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买什么故意恶搞他的玩意吧,想到这,周连勋心里很是不安—— 以前的程易璘是不会睚眦必报的,但现在的程易璘......他有点拿不准了。 周连勋心里有事,跟李安洲说笑也心不在焉的。 李安洲看出来了:“小周总,你在想什么呢?” “啊?”周连勋回过神,“也没有什么,就是觉得今天过得好魔幻啊......” 李安洲十分赞同:“我也觉得,我和景望去你的公寓,结果看见一个倒在血泊里还穿成那样的人......又去郊外别墅,刚到就看见你从二楼摔了下来,真的是吓到我了......” 周连勋感叹:“洲洲,今天真是多亏有你和程景望了。” “没事,小周总,你不用放在心上,”李安洲说,“幸好你早上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景望没有在开会,而是还跟我在家里,如果你以后联系不上景望,也可以直接打给我。” 周连勋点点头:“我知道的。” “叮叮叮——” 李安洲的手机响了,周连勋瞥见是程景望打来的电话,调笑说:“他肯定是来呼叫你回家的。” 李安洲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开几步去接了,打完电话后,回来说:“小周总......” 周连勋看李安洲的表情就猜到了,他不等人说完,摆摆手说:“没事,洲洲,你先回去吧,我玩会手机,程易璘应该过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这还有专门的看护在。” 李安洲:“好,小周总,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 李安洲走后,周连勋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随便点进了一个视频app,想找部剧来消磨时光。 没想到一点进去,网站上开屏主推的就是裴盛途演的偶像剧。 想起小赵说是裴盛途配合汪勇平把他骗去酒店的,周连勋有些膈应,顿时连看剧的闲心也没了。 过了十多分钟,程易璘提着个袋子回来了。 周连勋问:“你去买了什么?” 程易璘上弯了唇角:“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周连勋:“搞得这么神秘......” 看差不多到了睡觉的时间,程易璘去洗手间里接了一盆热水,又拿了毛巾,放到床前。 周连勋明知故问:“你要干什么啊?” 程易璘把毛巾放到水盆里浸湿,反问:“你不是说让我在睡前帮你擦拭一下身体吗?” “我......”周连勋提这个的本意是想让程易璘知难而退的,没想到对方居然激流勇上了,他推脱,“不用了,我不想擦了。” “不行,你不是说出汗了吗?不擦一擦会难受的。” 周连勋把头钻到被子底下,耍赖说:“你别吵我,我已经睡着了。” “小勋,你放心,我准备了东西,绝对不会对你有出格的举动的。” 周连勋好奇:“什么东西?” 看着程易璘把一幅画着蛇的画放到他旁边,又见程易璘莫名其妙地把墨镜带上了,周连勋难以理解:“你不是怕蛇的吗,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不会是要做法吧,程易璘,你别故意恶搞来吓唬我!” 程易璘笑了笑,解释说:“小勋你也知道,我怕蛇,我准备一边看着画里的蛇,一边借余光给你擦身体,而且我带上墨镜就看不清楚你的皮肤了,这样我绝对不会对你有别的什么心思的。” 周连勋:............ 他无语了:“亏你想得出来......” 也真是“辛苦”姓程的跑来跑去搞这么一出,加上周连勋身上确实有些不利索,他妥协地躺好了:“行吧,你要擦就擦吧。” 程易璘先去解小勋病号服的扣子,他注视着那幅有蛇的画,努力地让自己去忽略这件事。 但往往越想忽略什么,就越会去想。 程易璘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些不能播的画面,他的手微微颤抖,最后一颗扣子解了好几次才解开。 周连勋注意到程易璘的手在抖,对方带着墨镜,他看不到那眼中的情绪,也没留意那已然通红的耳朵,还以为程易璘是被吓的:“看来你是真的很怕蛇啊。” “是是......”程易璘胡乱应了声,他拧干毛巾,快速又轻柔地给周连勋擦拭身体,正面擦完了,又让人侧过身擦背面。 好不容易上半身擦好了,程易璘觉得耳朵烫得快熟了。 他发现辛辛苦苦搞得这些玩意,根本没有用,反而还会一遍遍地提醒他,你是在给小勋擦身体,你是在给小勋擦身体...... 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程易璘深深吸气,他借换水的功夫调整好状态,准备去帮忙擦完剩下的。 擦上半身还好,擦下半身的话......周连勋还是觉得怪怪的,他及时拉住了裤子:“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帮我把毛巾拧干吧,到时候再帮我系个裤绳。” 程易璘如蒙大赦:“好好,那我先出去了......” 周连勋勉勉强强地自己擦完了,身上舒坦了不少,他把毛巾扔到水盆里,躺回去等程易璘来,不知不觉,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程易璘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他去医院的健身房里健身发泄。 见小勋已经睡着了,他过去掖了掖被角,轻轻地说了声晚安好梦。 vip病房里有专门的陪护床,程易璘去洗完澡,关了灯也躺下了。 第二天。 