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乐于经过上次宁海言什么话都问之后,内心也有点纳闷:宁海言那么误会,现在尴尬的不应该是宁海言吗? 他想。 等宁海言终于收拾收拾走了,他俩双双松了一口气,季柏也停下了他那不停找话题的嘴。 郑乐于视线一转,又看到了走掉的宁海言背包上巨大的logo,他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侧过了头。 他的手往长椅上一撑要站起来,结果没摸到质地光滑的铸铝板,反倒是一不小心摸到了季柏的手。 他下意识触电般收了回来。 还挺好摸,他后知后觉般想。 季柏像是没发现一样,一只手撑在长椅上沐浴阳光,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但是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隐隐带上笑意,似乎只是因为手里的这一局游戏打得好。 郑乐于的目光在他隐约带着笑的唇角停留了一会,刚要收回去,就发现季柏运动薄衫的上衣领边像有什么东西。 他又看了一眼,发现那里红红的,有些斑驳,隐藏在衣领下,不太能看清楚。 他的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季柏照样保持着单腿在长椅上晃悠的姿态,直到体育老师吹哨上课。 老师早已教过篮球的系统理论,也懒得费口舌,只让他们自己打。 郑乐于和季柏在那里你来我往,艳阳的阳光还在他们身上笼罩着一层明亮的晨风,他们动起来确实像风一样鲜活。 郑乐于球技是很不错的,呼呼上筐间过了季柏好几把。 也就是在这好几把间,他看清了对方脖子上斑驳的红痕,他的眸色暗了暗,带着股气似的投了下一个球。 篮球进筐,完美。 “就到这里吧。”季柏看了眼这个球,擦了下脖子上的汗,有些气喘吁吁地坐回篮球筐下的台子上。 “勉强承认你很厉害。”季柏篮球打得也不错,不过不是那种进攻型,在投篮这方面弱了点。 郑乐于拍了拍手里的篮球,将它往旁边一丢,就恰好丢掉了旁边人的怀里。 季柏脖子上的红痕太刺眼了,郑乐于双手环抱在胸前,倚着篮球架,从这个角度看着季柏,恰好完全看得清对方脖子上的红痕。 他内心啧了一声,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脖子上这是什么?” 季柏摸了摸脖子,脑海里一翻就想起来了,他浑不在意地说:“哦,蚊子咬的。” 他说的这是大实话,他O型血,从小到大被蚊子咬是概率都比周围人要高。 已经是十月底了,居然还有蚊子吗?郑乐于换了个姿势继续倚着,内心却对季柏的这种说法持怀疑态度。 他看向这人似乎毫不在意的态度,内心还是有点不爽。 就算是在外面乱搞,也得注意点安全吧,他侧过头胡思乱想。
第28章 又出场了 郑乐于在想什么,季柏大概是猜不到的。 他只是看郑乐于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朝他的脖子瞟,还有些困惑地伸手往脖子上摸了摸。 郑乐于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明晃晃。 他坐在篮球筐下的台子上,季柏盘腿干脆地坐在地上,往后倚靠着台子,在太阳下有些闪闪的头发很好看,看上去也很好摸。 但是郑乐于没有上手摸,这时候他才忽然发现季柏确实有迷惑人的资本。 笑起来就很甜,连头发在太阳下也闪闪发光。 完全看不出来海王的本质。 他的视线若无其事地往旁边移了移,最后落在了手里的鸭舌帽上。 刚刚他打球就把帽子脱了。 现在他看着手里的帽子,这帽子是他刚上高中的时候哥哥送的,他不算是个恋旧的人,但是依旧把它带在身边。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实际上在走神。 反倒是季柏,看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这帽子上,还有些好奇地仰头去看。 他盘腿坐在地上,比郑乐于坐的矮了一大截,这样一仰头,恰好能看见郑乐于手里把玩的帽子。 这顶帽子没有什么特别的,纯黑,乍一看很符合郑乐于的形象,酷酷的,季柏没忍住弯了弯眉眼。 他长得确实也好看,是一种不同于郑乐于的好看,高中时隔壁班有文艺的女孩子谈起他,说他身上有流浪诗人的特质,像是一缕不羁的、不会为他人停留的风。 他就这样仰着头,露出脆弱的脖颈,黑色碎发完全披露出来,露出了含笑的眼,连脸侧的酒窝都若隐若现。 郑乐于终于把鸭舌帽往旁边放了放,这人动作太显眼,像是非要他注意到似的。 他们又一次视线相对,郑乐于没想到对方这么看着他时显得居然有几分无辜,他微微侧开了眼。 ……这样一来,对方脖子上的红痕就更惹眼了。 他不动声色地想,然后拿起台子边的苏打气泡水又喝了一口。 上体育选修课的操场很久没有翻修过了,是A大的旧操场,篮球场也只占了旁边的一小部分,现在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都不怎么愿意在大太阳下活动。 连篮球打起来都蔫巴,在几个男生的手里垂头丧气。 只有太阳明晃晃眼,带着操场上草地透出来的清香。 篮球台旁边是水泥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巨大的裂纹,又铺满了青苔,乍一看很吓人,但是踩上去才知道是实的。 