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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维修手册

时间:2024-07-23 16:00:02  状态:完结  作者:三障

  这样温柔的语气,听在叶行之耳朵里却相当阴冷。

  傅鸢一开始还冷静听着,听完却开始大颗大颗掉眼泪,又忍着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

  老师和家长都以为她是因为要被拆散而难过,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只有叶行之知道原因。前几周还要因为怀疑她是同性恋把她扭送治疗所的家长,现在看到她恋爱的对象是“正常的”,就能立刻和颜悦色到反常……这么轻易的“爱”,算什么家长呢。

  也许傅鸢对她的家长还心存幻想,所以才难过吧。叶行之看着她,碍着老师和家长的面,没办法出于友谊握一握她的手。

  被叫家长之后,两个人的位置被班主任调得很远,沈濯主动找老师调回去当叶行之的同桌,老师想着总比和傅鸢谈恋爱好,还偷偷嘱咐沈濯看着点叶行之,这之后也一直让沈濯当叶行之同桌,没再变过。

  而这段与傅鸢轰动年级的恋爱,则被沈濯无数次调笑成“叶行之的世纪初恋”。叶行之每次听到都只是微笑,什么也不说。


第06章 银杏

  玩游戏的过程中也时不时有人来要沈濯或叶行之的联系方式,两人都一律拒绝,还被傅鸢笑说是今天请了两位唐僧来。

  最后直到将近凌晨一点,几个人说出去吃点东西续摊,这才停下来。临走的时候DJ切上《你是风儿我是沙》的电音remix版,傅鸢喝上头了,跟着歌也一路搂着曾伊元蹦跶合唱直到出门。

  傅鸢穿的少,一到外面就说晚上好冷,叶行之听了立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

  傅鸢和女朋友一起裹上外套,笑嘻嘻地说叶行之真是和高中一样好,曾伊元还在旁边打趣说都快怀疑他俩真的谈过,马上就要吃醋了。

  叶行之明显有点醉意,眼角微红,笑着说她俩没良心,吃醋就快把外套还给他。

  捕捉到这些关键词的沈濯云里雾里,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到傅鸢回曾伊元:“你和叶行之这个男同吃什么醋!”

  沈濯愣了一瞬,下意识以为自己是喝多了听错了,去看半靠着自己的叶行之,对方却神态自若,可能是真醉了,没意识到傅鸢说了什么惊天秘密。

  “那你们当时……是怎么回事?”沈濯没忍住,自己问了出来。

  傅鸢于是把实情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同行的人听了都眼泪汪汪,其中一个直女朋友当场开玩笑说这就把叶行之划入她的三个好男同名单。

  叶行之听了也笑,还行了个礼用英文说这是他的荣幸。听到他用英文,拉美男人走到他边上搭话,自我介绍说自己的名字是Thiago。两人你来我往聊了半天,Thiago马上就约他改天出去吃饭。

  跟Thiago说话的时候,叶行之不再靠着沈濯,距离上也更近Thiago一点。沈濯手臂上轻了,心却莫名其妙地稍稍沉下去。

  不过,醉了的叶行之也还是很会拒绝人,先是说自己最近工作太忙不太有空,又直白地说自己刚回国还不想发展什么关系,转而把话题引向了在国外的一些共同见闻,Thiago被一套拒绝之后也能顺坡往下聊得开心。

  沈濯没怎么说话,只是在傅鸢提到他的时候适时地开一开玩笑。他总是忍不住去看叶行之飞扬的脸,他说英文的时候,又像是另一个人,更自信、更恣意也更热情。沈濯看得出来,Thiago完全被他迷住了。

  沈濯轻轻叹口气,微妙地失落起来。他知道叶行之是出于保护傅鸢才不向他透露详情,但这么久过去,他连一点无关秘密本身的、边角的暗示都没有接受到过。

  真的有必要瞒他这么紧吗?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沈濯摄入了对他来说超量酒精的大脑开始有点晕,并把失落归咎于友情蒙上的雾气,而不是陈年往事下不可说的遗憾。

  偏偏凌晨的风吹得人清醒,他又隐隐察觉到心下几分不同的情绪,好像叶行之身上还有更多他意想不到的秘密。

  比如,那个当年要靠他保护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再也不需要他的、又或者是任何人的保护。

  沈濯突然觉得,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叶行之。

  下一秒他的手臂又变重,是叶行之压上来,问他要不要现在回家。

  傅鸢听到了,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叶行之摇摇头,觉得头晕又停下,说:“我感觉我吃不动了,喝得有点晕,回去睡觉好了。沈濯,你想和他们一起去吃点吗?”

  沈濯很快摇头,对傅鸢晃晃手机,说:“我打个车把他带回去吧,你们去吃。”

  Thiago显然有点失望,凑前关心了一下叶行之,又用一口西语腔调的中文说:“想出来玩随时联系我呀,行之。”最后两个字他咬得很重,念得像“信纸”,叶行之听了想笑。

  傅鸢对沈濯和叶行之的关系看不透,但也什么都没问,只是把外套还给叶行之。叶行之还要推脱,让她留着,傅鸢又轻轻拧他的脸,说:“早就过了让你英雄救美的年纪啦,快回家吧,下次再约你出来吃饭叙旧。你要照顾好行之。”最后一句话是对沈濯说的。

  傅鸢一行人走了之后,就只剩下沈濯架着他。

  凌晨的酒吧外并不清冷,三三两两窜着刚结束狂欢的人,本该被禁止的流动小摊也在酒吧街外聚集,这个点没有城管来抓,刚喝完的年轻人又格外青睐这种街边食物,摊贩赚得眉开眼笑。

  叶行之没有完全喝醉,他酒量很好,但今天实在太累了,他的精力不够维持清醒。于是等车来之前他就这么靠着沈濯,这个点酒吧外面很难打车,出来的人要么走了,要么蹲在马路牙子边上和他们一样等。

  叶行之吸了吸鼻子,懒得转头于是问沈濯:“好香,旁边的摊子在卖什么?”

