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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成双

时间:2024-07-25 20:00:03  状态:完结  作者:蕴藉

  代虑后退一步,没有再说话,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既然一切都与自己的猜测吻合,那么不出意外,眼前这个人已经脱离俗世数十年,也是这个世上仅存的一个神。

  一个计划的雏形在吴千殊的心中悄然成形。

  但是,这样一个毫无底线的逃兵真的值得托付吗?

  “既然是逃兵,想必该低调。但是外边不是西方的人,就是我们东方的人。西方如安士白,肯定想要你的命。而东方势力,三境域主与天界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眼下正值东方危难之际,你一个逃兵肯定如过街老鼠,他们恨不得杀之后快。但清世司不一样,鱼龙混杂,是你最好的选择。而我,作为游走在清世司黑暗中的老鼠,是你唯一的退路。”

  天界为全力应对西方神界,东方人界也有他们需要面对的西方敌人的入侵。而人界又分为人族与非人族,人族支撑起明面的各种反侵略,而非人族则隐藏在人族背后进行着更为惨烈的厮杀。三境作为东方管辖非人族的三个政|权,以方位划分为东、西、南境。而清世司则是连接人族与非人族的桥梁,负责处理同时牵涉人族、非人族的棘手事件,同时机构庞大,各路人物混迹其中。

  “你帮我?”努力让自己镇定的代虑抬眼望向吴千殊,眼中的期待一闪而过。

  “因为你,我鬼门关走了一遭,还被我的组织怀疑,甚至连我哥都不信我。你想一走了之?”吴千殊面色如常,但手却兀得抓住代虑的脖颈。

  突然置于死亡边缘的代虑下意识地挣扎,好在吴千殊很快松开了他,代虑踉跄后退几步,被抓住的地方突然泛起剧痛,并蔓延脖颈一圈。不一会儿一圈黑色的纹路从他的皮肤上浮现,那是由无数字符勾连而成,乍一看好像舞女脖子上纱质的蕾丝装饰物。

  是诅咒,也是吴千殊的杀手锏。

  “你若是再敢妄动,我便要了你的命!”吴千殊恶狠狠道。

  窒息的痛苦逼得代虑蜷在地上,好一会儿脖颈上的力道弱了下去代虑才得以正常呼吸。

  “你究竟想怎样!”代虑有气无力地吼道。眼下自己仿佛被磨掉爪牙关在笼子里的狗,这种感觉很不好。

  “安士白那边,他以为我就是你,而我在他的眼中已经死了,所以你已经安全了。”吴千殊垂眸,幽幽道,“也因此,很多事我不方便出面。”

  “出面?你一个卖棺材的……”代虑只觉得生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忍不住啐了一口,张嘴就骂。

  “你再废话,我不仅卖棺材,还能卖你!”吴千殊抬手,冲他比了比拳头,好像代虑再张嘴吴千殊就会给他一拳,“你这个姿色,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代虑咬咬牙,最终选择的退让,没再吭声。恨只能恨自己看走了眼,选了吴千殊做替罪羊,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羊入虎口。

  “你又哭?!”吴千殊差点抓狂,不明白明明是你来我往的互骂,为什么他又红了眼眶,好像是自己单方面失礼一样。

  “???”代虑茫然,抬手摸了摸脸才意识到眼泪哗哗得流。

  ///

  吴千殊嫌弃地甩了甩手上的血,看着趴在地上还有一口气的囚犯,不耐烦地将他压在手下的供词抽出来,好生叠好后塞进衣兜,蹲下不耐烦地扯住囚犯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

  “遗言。”吴千殊厌恶地垂眼,但还是迫不得已地走完程序。

  “我们是……是赢不了西方的……”

  吴千殊咋舌,随手从散落一地的刑具中捞了一把铁锥,从他的口腔毫不拖泥带水贯穿……

  安寿堂的门外是一条极窄的小路,小路旁一大片荒地,上边是各种枯朽的野树枝,枝丫下是枯黄丛生的野草,好像一个火星加一阵风就只剩灰烬。而屋后是一座荒山,山坡上密密麻麻都是坟头,一阵风卷过,掀起遍地的纸钱。

  代虑揣着手走到一个新立的坟头前,缓缓地跪坐下去,像一尊雕像一般木然坐了许久,突然握拳轻轻地锤在光滑的无名墓碑之上,就像故友间的无可奈何。

  “你不会又要哭吧。”观望许久的吴千殊忍不住出声调侃。

  代虑一手撑着墓碑,应声抬眼,那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的嗜血眼神,即使是吴千殊也不得不承认他被瘆到了……

  这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祭奠旧友,反而像是拜会仇人的幽怨。

  “你要干什么。”代虑完全不知道吴千殊异样的原因,他也不想深究,只是看到吴千殊一手拎一把铁锹,一手拎一个血糊糊,忍不住问。

  “如你所见,例行公事。”说着,动手挖坑。但是那血糊糊的一坨连个裹尸的草席都没有。

  “你作为妖,杀了凡人,是违反条例的。”代虑下意识道。

  “这是个汉奸,清世司有紧急处理权。”吴千殊耸肩,不以为然,“更何况清世司的立世法则就是万不得已可以不择手段。”

  闻言,代虑忍不住翻翻白眼,低声嘲讽了句:“这哪里是清世司,根本就是杀手组织啊。”

  “不可否认。不过,虽然听说这个法则还是储约上神留下来的,但我不敢苟同。”吴千殊听到了但也不反驳,一个坑的雏形眼看就成了,翻身跳下坑,到坑底去挖,随口问道:“说起来,你也是天神,那你的具体职责是干什么的。”

