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严戥的家事知之甚少,他也不敢贸然开口,但陈点能感觉到严戥和他的父母关系都非常一般,若非要选一个的话,也是和宋敏华稍微亲近一些。 雨下得正大的时候宋敏华进来叫严戥出去,严戥应了一声离开,宋敏华坐在严戥原本坐的位置,陈点早已经卸了假发和妆容,他原本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今天早上实在是醒的太早了,可还是要打起精神应对严戥的母亲。 “药吃了几天了?”宋敏华问他。 陈点斟酌了一下,回答道:“三天。” “严戥是不愿意碰你吗?”宋敏华敏锐地问道,她审视地盯着陈点的眼睛,她的眼睛细长锐利,叫人很难对着这样一双气势逼人的眼睛撒谎。 陈点否认道:“没有啊。”他露出一些羞涩,“昨天还…” 宋敏华松了口气,这样是再好不过了,双管齐下地加成,想必陈点很快就能拥有初潮了。 “严戥你是知道的,他一直交往的对象都是男人,有的事情上,可能需要你包容他一些。”宋敏华的话当然是挑不出错的,“总之能尽快怀孕就最好了,我和他父亲就是这样,有了孩子总会多一个纽带,你看即使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育孩子,我们为了严戥还是没有分开。” “我不希望我的孙子是来路不明的女人剩下的野种。”宋敏华淡漠地说,“你是最有资格为他生育的,严家不会亏待你。” 为什么一定是他呢,就因为他严戥喜欢的“男人”,然后又同时有一张可以生育的逼吗。 他没有思考的机会,低声应了下来,因为应得太快,以至于有一种对此感恩戴德的感觉。 楼上传来巨大的重物摔落的声音,犹如暴雨中的一声巨雷,宋敏华对此显得心不在焉,接着话锋一转:“吃药的事情没有跟严戥说过吧。” “没有。”这一点眼力见陈点还是看得明白的,那天宋敏华约见他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分明就是要瞒着严戥的。 “嗯,孩子这件事情急不得,自然而然就好了。” 两个人相顾无言,宋敏华起身对他说:“走吧,我们去书房。” “严戥给你准备了笔墨,原本是要你写一副毛笔字为他爸爸祝寿的,谁知道来了不该来的人。”宋敏华讥讽地扯着嘴角,“你要写什么呢,写一副吧。” 陈点站在书桌前,就着屋外的暴雨和雷声,他思考了一会儿写下了五个字—— “家和万事兴。” 宋敏华很满意,表示要将这幅字挂在进门处便能看见的地方。
第10章 相拥而眠 他们在严家住了一晚上,严戥回来的时候面色如常,与离开前别无二致,那么看来失控的就是另一位严家家主了。 陈点一直都觉得严戥是一个情绪特别稳定的人,即使是新婚那天夜里发现他是个双性人的事实的时候,他也尽量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严戥的第一反应自然是错愕,紧接着是安抚同样感到讶异的陈点——因为陈点一直以为严戥对他身体的秘密是知情的。 他给宋敏华打了一通电话,接着告诉陈点他可能无法接受陈点的特殊,他说抱歉,小点,我是喜欢你的。 严戥总有一种永远运筹帷幄的感觉,家世和阅历给了他与生俱来的底气,对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恰恰是他和旁人最不同的一点。 他们在家里一直分房间睡,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入眠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只有一床被子,严戥习惯裸睡,于是陈点不敢靠他太近,但这张床太大了,两个人隔得太远中间就会灌风。 最后是严戥从后面环抱住他,滚烫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他身上穿的是严戥的T恤,有一股长久未穿而生出的木质香味,严戥埋在他肩头,鼻尖闻到的淡淡的染发剂的味道混着陈木的味道,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点染了头发而他对气味敏感所以会常常觉得晕眩。 那种诡异恶心但又让他迷恋的味道像一只引导他作恶的手,驱使他从陈点的小腹向上探索。 “唔嗯…”怀里的人缩起身子,像被轻轻一碰就蜷缩的含羞草。他的手很快地摸到鼓起的胸部,为了今天的聚会上的女性打扮,陈点甚至穿了一件微微聚拢的文胸。 换下来的衣物全部都在脏衣篓里,陈点或许是不好意思被人瞧见他粉白色的文胸,他默默地收进了自己随身的包里。 但陈点不够细心,严戥洗浴完出来的时候,那个放在柜子上的包耷拉着,露出一边的文胸肩带。 他不喜欢太直白的、太露骨的陈点,但又喜欢他时不时纯情的风骚。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的妻子确实是个女性,他为此困扰,又不得不面对身为女性要经历的一切。用文胸包裹着乳房,或许也要用卫生巾接住他那个怪异的穴里流出来的鲜血。 他一边揉着陈点的胸部一边叫他:“点点。” 第二个“点”字他会用轻声带过,无端增添亲昵。 陈点感觉到自己的乳粒被拉扯起来,他的乳头其实是很小很小的一个,乳晕也不大,但生生被严戥玩弄得比从前大了两倍。 不知是呻吟还是回应:“嗯..” “所以你可以怀孕吗?”严戥咬住他的耳朵,“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回答严铮的?” 