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精液。 戒之他,自慰了。 贺慎安的喉结一阵耸动,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新鲜目光看着趴在沙发上熟睡的人。他不仅作为哥哥,意外窥见了弟弟身体欲望的隐秘一角,而且作为一个成熟男性,发现眼前这个被自己从小养到大的美少年,居然在他的房子里、在他的地盘上背着他自慰了。 原来戒之开窗是为了散味,掩盖自慰的痕迹。 尽管在理性上知道戒之已经是个成年男性了,还正当十八岁的年纪,性冲动不过脑子,一根鸡儿比豌豆公主还要敏感,不管什么时间和地点说硬就硬,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事。但是贺慎安如今是亲手摸到弟弟的精液,冲击力要比只是在脑子里知道有这回事大得多得多。 这滩精液就像一根炮仗,猛地在贺慎安的脑子里爆炸,电光火石,噼里啪啦,把他炸得一瞬间脑海空白,心脏受到波及,砰砰猛跳。 ** “哥,你看看我……” “你看我这样好不好看?” 雨夜,美院客房。秦戒之耳洞在流血,身上穿着那件湿漉漉、溅满泥点子的蓝白校服,下半身什么也没穿。他敞开了双腿,中间的春光被一览无余,“哥,你看我这样好不好看?” “哥?” “哥哥……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秦戒之掰着自己白皙的、有蝴蝶胎记的大腿根,上下套弄两腿间因勃起而涨紫的阴茎,“好舒服,哥哥,这样做真的好舒服啊……” “啊……” 秦戒之爽得向后倒去,倒在了沙发上,毛毯盖住了他的腰腹,阴茎在毛毯下面竖得高高的,他的手就藏在毛毯下继续撸动。 “哥哥……哥哥……” “你怎么总是喜欢欺负我?你为什么要把我扔进海里,哥你欺负我……” “哥,抽烟是什么滋味……你抽的那种烟,味道确实很不错啊……” “慎安,世界上的妙人这么多……” “哥……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啊!”精液从马眼里射出,喷洒在毛毯上,还有秦戒之白嫩的大腿根上。精液顺着肌肤滑腻地往下流,像一条细细的白蛇,最终钻进了秦戒之两腿间嫣红而紧窒的肉穴里。 秦戒之趴伏在沙发上,气息不稳,仿佛被人凌辱过了一番,肮脏破碎,却又美艳不可方物。 他失焦的眼睛藏在凌乱的头发下面,在某一刻,突然犀利地看过来:“哥,你怎么偷看我自慰?” 贺慎安猛然惊醒过来。 窗外阳光澹然,已经是早晨了。 贺慎安被自己做的悖伦春梦吓得在床上愣了好久,一动不动的,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过了好久,手机铃声遽然响起,终于打破了贺慎安卧房里死一般诡异的寂静。 贺慎安把手机放到耳边。 “老板!”文朗像只报晓的公鸡,他跟在贺慎安身边工作快五年了却仍然怀抱着满满的工作热情,“财务上交了最新季度的财务报表,老板您要的上市材料除了一些官方文件,我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今天的早会我已经安排好了,九点准时开始,没有人请假也保证不会有人迟到。最后还有一件事,我正在办公室帮您煮咖啡,照例还是虹吸,不加糖?” “滚!” 贺慎安恼火且烦躁地扔掉手机。 明明壁炉在昨晚就已经熄灭了,而他的卧室里一向不会太热,可此时他却冒出了一身热汗。他快速地从床上爬起来,拎起后领把湿掉的衣服脱下来。镜子里,他上半身肌肉精悍却不夸张,冒着细汗的小麦色肌肤在阳光下焕发出迷人的光泽。 贺慎安下半身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灰色长裤,裤子的丝滑垂感把他的长腿衬得更加修长。腰部清晰的人鱼线向下收进裤子里,裤腰低了点,人鱼线中间的区域露出了一小片黑色的毛发,再往下面,裤裆里鼓出来好大一块,这是贺慎安自己拒绝承认,却终究无法忽视的,被刚才的春梦激发出来的雄性欲望。 “操。”贺慎安猛地把衣服朝镜子里的自己扔过去。衣服砸在镜子上,又软绵绵地滑到地上,最终变成皱巴巴的一堆,而镜子里的男人却丝毫不变。 贺慎安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内心如此肮脏不堪,竟然会做自己弟弟的春梦!那可是戒之啊!他是我的弟弟啊!!!畜生! 贺慎安觉得自己铁定是疯了,又或者是昨天在夜店被梁肆秋那个死人传染了某种病毒,一夜之间病入膏肓,所以才会把那么肮脏无耻的想法投射到纯白无辜的戒之身上。 卧室外面传来戒之的声音:“哥,你起床了吗?” 少年的声音清澈如水,没有一星半点的杂质,更没有梦中那样被欲望助推着起起伏伏的缠绵悱恻。 贺慎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咳咳……嗯,我刚起来。” 贺慎安开门走出来,秦戒之穿着整齐,正坐在可以看到雪景的落地窗前画画。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真是清纯。
