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有轻微的障碍。”严戥撒谎,他不得不保持冷静来让他的妻子感到安心,实际上他心病难消。一切正面的治疗为的不过都是可以和陈点重归于好,他求和好般说出自己的过往,但陈点下午的反应让没有安全感,严戥情绪低落。 陈点没有怀疑,继续问:“你觉得有用吗?” “有的,”严戥想让陈点也去,但他觉得陈点会极其抗拒这件事情,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提起这件事情,“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就当作感冒咳嗽那样去治疗,要承认自己有问题。” 陈点很轻地笑了一下,把严戥放在他腰上的手往上移,他的乳房恢复了男性胸部平坦的样子,但皮肤之下的肉块仍然有存在感,严戥一个激灵,想要抽回手。 “你摸摸啊,”陈点让他的手掌包裹住自己的胸部,“你是不是很早就觉得我疯了,孩子没了,我还买了那么多小孩的东西,我没办法跟你做爱,严戥,我觉得我好贱。” “为了怀孕,因为你不操我前面的逼,我用自己的手指把你的精液送到我里面,好痛啊严戥,其实我只是想试一试看孩子是不是真的这样就可以怀上的。” “我做了好多作践自己的事情,妈妈说,要我给你生一个孩子…你不要孩子,我偷偷怀孕,说想要离开你…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离开你我会怎么样,你是我的第一个恋人,我以为你,我以为你本来就知道我很特殊的…” 他渐渐带上哭腔,严戥从未听他说过这些话,他不自觉地将人抱得更紧。 “你知道我特殊,也对我很好,但是原来你不知道。” “宝宝…”严戥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的婚姻在一开始就有了阴差阳错的误会。 “那你知不知道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不会在乎自己多么特殊,我爸妈也跟我提过可以去做摘除手术。但是你,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很在乎这些事情了,我就会想,因为我不男不女所以你对我忽冷忽热,严戥,其实你早就把我逼疯了,如果你一开始就对我很不好,我不会这样的,但是你总是对我好了然后又对我很坏,我受不了这样,我真的受不了…”他磕磕巴巴地说着自己这一年来的委屈,“但是这就是嫁给你的代价,你给了我很多,帮了我们家很多,这些话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贪心鬼,拿了钱还想拿严戥无保留的爱,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对不起。”严戥吻他的耳朵,“对不起。” 他的痛苦被嫁接到陈点身上,他让妻子遭受了许多本来无需遭受的痛楚,严戥明白他肆无忌惮地对陈点恶劣,是因为他潜意识里知道陈点对他没有办法,他不自觉地以上位者自居,认为他们的婚姻中陈点获利更多,所以他随意地对待他也没有问题。 他说我会改的,我们慢慢重新开始。 陈点摇头:“我们之间,没有别的问题了,就只是隔了一个孩子。严戥,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这是我的孩子,我以前也想不到我会因为孩子变成这样,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了,你知道我偷偷怀着他的时候,我告诉他或许你爸爸会很爱你,我做了各种各样的功课甚至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规划过他的一生。” “我也觉得自己好恶心、好奇怪,才二十二岁就想要做一个陪在你身后的为你养育孩子的废物,我现在真的…”陈点转过身,他没有哭,眼里竟然只是麻木,“我变成废物了你知道吗,严戥,我自己也觉得好可怕,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自己好一点,我就是好不了了…我就是觉得,我就这样了。” 他突然撑起身子坐在严戥身上,薄薄的睡衣被他拉起来,陈点握住他的阴茎用下身磨蹭,他浑身都在颤抖,话也颤颤巍巍:“你不要再假惺惺了,严戥,你接受不了的,流过产的女人的下体,你不觉得更恶心了吗?你放过我吧…” 不要再对我忽冷忽热,不要对我好的同时又觉得我恶心,陈点绝望地用阴户蹭他的阴茎,毫无快感可言。 “陈点…!”严戥掐住他的腰将他翻身扣在身下,陈点仍然不清醒,他探身要吻严戥的嘴唇。 “你没有硬,我就知道你不会接受的…我们分开吧,我为你流过一次产,虽然这样很卑鄙,但是能不能当作我们之间一笔勾销了,钱我还不起了严戥,我不知道到底要多少钱…” “陈点!”严戥大声叫道,他不想再听这张小嘴说这么伤人的话,“闭嘴,我说过你不要想这种事情的可能性,绝无可能,我绝对不会跟你离婚的。” “那我现在怎么办?…”陈点茫然地看着他,“我走不出来了,严戥,看到你变得越来越好我就觉得你好恶心,好没良心啊,凭什么你可以说服自己走出来呢。” “我想你变成以前那样。”严戥闭上眼睛,有一段时间,陈点张牙舞爪地向他表达不满,他把头发染成白色,努力用功地准备面试并且进入他的公司,陈点的衣服花花绿绿,他把家里布置打点地鲜艳明亮,他真的是一束张扬漂亮的花,但现在他毫无生气、全部枯萎,不过短短一年,他就变成这样。 “不可能的。”陈点用四个字否决了他的想法,“绝无可能,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全盘托出了,你如果希望我重蹈覆辙再来一次,那我求你放开我吧。” 严戥摸上他的脸颊,陈点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同意。 “这么瘦了。”