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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勒罗伊安静地让芬戈尔抱着，他抬起手，又想到白天国王说阿佧与西耶那、亚洛签署停战协议后册封芬戈尔为王储，还打算帮芬戈尔物色合适的王妃人选，勒罗伊抬起手又放下。 芬戈尔抱了勒罗伊很久很久，就像每次他因为压力太大崩溃时在房车上抱着勒罗伊充电那样。 芬戈尔突然懂了，他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执拗地不顾周围人的反对和勒罗伊的意愿强行将勒罗伊留在身边。弗伦泽和弗尼奥第一次知道勒罗伊时，都表现出对他做了跟父亲一样事情的不满，让芬戈尔以为自己这种执拗是遗传了父亲的基因。就在此刻，芬戈尔意识到他这么做不是因为父亲，他留勒罗伊在身边，是他饮鸩止渴地想不断体验到此刻的感觉。 自从西四撤离他在房车里抱着勒罗伊哭了那次后，他第一次感受到共情与被共情时产生的灵魂共振。怕被弗尼奥失望和太忙都是蒙蔽自己的借口，他一直想再体验一次这种无与伦比的体验，可是他用错方式，勒罗伊离他越来越远，他再也没有体验到这种感觉。 反而是他没有功利的想法，好好对勒罗伊，勒罗伊越来越信任他、理解他，芬戈尔才再一次感受到那种灵魂共振。 在王宫里时，芬戈尔时常感觉自己被包裹在一个玻璃珠里。他与世界隔了一层玻璃，他融不进父亲的世界、融不进母亲的世界、融不进大哥的世界，也不融进弗尼奥和罗溪的母子情。 他对勒罗伊做了那么多糟糕的事，可是勒罗伊会为他说话，说他也不容易、说他本性不坏。 为什么在塞尔泽尼亚时勒罗伊帮他说了一句：“他分给塞尔泽尼亚的比分给西耶那和亚洛的挣钱。”芬戈尔能高兴那么久，芬戈尔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他外面的这层玻璃被融化了，有人理解他、在意他会被误解。 勒罗伊是个很会爱人的人，跟认识的人都相处的很好，他爱家人、爱朋友、爱工作、爱病人。芬戈尔心想，勒罗伊分给他的理解和在意只是勒罗伊所有大爱中的一小部分吧？如果能得到勒罗伊那么一点点理解和在意，需要芬戈尔付出十倍百倍去交换，芬戈尔觉得他也是愿意的。 因为除了勒罗伊那一点点爱，他真的什么也没有。
第56章 吓哭小孩 芬戈尔说要在房间里每个角落都做一次，他真的说到做到。 芬戈尔知道勒罗伊对背对着有点阴影，他一直都是面对着勒罗伊，芬戈尔征询勒罗伊的意见：“宝宝，你别怕，我想从后面来一次。” 意乱情迷之时，勒罗伊只得匆匆点头。 芬戈尔让勒罗伊撑着桌子站。 之前有进得这么深吗？勒罗伊没什么力气了，趴在桌上想。若不是桌子是固定在地上的，他怀疑自己连带着桌子都要被芬戈尔撞得位移了。 勒罗伊手向后伸，胡乱地拍了拍身后的芬戈尔：“站不住了……” 芬戈尔把勒罗伊抱起来，扔到床上，再次正面与他深入交流。 勒罗伊觉得芬戈尔临危受命还能管理好国家是有原因的，他的大脑能并行处理多件事，下面猛攻的同时，上面还能通过接吻掠夺他的呼吸。芬戈尔总嫌他在床上没有回应，勒罗伊光是承受芬戈尔卖力的冲击就已无瑕回应芬戈尔的吻。 觉察到芬戈尔下一步想做什么，勒罗伊连忙道：“别留在里面……”但已来不及阻止。 “抱歉，宝宝，你下次早点跟我说。”