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解扣子没解开,急躁的他马上换了种简便有效的方式—— 他抓住周连勋衬衫的领口,用力向下一扯,在蛮力的作用下,扣子一下子全崩开了。 好几颗扣子砸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周连勋身前一凉,终于神魂归位。 他低呼,想把人推开,可那坚硬的胸膛就像是一堵墙,撼动不了分毫。 于是,他借亲吻的空当,狠狠地咬了程易璘的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 “嘶——”程易璘吃痛退开。 见程易璘的下嘴唇直接被他咬出了血,周连勋喘着气,不自然地移开眼—— 天呐,这都是什么事啊...... 姓程的虽然不亲他了,但整个人还压在他身上,周连勋动了下说:“你应该清醒了点吧,先放开我。” 程易璘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大概是被他咬疼了,那眼眸里泪光闪闪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周连勋努力让语气平缓,争取唤回对方的理智:“你你你、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们有话好好说......” 周连勋的心里仍然有些害怕,主要是程易璘脸上的红晕没有消退,而且他能感受到程易璘身上的热意,这些都说明药效还在。 话音未落,程易璘低头要来亲他。 周连勋连忙偏头避开,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心叫不好,又开始挣扎。 程易璘压制住他,大手裹住了他的手,温/热的气息扑洒在他的耳廓,引得他的身体止不住地掀起一阵阵颤栗。 只听程易璘近乎哀求地在他耳边说:“小勋,小勋,我好难受啊,帮帮我......” 这嗓音低得犹如寺庙里沉重的钟声,撞进了周连勋的心脏里,撞得他忘记了挣扎,撞得他不知今夕何夕。 炽热的吻又落到唇上,辗转来回,周连勋被勾得七荤八素、浑然不知了,任凭程易璘带着他的手去摸索...... 耳边的声音变了味,周连勋的脸已经红透了,他慢慢加快手上的动作。 突然,下方禁地被袭,他浑身一抖。 程易璘按住他,呢喃低语:“小勋,我也帮你......” “啊......” 周连勋的眼前白光乍现,仿佛回到了以前,那个燥热的夏天。 他们俩一起玩水,程易璘拿着把水枪,看见他就是好一顿滋。他不甘示弱,边躲边用水枪回敬。 两个人你来我往,玩到最后,全身上下都汗涔涔、湿哒哒的...... 周连勋张着被弄湿的手,翻身下床,走进了浴室。 看着手上的污浊被水流冲走,他叹了口气,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啊啊啊算了,自作孽不可活,要怪就怪他带姓程的去了那种地方,本来想逼人走,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唉。 周连勋靠着水池缓了缓,见身上也溅到了,去抽几张纸巾擦了擦。 他还没有从刚才的事上缓过劲来,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了。 他走回床前,把程易璘的手上和身上也擦干净了。 大概是药效过了,程易璘已经沉沉睡去。 周连勋帮他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 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这家伙醒来后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像三年前一样,直接消失不见了。 “叮叮叮——” 恰好此时,门铃响了。 周连勋回过神,应该是家韵姐来了! 他懊恼地一拍额头,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关键是他都用手办完事了...... 现在又得把人给请回去...... 此刻,他身上就穿着条内裤,衬衫的扣子全掉了,是彻底穿不回去了。 周连勋急中生智,把酒店的睡袍拿出来披上。 准备就绪,他去打开了门—— 郑家韵身材高挑,留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 看见周连勋穿着睡袍、脖子上有不明的青紫痕迹、嘴巴还貌似肿了,她有些迟疑地问:“你们......不会已经完事了吧?” “不是,没有,你想多了,”周连勋连连否认,面对郑家韵探究的目光,他支支吾吾地说,“不过......他身上的药效,确实已经没了......” 郑家韵点点头:“好吧,那我走了。” 周连勋拉住她:“哎哎哎,家韵姐,既然你都来了,那顺便帮忙看看吧。” “先说啊,疑难杂症我不会看,”郑家韵说,“有人在等我,我只给你十分钟。” 周连勋:“好好,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就是一道疤。” 周连勋把人领到屋内。 看清楚床上躺着的人,郑家韵惊讶:“程易璘?” 周连勋尴尬地笑了声:“是、是啊......” “怪不得你不敢把人送到医院去,”郑家韵懂了,“是怕程家和你家都知道吧。” 说着,她注意到程易璘嘴上的伤,不禁看向周连勋:“他的嘴......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周连勋否认,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是磕的,他倒下去我没扶稳。” 郑家韵没有再多问:“好吧好吧,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 周连勋上去将程易璘的左手从被子下拿出来,把那手腕上的手表摘了,示意郑家韵过来看:“家韵姐,你看这疤。” 