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敬之邀请闻命用晚餐,闻命被披萨撑得不行,但是他若无其事,甚至非常高兴,又正儿八经陪他吃了一顿晚饭。 北冰洋。 “最新产出的版本,据说可以实现实时通感。”时敬之递给对方:“兰叔叔让我带给你,不试试吗?” 闻命再熟练不过,随手戴上,心道怎么又是接收器? 时敬之却冷不丁问:“刚才你是在表白吗?” 闻命打了个磕绊,正色道:“不,我只是想和你分享我的心情。” “可我没看错吧?刚才的色彩光谱就是赫罗图。O、B、A、F、G、K、M?”时敬之继续问,“赫罗图?你的舰艇牌号?Oh be a fine guy kiss me?” “喂——”闻命急了,“不给我留点面子的吗……” 时敬之却突然打断他。“我可能不是个很好的恋人。” 在时敬之十五岁以后,他用过很多种方式,强行摄取自己的记忆,此后是变幻自己的声音,不断录音,不断调整,借助机器的辅助,复刻当年的场景—— 声音、声色、气味、温度、节奏—— 他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录音,去一次又一次沉浸在虚拟的感官幻境里—— 只是为了不要忘记。 不要忘记。 甚至为了让闻命看到自己,他造了一间镜子房,录下属于自己的影像。 闻命后来知道了这个秘密,他数了数时敬之房间里镜子的数量,在济之市的房子里,也造了一间镜子屋,上面贴满了时敬之的照片。 似乎还差几张,那间屋子就会被贴满。 时敬之无意间发现了那间屋子。 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属于闻命的感官信息倾泻灌入,又无垠扩大—— 心跳如鼓,八方来风。 时敬之想起自己公寓那间布满镜子的房间,曾经如同悬在苍穹的深渊笼罩住自己,让他动弹不得;后来自己在闻命的屋里入睡,琐碎熙攘、光晕漫射,偶然间窥见的那千千万万张属于自己的脸孔。 他后来想起来的,是闻命脑海中的,千千万万个“我”。 一如多年以前,时敬之白着一张脸,从感官抽取设备上下来,那样狼狈、那样虚弱,仿佛被束缚在冰冷的深渊之中,却又克服了巨大的恐惧,目光坚定地和兰先生说:“我要让他看到我。” 我要让他看到我。 “我要……我要让他看到我。” 录音里再没有其他声音。 在北极的长海之上。 “我可能不是个很好的恋人。”时敬之说,“所以我在努力学习。” 而在闻命的世界中,玫瑰之镜瞬间启动,实时共感如同电流,属于时敬之的感官信息倾泻灌入,他在一瞬间看到了微微愕然的自己。 而下一秒,那些感觉又无垠扩大,竟似不可描述—— 那是属于时敬之的,轰鸣的心跳声。 “Syren——”时敬之轻声说:“你愿意选择我成为你新的家人吗?” ——THE END—— ---- 按照时间线来讲 西蒙校长和吴玉珍(玉姐)是同时代的人。 那个时代其实就有电台。只不过没什么人用。 欧蕾欧蕾波娃红日=初代持灯沈方慈 吐露吐露司机=蓝夜=时约礼 闻命和梅姐是同时代的人。他十几岁听到的“光明街电台”是持灯(姚月白等人)留下的财产。只是姚月白那个时候已经去世了。不过她留下的东西一直在被传承。而且持灯已经成为一群人的名字。 闻命小时候被一对支教老师鼓励,“闻鸡起舞,改变命运。”如果按照套路来讲,这对老师是时敬之的父母。 不过,其实到底是谁不重要,毕竟很多人做好事却没有名姓。 重要的是“的确有默默无闻的人于无形之中,在某个人人生的关键节点里施以援手、产生影响,并且是正向的影响,甚至改变了此人的人生轨迹”。我觉得这就足够。
第125章 后记 先说特点吧。 1V1HE。 人物比较立体。 感情线很细,互动也比较有张力。 想要设置的剧情和反转95%我都完成了。 看过这个故事的人,喜欢的会非常喜欢,不喜欢的,可能点开第一章 就不怎么感冒。 我写这段,不是劝退。 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真喜欢的,那会一直看下去,不喜欢的,怎么塞嘴里也没用呀。 这个故事其实写于四五年前,只有结尾的部分是最最新的。 写这个故事的初衷很简单。 最开始的时候我想练笔练剧情,于是有一天我和我的朋友P老师说,我有个想法,我想写个故事,这个故事是这样的巴拉巴拉…… 最开始想写的就是一个“鸡同鸭讲、词不达意、阴差阳错、哪怕共感也无法沟通,然而即便无法沟通也不妨碍建立深层羁绊”的故事。 而且共感这个事,很新奇,很有意思。 我的目标是十万字!!估计是个有点狗血的故事! 另外还有个原因,当时我在构思同一个世界观之下的另一个故事,可是那个故事的线索很琐碎,而我的能力支撑不起我的想法。 我还是需要不停练习的。 其实故事里比较重要的是人物与剧情,但我是个比较喜欢构架世界观的人,所以这个故事,最最开始,是先有了世界观。 我和P老师说,我要写个内部的装置,于是有了“玫瑰之镜”。 这个装置的初始灵感,来自《全息玫瑰碎片》和《屠杀器官》。《全息玫瑰碎片》里,有一种装置,就是用于感官“传递”。 