勒罗伊之前从来没提过这个要求，芬戈尔拨开勒罗伊出汗黏在脸上的一小缕发丝，“你不喜欢这样？” “不是……”如果真的不喜欢，他就不会放任前面几次芬戈尔都留在里面，勒罗伊怕加上这次的会“溢出来”，“流出来会弄脏床单。” 弄在身上拿纸巾擦掉就可以了，弄在里面，流量和流速就不受他控制了。 芬戈尔：“没关系的，有人会收走去洗……”芬戈尔看到勒罗伊纠结的表情才明白勒罗伊的意思，“哦~你怕被别人知道？” 勒罗伊闭眼，仿佛看不到就不用面对尴尬的情绪和不想回答的问题似的。 芬戈尔这才意识到他和勒罗伊是在两种完全不同的环境下长大的。对于芬戈尔来说，他其实没什么个人隐私。每天都有不同的侍从来打扫他的房间，他的床单上沾到了什么，他房间里有什么东西都是公开的秘密，他参加公开活动时也总是被无数的摄影机拍，要接受很多人目光的注视。而勒罗伊是在比较有边界和隐私的环境下长大的，他接受不了被人看到在床上留下污迹，接受不了被别人随意拍照侵犯肖像权，被人注视时他会移开视线，假装没发现注视他的目光。 由于勒罗伊的突然叫停，芬戈尔还没来得及退出，他整个人压到勒罗伊身上，像条热情的大狗似的把头蹭进勒罗伊的颈窝：“那就这样睡，我帮你堵着。” 芬戈尔横在勒罗伊两只膝盖之间，勒罗伊踹不到他，他怕芬戈尔决定后他再说什么也动摇不了芬戈尔的决定，着急道：“不行，明天干了之后抽出去的时候很疼。” 芬戈尔用手撑起上半身：“我这样做过？什么时候？” 芬戈尔离得很近，用眼神鼓励勒罗伊说话，勒罗伊叹了口气：“……你失眠的时候。” 那时候芬戈尔一做完就趴在他背上睡着了，芬戈尔放松后睡得很舒服，勒罗伊因背上压了个实心的人和后面的胀痛一晚上没合眼。 芬戈尔没印象了，但勒罗伊说得很详细，应该是真的有这件事。 勒罗伊推他的肩膀，没推动，芬戈尔按着他的肩膀，他坐不起来：“起来，我要洗澡。” “宝宝，你走去浴室的路上滴到地毯上怎么办？” 勒罗伊动作一顿，然后是更用力地推芬戈尔的肩膀：“你别想着用这个状态把我抱过去！”这样走过去肯定会擦枪走火。 勒罗伊现在声线低，说话就算加了感叹号也没什么威慑力。 “宝宝，你怎么把我想的那么坏，我只是帮你想解决办法。” 一起睡了快一年半，勒罗伊还能不知道芬戈尔这个眼神是要使坏吗？芬戈尔退了出来，一手按着勒罗伊不让他起来，另一手把挂在勒罗伊脚踝上的内裤摘下来。 “你别乱塞……” 勒罗伊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长达一年没有出过声，他最近才渐渐用声音和朋友们交流。在医院的时候曾经被士兵嘲笑过他在床上很安静。现在要让勒罗伊发出那种声音，他还过不了心里那关。 芬戈尔拍了他屁股一下：“好了，这样去浴室的路上就不会流出来了。” 芬戈尔真的很烦人，可是他又打不过他，勒罗伊只能咬芬戈尔的肩膀泄愤。 不想勒罗伊此举反倒是奖励芬戈尔了，芬戈尔把脖子凑到勒罗伊嘴边：“冲这咬，宝宝。” 勒罗伊毫不客气地咬下去。 在床上又厮磨了好一阵芬戈尔才放勒罗伊去洗澡，芬戈尔看着勒罗伊塞着内裤的背影，也跟着下床朝浴室走去。 浴室门突然被打开，勒罗伊吓了一跳。 相比勒罗伊的局促，芬戈尔大方地袒露自己：“宝宝，你那么惊讶干嘛？我们都坦诚这么久了。” 勒罗伊心想，是这样没错，但是洗澡一直是两个人分别进去洗，唯一一次在哈素海新城的浴缸里还是两个人一起进去的，芬戈尔从来没中途进来过，而且他刚刚正弓着身清理芬戈尔留下的东西，他如何不被吓到？ 