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一柏带着喻禾落座在主桌,“爷爷好。” 喻禾双手扒着屁股底下的雕花椅,挨过去叫人,蔺卓蒲与他们一桌,正品茶。 “尝尝这茶。” 老人推过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晕开清苦味。 喻禾双手捧起,先闻了一下气味,又小口嘬了一下,舌尖发烫,淡淡的苦味散开,“嗯…这茶叶不错。” “是吧,一燃那孩子给我的,”蔺卓蒲又品了一口。 蔺一柏那边的话不好说,老爷子打算从喻禾这里入手,“上次是一燃那孩子做错了,你吹吹枕头风,让一柏别再生气了。” 身侧就是蔺一柏,喻禾不好吱声,只小口小口嘬茶。 “爷爷,”蔺一柏双手递过筷子,“有事直接找我,兜兜不管这些事。” “行行行。” … 白天在蔺家拘谨过了一天,晚上喻禾开始呦呵朋友出来玩。 “什么时候回来?”蔺一柏坐在书房处理文件,喻禾上来给他打报告。 “嗯,晚上九点!” “和谁?” “我约了易书。” 喻禾趴在那里嘻嘻笑,他俩现在的关系好到分开一天都不行。 蔺一柏忙着处理工作,少爷活泼,随他去,“去了就给我发定位,晚上我去接你。” “好。”喻禾猫猫点头,亲了一下蔺一柏,以示开心。 … 酒吧里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骰子与酒杯碰撞。 最里面的红丝绒卡座上躺着两位睡着的少年。 都是眉目清秀。 暧昧的灯光偶尔投向他俩,只余下格格不入的乖巧感。 “喻禾,醒醒。” 他意识昏沉,只觉得自己被人从卡座上拽起,大舌头道:“肿么啦?您有什么事吗?” “你喝醉了。”男人清冷的声线掺杂在令人血脉膨张的音乐中,全是宠到极致的无奈。 喻禾耳朵动了动,眼睛微睁,双眸明晃晃盛着糊涂,“别扒拉我,我有老公。” “那你看看,我是谁?”蔺一柏摸着他的脸,将下巴抬起来。 喻禾定睛一看,开始傻笑,“啊~你好像是我老公。” 然后他又按着胸口,“我有点痛。” “你哪里痛?” 蔺一柏见喻禾面色痛苦,扶着卡座弯下腰来。 喻禾双眼迷茫,含糊不清说着:“哪里都痛。” 蔺一柏闻言,目光掠过一旁酒桌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空酒瓶,眉头一皱,眼神杀到了身侧的另一个人身上,“易书,他喝了多少?” 但是易书同样喝得烂醉,正在被孟子詹背起。 孟子詹扫了一眼桌面,叫来服务员,“没喝多少,这都是别人拼桌喝的。” 蔺一柏起身想要再说什么,袖口却被扯了一下。 他顺着去看,撞进一片水做的眸子里。 “抱抱,你别凶服务员。”喻禾眨了眨眼,有些不满蔺一柏的态度。 责问的话被喻禾软绵绵堵在胸口,蔺一柏对着少年柔和了一些:“没凶他,只是在问他——你喝了多少酒。” “现在才不会喝酒。”喻禾看着头顶连环闪烁的灯光,脑袋觉得晕。 偏过头对着卡座的靠背,小声嘀嘀咕咕:“原来还在蹦迪。” 喻禾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蔺一柏听清楚。 喻禾又将头转过来:“我想去蹦迪。” 蔺一柏“嗯”了一声,看到少年身上单薄,将身上的风衣外套脱下来盖在喻禾身上:“不行。” 风衣上带着温热,还带着只有在蔺一柏身上才会有的书墨香味。 喻禾被渲染在这气息中,意识时而清晰,时而又模糊。 喻禾双眼直勾勾盯着眼前人,目光一寸一寸。 大概是着急来接自己,蔺一柏还戴着工作用的防蓝光眼镜。 脱下驼色风衣后,身上是一套黑色西装,那削薄的嘴唇轻抿,整个人看起来禁欲又冷漠,像是高挂在冰山上的月亮。 可谁能料到——冰山其实是海市蜃楼,而高挂的月亮也会自甘坠落。 喻禾想到蔺一柏的好,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蔺一柏,呜,我好爱你,你知道吗。” “你真的超级好。” “我知道,”蔺一柏看着醉鬼轻笑。 喻禾抓着蔺一柏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又拽起蔺一柏的风衣用力擦着脸上的泪痕,嘟囔道:“呜呜呜,为什么脸也会疼啊。” “那是因为你太用力了。” 蔺一柏眼神在喻禾的脸上微微停顿,看到白皙皮肤上的一抹红。 少年的手下没轻没重,皮肤又娇嫩,被风衣擦过的那块红了一片。 侧躺着的喻禾一听这话,觉得更难过。 猛地起身,趴在蔺一柏怀里软着身子,继续掉小珍珠:“蔺一柏,我想回家。” “行,回家,然后等着被我打屁股。” 出来玩,结果喝醉酒,得罚。 某位小酒鬼不买账,甚至抬起头,嘴唇贴上了男人滚动的喉结,话里耍赖:“我不要,你抱抱我呀。”
