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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此谬误

时间:2024-07-24 2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春夜颠倒

  “噢。”盛青安心许多,摸了摸鼻子,“看久了你长头发,现在你又变回夏天那时候的短头发了,我还挺不习惯的。”

  秦戒之从蒲团上站起来,“不要紧,以后你会有很多时间来习惯。”

  盛青一笑,说:“车已经停在外面了。”

  秦戒之点点头,一边抬腿迈出大雄宝殿,一边说:“那就走吧。”

  积雪清冷,晨钟浩荡。尽管时间尚早,但是棠善寺的僧侣们已经开始焚香诵经,香客也已经陆陆续续地进来了不少。秦戒之跟着盛青往外走,却在寺门口碰到了贺慎安。

  贺慎安嘴角破了,满脸胡渣,衬衣皱得不像话。他碰见秦戒之时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道:“戒之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一晚上!”

  秦戒之的态度却出奇的冷静,他让盛青先去车里等他,然后才对贺慎安说:“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贺慎安莫名其妙,“你要走去哪?”

  “回我真正的家。”

  “你的家就在这,你还要去哪个家?”贺慎安发现秦戒之的头发变得很短,“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因为我信了一次佛。”秦戒之深深地看了一眼贺慎安。

  贺慎安不明白秦戒之什么意思,他拉着秦戒之要往自己车里塞,“爸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责怪你了?你不要因为生气就跟爸妈提退养,他们也不会真的把你赶出家门的。现在就跟我回家,有你哥我在,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你也不用怕。”

  秦戒之却死活不肯上车,“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以后都不会再回去那个家了,也不会再去见爸妈。”

  “……戒之?”贺慎安不可置信地摇头,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这个弟弟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精神变得不正常了。

  “戒之,你是不是在怪我那天晚上亲了你?”

  秦戒之咬了一口下唇,说:“我跟爸爸说过,那天是我勾引你的,都是我的错,不关你的事。”

  “戒之,你不用替我在爸面前开脱的,他……”

  “别再叫我戒之了!”秦戒之在此刻突然无比厌恶这个和贺慎安有关联的名字。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挣脱出贺慎安的手,然后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其实我叫盛小满。今天我就是要跟我的亲生父亲回家的。”

  “……什么?”贺慎安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大问题。

  秦戒之脸上只一瞬闪过痛苦和不舍的神色,稍纵即逝,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察觉得到。他冷下脸来对贺慎安说:“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的那个家。所以我要走,而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不相信,你怎么可能会讨厌我?”贺慎安惊疑不定,又想到那天晚上是自己用力摁住戒之主动亲的他,戒之肯定是因为这事恨死自己了,便连忙说:“那天晚上我亲你是我不对,可那是因为我喝了被人下药的酒才会那样做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戒之,你原谅哥哥好不好?”

  秦戒之没回答他,眼里却有了点泪光。

  “你怎么了突然,为什么哭?”贺慎安忍不住将秦戒之抱在的怀里。他怕秦戒之因为那个吻而痛恨自己,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忍不住要主动贴近他。

  秦戒之靠在贺慎安富有安全感的怀抱里,隐秘地贪恋着他的温度和气味,他想要这份时间稍微久一点,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了,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接触了。佛说只有了断因果,求不得之人才能放得下。

  秦戒之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让爸妈心痛失望,贺嵩乔的亲眼目睹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待在贺家了。他既然不能爱自己的哥哥,那就只能彻底离开他。

  秦戒之把贺慎安的衬衣攥在手心里,在心里最后一次叫他“哥哥”。

  所有的矛盾与挣扎都在隐忍中受尽了。秦戒之终于狠心地挣脱开贺慎安的怀抱,紧接着就从耳朵上摘下他送给自己的耳钻,扔到了地上。

  贺慎安:“……”

  泪水随着两颗钻石一起落地,秦戒之看了贺慎安最后一眼,后退两步,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跑走。

  顷刻之间,少年就消失在了人山人海之中。贺慎安说过,今年的冬天太长了。是啊,的确太长了,长到棠善寺的残雪好像永远也不会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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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维摩经不思议品》

  [2]《紫柏尊者全集》


第四卷 完,谢谢观阅!

  20万成就达成:)

  这一卷的长度远远超出我的预期,写得有点久,但是想写的东西都写到了,挺爽的!


第59章 第五卷 :群山摘星

  流光溢彩的夜晚,法国香榭丽舍大道上全是富贵名流,他们是来参加酒会的。尽管这些人身份各异,职业不同,但是下车前大约都在看同一则新闻。

  “……年少成名的华裔画家伊恩,近日宣布将要举办全新的个人画展,为了保持他一贯的神秘性,画展的具体时间和地点,以及将要展出的作品名称和数量均未公开。尽管如此,伊恩的众多画迷和粉丝依然趋之若鹜,表现狂热。但也有艺术评论家指出,伊恩的作品实在是被高估了,举办新画展只不过是他待价而沽的手段而已……”

  艺术界和商界的名流们在酒会上侃侃而谈,提到从贝济埃的贫民窟里冒出来的画家伊恩时,有人赞许他是天才,有人羡艳他年少成名,也有人质疑他名过其实……

  金色头发的法国男人举着香槟:“要我说,毁誉参半的画家才是最有趣的,玛格丽特、梵高、伦勃朗……欧洲有太多这样的画家了。那些连艺术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批评完伊恩之后,大概会花大把的钱在香榭丽舍买一条色块设计的丝巾,但绝不会去卢浮宫欣赏蒙德里安。”

  栗色卷发的白人女郎喜欢这位服装设计师的观点,说:“年轻的伊恩大概还不知道,他的成名作《钻石》已经被挂在总统夫人的卧室里了。”

  围在她身边的人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女郎是珠宝商人,难道她出入过总统夫人的卧室?不然怎么会知悉如此私隐的消息?可是女郎点到为止,用笑而不语来回答他们的好奇和疑问。

  金发男人颇为激动地说:“一年前我曾在画展上见过那幅《钻石》!如果说在油画作品里,提到珍珠我会第一时间想到维米尔画中的少女,那么毫不夸张地说,提到钻石,我便会立刻想到伊恩画中的少年!”

