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陈点的手机递给严戥,严戥看到屏幕上自己的来电,他深深看了严铮一眼,严铮心虚地离开了。 凌晨的时候陈点突然惊醒,头痛让他呕吐,但今天一天他都没有吃过太多东西,吐出来的只有酸水,严戥找来医生看情况,陈点瞳孔正常,他甚至微微抗拒了一下,严戥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他哄小孩子一样:“乖一点,不要乱动。” 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第二天一大早陈若素和江茂山便到了,严戥身上还残留着陈点昨晚吐在他身上的东西,他一夜没睡眼底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颓废落魄,江茂山劝道:“去洗个澡休息会儿吧。” 严戥离开后不久,陈点就醒了。脑部出血让他视线模糊并且耳鸣,他花费了一段时间才让视力和听力恢复正常水平,陈若素和江茂山不敢大声说话,下一秒和医生一同回来的还有严戥,陈点眨眨眼确认是严戥,才安心一些。 “宝宝,听得见吗?”陈若素眼睛含泪,“不要吓妈妈。” 陈点缓慢地点头,他不自觉地护着肚子,发出很短的音节:“嗯。” 又是一系列的检查,陈点惴惴不安,但是他抵不住困倦晕眩,没多久又昏睡过去。 这是严戥唯一一次看到他醒,之后整整三天,陈点都陷入昏迷再也没有清醒。因为昏睡无法进食,他不得不插上了人体输液的营养液维持身体,严戥只觉得时间过得令人煎熬的漫长,他懊悔于临时有事让他无法和陈点一起回家,这几天他看着陈点被推进去做过许多次检查,脑部仍然有轻微的出血,好在没有形成瘀血,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做开颅手术,严戥希望陈点坚强一些、挺过去,他不想让陈点吃那么多苦头。 严戥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包括陈点的父母也被他一并拒绝,他握着陈点的手掌心,不分日夜地对他轻声说话,希望他能够醒来。 他为陈点护理脸部的伤口,热敷他瘀血的腿部,陈点的下体略微出血,淡淡的血水从他的隐秘处流出来,严戥每隔半个小时便为他擦拭一次。严戥没有好好吃过饭,他胃部反酸至极。 他想起发现陈点来例假的时候,他出血的下体让他生理性的干呕。陈点露出受伤、脆弱的表情,严戥那时候的愿望是希望他不要辛苦难过,他觉得自己是做得到让陈点一直开心的。 在他没有发觉的时候,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陈点的消失会让他难以忍受。 那之后他们的相处一如往常,但严戥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陈点细微的冷淡和疏远像细密的刺扎进他心里,所以他迫切地带陈点出席晚会,高调示爱,为了证明什么似的。 冬天的海市阴冷,严戥这一个月以来计划着假期的旅行。他想带陈点飞往南半球,他们蜜月没有去的地方,没有做的徒步旅行,严戥已经让Cathy做好了安排,以前没有做到的事情被搁置了半年有余,严戥觉得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弥补。 但一切猝不及防都地戛然而止,意外的车祸让他像无头苍蝇,只能祈祷。 第四天,陈若素急匆匆赶到医院,她手里拿着崩开的佛珠,无论如何都要看陈点一眼。妻子的母亲他并不熟悉,但严戥这一刻觉得他们同病相怜。 奇迹般的,陈点再一次醒了。 陈若素颤抖道:“宝宝,是妈妈,看得到我吗?” 陈点目光浑浊,他缓了一会儿点点头,又看到母亲身边的严戥,严戥握着他的手放在嘴边啄了一口,什么话也没说。他又大大小小进行了一系列检查,脑出血已经止住,陈点还很虚弱,玻璃碎片划上了脖子和锁骨,轻微割破了他的脸颊,此刻已经结痂。 他唯一担心的只有肚子里的宝宝。 像是命运一样,受冲撞的时候他的姿势正好是母兽护崽的姿态,腹部的冲击最小,只是勒出了安全带的痕迹。在救护车上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知道了自己怀孕一个月的消息,陈点说不可能,医生确认他的男性性征后三缄其口,但陈点已经确信自己怀孕。 同时错愕的还有在一旁的严铮,陈点冷淡地对他说:“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一切正常,只需要静养即可。离开CT室前,陈点抓住医生的手腕,轻声说:“我怀疑我怀孕了,可以做一个B超检查确认一下吗?” 他的身份证上确实是女性性别,但同时他有男性的器官,收治时救护人员提了一嘴,但当时最要紧的不是这些,他的腹部没有受伤,陈点又再三拜托不要提起这件事情,于是这件看起来显得荒唐的事情便被忽略了。 医生看他一眼,患者的隐私他无权过问,他带陈点做了B超,确认孩子已经五周大。 “可是我前几天有点出血,会不会有问题?”陈点忧虑万分。 医生的话让陈点心凉半截:“其实保险起见还是打掉为好,跟你丈夫商量一下吧。” 陈点应下来,但关于孩子的事情对严戥只字未提,他给严铮发去信息确认他没有告诉严戥。 陈点觉得是肚子里的小孩保护了他,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只有半截小拇指那么小的东西,陈点想要生下他。