第82章 醉鬼兜兜开启直播 蔺一柏摘下防蓝光眼镜,随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看向喻禾的眼神全是宠溺,“好,我抱你。” 他低下身子,双手扶着小酒鬼的细腰,把人面对面抱起,托着喻禾的腿,生怕不小心再摔了。 转身向背着易书的孟子詹打招呼,“你先带易书回家,再见。” 孟子詹点点头,耳边是易书喝醉后的细细碎语。 孟子詹问他要回哪里。 易书嘟囔着嘴,脸颊晕开淡淡的红,“回去的话,爸爸会不开心的。” 妈妈虽然是爸爸的第二任妻子,但是感情却是格外重,所以爱屋及乌,他也更为疼爱易书。 尤其是在妈妈去世后,易爸爸除了对他的疼爱,更多就是害怕易书出事,所以总是严加管教。 而对于喝醉酒这种事,好动的易书上次被易爸爸罚了面壁思过,这次是他万万不想,也万万不敢。 听到孟子詹这么说,他略微清醒,“可以带我回你那里,或者是去酒店开个房间,住在那里。” “你带身份证了吗?我没有。”孟子詹背着人走出酒吧,头顶的霓虹灯闪烁,正是寻快乐的时间。 易书摸摸口袋,打了一个酒嗝,“我也没带。” “那回我那里可以吗?”孟子詹背着他稳健朝着停靠在路边的车走去。 还不忘记抛出诱人条件,“到时候叔叔问起来,我也可以替你作证,这样就不会责罚你。” “好!”易书立起身子,迷糊着眼睛看前面的路,小腿向前一蹬,“你是个大好人!” 夏风吹迷糊人。 易书趴在孟子詹的身上,这种安稳感,恍惚中想起了高中逃课找家长那次。 落日的余晖透过办公室玻璃映射在孟子詹的身上。 他一身西装套着黑色毛呢大衣,额前的碎发向后梳理,身后还跟着一个秘书,满满商业精英的感觉。 面对易书的逃课,老师责骂他不学无术,本性劣。 孟子詹到达后,没有责问他,而是对班主任强调,“擅自离校是不对,但是我家的孩子不是本性劣。” … 酒吧里,蔺一柏单手托着喻禾的屁股。 又将带来的外套裹在喻禾身上,向吧台那边打了声招呼:“今天的账记到我名下,让你们老板明天把账单送到伯蔺来。” 说罢,男人单手抱着喻禾,另一只手搭在少年的后背,把不老实的酒鬼轻松制服。 蔺一柏的话少之又少。 可怀里温暖,让人眷恋,像是幼鸟温软的巢穴。 隔壁座上,一个女生推拒了朋友递过来的酒杯,拿着手机一个劲地拍照和录制视频。 照片和视频里,全是少爷醉醺醺发酒懵,蔺总照单全收的场面,顺带还有另一侧孟子詹背着易书。 啊!天啊,这是什么绝美售后。 喝酒都能巧遇少爷和蔺总,易书和孟子詹,简直是在免费继续看综艺的续集嘛。 手指一拨,发到蔺喻夫夫超话里,轻轻松松顶上热帖。 【售后来的好快,还是两对cp的,我真是狠狠幸福了。少爷和易书一起约喝酒,一起被自家老公带走,我嗑得无可救药。】 【他们四个凑在一起超级养眼,都是各个领域的帅哥,酒吧的氛围灯也很给力。】 【快去看最后一个视频,少爷撒娇太软人心肠,我想土拨鼠尖叫,这么可爱,为什么会成为别人的老婆。】 【以前的我嗤之以鼻,现在的我逐帧舔屏。】 【感谢姐妹的馈赠!以后如果有家人遇到,一定要多拍!!多多馈赠我们。】 【豪门夫夫就是最好嗑的,物欲满足的同时,精神追求就很明确,只要爱。】 喻禾晕乎中被抱上车,乖乖醉醺醺地窝在蔺一柏怀里,呼出的气息滚烫。 趴在那里,像是播撒热量的小太阳,时时刻刻都能让蔺一柏炙热。 随着车辆在道路上转弯,他的脑袋便跟着晃来晃去,喻禾嘴里发出难受的哼哼声,“不舒服。” “蔺一柏,不舒服。”见人不理他,又再次强调。 蔺一柏抱着人没说话,像是打算用冷眼旁观来惩罚这个今晚喝酒的小骗子。 放眼望去,有蔺一柏和喻州做后盾,整个汴临市的权贵,对醉酒的喻禾下手都得掂量一下。 可若是有那种偏偏朝上撞的人呢。 醉酒的喻禾很不安全。 喻禾见人不搭理他,哼哼声没停,小脑袋继续晃动。 眼看着喻禾戴着人工耳蜗快要撞上车窗。 蔺一柏心脏猛地一扯,温热的手心连忙贴上喻禾泛着红晕的脸颊,扶着人没再乱晃。 喻禾嗓音泛软,颇有礼貌道:“谢谢你喔。” “不用谢。”蔺一柏捏着他的鼻子,“我真是拿你没办法,要不是怕你哭,我肯定会打你的屁股。” 娶了个老婆,完全是娶了个小祖宗。 要是蔺家的其他人让蔺一柏烦心,下场要么是跪祠堂,要么是词言厉色一通。 偏偏在喻禾这里不行。 喻禾挪着小屁股,撅起嘴巴,不满这话,“那你打我啊。” 话落,他向空座位爬去,挺起屁股,“你打呗,你敢嘛,哼,我会用眼泪淹了你。” 做完威胁,喻禾又爬回了蔺一柏的怀里,懵圈的眼睛忽闪忽闪,蒙在蔺一柏的怀里,默默掏出了手机。 “想做什么呢?”蔺一柏勾起他的下巴,挠猫似得。 “呀~可以吗?”喻禾前言不搭后语,张嘴就是酒精的味道,“想…想玩手机。” 蔺一柏点点头,双手护着他的腰,“玩。” “嗯嗯,”喻禾非常用力,但是将脑袋靠在蔺一柏的身上时,却格外轻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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