  起身站在坑边的代虑望着坑里卖力铲土的吴千殊,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好像有种被窥探隐私的局促。而没有听到代虑回答的吴千殊忍不住抬头,但就是这平平无奇的疑问惊得代虑后退一步,好像吴千殊不只在挖坑,还会在下一秒给自己“挖坑”。

  “啊,我啊……”代虑抿抿嘴,将双手揣进裤兜里,极力遮掩自己的无措,“我是君奉文书座下,司墨使。”

  “司墨使……”吴千殊忍不住停下手里的动作,拄着铁锹回忆这个职位在天界中的处境,“啊,你是上仙啊……那确实,仙阶文官面对战乱肯定会有恐惧。”

  不知道代虑在那一瞬想了什么,上一秒还小心翼翼,下一秒竟然抬脚随意踢了块石子,好像很不满,因为石子正中吴千殊脑袋,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吴千殊被砸得痛呼一声,作势就要拿铁锹拍回来。

  “你你你……”代虑下意识后退,抬手挡在身前,没头没尾地埋怨,将罪恶转移到对方身上,“你怎么能看不起上仙,偌大个天界除了储约他们几个从上古而来的神族,剩下的有几个上神啊。”

  吴千殊动作一滞,默默反思刚刚自己的表现哪里有歧视的意味,放缓语气,无奈道:“我没有看不起,我只是客观陈述事实……我说,你怎么又哭了,你是绛珠仙草吗?”

  代虑赶忙抹了把眼睛,煞有介事地撇撇嘴。

  吴千殊不可思议地看着代虑脸上的软弱瞬间消失殆尽,一时搞不明白他是绛珠仙草还是鳄鱼流泪。

  “那他呢,你的小伙伴,他是谁啊。”吴千殊从坑里爬上来,将尸体踢下去,开始埋。

  “君曰文书座下,鉴卷使,黎合。”

  “原来如此。”吴千殊这次没再发表评论,免得代虑又误会。

  代虑离吴千殊远了些,静静坐下,但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硬着头皮找了个话题:“那你呢?”

  “嗯?”吴千殊后知后觉意识到代虑主动跟自己搭话呢,赶忙应答,“我啊,我也是个逃兵。我厌倦了在清世司做酷吏的黑暗生活,想逃出来寻找光明。”说完,吴千殊就被自己的话恶心到了……游走在黑暗里的老鼠寻找光明吗?

  代虑倒是认真了,蛮有兴趣,好奇地问:“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遍地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如海中扁舟,孤立无援。”吴千殊将最后的一抔土拍实,拎着铁锹回身望着墓碑阴影下的代虑,“所以我准备回去了,要一起吗?”

  代虑看看他,又望望他身后坟包,林立的墓碑四面八方蔓延至荒山缓坡的视线之外,遍布其中的灵旗随风扬起,传来凄厉的飒飒声。在吴千殊期待的目光中,代虑扯开衣领,袒露出脖颈上的纹路,坦然苦笑:“却之不恭。”


第四章

  吴千殊将“安寿堂”的牌匾取下来,然后将棺材铺的大门落锁,大有一去不返的架势。之后翻墙重新进入院子,简单拾掇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同时也帮代虑捯饬了一番,便将从那个死去汉奸身上审问出的供词夹在胳肢窝下,双手释咒在空中撕裂出一道时空缝隙,然后回身招呼目瞪口呆代虑跟上。

  也是,远距离传送就算是依靠传送符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而自己却能直接破空。吴千殊看到代虑下意识摸摸自己脖子上的诅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短暂的头晕目眩后,耳边就响起嘈杂的叫喊声和汽车鸣笛的声音,毫无防备的吴千殊被一旁的代虑突然袭击,跌倒胡同角落的污泥中,虽说他能做些反抗,但他下意识首先护住了证词,导致被代虑占了上风,皱着眉头怒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代虑。

  “你犯什么病!”吴千殊压低声音吼道,那一瞬间,好像若是代虑真的做了难以控制的行动,他会毫不犹豫取其性命。

  “众所周知清世司的核心在秦地,总部在京都。”代虑钳住他的双手,红着眼恶狠狠地盯着他,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周围久违的楼房让他呼吸滞了滞——他和黎合就是在附近被安士白察觉的,“可眼下是沪港,安士白的掌控范围。”

  “眼下是三境域主的例行聚首,我们司主自然在沪港!”吴千殊只觉得代虑反应过激。

  代虑一愣,三境域主的例行聚首都是在东境,而沪港就是东境的势力范围,想到之前找上门的清世司司主和吴千殊兄长,他们若是在沪港,那么听到吴千殊被捕很快得知消息,然后找上门也合理。

  吴千殊一把推开失神的代虑,站起身拍了拍西装上的灰尘,看着呆坐在地上的代虑,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什么叫惊弓之鸟。

  长叹一声,吴千殊拉起代虑,低着头走进人群,进入了全沪港最豪华的交际场所,到前台对穿着高叉旗袍的小姐附耳说了句什么,便被带进二楼一间最不起眼的包厢。

  一路上遇到各色人等,有洋人也有国人,有官员也有富豪,每与一个人交肩,代虑都觉得自己渗出一后背的冷汗,若非被吴千殊拖着,他好像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了。

  包间内与普通的风月之地并无区别,正犹疑间,吴千殊划破手指在画满山水画的屏风上划了道符,血水很快便被屏风吸收,吴千殊眼疾手快拉着代虑一头撞了进去。转眼之间,眼前豁然,俨然进入屏风中的秀美景色之中。

  “外边的歌舞厅是西境情报机构流纵阁所辖,清世司与他们一直有合作,所以我们的分部依托他们而建。”吴千殊指指层层峰峦之间一条雄伟的瀑布,贴心地给仍然没有回神的代虑解释,“那条瀑布有结界,是眼下东境高层之外人员进入禁屿的唯一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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