严戥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弥补,他们之间总是错过,或许没有孩子的事情,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但命运就是这样毫不留情。 严戥不期盼他们感情如初,陈点如果仍然是那个付出更多的人,严戥自己也觉得无法接受。 他说:“不是为了我,我没有要求你怎么样。只是比现在好一点,你过得开心一点就好了,我只有这样的要求。” “去看医生吧,宝宝,”为了让陈点答应,他做出了破釜成舟的决定,严戥低声说,“如果要离开我,也要好好的可以一个人独立了,那样我才可以放心你走,好吗?” 陈点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但他仍然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真的会放我走?” 严戥吻在他的眉心,化开他的皱起的眉头:“等你好起来。” ---- 丢球跑确实是有的,还在后面,预计狗血的剧情大概还有两三个? 本来今天不更新了,因为睡着了,结果又醒了然后又继续写写写就发了。。
第50章 疗愈过程(上) 陈点最开始的几次治疗很顺利,心理医生和他谈及的话题只涉及他和严戥之间最开始不睦的原因,他对严戥没有信任感,因为丈夫的反复无常让他陷入巨大的自我怀疑和厌弃。 流产之后原本他是需要定期去检查自己的激素的,但陈点拒绝去医院,所以他一直陷在情绪里。 接受心理疏导之后,陈点同意服药控制自己的激素水平,他的变化显而易见,最大的变化就是陈点不再无事可做便和他买的一堆小婴儿用的东西待在一起,他开始出去漫无目的地走一走。 严戥无法放心他一个人走出家门,但他的医生说严戥过度的保护欲其实就是变相的掌控欲望。 “你要清楚你的妻子是个有独立个体能力的成年人。” 严戥反驳:“他现在这么笨,还流过产,我怎么能放心啊?” 面对他的心理医生的时候严戥毫不掩饰自己最恶劣的一面,他在家里可以说很多哄人的话,在这里同样说陈点笨笨的,吃了好多药就变得很笨。他嘴巴又快又毒,像小学生,但这样的交流简短直击要害,严戥目标明确,他是来解决问题的。 他觉得自己已经痊愈了,现在要解决的就是怎么才能够和他的妻子修复破碎的关系。 “如果你想看见他病情加重的话,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 严戥闻言不作声了,他想做的很多事情他的医生都全部反对。譬如将陈点带在身边、不管是上班工作还是别的任何场合,他想过要把陈点一直带在身边;又譬如陪伴他出国留学,陈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他的方式总是很偏激,让人喘不过气。 严戥有强烈的不安,他害怕陈点离他而去,他要让他学会的就是放开手。就像婴孩学步,牵着手护着腰的孩子学会走路其实更慢,稍微松开一点,陈点自己会看着办的。医生这样对他说。 只要陈点出门,他就会神经质地一直盯着监控,确认陈点有没有回家。安插在陈点身边的人在某次被陈点发现之后被他一并清退。那次陈点对他发了很大的脾气,他生气的时候整张脸都是红的,据理力争控诉严戥是个神经病,严戥一边保证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边勃起。 当他正视自己的心病之后,他对陈点的渴求变成某种更深刻且隐秘的感情。他渴求一个完满的家庭,虽然他们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了——严戥不在乎孩子,只要想到陈点曾经怀过他的孩子他就很满足,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好了。 他的想法和告诉陈点的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他绝不会放开他。 悲秋伤春的季节过去,进入初夏后陈点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严戥把养在办公室的金鱼拿回家,陈点看了一会儿,竟然默许了。 他们的医生告诉严戥,接下来要进入的才是最大的难关,关于那个离开的孩子。 陈点其实还是很抗拒这个话题,因此他们放缓了脚步,等待时间冲淡伤痛,再向陈点提起。 陈点最近喜欢往家里跑,严戥从前和陈点的父母交往不甚亲密,他觉得陈点的父母自私自利,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严戥想无论如何他们毕竟是亲人,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像他们之间说断就可以断,他们之间没有联系了。 严戥某些时候会后悔他们没要那个孩子,虽然那是一个原本就不可能诞生的生命。但是如果他们好好地面对生育的问题呢,慢慢调理陈点的身体,孩子可能都会走路了。 他为自己有这样可怕封建的想法而心惊,可是他太怕陈点真的离开他了,没有任何留恋地说断就断,还有什么是比孩子更有分量的锁吗?这世间恐怕找不到第二把。 但是想到他身下流过的血…严戥又会很快摒弃杂念。 失去孩子的第六个月,治疗仍然在继续,陈点开始会主动和他说一些很小的事情。 陈点对严戥说想要染发,严戥说他没有意见,陈点要怎么样都可以。 除了离开,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但是陈点最终没有染,严戥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我的发质变差了。”陈点有些苦恼,他皱眉头的样子像一只肥胖的鸟,严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小鸟,可能是因为上次去接陈点的时候看到他的父母养了一只和尚鹦鹉,很可爱又很小,生气也没什么威胁,但是听说咬人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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