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精神大好,头发刚吹到半干,手机震动,他走过去一看是郑小筝的微信。 这姑娘刚加完班,问他要不要去清吧喝一杯,说是师父也在,还为了庆祝他打脸肖云峰,打算把地点选在他公寓楼下,这样他一会儿直接下来就行。 浅酌几杯回来睡觉,倒是蛮惬意的,清吧也不吵闹,又是和熟人闲聊,正好度过这个轻松的长夜。夏赊雨回复道:“你们到了把地址发我。” 这边回复完,他刚要放下手机,突然又震动一下,他以为是郑小筝的回复,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又拿起看了一眼,却发现是一个此时并不想看到的名字。傅苔岑。 消息的内容更是无法直视—— “夏经理,晚上好。” “能不能帮我带盒套?” 【作者有话说】 傅作家很会逗老婆
第12章 你在调情吗 不是,傅苔岑到底在干什么啊?和别人上床?让自己送套?而且明明昨晚才和自己…… 一个文化人,恬不知耻! 夏赊雨实在没办法有什么好语气,立刻打字回复:“昨晚不是还有?” 傅苔岑非常理直气壮:“就是昨晚用完的。” “……你楼下买不到吗?” “不太方便下楼。” 是说已经和人情到浓时,没法下楼? “我给你叫个闪送。” “感觉你开车比较快。” “我过去最快也要半个多小时。” “可以等。” “……” 夏赊雨深吸一口气,好像才能抑制住自己的脾气。说来也奇怪,他不是很怕麻烦的那种人,如果是别的作者提出无理要求他可能都可以视其为工作,心平气和地去做,偏偏面对傅苔岑不行。不知道是因为他长着一张非常欠揍的脸,还是因为他在和别人上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 总之他拿上车钥匙,烦躁地下楼开车,电梯里还不忘和郑小筝取消见面的约定。 消息刚发出去,郑小筝的电话就杀过来了:“傅苔岑让你这么晚去他家?!” 夏赊雨当然没有提买套的事,只说要他帮忙买点东西,怎么到郑小筝嘴里就变成了让他去他家,听起来更奇怪了。 “是送东西过去。”夏赊雨解释,“师父也在你边上?” “他开车呢。”郑小筝把电话往蒋辛华那边挪了挪。蒋辛华把着方向盘,垂下视线扫过郑小筝手机上贴的情侣贴纸,一边对夏赊雨说:“傅苔岑这人性格就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人未必坏。反正咱们也有心理准备,你沉下心做事就行了,结果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 其实蒋辛华入行虽早,论年龄不过才三十出头,不过就是行事成熟,讲话的时候也很老道,说完夏赊雨就安心不少。 “知道了,师父,你放心吧。” 蒋辛华笑了一下:“还说请你喝酒呢,你没有小筝有口福,下次的吧。” 说罢郑小筝就把手机拿回来跟夏赊雨说拜拜。 车辆行驶在五环上,天有点阴,看上去像是随时会下雨。夏赊雨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带伞,好在有车,又因为晚上出门没想太正式,穿了件连帽卫衣,回家时总能挡点儿。 到雅漱别苑门口又被拦住,但门卫已经有点认得他的车(毕竟这么便宜的车出入也不多),打电话和傅苔岑确认后,爽快地为他打开门闸。 下车前夏赊雨做了点心理建设,他想象傅苔岑衣衫不整,家里莺莺燕燕,他丢下套就走,应该横竖待不到一分钟。 想到这,他提起扔在副驾的塑料袋下了车。 到了16楼傅苔岑家门口,他先敲了门,没人应,谁知道门里在做什么勾当,他只好又发微信。 “我到了。” 半分钟后,回信:“进来。” 最后一个字刚读完,门滴答一声,从里面遥控开了。 没有预想的莺莺燕燕,可以说是空空荡荡,非常安静,客厅不算亮堂,但还是留了盏餐桌吊灯,暖色调,挺温馨。 已经是第二次来,夏赊雨熟门熟路地换上拖鞋,试探着喊了一声:“傅老师?” “这里。书房。” 玩得挺花啊。都不流行在卧室了? 夏赊雨硬着头皮,循声寻找通往书房的路。最后在西侧最里面看到一间开着门的,他径直走过去。 到了门口先探头,看到书房靠窗半边是平铺的榻榻米,傅苔岑戴着眼镜,身穿深蓝色的丝绸睡衣背对着门盘腿坐着,脊背挺得不算直,整个人斜倚,肘支在小茶桌上,手背半托住下颌,挺悠然见南山的架势。 这倒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了。夏赊雨悬着的心跟着落下去,走近一看,烟熏雾绕,茶香袅袅,这人面前摆着个棋盘,在研究棋谱。…… 下围棋为什么要着急用套啊。夏赊雨无语。 傅苔岑挺专注,落了一子之后才发现夏赊雨已到近前,好像还有点不习惯这人打扮得随性,撑着下颌挺新奇地打量他的白色卫衣和卡其色休闲裤,脖颈上的口勿痕来不及遮,头发更未经定型,显露出洗浴后柔软的蓬松质地。 傅苔岑笑了笑:“围棋会吗?” “会一点。”夏寅生懂这个,教过他一点,怎么开局怎么破局,但不精通,夏赊雨也无意久谈,将手里的塑料袋递过去,“这就是你说的不方便下楼?” 傅苔岑扬起下颌,不接,只示意他上来到对面坐。语气相当理直气壮:“我正在进行深入的思考,出门就打断了。” “……” 夏赊雨语塞,只得脱了鞋坐到蒲团上,今天穿的白袜,没那么禁欲的性感,看上去更宜室宜家了些,傅苔岑移开视线,倾身到小炉上取了滚烫的紫砂壶,给人倒了一杯茶,推过去。 “开春的毛尖。尝尝。” 夏赊雨也不是不识好歹的,加之配套的小杯很是趁手,他端起来吹开浮末,饮了一口:“谢谢。” 品茗片刻放下杯盏,他再次环顾四周:“就你一个人?” 傅苔岑执着棋子笑了:“不然呢?” “那你要我带这个来做什么?” 傅苔岑没直接回答,只是说:“来一局?” 夏赊雨感觉自己好像开始习惯傅苔岑想一出是一出的做派。他自己不愿意说的事情,谁问的出来;他就是想使唤他,他又能有什么怨言。 更何况来都来了,玩一把也无妨,夏赊雨没拒绝。 傅苔岑把盛了黑子的棋罐交换过去:“让你先手。” 面对棋盘静了静心,夏赊雨调动起久远的对规则的记忆,落下一子。第一步确实没什么可犹豫。 夏赊雨下棋是那种非常敏捷的风格,年轻气盛,落子很快,进攻性十足,前期一直很主动,傅苔岑相较而言,就被动得多,只找生路,偶尔还露出破绽。 夏赊雨正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在给他喂棋,就看傅苔岑把刚刚下的子提回来,很不要脸地说:“我不下这里了。” “如果我没记错,落子无悔吧,傅老师。” 傅苔岑挺无赖的,装作很震惊:“随便玩玩而已,这么严格?” “就跟下象棋,马走日,象走田,一种棋有一种棋的规则,你不能非说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对吧?” 傅苔岑抿着笑,点头:“你说得对。”又把那一子放回去了。 这时候夏赊雨再凝神细看,越看那一子落的位置越是棘手,这时候也有点难受,人家也许根本不是为自己悔的,而是为他悔的。而他一点眼力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啥拦着人悔棋。 傅苔岑还是那样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欲笑不笑的:“夏经理,你做什么事都这么认真吗?” “可能是我的习惯,我是属于,现在流行的说法是什么来着,哦,小镇做题家。”他执子边思量边说,“我可能要非常认真,非常努力才能跟你生活在一个城市。当然了我也知道这样不好,也有人说过我这样挺无趣的。” 傅苔岑抓住了华点:“前男友说的?” 夏赊雨抬起眼帘觑他:“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感觉像你这样的人,不会太在意不重要的人的评价,能让你记这么久的,应该是出自感情很深的人。” 傅苔岑对自己有这种程度的了解,是夏赊雨想不到的,毕竟他们认识不过两天。夏赊雨隐藏起这份惊讶,表现地不置可否,只就其中无关紧要的一点进行了纠正:“感情一般。” 说罢他落下棋子,无意继续这个话题。 如果说前期他还有几分优势,到了中后期,经验不足的缺陷就充分暴露出来,因为常常看不到十步之外,气不足,渐露颓势。 节奏缓下来,夏赊雨夹着棋子犹豫,最后落到棋格上。 傅苔岑扶了下眼镜,笑了一下:“你确定走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他又不看棋盘,看的是他。夏赊雨早就发现这人下棋的时候好像神思很涣散,轻轻松松不费什么思量。有时看他,有时饮茶,也有时等待实在无聊,转而去望窗外落下的雨丝。但不管他在做什么,等回神以后走的每一步都很稳,而且经常是几步之后夏赊雨才恍然他刚刚下那一处的妙意。 夏赊雨不敢轻敌,抿紧嘴唇打量棋盘,顺便侧起身体,好让盘得发麻的右腿支起来,半晌他抱着膝盖点了下头:“就这里。” 虽然年轻人挺认真,也很努力。但是。 “你这么走……”傅苔岑朝他眨眨眼,决定再提示一下,“我就要吃掉你了。” “吃掉”两个字语调迟缓,再加上这副随便下下的模样,夏赊雨后知后觉,就他这个技术,这个人哪里是真心和他下棋,分明是…… “你确定你在和我下棋,不是调情?” 傅苔岑还是盘着腿,歪着头,看起来很是无辜:“我有这么明显吗?” 夏赊雨无奈:“很明显。” 傅苔岑开玩笑似的:“那要接吻吗?” 夏赊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神没躲,眼尾的小痣看起来更有那种淡薄的风情了。眼睫被带过的风刺得眨动了一下,下一刻对面的人在瞳仁里放大,傅苔岑整个身体撑过来,带翻了棋罐,哗啦啦像凌汛破冰,夏赊雨下意识朝后躺下去,被傅苔岑的双臂困在中间。 眼珠错动,他仰视他,心脏跳动得很快,但表面还是不露声色的:“棋子洒了。” 傅苔岑沉默着不回答,眼神愈深愈沉,他抓握起洒落的棋子,捻动着让它们一粒一粒从掌侧缓慢地漏出来,洒在夏赊雨不断起伏的胸膛上。 棋子砸下来的时候带来细微的痛感,有的顺着胸廓的线条落回到榻榻米上,而有的却盛放在上面跟随呼吸的律动起伏,并且频率越来越快。 很快夏赊雨就有了感觉。 傅苔岑看着对方布料下明显的一点,勾起唇角:“你看,让你送来的东西现在就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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