郑家韵往前一步,脚下被什么硌到了,移开脚低头一看,是颗扣子。 她又往旁边看了看,地上散落着好几颗同样的扣子。 她抬回头正和周连勋对上了视线,不由得说:“你们......挺激烈啊。” 周连勋:“不是,家韵姐——” “不用解释了,我懂。”郑家韵打断周连勋的话,观察起了程易璘手腕上的疤。 “这应该是用刀割的,而且从角度来看,大概率是他自己下得手。这个疤痕不浅,说明割得挺深的。” 周连勋一开始看见这条疤,就怀疑是程易璘自己割的,现在得到了进一步的验证,他的心里是百味杂陈。 这三年程易璘在国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痛苦到要自残的地步,读博的压力这么大吗? 想起之前程易璘喝醉酒在他家地上滚,像受了极大的刺激,周连勋又问:“家韵姐,那一个人突然有些异常的举动又是为什么?就比如曾经不怕黑,现在怕黑了。” “应该是期间受到过不小的创伤,然后在某个场景下,他回忆起了那些不好的事,从而产生了应激反应。” 周连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郑家韵嘱咐:“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是正常了,你今天晚上不敢带他去医院的话,还是先守着观察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你也不知道他被人下的药里,有没有什么其它不好的东西。” “好好,谢谢家韵姐,”周连勋说,“今晚我会守着他的,保险起见,明天我也会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的。” 郑家韵:“好,没什么事了吧,那我走了。” 周连勋:“家韵姐,今天的事......希望你能保密。” “你放心吧,我知道的。之前一直以为你们俩只是单纯的关系好,没想到......”郑家韵感慨,她停顿了一秒,又微笑说,“既然你这么信任我,作为回报,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女朋友在下面等我。” “啊?!”周连勋目瞪口呆。 郑家韵把食指放到嘴前,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说:“回见。” 周连勋:“回、回见。” 直到门关上了,他都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 好家伙,刚、刚才家韵姐是对他出柜了?! 家韵姐居然是弯的? 而且已经有女朋友了?! 等下, 不对啊,程易璘的事跟这......没有什么关联吧。 家韵姐怎么像是误会了什么? 周连勋猛地回过味,想解释已经太晚了。 他刚刚没说什么,现在再去找家韵姐也显得太欲盖弥彰了。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好不容易消停了,周连勋看着陷入睡熟的程易璘,想起来有件事没干。 他拿出手机,走开几步站到落地窗前,给gay吧的老板打去了电话—— 也该找人算算账了。
第22章 他跟gay吧老板说了程易璘被下药的事,让老板帮忙查查。 老板的效率很高,不到五分钟就发过来了一段监控视频。 里面是他和程易璘跟那四个人在门口对峙的画面。 老板打电话来问:“小周总,是这四个人吗?” 周连勋回答:“是的,顺便问问他们下的是什么药吧。” 老板:“好的。” 过了十几分钟,老板打来了视频通话。 周连勋关了自己这边的摄像头,接通了—— 视频上显示在一个灯光明亮的小房间里,有一群穿着保安制服的魁梧壮汉,对四个人毫不留情地拳打脚踢,呼痛哀嚎声连绵不绝。 对面拿着手机拍摄的gay吧老板应该是站在门口的,他把屋内的全景都展示了出来。 周连勋皱眉,他没想到gay吧老板会下这么重的手,正想叫停,视频那边的老板先喊了停。 镜头随着走动慢慢拉近,又慢慢往下,最终定格在了其中一个被打得趴在地上的人的面容上,有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那脸庞。 gay吧老板问:“老实交代,你们下了什么药?” 那人满脸是血,血糊得脸都看不清楚了,他痛苦地求饶:“就就就、就只有春药,真的就只有春药,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我是看他长得好看才......一时糊涂的,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啪——” 老板反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谁给你的胆子啊!敢在我的地盘干哪些事,你知道被你下药的人是谁吗?!” “呜呜呜呜我我我不知道,是我是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那人一开口,鲜血就从嘴里流了出来,场面很是血腥。 周连勋忍不住了:“够了。” 听周连勋开口了,老板关了摄像头,接起电话:“小周总,您也听到了,他们下的确实只有春药,接下来您想怎么处置他们?您要是觉得不够,我让人再......” “不要打了,我不讲究这个,”周连勋不是个心软的人,但人都被打成这样了,再追究也没必要了,“我只想以牙还牙,鉴于你已经给过他们教训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老板懂了:“小周总,我知道了,这四个人会上我们酒吧的黑名单,以后不会再让他们出现了。” “好,”想起这老板和连峻的关系不错,周连勋特意强调,“这件事保密,谁都不要说,特别是连峻。” 老板:“好的,欢迎您以后再来。” 周连勋随口应了声,心里想的是以后再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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