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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此谬误

时间:2024-07-24 2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春夜颠倒

  他一问问题,萧如音就会放下手里的艺术理论期刊来给他解答。

  贺嵩乔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视,偶尔听到一个有意思的成语,他就会顺口讲讲典故,讲完后还要和贺慎安说话,叫他把以前爸妈给他买的诗词书找出来给戒之看看。

  贺慎安遛完狗回来洗了个澡,此时身上穿着宽松的居家服,他戴着眼镜,两条腿架在茶几上,吊儿郎当地敲着笔记本电脑,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诗词书,但嘴上还要说好好好——

  他想大不了给戒之买新的呗,费那力气找几本旧书干什么?

  阿姨切了水果盘端来给大家吃,萧如音用牙签挑了芒果喂给秦戒之吃,秦戒之还不太适应被人这样喂,吃得脸都红了,嘴上还要说:“谢谢妈妈。”

  萧如音捡着苹果吃,摸摸秦戒之的头发,说:“宝贝不用跟妈妈说谢谢。”

  秦戒之的脸更红了,简直要冒蒸汽!

  不远处的贺慎安在看他笑话,嘴角一直勾着,怎么也压不下去。

  之后陆云旗还是和以前一样,揣着一包薯片从对门跑过来玩,他要到他大哥房间里打游戏。

  “只能玩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滚蛋。”贺慎安盖上笔记本电脑,一只手摘掉了眼镜。

  一个小时哪里够陆云旗玩的,可是奈何他爸妈对他玩游戏这件事管得特别严,玩久了他们必然起疑心,所以他只好妥协——不管怎么说玩一个小时也是玩嘛!玩就是了,管它那么多呢!

  贺慎安的房间很宽敞,四面墙和家具统一采用了群青色调的装修风格。秦戒之第一次进他房间的时候就被这种颜色吸引住了,他说这种深蓝色很好看,贺慎安笑了笑,告诉他这种蓝色叫“群青”。

  他的房间里还有电脑、机械键盘、手柄、曲面屏、音箱、头戴式耳机、投影仪等各种各样的电子设备,它们把他的房间装饰成了流光溢彩的电竞房——陆云旗对此喜爱得不得了,这也是他老是喜欢跑来这里打游戏的原因,在这种地方打游戏真的太爽了!

  除了电子设备以外,贺慎安还有一个巨大的玻璃柜,里面摆满了各种颜料罐子、珍贵矿石、小石膏像、手办、篮球以及他所学的金融学的专业书籍——绝大部分都是英文原版书,秦戒之一个字也看不懂。

  在柜子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很大的鹿头,黑色的陶瓷质地,一对大鹿角锋利又霸气,好像活的一样。

  秦戒之听贺慎安说过,这个大鹿头是别人送给他的成人礼物,它曾经是好莱坞片场的道具。

  房间里,一边是陆云旗搓着手柄在游戏里“杀人如麻”,另一边是贺慎安带着秦戒之伏案学习。

  贺慎安要和大学同学们讨论创新创业大赛的事情,约了晚上开视频会议,秦戒之就坐在他身边安静地写作业,耳朵则听着贺慎安说着一些他不懂的专业名词。

  中途贺慎安挪了一下摄像头的位置,秦戒之不小心入了镜,会议那头的同学们看见一个长头发小孩,就问:“慎安,你妹妹吗?”

  贺慎安喝着水,说:“你什么眼神啊?这是我弟弟,男孩子。”

  “我去,”同学晃了晃头,“你弟弟这么小啊,看起来还是小学生吧?

  “我弟弟上初一了。”

  “那也很小啊,比你小了七岁了吧?”另一个同学笑得有点轻浮,“慎安,你爸妈感情真好。”

  “滚。”贺慎安送给他一个白眼,说:“今晚有小孩在呢,平时的那些不正经都收着点啊,现在说正事。”

  贺慎安开着视频,继续在文档里敲字,敲了一会儿他忽然转头看向秦戒之。

  正在开小差的秦戒之被他抓了个正着,呆在了原地。

  “干什么呢?作业写完了吗?”贺慎安暂时关掉了自己的麦克风。

  秦戒之回过神来,说:“写……写完了。”

  “速度还挺快。”贺慎安随手拿来两根棒棒糖,给他一根,说:“我记得你喜欢牛奶味的对吧?”

  “嗯。”秦戒之剥着糖果纸。

  贺慎安把棒棒糖放进嘴里,回头打开了麦克风,扶了一下眼镜,然后继续对着视频会议敲字。

  陆云旗打完游戏晚上回家的时候,很不爽地对他大哥说秦戒之的坏话:“哥,他一个领养来的,又不是你亲弟弟,你对他那么好干什么?要是个妹妹也就算了,偏偏是个讨人厌的小娘娘腔!我真不明白他哪里好了!?”

  “什么亲不亲、娘不娘的?这种混蛋话你别再说了。”贺慎安穿着拖鞋,朝他屁股踢了一脚,“滚回你家去,要不然我叫你爹来收拾你!”

  “哥!你偏心!你还是我大哥吗?!”陆云旗挥舞着胖乎乎的拳头,捶胸顿足,最后捂着屁股跑回家了。

  **

  陆云旗和秦戒之做同桌,可以说每天都过得刀光剑影、兵荒马乱,他讨厌死这个人了!终于有一天他再也忍不住,抄起剪刀咔嚓一下剪掉了秦戒之的长头发——

  感觉到动静的秦戒之:?

  他猛地一回头,想要抓起自己的头发看,却抓了个空——妈的!头发被剪掉了!

  “死臭猪!!!”秦戒之一下子就火了,扑过去揍陆云旗。

  “啊!”陆云旗被他从椅子上带着跌到地上,一瞬间人仰马翻,撞得课桌椅哗啦啦地响!