第38章 作茧自缚 肚子里有了一个新的生命的事实让陈点觉得脚踩在云雾里,轻飘的没有落地的踏实感觉,他逼迫自己健康作息、吃饭时也尽量多吃一些,但车祸后遗症让他嗜睡且毫无食欲,干呕恶心的感觉让他分不清是因为车祸还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严铮知道这件事情之外,陈点暂时没有告诉其他人的打算。 出院当天,严戥送他一块正阳绿无事牌,水头嫩绿细腻,陈点肤色白,戴上衬得他更加白。为求心安,当天下午严戥带他驱车赶往隐于海市郊区的法听寺。沉香让他整个人放松舒缓,这座隐于荒野的寺庙不是很气派,反倒有一种年岁累积的陈旧,但在此供奉香火的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无事牌开了光,陈点吃了素斋。禅音阵阵,陈点看着身边的男人一次次跪地叩拜又站起来,他怕陈点不舒服,让他在一旁看着就好。 “别担心,你的那一份我会帮着做。” 陈点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够顺利生下孩子。 至于以后的事情,他暂且没有考虑那么多。严戥很奇怪,总是很在乎他的同时又让他感到莫大的伤心,他们之间不是毫无嫌隙,陈点做不到再次轻贱自己、轻易再为他放弃很多东西。 回程的路上严戥一只手扣着他的手心,陈点恍然觉得他同样状态极差,但面对自己的时候不得不打起精神,严戥目视前方,语气平静:“陈点,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他极少叫陈点全名,陈点“嗯”了一声。 “答应我。” 他其实很心虚:“我答应你。” 那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陈点常常精神不振,他嗜睡且经常干呕。陈点自己意识到车祸的后遗症已经尽数散去,这些症状都是孕早期的症状,但严戥对此一无所知,他觉得陈点脆弱、苍白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恐惧笼罩着他,但陈点拒不配合,他坚决不去医院。 他偷偷购买了保胎药,他平坦的腹部那时候不见任何弧度,陈点害怕孩子其实不知不觉之中已经离开,他又瞒着严戥开始吃药。 晚上睡觉的时候严戥把他抱得很紧,陈点因为面部颈部受伤无法侧躺,只能平躺着面对天花板,严戥于是一只手枕在他脖子后面,一只手搭在他肚子上,陈点总是会躲避。 “怎么了,不舒服?” 今天也是这样,他下意识的躲避让严戥打开落地灯,严戥的吻轻轻落下来,陈点无法自制地一阵反胃,他快速跑到浴室干呕,但吐不出任何东西。 严戥愣了几秒,他的大脑被错愕麻痹,陈点生理性的无法掩饰的干呕让他恍惚回到了曾经的无数个夜晚,只是现在他们双方位置对调。 虽然知道不是他的本意,但酸涩密密麻麻布满了他的心。他收拾好心情走向浴室,陈点双目通红,严戥手里拿一杯温水:“喝一点会舒服一点。” 陈点的孕反极其严重,但他的丈夫仍然以为还是追尾后的症状。陈点垂下眼:“对不起…” 严戥摸摸他的脑袋,笑道:“傻瓜,有什么对不起的?” 很多,陈点心里想着。 他踮起脚攀住严戥的肩膀,严戥顺势将他抱起压在洗漱台上纠缠亲吻, 严戥的胸膛比他热,陈点贪恋地拥住他,激素作用下他的乳房变得前所未有的柔软,他的胸部压在严戥的身上,很快他就感觉下腹一阵酸涩,女穴流出一阵淫水,同时让他无法忽视的还有丈夫身下硬热的性器。 两人唇齿分离,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陈点别过眼的瞬间严戥又追上来吻住他,这一次的索取掠夺比刚才更甚。 他们很久没有做了,严戥把他当作患者,每晚都要给他掖好被子然后再给一个纯洁无比的额头吻,陈点精神倦怠、根本没有情绪去思考这些事情,但一旦欲念被勾起,就像是燎原大火一样燃烧起来。 一定是激素的问题。 他恐惧的同时又忍不住依赖严戥更多,独自守护这样一个巨大的秘密让他心力交瘁,让人觉得荒谬的是他的丈夫是他无论如何也要隐瞒的人,陈点其实很想对方和自己一起承担,但他害怕严戥的反应让他无法接受。 只有亲密无间地交缠的时候,好像严戥才会变成一个值得他托付一切的人,陈点忍不住觉得委屈。 严戥的阴茎破开他大腿的嫩肉,陈点紧张地下意识护住肚子,他开始反抗:“不要。” “不进去,你受不住。”严戥把人抱起,“让你舒服好不好?” 他陷入柔软的被子里,严戥欺身压上来,他喜欢吻陈点的下巴,但此刻那里还有未完全掉落的痂,他锁骨的位置甚至缝了两针,还没有拆线,陈点夜晚会觉得伤口发痒,但又不能抠弄,严戥只能用舌头为他舔舐。 陈点仍然害怕:“不能,不能进来..我头晕。” 严戥向他保证:“不进去,你乖乖的,睡觉也可以,嗯?” 严戥的舌头从他结痂的位置滑向乳粒,因为担心陈点情绪太激动,因此严戥的动作轻缓至极。他一圈一圈地用舌尖在陈点的乳晕附近打转,严戥在室内点了香薰,他的下体被黏腻的液体包裹住,女穴因此更加湿,当他难耐的时候严戥会揉他的阴蒂,但又很快放开。陈点有一种在温水里沉浮的感觉,很舒服也不激烈,他竟然真的昏昏沉沉睡过去。 再睁眼,他的大腿被分开立起,严戥埋在他下身吸吮他已经丧失知觉的嫩逼,陈点只觉得酸涩难忍,他把脚丫子放在严戥的肩膀上试图将他推远,但严戥轻轻咬住他敏感的小阴蒂上的豆子。 “啊…哈嗯..不要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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