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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晏礼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看着裴允：“就是……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但我又很高兴你肯为了我，受这些委屈。” 裴允愣了好几秒，才开口道：“委屈是指什么？被你气到吗？”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要和我这样偷偷摸摸地谈恋爱，你肯定觉得很憋屈吧。 其实你本来说得也没错，别人看到我们一起玩，可能只会觉得我们是两个关系好的同班同学。是我说我们不像是会玩不到一块去的人，搞到现在见个面，都要特地跑远去。” 裴允沉默地看了夏晏礼好一会儿，然后撇开视线，看向门外：“没什么，你不要说分手就行。” “我不会说分手的！我只会等到你腻了，才会离开你！” 裴允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要说，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过了片刻后，低下头去，看着手机道：“车子到了，我们出去吧。” 夏晏礼嗯了一声，跟在裴允身后往大门走去。 在自动门打开的那一刻，裴允突然开口了：“我不是一时图新鲜才提出跟你交往的。” 马路上的吵杂声伴随着热浪涌了进来，但裴允的声音却像有魔力一样，清清楚楚地传进耳中。 “夏晏礼，你可以将我们的关系想得长远一点。”
第二十章 裴允说可以将他们的关系想得长远一点。 夏晏礼听了好高兴。 他本来就因为裴允看重这段关系而偷乐，只是后来两人以争吵告终，所以他都来不及细细品尝其中的甜。 现在裴允说出这句话来，而且还是用那么温和的语气说出来，夏晏礼幸福得心脏都快爆炸了。 坐到车里后，他拿出手机，给身边的裴允发了信息。 【夏晏礼：谢谢！我好高兴！】 【夏晏礼：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因为害羞与激动，夏晏礼的脸都红了。 裴允看了信息，瞥了他一眼，打字回复。 【裴允：我以为你又会跟我说同性恋不会被接受什么的】 夏晏礼眨了眨眼睛，将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看向裴允。 裴允也看向他，眉头渐渐蹙起，然后低头打字。 【裴允：你说你很高兴是什么意思？】 夏晏礼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许久。可现在当事人就在旁边看着，他也只好打字回复了。 【夏晏礼：因为……我感觉到你很看重我们的交往】 裴允捂脸。 【裴允：那我话里的意思呢？你不能考虑一下吗？】 夏晏礼看着屏幕里的新消息，眉头皱起来了。 他当然不可能考虑。因为现实问题就摆在眼前。无法调和，否则伤筋动骨。 看到他这副表情，裴允自然能猜出答案。 “夏晏礼，我委屈都是因为被你气的。” 这句话是直接说出来的。 手抵着额头，太阳穴突突跳动，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夏晏礼也感到委屈，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说话。 他想说的是： 裴允，你能给我什么保证？ 可是不管怎样，他都不希望这次也以不愉快告终。 下车后，夏晏礼扯了扯裴允的衣袖，诚恳地小声说道：“裴允，不要生气好吗？我不是不想去考虑你那句话，但我真的很难考虑。因为我怎么想，都觉得前面是一片空白。 反而是那些我已经看到的障碍像高高的墙一样，很清楚地呈现在我眼前，所以我更乐于从每件事里找出能让自己开心的点。” 他想说就像抠糖一样，甚至是嗅闻想象中的甜味。 裴允却嗤笑一声：“就是说只是享受当下的快乐啊，真是个渣男。” “裴允……”夏晏礼觉得更委屈了。 享受当下的快乐有什么不对？裴允肯跟他在一起，对他来说就是奇迹。他不好好珍惜当下，怎么对得起这个奇迹？ 裴允撇开脸去：“行了，别再这里磨蹭了。我们进去吧。” 夏晏礼抬头望去，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家更大的商场面前。 “我们先去看电影，然后吃饭。这里还有游乐节目，你喜欢玩电动游戏吗？或者室内攀岩？唔……应该不喜欢。那么可以逛逛书店，还有去这里的水疗馆放松一下。” 夏晏礼很高兴裴允这么考虑他，但听着这一连串话，他首先想到的却是钱。 仿佛裴允每说出一项节目，他就能看到长着翅膀的钱从他手上飞出去。 “裴、裴允！” “怎么了？”走在前头的裴允转过头来，疑惑地看向夏晏礼。 犹豫再三后，夏晏礼还是决定把顾虑说出来了：“对不起，我没多少钱，承受不了这种消费。” “我知道。没有要你出钱，你放心吧。” 裴允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夏晏礼有点难受。 裴允没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是很自然地表明知道两者的家境差距。 夏晏礼很想告诉自己，他没有在乎，自尊心也没有受到打击，可是不行。这份自卑早已像刺一样，扎在他的心中。现在又往里面扎深了几分。 他甚至有点想不屑地说“你也不过是会投胎而已”，但这样显得自己更酸了。 “我知道你有钱，但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好像我在占你便宜一样。而且，一般高中生谈恋爱也不会这样花费啊。