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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镜

时间:2024-07-20 1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水割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墙壁上出现一张放大的脸。

  是西哈诺,他嘴里出现了一连串的I desire you, i write to you, i write for you. i tear everything i wrote for you or about you. all i can say is, i want, i want, i want you………

  镜头慢慢对着他的脸,然后慢慢的拉近,然后给了他的眼睛一个很大的特写。

  “……那种感觉真的是不一样,因为他就是正面的对着你,然后一直就眼睛看着你,然后对着你说那些台词,就感觉像在对你说一样。”闻命继续道:“所以录播没关系的……”

  时敬之看着闻命的脸不断放大,就跟录播里的西哈诺一样,他全身的汗毛竖立,而闻命深情款款,微微笑着,认真地一字一句道:“……所以就算是录播也没有关系,因为哪怕坐在现场,你也会忍不住忽略掉路人和配角的细微表情,看你想看的那个人。”

  *

  时敬之感觉自己把什么给忘了。酒喝多了,身体很热,头脑很热。

  看完剧以后他们进了小酒馆,他们都喝了不少。

  他俩的酒品还是不错的。

  他们并肩坐在沙发上饮酒,也只是饮酒。

  时敬之问:“闻命,你喝醉过吗?”他说完了,自言自语:“我没醉过,他们说我酒量不错的。但是好像也不怎么好了。我喝过两三次酒,一次椰林飘香,一次百利甜,一次威士忌,我不怎么习惯甜酒,跟过家家一样。”

  他说:“但是,我酒量真的不太好了。”

  “我为了试自己到底能不能喝,我就试,我把所有的酒按照酒精浓度、口感、年份排列好,我一杯一杯地试,看我能喝多少。”

  闻命说:“你就这么喝酒吗?”

  时敬之耳朵里嗡嗡嗡直响,他说:“你说什么?”

  他就要倚过去了。他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往外冒,嘴里想到什么说什么:“你知道这个小酒馆,为什么生意一直那么火吗?从一战一直火到现在,火过了两个世纪?”

  他说:“因为大家都去看老板娘啊,大家都说老板娘会占星术,大家如果可以和她搭上话,都想求求好运气。”

  闻命忍不住向吧台看,人太多了,看不清。他想起那个老板娘,她竟然是俄罗斯女郎,她喝很烈的酒,会跳优雅的舞,她在热闹逼仄的小酒馆里跳寂静的芭蕾,舞台下人头攒动,人们看着耀眼的舞台上,都在看漂亮的老板娘。

  可是也有不是的。

  时敬之好像真的醉了,他很不清醒了,喃喃说话,说的时候,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了起来:“……也有人不是啊,很多人牵着别人去,看向身边的人,那都是意中人啊。”

  闻命其实知道的。

  人群看向那个美丽俏动的女人的时候,也有人不看的,很多个时刻,很多个人群轰动着叫好的时刻,人们拥挤着,尖叫着涌向舞台,时敬之不动,他站在原地,他向着自己身边看,他在看自己身边那个人。

  时敬之身体很沉,他扑过去,把闻命压进了沙发里,有很长时间里,他们的身体都没有动,空气里传来闷热的、潮湿的细密水声。

  “小敬。”闻命的胳膊压在时藏之肩膀上,他又叫:“时敬之。”

  “闻命,”时敬之说:“你喝醉了吗?”

  “我喝醉了吗?”闻命很清醒地凑在他脸侧,问他。

  “你不知道吗?”时敬之轻声说。他们离得太近了,讲话的时候,像在接吻。时敬之这样想,他他下意识又向前靠了靠,于是话语在空气里又消失了片刻。

  “我知道吗?”时敬之真的不清醒了,他说:“闻命,那你知道吗?”他坐回沙发中,好像不是很舒服,调整了姿势,又拱了拱肩膀。

  “闻命,”时敬之在阴影中低头,他低声道:“我好想给你讲一个故事啊——”

  小酒馆里热火朝天,时敬之大声说刚才没讲完的故事,他说有人拿着时间当货币,有人拿着神经当琴弦——

  远处那桌的声音忽然大了许多,整整一桌人蹦跳起来,夹杂着周围人的欢呼,接着整间屋子陷入黑暗,下一刻厨房一角的走廊上亮起了昏黄烛光,似乎有人在过生日,他们接着唱起了生日快乐,这里的人热情似火,大家一起唱,拍着桌子唱,说话声音全被淹没在欢乐的歌声中,闻命努力在黑暗中辨认时敬之在说什么,可是实在太吵,最后只好作罢,他们被欢乐的气氛感染,跟着一起唱起了歌。

  歌唱完了。午夜小酒馆里人声渐起,彼此之间讲话要贴近脸庞,闻命仔细辨认几秒,光线太差,他只能看清对方在叫自己,于是不得不凑过去:“什么?”