芬戈尔走近，抓住勒罗伊的手腕，热水浇在两个人身上，勒罗伊火速求饶：“求你了，真的最后一次……不然明天我没法走去火车站……” 芬戈尔亲了亲他脖子上的项圈：“我怎么舍得让你走去火车站？阿基欧会开车送我们去。”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勒罗伊没机会谴责芬戈尔故意曲解他的话，就被翻了个面按在淋浴室透明的玻璃上。 * 弗伦泽知道芬戈尔和勒罗伊在王宫后给他们发了条消息，说斯蒂文很想他们。医院里的伤员现在都在恢复期，工作量小，芬戈尔自停战后清闲了不少，两人一致同意去一趟南部金融中心再坐下午的火车回哈素海。 斯蒂文知道他们两个要来，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一看到勒罗伊就朝他伸出手：“抱~” 勒罗伊把斯蒂文抱起来，一起在门口等待的弗伦泽看到芬戈尔脖子上的牙印，揶揄道：“勒罗伊最近脾气不太好？” 斯蒂文在勒罗伊怀里兴奋地指着弗伦泽在办公室里给他划的独属于他的小空间，要勒罗伊去看。芬戈尔看着勒罗伊的背影：“是我惹他的。” 他在勒罗伊脖子上留下独属于他的标记，芬戈尔也想有个独属于勒罗伊的标记，他今天特意没用衣服遮住脖子上的牙印。 弗伦泽：“你在塞尔泽尼亚时发给我的消息，说可以租其他国家的地发展新能源，我跟两个国家初步谈了一下。” 芬戈尔的注意力从勒罗伊那里收回来，认真听弗伦泽说话。 弗伦泽：“一个是陆中海对面的撒哈拉沙漠，还有一个是草原国。” 芬戈尔：“草原国是在哪里？有听过这个国家的名字，忘记它的具体方位了。” 弗伦泽：“在C国和北极国中间。” 芬戈尔：“哦~我知道了。” 弗伦泽：“撒哈拉沙漠上的几个国家把土地租给我们的意向性都比较高，那个地方本来就是无人区，荒着也浪费。我已经让我在美丽国留学时认识的律师朋友去确认我们在别国土地上开展盈利活动的法律风险。想跟你商量的是，如果这两个国家谈下来，可能会需要军队过去驻守。” 芬戈尔点头：“我懂，保护我们的财产和防止别国窃取机密。这部分我会去安排。” 弗伦泽：“还有个事，正好你来了，当面跟你商量比较好。” 芬戈尔：“我也有个事想当面跟你们说，不过弗尼奥不在，到时候我们线上面谈吧。你先说。” 弗伦泽顿了顿，隐约猜到了点芬戈尔必须当面跟他和弗尼奥说的是什么事，他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未来其他国家买我们的产品用阿佧币结算，我觉得还不够。你知道的，我的目标是想让阿佧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处于中心地位。祖母发现的那个金矿，我想让阿佧币与黄金直接挂钩……” 弗伦泽话还没说完，斯蒂文的哭声就打断了他，两兄弟一齐看过去。斯蒂文不是很喜欢勒罗伊吗？怎么会哭？ 勒罗伊抱着斯蒂文走过来，把斯蒂文还给他爸爸。斯蒂文回到弗伦泽怀里后就止住了哭泣，委屈地抽抽搭搭的。 弗伦泽低头对斯蒂文耐心道：“怎么了？不是在给勒罗伊介绍你的小帐篷吗？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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