像是有些东西,只有自己亲自试过才知道。 宁海言同样坐在那边,但是没有打球,低着头玩手机,他总是很忙的样子,和刘文浦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这下终于比刚才敏锐了些,注意到郑乐于向他看过来,他也一抬眼,收起了手机,朝着郑乐于近乎挑衅般地一挑眉。 ……反正在郑乐于看来有些挑衅。 对方隔着小半个篮球场,对着他指了指季柏,然后似乎说了一句话。 郑乐于下意识挑了挑眉。 宁海言像是没有意识到,他本来也没打算发出声音,只是打了个手势,口型示意,反正郑乐于没看懂。 宁海言也没有让他懂的意思,这么一调侃过,他有些得意地收回去手,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 郑乐于正思考着,在旁边盘腿靠着晒太阳的季柏突然指着他手里的帽子,有些好奇地问: “这是什么?” 郑乐于有些疑惑地顺着他指着的地方看过去。 这大概确实是个平平无奇的帽子,黑色的,没什么特别的装饰,只有戴上去像个酷哥,郑乐于以前没仔细端详过,基本上拿出来就戴上。 唯一特别的,也是他之前多少注意到的,帽子里面的侧边有个钥匙形的白边图案,像是绣上去的,他大多时候扫过去一眼就掠过了。 他因为季柏是在说这个,还没翻过帽子就开口:“普通的花边而已。” 他话音刚落,季柏就将帽子翻了过去,露出来里面的一边。 在太阳下,只有个钥匙形的图案罢了。 “不对。”季柏像是探索到了什么新事物一样新奇,他将那个钥匙形的图案翻了过去,郑乐于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图案可以翻过去。 钥匙图案是白的,翻过去的那一边当然也是白的,只是用黑色的线绣着两个字母,分外显眼。 “这是什么?”季柏有些奇怪,念了出来,“Z,嗯,是Z,后面这个字母是什么?Ω?” 季柏看着背后的字母,皱起了眉头:“不对,是C。” 郑乐于的脑袋一下子懵了。 Z?C? 他飞快地从季柏的手里把帽子拿了过去,翻开一看,确实有两个字母:“Z&C。” 郑乐于放下了帽子,脸色一时之间变得非常难看。 如果让季柏形容的话,大概就像是郑乐于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连喝了十杯无糖咖啡一样。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郑乐于。 帽子上应该是个缩写,是他以前的朋友送给他的吗? 但是&符号什么的,好像有点过于暧昧了,难道是很好的朋友吗?他这样想着,还一边窥看着郑乐于的神色。 郑乐于的脸色很快平静下来,但是捏着帽子的手却握紧了,显示出它的主人并不平静的心情。 他轻声说:“没事,我只是以前没发现,现在看到还有点吃惊。” 眉目间风轻云淡,仿佛刚才像是喝了十杯无糖咖啡的人不是他一样。 季柏挑了挑眉,反问道:“真的?” 这反问里还带着淡淡的疑惑。 真知道这字母什么意思的郑乐于莫名松开了手里的帽子,这恰好冲淡了他刚刚心里的不爽。 他朝季柏回以了一个极轻的笑。 季柏也不再计较,弯了弯眉眼。 然而在从体育课回去的路上,季柏还是没忍住胡思乱想。 C? C是什么?某个人名的缩写?如果Z是郑乐于的首字母,那么C应该是另一个人名字首字母的缩写。 他认识的郑乐于身边的人有首字母以C开头的吗? 刚刚打完篮球的季柏现在的脑子还有些懵懵的,不太适合记忆起自己暂时想不到的事情。 他没忍住,还是直接开口问了:“那个字母是什么意思?” 郑乐于居然这么久都没发现。 郑乐于把鸭舌帽挂在指尖转圈,这下没有帽子再遮住他,只露出了一张隽永的、会让人印象深刻的脸。 他只带着笑说:“嗯,比较复杂的意思,一时之间有点难解释。” 他确实在刚刚有点生气,当然不是对着季柏的,不过这件事确实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 总不能说这帽子是他以为他哥送的结果是那个时候程于飞送的被他误会了吧?并且这么多年他带在身边一点都没有发现? 这么一个长句,说出来都要喘口气。 郑乐于面带微笑,差点要在下一个路口把帽子丢在附近的垃圾桶里。 ……还是算了,他又收回了手。 有的东西,物归原主就行了。 季柏懵懵地点了点头,他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查人似的。 多少有点让他不适应。 等到他回到寝室一思考,这时候脑子清楚了点,他下意识问旁边的徐志文: “以C为首字母的姓有哪些啊?” 徐志文咬了咬笔尖,苦思冥想:“车?曾?” “换一个。” “曹?还是陈?” “你说什么?”季柏这时候才终于想起来有那么个人。 “陈?” “是程,”季柏露出了个徐志文看不懂的神色,像是恍然大悟,又带点咬牙切齿,“程,原来是程。” 程于飞,原来那个C是程于飞。 他和郑乐于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季柏狠狠地咬了一口甜馅饼,几乎是咬牙切齿般想到。 不管了,他这下一定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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