“苏董,陆总到了,说是有事想要见你。”前台抬手擦了把冷汗,原话肯定不是这样,不过她已经非常委婉的转述了。 苏宁清眉间紧蹙,不耐烦道:“跟他说没空。” 前台一脸为难地开口,“小陆总他已经上去了。” 苏宁清正不耐烦想要发作,就听身后传来一道薄凉凌厉,像是淬毒般冷冽的声音。 “苏宁清!” 苏宁清背脊猛地一震,转身看向那道声音来的方向。 “陆时温,怎么是你?江津呢?你把他带去哪了?”他冲上去就拎着男人衣领。 陆时温不紧不慢的垂眼往下盯着他踮起的脚,嘴角溢出一丝轻笑,眼神里带着嘲弄,漫不经心扫了眼他。 “他是你的助理,不是你的狗。”陆时温可没耐心和他搅和,一把用力推开他,望着自己褶皱的衣领不耐烦地皱起眉。 “我来这里,可不是看你发疯的。”他的气势强横逼人,令人胆颤,“他应该已经跟你说了。” 陆时温说完没看苏宁清的反应,转身迈开修长双腿,不屑的将人抛在身后只留给他一道背影。 “我不同意。”苏宁清在他身后喊道。 前面的人蓦地停脚,侧身冷冷凝视着他。凤目森冷,眉间染上一抹阴霾,视线所触及的地方,宛如黑暗中的猎杀者。 周围一瞬冰冻,苏宁清犹如身在冰窖。 男人眸底闪过一丝凛冽寒光,“在我这,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不是江津,也不会惯着这人。 要么滚,要么死。 “陆时温,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他气得面红耳赤,从来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年轻毛躁,二十四了吧。”陆时温一脸轻蔑地从他身上移开目光,嘴角上扬,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就你这样,再回娘胎待上二十年也成不了气候。” “你……” 被人这也挖苦讽刺,苏宁清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愤怒地盯着陆时温,胸膛不断剧烈起伏着。 陆时温懒得同他多说。 苏宁清看着男人傲慢无礼的背影,气得原地直跺脚。 江津在陆时温走后,像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床上,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轻轻闭上双眼,任由思绪飘荡,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安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边。他才悠悠转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中午了。 江津伸了个懒腰,感受着身体的酸痛和疲惫,这是昨晚过度放纵的结果。他慢慢坐起身,伸手拿过放在床边的手机,正准备问一下苏宁清那边的情况如何。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不算温柔的推开了,陆时温冷着脸走进来,看向江津的眼神中隐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江津看向来人开口正要说话,手机来电铃声直接就响了。 他观察了一眼男人的表情,接通电话。 “你干嘛叫陆时温那狗东西来公司,那就是条细腰狗,惯会使唤人,心眼心肠和那屁眼一样烂。老子再也受不了他了。” 江津:“..…” 那边骂得正起劲,他"啪"地一声及时止损,挂掉电话。 陆时温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一时间差到极点。 “时温,你听我狡辩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陆时温冷嗤一声,声音沉了下去,“你还在为他说话?” 江津激动,猛地坐起身不小心扯到了双腿,面上眼神肉眼可见的蚌住了。然后渐渐暗淡下去,旋即抬眸,面容舒展,嘴角含着笑道:“别气啊,他还小,说话做事是莽撞了些。” 说到这,他怪难为情的腆着脸,含情凝睇,眼底浓浓情意没有丝毫掩饰,“再说,你的实力,我昨晚不是已经身深领会了么。” 陆时温唇角松动,脸色好看了些,语带傲娇,仍旧冷冷问道,“既然我好,那你为什么还跟着他?” “这个嘛,说来话长。”江津笑了笑,撑着手靠在床头,耀眼的目光看得陆时温心神不由恍惚了下。 他抿紧唇转过头,神情有些不太耐烦,简短而平稳地说了句,“那就长话短说。” 江津坐在床上,垂眸沉默片刻,张嘴缓缓道了句,“算是报恩吧。”
第三章 技术太差 “父亲煤矿出事那年,我还小。家里得了一笔九十万的赔偿。”他很平静地描述说,“后来有个男人对母亲很好,不过他还有个孩子,母亲因为我的缘故,迟迟不肯答应。” “但最后还是耐不住家里人劝,母亲改嫁了。她还年轻,我尊重她的选择。”说到这,他眼神反而染上一层薄薄的冷意,“可后来我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母亲被家暴了。” 自从上初中后,他基本就留校不经常回家。再有就是那段时间临近高考,母亲怕这件事会影响他学习,从没对他说起过这些事。 也许是母亲的授意,又或者是父亲的哄骗,年幼的小伽虽然很害怕,却对此事只字不提。 因为法律干预,她们离婚了。 他暗自为母亲感到高兴的同时,却发现就在那段自己不在的时间里。 继父赌博酗酒还滋事,早花光了家里那九十万的赔偿金,那可是父亲用命换来的钱。 母亲怕他知道这事后冲动,竟然也选择了一直瞒着自己。他有时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愚蠢还是天真。 “后来母亲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她矢口否认自己有病。可她就是病了,我带她去了许多有名的医院。确诊为被害妄想症,她以为身边所有的人都要害她。”