  刚下课,初中教室里人很多,他们看见秦戒之和陆云旗在打架就都走过来围观,看热闹不嫌事大。

  “卧槽!陆云旗把他头发剪了!”

  “哈哈哈哈!”

  “陆云旗牛逼啊!”

  “妈呀,秦戒之好凶啊!打他!”

  “天啊,你们快别火上浇油了,谁和我一起来把他们拉开?!”

  秦戒之趴在地上揪着陆云旗脸上的肉,把他都揪变形了,嘴里喊着:“你给我去死!”

  “小娘娘腔!没了头发我看你还怎么得意!”陆云旗把剪下来的头发一把扬了,两条腿也不闲着,使劲去踢秦戒之的屁股。

  这个时候有人喊道:“别打了!老师来了!”

  “哇!”本来围观的人一下子散开了,老师急匆匆地赶过来,看见秦戒之和陆云旗两个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大惊失色道:“你们干什么呢!?别打了!快住手!”

  老师把两个人用力拉开了,擦着汗叫他们两个去办公室,然后打电话叫家长。

  最后来学校的人是贺慎安。

  学校放学铃声正响着,身材高大的贺慎安双手叉腰,像座山一样站在平均身高不到一米六的两个初中生面前。

  放学的学生熙熙攘攘地往楼下走,今天天气热,贺慎安卷起衬衫袖子,站在栏杆边吹着点风。

  头发像鸡窝一样的秦戒之抬起头看他,感觉到他脸上有压迫而来的乌云。

  贺慎安开车把这两个小兔崽子带回家,时间还算早,爸妈都还没下班回来。贺云旗鼻青脸肿的不敢回自己家让他爸看见,就求他大哥让他在贺家先避避风头。

  贺慎安敲了一下他的脑壳,说:“怕你爹知道你打架?那你早干嘛去了?”

  “嘁!”陆云旗瞟了一眼秦戒之,不服道:“是小娘娘腔主动挑衅的我!”

  秦戒之坐在沙发上,他摸着自己被剪碎的头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瞪着陆云旗这个讨厌鬼说:“你要是不剪我头发我会揍你吗!”

  陆云旗绕过索尔的硕大身体走到沙发前,说:“我!我就是看你的长头发不顺眼!不男不女的,丑死了!”

  一边的贺慎安都听笑了,长头发戒之漂亮得像个小姑娘,哪里丑了啊,二表弟这是气急败坏到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秦戒之被刺激地唰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红着眼对陆云旗说:“你说我小娘娘腔可以,但是你剪我头发!我忍不了一点!我要打死你!”

  “来啊来啊!我怕你不成!”陆云旗摩拳擦掌,本来就胖的脸因为被揍肿而显得很像个猪头,还青一块红一块的,太滑稽了。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打起来了,贺慎安抬了抬穿拖鞋的脚,一条长腿横在他们中间,说:“当我这个大哥不存在是吧?还想打架?”

  陆云旗拽着他的手说:“大哥!你看看我被他搞成什么样子了!”他指着自己脸上七荤八素的青紫,他觉得这个时候他的大哥不应该做和事佬,而应该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

  然而这个时候秦戒之却哭了,他捂着自己被剪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蹲在地上流眼泪。

  “呜呜呜……”

  贺慎安偏头看他。

  秦戒之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被剪头发而哭得这么伤心,他以前可是很坚强的,从来不会轻易掉眼泪,因为他觉得哭泣是懦弱且无用的人才会做的事情,而他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现在他却哭了,还是当着别人的面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不是自己以前太坚强,而是自己那时还没有碰上真正让自己伤心的事。

  现在碰上了。

  他的长头发就是他的命,他现在痛苦得好像丢了一条命,他哭得呼吸困难。

  “啊啊啊……呜呜呜呜呜……”

  站在旁边的陆云旗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定住了,看着悲伤痛哭的秦戒之,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呆愣楞地看着贺慎安:“大哥……这……我……”

  我靠!他怎么哭成这样了啊!!!

  陆云旗简直要被秦戒之这个小娘娘腔搞疯了!

  贺慎安说:“你先回去。”

  把陆云旗打发回家之后,贺慎安坐在沙发上拍着秦戒之的背安慰他,秦戒之还在哭,开了闸似的眼泪打湿了他的整个肩膀。

  贺慎安捏着秦戒之被剪得参差不齐的发尾看,问:“长头发对你来说很重要?”

  “很重要……非常重要……”秦戒之哽咽着说,“之前院长叫我剪我都不剪……”

  长头发对于秦戒之来说代表着他曾经对福利院规训的反抗,也代表着他的自由肆意,剪掉他的长头发等于剥夺了他的自由——这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秦戒之现在觉得自己像被剪掉了一块肉那么疼。

  贺慎安知道秦戒之是个在野凫湿地撒野惯了的人,他天生爱自由,留着长头发是他叛逆性格的外化表现。

  “小鸭子被扒毛了。”贺慎安调侃道。

  秦戒之在他的衣服上揩着热泪,断断续续地说:“小鸭子现在……现在不能……不能飞了。”

  贺慎安用手给他擦眼泪,说:“怎么会呢?以后我托着你,你要跑要游要飞都可以。”

  “可是,你不是风也不是水,”秦戒之很伤心地咬着嘴唇,问他:“你怎么能托着我?”

  “我怎么不能?”贺慎安帮秦戒之系好他松掉的平安扣,说:“戒之,你要记住,我是你哥,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秦戒之楞了楞,哭声止住了。眼眶里剩余的眼泪顺流而下,滑过他哭得发红的脸颊,挂在了他的下巴上,好像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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