  女郎意气风发地笑着听他说,而她的男伴却听到了关于伊恩的另外一种声音,说:“今晚的新闻大家都看了吗?媒体爆料伊恩在中国的父亲身患重病,需要一大笔手术费,可是伊恩却拒绝支付任何手术费用,并且宣称没有要回国看望父亲的打算。“

  这件堪称丑闻的事情大家也都有所了解,皆唏嘘不已。有个人摇着头,颇为感慨和失望:“伊恩有才华不假,但也实在绝情。”

  **

  陈寻川站在酒会的角落里,焦头烂额地在跟他的“小祖宗”打电话,好催歹催的终于把人给催来了,他赶紧到宴会厅门口迎接。

  来的人很年轻,穿一件黑色皮衣,蹬着黑皮靴,手臂下面还抱着个黑色摩托车头盔。黑色本来是最低调的颜色,可是被穿在这个人身上竟然就变得怎么也低调不起来了。相反的,这一身不太低调的黑把年轻人的修长身材衬得极为利落轻狂,也衬得他及腰的银色长发愈发惹人注意。

  “伊恩。”陈寻川是他的经纪人,连忙把人拽进门里,苦口婆心地劝说:“发个推特,澄清一下今晚关于你爸的丑闻。或者开个记者招待会,连同这两年来关于你所有的谣言都给澄清了。两个你选一个,反正不能再任由这些对你不利的言论继续发酵下去了。”

  伊恩却两个都不选,说:“我要澄清什么啊?这个所谓的‘丑闻’不是事实吗?我确实不想给那个王八蛋一分钱。”

  “那也不能放任那些无良媒体污蔑你亏待父母,泯灭人性啊!你应该告诉大家,这件事你是有苦衷。”陈寻川心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自己因为这个突然爆出的新闻焦虑得连晚饭都没吃,伊恩倒好,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川哥。”伊恩习惯这么叫自己的画家经纪人,他从桌上拿了一块小蛋糕给陈寻川,说:“我不想把自己来法国之前的事情公之于众,你了解我的,我只想做画家伊恩,所以只负责画画,不负责给别人扫盲。”

  陈寻川叹了一口气,很担忧:“我是怕这些风言风语会影响到你的画展。”

  “既然是风言风语,就当耳旁风听听就过去了,我自己都不怕,你怕什么?嗯?”伊恩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他这样子太能蛊惑人了,就算陈寻川已经和他认识了两年,早已在他的经纪人工作中铸就了一种看儿子的操心老父亲心态,但此时也不免为之一怔。

  倒也不是被迷惑,他已年近四十,比二十岁的伊恩大上一倍,且早已结过一次婚。之所以会有一刻的怔楞,大概是因为就算过了两年,他也还是无法把伊恩当做普通人看待吧,毕竟他实在是太耀眼了,像钻石一样的年轻人。两年前在贝济埃的窘迫生活尚且无法掩盖和削弱他的光芒,而如今,他早已成为悬在法国香榭丽舍夜空上的璀璨明星。

  陈寻川放下了忧虑的担子,因为太饿,所以一口就吃掉了伊恩给他的小蛋糕。

  伊恩的到来在酒会上引起了所有人的瞩目,毕竟他的银色长发可太好认了。金发碧眼的名流们,还有装点精致的华侨们纷纷交头接耳,讨论着这个颇受争议,又同时盛名在外的年轻画家。

  然而作为话题旋涡的中心,伊恩似乎并不在意别人的审视和窃窃私语。别人要来跟他喝酒,他却跟服务生要了一杯果汁。他骑摩托车,喝不得酒。

  今晚陈寻川一定要让伊恩来这个酒会,是因为他想让伊恩和策展人见一面。接下来的画展很重要,伊恩这两年的重要作品,尤其是近半年来的新作品都会在这个画展上展出。而画家、经纪人和策展人对艺术的见解、品位和态度的一致性是保证画展质量的重要一环。所以陈寻川觉得在酒会上进行一次会晤是很有必要的。

  和策展人会晤完毕,伊恩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陈寻川喝着酒,顺便问了一句是谁?

  伊恩:“裴枫。”

  一听是他,陈寻川的脸腾一下变红了,似是有些不适和尴尬。

  伊恩眼里浮满笑意,像看一件老古董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拿上头盔要走。

  陈寻川莫名其妙的,顿时生出一股老父亲的不舍情怀,越过了经纪人和画家之间的工作界限,比较私人地问道:“他找你干嘛呀?”

  伊恩笑了一声,想逗逗这位年近不惑的男人,便态度暧昧地反问道:“人家晚上找我,你说我们要去干嘛?”一边说,一边面朝陈寻川后退着走,“川哥,明天别太早打我电话,我睡得晚。”最后转身走出了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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