他顿了下,说道:“严重的时候甚至以为我也要杀她。” 陆时温眼神微微一震,眸底掠过一抹看不真切的情绪,薄唇紧抿,听他继续说,“为了给她治病,我四处借了很多钱,也欠一屁股债。后来实在是没办法,我想辍学,放弃那个保送名额,我想先挣钱给母亲治病。” 他已经没有亲人了,除了母亲。 不过说来也巧,老师听说他要辍学时,说什么也不同意。 一旁的陆时温紧紧皱起眉头,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原本那双傲气凌人的眉眼中竟然染上几许柔情。 江津垂下眼帘,沉默了好一阵,一只拳头抵着唇大声笑了出来,“不过我这人运气好啊。高中因为成绩优异,得到了一个人的资助,多的不说,至少能保证有书可读,家里情况这才好转了不少。” 陆时温深邃的眼睛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颜色很淡的薄唇泛着点点冷意,“资助?你是说苏常州。” 风藤前任董事,苏宁清的老爹。 “没错,就是老董事长。” 男人闻言,面色紧绷,侧脸轮廓线条冰冷而没有丝毫动容。幽暗的眼底宛如黑洞,里面似乎蕴藏着无尽的惊涛骇浪。 江津掀开被子缓缓站起身,“他资助我学习,出钱给母亲治病。我想,我应该没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当初江津回国后选择继续留在风藤,他想要江津离开,工资待遇都好说。只要江津敢说他就敢给,可无论他开出任何让人眼红的条件,江津都不同意。 “那些钱我都替你还,不就是十倍违约金?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能让你离开风藤。” 江津抬眼静静看他半晌,眸底略显酸涩,再度抬头对齐他的视线,“时温,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反正就是,我现在不能离开那里。” “那我呢?”陆时温不甘心地追着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和失落。 江津眼神不自然地乱飘,语气渣渣道:“我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只要你说一声,我随叫随到。” 陆时温死死地盯着江津,冷笑道:“呵,你这是想白嫖我吗?” 江津语塞。 明明自己才是下面那个,要真说白嫖,好像自己才是吃亏的那个吧。 见他不说话,陆时温眉心不悦地紧蹙,咬紧牙关,恶狠狠道:“那你可真会算,现在就把我当小白脸玩,以后你成家我就当三。” “什么三不三的,我……” “行了,醒了就早点回去吧。”陆时温不耐烦地打断他话。 江津堵了一嗓子,房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他也没急着又解释,握紧的手微微松开,立在原地站了数息,一言不发转身径直下楼。 看着江津离开时毫不犹豫的背影。陆时温的心脏隐隐抽痛,在他身后看不见的地方,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锋利逼人。 江津刚到公司就撞上骂骂咧咧走过来的苏宁清。某人迅速别过脸,悄悄后退两步想要躲开。 苏宁清眼尖逮住他。 “江津,大清早你跑哪去呢?” “宁清啊。”他勾人的桃花眼还带着笑。 苏宁清上前正要开口质问,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他颈间那么格外刺眼的紫红上,瞳孔微微一颤,眼底神色渐渐变得愤怒。 他眸光黯淡几分,话里也全无之前的傲气,带着一种自己都捉摸不透的莫名情绪,烦躁地说了句,“你也不怕肾虚。” 江津心里“咯噔”了一声,注意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很快也察觉到了不妙。他尴尬不着痕迹的抬手掩住脖子上的吻痕,岔开话题问他合同的事如何了。 陆时温虽不讨喜,可做事雷厉风行又霸道。手段虽说算不得有多干净,但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不甘心的说了句还行。 江津眼神逐渐染上浓浓笑意,犹如黑夜里的星星,黑暗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辉,温和泛起丝丝波澜。 苏宁清盯着他脸看得胸口微跳,让江津不经意的一个视线硬生生吓得心虚地转过头。 陆时温这边也烦躁的不行,反复输入聊天框的消息被他删了又输,如此多次的重复。 霸总怎么能率先服软低头,这种事一点都不符合他的身份。 某人硬生生挣扎犹豫了几个小时。 江津这边电话刚打过去,想要跟他说声谢谢,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拿着手机等我电话呢。” 他好似调侃地说。 陆时温挑眉,不耐烦问,“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看得出小陆总也是个大忙人啊。”他眼底压不住的潋滟光华。 对面沉默了,却让人千米之外的人感到振聋发聩。正应了那句,人在千米外,气场先到场。 江津率先笑着开口,“这边有点事,想私下跟小陆总见一面,不知道咱们小陆总能不能赏个脸,给我个感谢你的机会。” 明明知道他是另有所图,不过陆时温完全不在乎。男人薄唇微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故意拐弯道:“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我工作很忙,没空见谁。” “是我想跟你当面说。”江津压低声,开腔就是满嘴死渣男的气泡音尾随而至,暧昧让人忍不住的胡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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