  闻命紧接着被一股大力扯过去。他下意识靠进沙发里仰起头,不知什么时候,时敬之靠过来了,他双腿跪着,整个人笼罩在闻命上方,按住了他的肩膀,掰着他的下巴用力吻过去。

  闻命仰头看他,可以看到小巧的喉结,还有一直扣到顶端的纽扣。

  时敬之抬手搭在他的身侧,这像是个拥抱。他的另一只手伸出去,摸了摸闻命的脖子,又滑落下来,急躁地解着他的第一颗纽扣。

  他看不到,只是在黑暗里摸索,解了很久,可以触摸到闻命不断滑动的喉结。敞开领口以后,手掌下是线条冷硬的锁骨。

  时敬之急了,他忍不住去撕扯,嘴里胡乱讲话:“你知道古代东方的传说吗?第一颗纽扣给同性知己,第二颗给意中人,第三颗给……”

  然后他听到闻命说:“都给你吧——”

  接下来是无比剧烈的接吻声。闻命整个人热到要命,脸红心跳到不行,只要时敬之一靠近他,他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他想用力揉,好像要揉碎,嵌合作一团血肉。可是动作那样轻,落下来,只是摸了摸对方的头发。

  过了很久,时敬之微微睁开眼,眼睛半闭不闭,趴在闻命怀里侧头,顺着对方的肩膀向外看过去,黑暗中可以看到远处阳台上有盏球型灯,还有墙上投射出的光影。

  闻命端着杯子,又喝了一口酒,他喝桑格利亚杂果酒,这种酒红彤彤,桑格利亚就是血液的意思。他们喝那种一大杯的,杯子有胖胖的肚子,要两个到四个人才可以分享完的酒,如果是两个人,一定要胃口很大,不然根本喝不完。

  “我特别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蜗牛和黄鹂鸟的故事……”时敬之转过来,俯下身,低声同他讲,他们离得很近很近,闻命不得不再次仰头,仰视对方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

  时敬之一边说着,一边在靠近他,他抱住对方的后背,凑上去,把微乎其微的距离消灭。

  那是一个很温情的,也很缓慢的动作,他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剧烈的争动,只是在昏暗不明的夜晚里,交换一个最平凡又最陌生的亲吻。

  很久以后,时敬之捂着眼睛缩进沙发里,这还不足够,他躲在闻命的身体后面,避开酒馆里的很多束光。

  闻命发誓,他用尽毕生难忘的力气克制着自己把时敬之从酒馆捞回舰艇里。他们跌跌撞撞,钻进那艘小小的可移动建筑物内。

  时敬之动作剧烈,黑暗中,他的脸色朦胧不清。闻命只知道他扑过来捂住自己的眼睛,嘴里喃喃道:“你……”

  有那样多话还没有宣之于口,他仿佛被勒紧喉咙的困兽。

  在那一瞬间他眼前发黑,快乐盖过一切。

  他喝了烈酒,爽歪了。

  闻命那一刻什么也想不出来,最后他想,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他们不该拼酒,因为他听到了剧烈的咳嗽和吞咽声。

  “闻命…”他失声道,声音全被堵住了。

  时敬之脸色骤白,在一瞬间被如灭顶灾难般的快乐吞没。

  他和他的命运一样,坠下去,毫无倚仗地坠下去,再被闻命捉进手中。

  *

  眼前的一切涣散模糊,然而那一刻他看到了闻命的脸,带着毫不掩饰的狂妄和满足。

  对啊,这才对,时敬之这样想,闻命有一些少年时代的模样了,稳重可靠,可是又洒脱不羁。

  这样才对啊……他失神地想。

  亢奋与快感彻底点燃了闻命,时敬之失控的举动怂恿了他,闻命被暴雨般的快乐席卷。

  他爽到两眼发黑,一股一股热流直冲脑门,逼的他眼睛充血。

  可是这些好像还是不够,视野中全是时敬之被酒精麻痹过的脸,那样脆弱,他忍不住捂紧时敬之的嘴,有力的手指在红色的唇上压出白痕。

  他听见时敬之的呜咽,他绷紧的脖颈与锁骨全然暴露在他眼前,而时敬之那样无措。

  他可能真的喝醉了,失控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已经什么都分不清了。

  闻命感到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血液与热流涌向头顶,他只想抱紧他,勒紧他的身体,和他融为一体。

  这场激烈的博弈戛然而止,闻命的大脑里有四到五秒的空白,他在那一瞬间盯紧时敬之,迷醉和沉沦的姿态让时敬之彻底软化了,他心满意足地抱紧时敬之,在他后颈落下慢悠悠道,“兜兜。”

  时敬之浑身猛然一颤。

  他张开眼睛,闻命正满足地侧身望过来,脸陷入光影中,只剩下黑色的轮廓,可是时敬之知道闻命在看自己。

  黑暗中他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时敬之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状究竟如何狼狈,苍白的脸上除了高热的红晕就是淋漓水光。

  高热,止不住的高热。

  燃烧至鼻腔,还有眼中,烧得他头脑昏聩。

  有热泪从他眼睛里漫溢出来,时敬之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像认输,有些像求饶,他喃喃道:“

  ……我觉得我不像我自己了……”

  “你说什么?”闻命又凑过来,止不住地,那酒香太重了,要把他溺毙了。

  时敬之只剩喘息,闻命还想问,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笼罩着时敬之,仿佛把他圈盖住了。

  时敬之疲惫不堪,可是他挣扎着想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说些什么,那一刻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好多好多。于是他冲闻命笑起来,笑的时候有冷冰冰的光亮顺着眼角流出来,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再悄无声息地滑落脸侧,他听到自己在叫闻命的名字,沙哑而缓慢地小声叫他。他说我有点累,他又说我真的有些累,他别的都不说,就一直说累。

  他说闻命我好累。我真的…我好累啊…

  他这样说,闻命也没有打断他,只是凑过来拥抱他,低下身体在他耳边笑着叫“兜兜”,声音里全是情欲的味道,沙哑又迷人。

  时敬之要被热烫的声音烫伤了,他无措地缩起身体,然后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说:“在那个故事里,黄鹂鸟和蜗牛处于不同的时间,可是那只黄鹂鸟总是想起某些少年旧事,于是她加快了神经节奏,这可以让她抵达时间彼岸,见到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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