第56章 拼图 秦戒之在贺慎安房子里一待就是一个星期。他不像小时候那么爱跑出去玩了,天天就是足不出户地在屋子里待着,话也变得很少。贺慎安每天下班回来,看见他不是在窗边画画,就是在壁炉前看画册,最近他总爱看梵高的画。 偶尔也会碰到他在抽烟,但是一个星期下来也就只碰到了一次。那天傍晚,窗边的云霞就像是被戒之的烟给点燃的,而戒之一见到他,就马上把烟给掐灭了。贺慎安觉得戒之抽烟的时候会有意避开自己,不愿意让自己看见。 有一天比较特别,贺慎安下班回到家,客厅里一眼没看到人,叫了两声戒之也没人应。他以为戒之出门玩去了,打开次卧的门一看,戒之居然蜷在小沙发上看电影。至尊宝在观音画像面前戴上了金箍,戒之一边看,一边默默地流泪。 贺慎安能感觉到戒之有很重的心事,于是他打电话给犀山的老师了解情况,聊了两个小时,游照把夏羿牵扯秦戒之在泳池自杀的事情告诉了他。 晚上兄弟两个人坐在壁炉前看一部文艺片,贺慎安提起夏羿的事情,秦戒之的笑容就瞬间消失了,静默良久,他问:“哥,在爸妈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贺慎安说:“你是爸妈最疼爱的孩子。”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消除长久盘踞在秦戒之心底最深处的困惑。 “爸妈原来希望哥你学美术,但是你最终选择的另一条路。这件事对爸妈来说一直是一份遗憾,所以他们领养了我,希望我可以弥补哥哥的遗憾。” 壁炉里的木头块烧完了,火焰矮下去,秦戒之的脸暗下去。“哥,你还记得我被爸妈领养的第一年,你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吗?” “你告诉我,我好像生来就应该来贺家一样,我给爸妈带来了哥哥没有的那块拼图。” “……戒之。” “哥,夏羿是块弥补他哥遗憾的拼图,我和他一样,也只是一块弥补你遗憾的拼图是不是?” 贺慎安震惊于戒之居然因为夏羿的事情生出了这样的心思。他知道戒之因为从小是孤儿的经历而素来心思敏感,可是他没想到戒之会敏感到开始质疑自己在爸妈心中的地位。 “不是的,戒之,你不是什么拼图,你是我弟弟,是爸妈的儿子。”贺慎安温言劝慰,“我们一家人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爸妈对你有多疼爱你不是不知道。” 然而,秦戒之好像并没有因此宽慰许多,反而变得更加忧伤了,“……是啊,爸妈把我当亲儿子一样疼爱,所以我不能让他们伤心。” 壁炉彻底熄灭,秦戒之从地毯上站起来,独自回到房间,锁上了门。 贺慎安不想要戒之继续郁郁寡欢下去,就在一天晚餐的时候,提出了一个建议:“今年的冬天太长了,我们去南方找个温暖的小岛度假好不好?” 秦戒之没把吃饭的头抬起来,好像并不是很感兴趣,“你工作这么忙,怎么可能有时间。” “只要你想去,我就有时间。”贺慎安手伸到秦戒之低着的脸下面,指尖叩了两下桌面,想让他提起点兴趣来,“我忙工作,你忙集训,都挺累的。现在就让我们停下来,什么也不管,一起去温暖的地方散散心好不好?” 秦戒之在饭桌上低着头,很久没说话,手上紧握的筷子好像要把碗给生生插穿。 良久后,他说:“哥,我真的好想什么也不管啊,可是什么也不管的话会让爸妈伤心的。” 贺慎安不太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 秦戒之深深地望着他,好几秒没说一个字,却又好像在这短短几秒内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尽了。最后他不似愉悦地笑了笑,说:“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半个月后我还要参加华美的校考,现在出去度假会影响我发挥,我要是考不好的话爸妈肯定会失望的,所以我暂时不想度假。” 贺慎安退而求其次:“不想去太远的地方度假也没关系,在北寰走走也挺好,为什么总是待在家里不出去呢?” “外面冷,而且我在北寰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什么朋友。” “这可不像你,你以前要是想要出去玩,可是连暴风雪阻挡不了的。”贺慎安指的是秦戒之十六岁那年的雪夜,他从家里擅自逃出去玩的事情。 “暴雪。”秦戒之搁下了筷子,“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暴雪天。” 贺慎安察觉到秦戒之的状态很不对劲,就好像被强行唤起了痛苦的回忆,“你怎么了?” “……”秦戒之把下唇咬得发白,却摇摇头,“没事。” “……” 贺慎安觉得戒之好像一下子改变了很多。他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坦诚相待了,他的心里好像藏着许多话,而对他说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有时甚至连一角都算不上。现在戒之对他这个哥哥只会说一些敷衍的话,或者违心的话。 他这是把我当外人了吗?还是说他有了更值得倾诉的朋友,所以就什么心里话也不和我说了? 贺慎安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兄弟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吃完一顿晚餐,冬季最鲜美的炙羊肉在他们嘴里都味同嚼蜡。 晚上,贺慎安一边帮秦戒之戴上之前从他手腕上松脱开的平安扣,一边对他说:“你既然要考华美,明天不如去华美的校园走一走,提前看看自己未来的大学是什么样子吧。” 秦戒之食指勾住绳子,扯了一下套住自己手腕的平安扣,很牢固。他轻轻叹气,然后才几不可闻地“嗯”一声,表示同意。 ** 北寰的雪化了一半,城市里目之所及都是残雪。今天的阳光也只是一些没有温度的光线,照在人的身上时,让人觉得陌生。 秦戒之一大早就衣服围巾口罩穿戴整齐,连长头发都一丝不苟地扎起来了。贺慎安见他如此郑重其事,就问他是不是约了同学朋友一起去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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