陈点不自然地僵直:“我没有回答…你要我不跟他说话,我有乖乖…” “你有乖乖照做,是吗?”严戥将他翻过来,吻落在他眉心,“所以你可以吗?” “不行的,我…只是有女孩子的阴道,很浅,放不下一个孩子的。” 严戥奇怪道:“孩子难道不是附着在子宫里?” 陈点只是在胡说八道,他太慌了,像被抓了包一样的心虚。 他要给严戥生一个孩子,如果严戥知道他可以生,会不会更加觉得他是一头诡异的怪物?是不是彻底地不会再进入他了呢? 陈点虽然对此抱有很低的期待,但他觉得如果说出“可以”的回答,那么严戥会进入他的概率会变成0。 他希望他的丈夫彻底地、毫无阻隔地拥有他。 “你希望我能够为你生育吗?”陈点攀着他的肩膀问他。 他害怕听到严戥的答案,因此紧紧闭起了双眼,但还好,严戥只是回答:“我不知道。” 严戥要继续做没有做完的事情,他将陈点的两只小小的乳房向中间挤压,竟然真的能压出一条小小的线。 陈点因为羞耻而咬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夹着双腿不想暴露因为快感而勃起的阴茎。 严戥正人君子地跟他商量:“玩你的乳房,你可以不勃起吗?一直这样,会不会太伤身体,上课的时候会犯困吗?” 陈点头晕目眩,严戥没道理的话让他有些生气。 他口不择言:“被你玩到坏的时候就不会再勃起了!” 严戥捉弄他的手顿了顿,紧接着便握住他的乳房细细的用舌头打圈,舌尖在他的乳尖来回拨弹,从陈点的角度看过去,入目的是严戥高挺的鼻梁和色情的舌头,严戥似乎真的要把他的话付诸于实践,另一只乳房的奶尖被他用指甲轻柔的戳次,仿佛奶孔都被打开。 陈点感到一种可怕的冲动,他惊叫着:“不…严戥!啊啊啊好…” 严戥变本加厉,很快他就痉挛高潮,小腹不断地抽搐,严戥诱导他继续说出来:“好什么?好爽、好舒服?还是好喜欢?” 陈点想要哭,他低低控诉道:“…好讨厌。” 严戥笑了一声,他听到了陈点的话,想起今天又挑衅他的他血缘上的弟弟,严戥提醒陈点:“离严铮远点,在学校也是。” 陈点:“我知道的。”他聪明地不过问。 严戥把他脱得光裸只剩内裤,将他抱在怀里,真的累极了于是很快便睡了过去。 陈点不知道这算什么。 算是对昨天的道歉,还是又是对他的捉弄呢? 不知道。 他们之间有很多问题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半夜他偷偷爬起来,在卫生间吞了药。镜子里的自己胸部肿大充血,阴茎耷拉着,内裤上还有干涸的液体。 陈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体会因为药效而变化,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会更奇怪?还是更妖异? 他现在的初乳会再次变大吗?会像女人一样有奶水吗?他的女穴很短,他自己试过,放半根手指就会碰到腔口,严戥的尺寸,可以直接射在他的子宫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严戥讨厌女人,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象着自己如果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人,严戥是否会优待他一些。 还是彻底地抛弃他呢? 不知道。 陈点不知道。
第11章 淡淡乳香 家宴之后没几天,严戥出差了。 陈点开始忙碌期末的事情,但注意力总是不能很好地集中,大三的课业结束,原本的打算是大四他就要出国留学。但现在的生活突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心里又压着一件隐秘的事情,原定的计划变得遥遥无期。 严戥和他有的时候有时差,有的时候又没有。他昨天还在南半球、第二天就或许又飞到了大洋的另一端。 他大概真的很忙,晨间的经济新闻或许能看到严戥的最新动态。陈点就开着电视吃着早餐,看着严戥昨天又做了什么,促成了什么项目。他永远是一丝不苟的出现,但陈点觉得他有些疲倦。 严戥其实是一个能量很足的人,在他们最初约会的时候,严戥能够做到一日内往返于两国之间,然后第二天一早接他去上学。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应该会感到很累,但其实严戥并不将自己工作上的那一套带到生活中来。 陈点坚持一日两次的药物摄入,已经快半个月了,但身体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变化。他开始怀疑药剂是否真的有效。 有一天早晨他生生吞下那粒小小的药片的时候被卡在了喉咙,他张大了嘴用手指抠挖那个小药片,逼得他泪水和唾液肆留,猩红的眼睛蓄满泪水。 “咳..咳呜…” 陈点在这一刻开始感到后怕。 他害怕自己就那么死了,吃药片吃死的,或者是挺着大肚子生孩子的时候,可怜地躺在病床上,张开了大腿向目光森冷的医生无条件地展示自己诡异恶心的下体,他会不会死在那里。 陈点豁然抓起桌子上还没有盖上的药罐,快步走进浴室将那一瓶药片倒入了马桶里。 但他倒了一半又愣愣地不敢动了。 陈点看着里面所剩无几的药片,大约只够他再吃一星期。如果吃完仍然没有效果,他就要去打注射的药剂了。 陈点就着生水,抠出一片药片,咽了下去。 在学校的最后几天他碰到过严铮,对方忌惮地并没有上前,只是远远看着他,即使陈点刻意忽略了他的注视,那道视线仍然过于强烈。
65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