早饭是程易璘去买食材做的。 吃完,程易璘推他去花园里逛了一圈。 周连勋想起来问:“程易璘,之前你在那个晚宴上,不是号称是易景慈善基金会的会长吗?你就没有什么工作要忙?天天闲得发慌跟我耗。” 程易璘说:“是荣誉会长,一个虚职,平时可以不参与管理的,一些重要的会议出席一下就好。” 周连勋:“好吧......但是我说实话,你博士毕业后回国都三个多月了吧,不找个感兴趣的工作吗,一直啃老?也是,你们程家家大业大的,再来多少个你这样的都养得起。” “我有工作啊,”程易璘说,“我现在是你的护工。” 周连勋斜了他一眼:“我可不会给你发工资的。” 程易璘刻意地叹了口气:“唉,怎么就碰上黑心资本家了?” 周连勋:“跟你们老程家比起来,我这种纯粹是洒洒水啦。” 回到病房,闲着无聊,周连勋选了部口碑不错的电影看。 两个人都看进去了,在电影结束后,意犹未尽地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聊着聊着,程易璘问起周连勋之前投资电影的事:“小勋,你一直说要投资电影的,怎么样,到现在都没有一部看上眼的吗?” 周连勋摇了摇头:“找不到我喜欢的。” 程易璘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想投资什么样的电影?” 周连勋想了想说:“我比较偏向于那种轻喜剧,就是类似那种两个性格迥异的人相遇,因为什么事不得不一起踏上旅程,然后发生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 程易璘:“你都有框架了,实在不行可以找编剧给你写一个剧本,自己组局拍。” “说得容易,你给我写啊?”周连勋说,“这连框架都算不上吧,只是一个最最初步的设想。” 程易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 一天很快过去,周连勋询问了医生,准备后天出院回公寓修养,毕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而且这安康医院是程氏集团投资的,之前程老爷子也是在这里动的手术。 虽然程景望说没什么,但他还是隐隐觉得不安,他受伤的事还瞒着家里呢,要是哪天他不小心跟程老爷子碰上了,那可真是尴尬了。 吃完饭,程易璘照旧推他去花园逛逛。 一到楼下,没走几步,程易璘忽然急匆匆地调转了方向。 周连勋察觉不对:“怎么了?” 程易璘:“我看见平远叔了。” 这平远可是程老爷子的心腹。 周连勋问:“那他看见你了吗?” 程易璘:“我不知道。” 周连勋有点担忧,如果被程老爷子知道程易璘在照顾他,那指不定得气成什么样了。 之前程易璘在慈善晚宴上高调宣布有想要发展的对象,故意误导程老爷子认为是在追某个女明星。 那次,程老爷子还特地跟他炫耀自己的宝贝大孙子是直男来着...... 要是真被程老爷子发现了,最遭殃的不是他,而是程易璘。 周连勋想当晚就出院算了。 程易璘去问了医生的建议,劝他再待一晚。 为此,程易璘特地打了个电话试探平远。 平远表现得很平常,也没有说什么。 周连勋稍微放心了,就继续住了一晚。 次日下午,他们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忽然,“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程易璘去打开门一看,来人是平远。 平远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壮汉保镖。 这阵仗,程易璘明白,是爷爷派人过来的。他没有让人进门,而是走出去把门关上了。 平远说:“易璘,老程总想见你,跟我回一趟老宅吧。” 看着那几个魁梧的保镖,程易璘问:“平远叔,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你们是准备直接把我绑回去吗?” 平远没有明说:“易璘,你一向最听话了,平远叔也不想为难你......” 看来他不回去,爷爷是不会罢休的,程易璘说:“我去跟小勋说一声,再跟你们走。” 平远迟疑了两秒,同意了:“好。” 程易璘进去,对躺在病床上的周连勋说:“小勋,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休息一下吧。” 周连勋猜都猜到了,直接问:“刚才来的人是平远叔吗?” 程易璘见瞒不住,如实说了:“是,小勋,你等我回来接你出院好不好?” “我才没那闲工夫等你,”周连勋嘴上这样说,心里其实有点担心,不过程老爷子那么喜爱这个大孙子,应该也不会把人怎么样,他说,“天黑之前如果你都没有回来,我就让洲洲来接我出院。” 程易璘:“好。”
第60章 程家老宅。 在平远的指引下,程易璘独自走进书房。 书房里,程功正坐在书桌前闭目养神,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只是砚台里的墨已经干了,而仿古色的宣纸上毛笔的字迹起初很工整,最后却愈发狂野,直至杂乱无章地看不出笔画形体。 听到来人的动静,程功保持着闭眼的姿态,只说了两个字:“解释。” 语气里有一种诡异的平静,程易璘知道,这是爷爷怒极的表现。 他面不改色地在爷爷面前站定,缓缓开口:“是我硬带小勋去了郊外的别墅,那二楼的栏杆没有修好,小勋坐上去摔了下来,导致左手骨折,左脚踝骨裂......事出于我,这是我的责任,我会好好照顾他,直到他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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