去做些不需要花钱的事情也很开心，比如去河边散散步。” 夏晏礼努力让自己和一般人画上等号，但其实他家的情况比一般家庭要差。 可是他不想说出来。他可以接受共情，但不能接受同情。 别人本以为他家评论和自己家情况差不多，却在知道他家真正情况后投来同情的目光。这真的很难受。 在《国王的新衣》里，如果没有穿衣服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国王，而是一个贫穷却又想挤进普通人圈子里的人，那么喊出真相的小孩就很残忍了。 裴允眯起眼睛，看着夏晏礼，然后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进商场里。 自动门关闭后，商场的冷气让人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这么热的天去河边散步？” “啊，不是的，我只是举例！去市图书馆也行，或者博物馆。这些都不需要花钱。”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夏晏礼的语气有点虚。 这是他最在乎的地方，却又是裴允最不在乎的。 那天看电影时，姐姐已经跟他说过他融不进这些人的圈子里，但到现在，他还在感受这种排斥力。 裴允看着他几秒后，叹了口气：“夏晏礼，你在纠结什么？你跟朋友出去玩，难道也要这样分得清清楚楚吗？谁有钱，谁愿意出，那就谁出。你不是想要享受当下的快乐吗？你就是这样享受的？” “我说的享受不是这个意思……” 沉默笼罩在两人身上。片刻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了。 “裴允，其实…” “行吧，那就……” 于是又同时闭上了嘴巴。 裴允抱起双臂：“你先说。” 夏晏礼不好意思地嗯了声，凑近裴允，小声说道：“裴允，其实比起吃喝玩乐，我更喜欢和你就那样待在一起，特别是……做那些事。”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夏晏礼的声音几乎消失了。 裴允本来沉下去的脸色瞬间瓦解，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裴允重重叹了口气：“但也没有地方去啊。你肯定不愿意花钱去开房吧。” “开房”二字让夏晏礼的脸瞬间红了。 “我们只有17岁，酒店和宾馆都不给入住吧……” “只要肯花钱，还是能找到地方的。” 又是钱。 夏晏礼努力压下心中浓浓的疲惫与不适，对裴允说道：“你不是有篮球社的钥匙吗？可以去那里吗？” 裴允挑眉：“你的道德感呢？” 夏晏礼的脸更红了：“只要不太过分还行吧。裴允……我想跟你亲亲抱抱，你不是想碰我吗？我也想碰你……” 夏晏礼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可是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 每次远远看着裴允打篮球，他就忍不住看向那流畅的肌肉。 心上人散发出青春活力的身体不可能对他没有吸引力。 他的色心在交往后更是被彻底勾起了。 裴允的手掌松开，握紧，再松开,再握紧，久久没有回话。 夏晏礼有点紧张，心想是不是自己的提议太大胆了。 虽然之前裴允都很主动，但可能裴允还是不喜欢看到一个男生如此直白地表现出对自己的欲望。 这家商场比之前那家更加热闹。在他们说悄悄话的期间，已经有两波人进出商场了。 裴允再次叹了口气，拿出手机：“行吧，那我们回学校。你真会折磨我。” “对不起，是我没考虑清楚。搞到要跑来跑去。” “不是这个意思。”裴允再次叹了口气，但没有解释，只是在搞定了叫车操作后，转头对夏晏礼说道，“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又有人经过门口了。 虽然裴允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让夏晏礼紧张到吸了口气，瞄了眼那几个路人。 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裴允皱起眉头。 等路人走远后，夏晏礼扯了扯裴允的衣袖，用讨好的武器小声说道：“喜欢……我好喜欢你。我是没办法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但就算这样，我还是控制不住喜欢你。我就是这么喜欢你……” 裴允脸色明显缓和下来了，揉了揉夏晏礼的头：“行了，走吧，车已经在外面了。” 夏晏礼嗯了声，跟着裴允往商场外面走去。
第二十一章 昏暗的篮球社团活动室里，接吻声与喘息声回荡在空中。 裴允坐在椅子上，夏晏礼则是侧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两人沉醉在缠绵的热吻中。 本来裴允是想开灯的，但夏晏礼扯着他的衣袖，说通风口透进来的光就足够了，开灯反而会不好意思。 这时候的夏晏礼满脸羞红，声音里透着本人没有察觉到的撒娇意味，叫裴允很难不点头同意。 亲吻的同时，裴允将手伸进夏晏礼的裤子里，揉捏滑腻柔软的臀肉，心里感慨道男生的屁股怎么这么好摸。 周二上体育课时，夏晏礼穿着短裤，站在前排。他就一直忍不住往夏晏礼的屁股看去。 要不是根本没有机会靠近，他当时可能就伸手摸了。 而现在则可以肆意抚摸、揉捏。 “裴……裴允……不要……” 夏晏礼被摸到身子微微弓起来。裴允垂眸看去，只见裤裆中间有点凸起了。他迅速将视线移开去，拉着夏晏礼站了起来。 “转过身去，手扶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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