于是我就想,在一个属于未来的赛博朋克的背景下,会有怎样的人,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其实赛博朋克的背景、内核,大家都知道,而这个故事里,侧重于“技术高度发达的社会里,一切属于人类的特质与功能仿佛都可以被仿制取代,原子化、电子化的人类又该怎样”。这样看来,是先有了一些限制,才有了后来的其他。比如,“你要写高科技、低生活”“你要写低欲望、空心症”“你要写利己主义也要写不利己主义”“你要写一些微茫的光亮也要写一些人性的阴暗面……” 这个故事仿佛讲了很多,但是想来想去,我觉得它就是一个“小马过河”的故事而已。不要怕犯错,不要畏葸不前,人生本来就是单行道,大胆去过就好了。 关于人物。有关Arthur这个人的构想其实很简单,“一个未来世界的精英”。关于“精英”这个词语也有很多可以探讨的地方,比如定义?概念?如何成为?好or坏的价值判断?底线与原则?理想与信仰?虚浮与踏实?生存和毁灭?有关于他我看的书更加偏抽象,更偏向于哲学、社会学…… 而Syren这个人物就是他的反面。说实在的,写syren的时候,我看的书更加偏向文学。例如《悲惨世界》《呼啸山庄》《红与黑》《野性的呼唤》《赛莲之歌》…… Arthur这个人看起来仿佛很抽象,他本身更加像是秩序与理念的化身,而不像个生动的人。而Syren做事,则更加倾向于出自本能与欲望。 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他们有共同点吗? 我觉得是有的。 我给自己的目标是“你要写立体的人物”,这也是我最最初想探讨的东西,“到底什么样子的人物才可以叫做是活生生的人物呢?” 后来写来写去,我觉得他们心里都有个绳子在牵绊他们,即便他们想自毁,有对外的毁灭欲望,依然会被遏制,被牵绊,我觉得那些东西说来说去,就是内心的道德准则还有情感吧。 情感才让人变得与众不同,是活生生的人类。 道德准则才帮助他们保留了属于人的底色。 关于剧情。故事一共5卷,第一卷切口很小,细节很碎,是很不适合“短平快”阅读的。我写的时候其实也很痛苦,因为一定意义上这个故事的内核是“苦涩”的。虽然按照我现在的想法,我不会这么设置了。卷二开始加快剧情节奏了,其实卷二卷三讲的剧情内核更加类似于“弑父”这个文学母题。情节张力达到了,但是人物形象却做出了牺牲。只能说,最开始我对人物的把控力不足,先有了“儿子”,再有了“父亲”,受情节限制,需要把Arthur 的“父亲”塑造地更加像个大反派。以后写的时候,我希望自己不要按照这种思路来了,这种思路其实很偷懒。卷四,是我很想删掉的部分,看起来有些冗长。卷五,是我新写的,我曾经扪心自问,卷五有没有必要存在。毕竟一个故事停在卷三结尾也可以,停在卷四也可以,破除一下矛盾,升温一下感情,就可以happy ending皆大欢喜。 关于写法。其实都是在摸索的。在这个故事里尝试了很多写法,比如设置一些“自相矛盾”的碎片化信息,再慢慢把它们拼凑起来;比如设置镜像人物,卷二里,其实薇薇安和Arthur互为镜像;比如第一人称的写法,楚家印(David)相关的故事,参考了《达尔文的夜莺》和《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再说点其他的部分吧。故事里总说教育,启蒙,智慧……理想、信仰、道理……这个理论,那个主义,既然很多高深、伟大、振聋发聩的言语已经被前人说尽,那这个故事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还有什么要言说的呢?有什么好探讨来、探讨去的呢? 归根结底是因为我心有疑惑,总会有那样一些时刻,心里冒出疑惑,“我在问”。 因为我总是心有疑问,所以我在故事里摸索。 其实写的最顺手的……是光明街的少年时代、卷二卷三闹矛盾关系大破特破的时候…… 卷一是我写的最最最不顺手的,我到现在都不满意…… 为什么会有光明街的“青少年时代”,其实真的是无心之举。 《悲惨世界》里写过,“只要本世纪的三个社会问题——无产使男子堕落,饥饿使妇女失节,黑暗使儿童衰萎——不能解决……” 有关于电子扫盲部分的描述,一方面来源于我的学长学姐,另一部分来源于我看过的书本。 “我们也有权去期待一种启明,这种启明或许并不来自理论和概念,而更多地来自一种不确定的、闪烁而又经常很微弱的光亮。这光亮源于某些男人和女人,源于他们的生命和作品,它们在几乎所有情况下都点燃着,并把光散射到他们在尘世所拥有的生命所及的全部范围……” “尽管人终有一死,却不是为死而生,而是为着开端启新而生的。” “为了保护所爱的人,人们往往会超常发挥。” 然后结尾持灯的部分,我觉得我完成的不是很好。 其实最最开始的设置不是这样的。 持灯最初的版本是被“渣男富二代诓骗的无知少女”。
239 首页 上一页 236 237 238 23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