  “烤冷面,你要吃吗?”沈濯揽住他,怕他一脱力摔下去。

  “吃不下。”叶行之闭着眼睛,笑着说:“沈濯你记不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我们那边都没见过烤冷面。”

  沈濯也翘起嘴角:“记得,这是北方的东西,我们那没有也很正常。当时填志愿,你查到有人说我们学校东门的烤冷面摊好吃,还来问我烤冷面是什么。”

  叶行之接话:“你说你也没吃过,我记得。然后我俩找了菜谱做了一份。”

  “对,在我家做的,我们报废了一个锅,差点把厨房点了,回来我妈把我说了一顿。”沈濯回忆起来依然觉得好笑。

  “然后,我们还是一起报了这所东门烤冷面很好吃的学校,结果一入学发现,小摊贩全被严打清理了。不过,现在再进厨房,应该谁都不会把厨房点了。”叶行之仍然闭着眼睛,说话如同呓语:“时间过得真快啊,沈濯。”

  一阵风又起,把边上黄透的银杏打下几片,正正好落在叶行之额间,再顺着他的眼睫滚落。叶行之觉得痒,又不愿意动手,试图用嘴吹走那片银杏。

  沈濯替他伸手拿掉银杏叶,叶行之睁开眼,因为还靠着,只能仰着脑袋看他。

  旁边不断有人走过,烟味跟着聊天中的脏话飘过来,小摊贩的吆喝声也嘈杂,沈濯却觉得很安静,也许是叶行之太安静了。

  叶行之视线飘到那棵银杏树上,说:“很南的地方是没有银杏树的,叶子也很少会变黄。”

  沈濯“嗯”了一声,也去看那棵树,问他:“想家了吗?”

  叶行之摇头,但似乎幅度太大又把自己晃晕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有家了,沈濯,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濯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叶行之的母亲在他大三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他和父亲关系似乎很不好,很少听他提起,回国之后他也直接在这里落地,没有先回去。

  他低头看叶行之的表情,对方只是淡淡的,用陈述的语气发问:“沈濯,你说为什么,人会想念一个明明很想离开的地方呢。”

  沈濯觉得叶行之在打哑谜,他解不开,只是下意识揉了揉叶行之的脑袋,说:“可能是因为,总有些值得人挂念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沈濯才意识到也许他并不是在说南方和北方。过去两年内有那么一两次,他问叶行之什么时候回来,叶行之说也许不会回去,他的导师希望他读博。虽然是“也许”,但当时沈濯确定这两个字也有斩钉截铁的意味。

  他当然不希望永远见不到叶行之,但为什么叶行之想离开,又最终回来,沈濯其实一直不清楚。

  “行之,你在国外是不是过得不开心?”

  叶行之说不是,过了几秒,引开话题:“沈濯,你刚刚为什么叹气呢?”

  酒精的影响下,叶行之讲话变得直来直往,沈濯知道他问的是和傅鸢她们走在一起的时候。

  但沈濯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他对自己都无法说明。

  叶行之等了半响,也叹口气,之后不再靠着他,而是去摸那棵银杏,像个行为怪异的标准醉鬼。

  沈濯刚想把他捞回来,就听到他语气很清醒地摸着树皮,对树说:“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没有喜欢上你就好了。”

  手上动作轻柔,的确像情人间的呢喃。

  沈濯伸出去的手顿住,电话又突兀地响起来,是他们终于排到了单,司机说还有八百米,马上就到。

  凌晨的八百米确实很快,即使酒吧街口稍微堵了一小段,两人也很快上了车。沈濯没去问叶行之刚刚说的话,叶行之自己也像是忘记了,一上车就靠着车门闭目养神。

  直到回到家,叶行之第一反应是去冰箱里掏酒时,沈濯才意识到这个家伙还醉着。

  “真的不可以喝了,叶行之,你今晚喝了很多酒。”沈濯试图严肃地和他沟通。

  叶行之愣住,手指搭在易拉罐口还没打开,随后笑起来:“你这个两瓶麒麟就能醉倒的人管我喝多少。”

  “那你能喝多少?”沈濯突然问,“你今天替我喝了那么多酒,还没醉吗?”

  “没有啊,我哪里醉了,不信你测试我。”叶行之直接往地上一坐,啪嗒拉开啤酒,喝了一口之后松快地轻叹一声。

  他喝得太快,棕色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来。沈濯突然想到叶行之从高中那会儿就是这样,喝东西很容易漏自己一身,总是问沈濯要纸巾。沈濯本来不常随身带纸,后来也总在裤兜里揣上一包,为此还被打球的同伴开玩笑说他真是女生眼里的完美对象。

  现在的叶行之倒不急着擦,而是伸了一根食指去沾自己脖子上的啤酒,再舔了舔指头,像发现新的物理定律一样惊奇地说:“这就不凉了呀?”

  沈濯很确定他现在醉着,但还是犹豫半晌,给他塞了几张抽纸再开口:“你刚刚对着树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什么?”叶行之仰头,咕噜咕噜喝着酒,眼珠却朝着他。

  “你说你喜欢……”沈濯还没说完,叶行之就咚地一声放下啤酒罐,扑上来捂住他的嘴:“不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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