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新笑了下:“我找你还能干什么?” 他的手顺着李闻虞的衣服下摆往里摸,李闻虞瞬间面色苍白地绷紧了腰身往后退,然而还没来得及挣开这层禁锢,裴新就将他拉进怀里亲上来。 李闻虞被压着后背发不出声音,双手抵在裴新的肩膀上要把人推开来,然而他越挣扎,裴新的动作越激烈。 他们一会儿还要回去上课,李闻虞不敢在表面上留下任何痕迹,任对方啃噬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下狠心去咬。 抵抗无果,一直到裴新将他放开,李闻虞已经缺氧到只能张着嘴大口呼吸。裴新的手摸到他的脊背,干燥温暖的手掌却让人遍体生寒。 裴新把人放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摸了摸他刚才因为缺氧而湿润的眼尾,动作暧昧,语气像委屈的抱怨:“你来得好慢。” 李闻虞不想在这里激怒他,闭眼咬牙说:“我下课后要吃饭。” “吃饭啊,”裴新点了点头,“吃饭怎么不叫我。” 李闻虞微微睁眼,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他,并不答话。 裴新本来也没指望李闻虞能说些什么,他的话一向很少,在自己面前就更少了。于是他也懒得再说些什么,伸手去解李闻虞的腰带。 然而李闻虞吓了一跳,立刻从他身上站起来,声音咬的很重:“你...你干什么,这里不是你家。” 裴新半眯着眼睛,笑得很无所谓:“你还挑地方呢,这么讲究?” 说着他又一把将转身欲走的李闻虞扯了回来,李闻虞后腰撞在桌角上,不知道是不是碰上了旧伤,疼得唇色发白。 裴新又欺身压上去,这下开始直接扒李闻虞的衣服。 李闻虞简直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一手捂着衣领一手勉力推开他,嗓音尖涩颤动:“你他妈要发疯去找别人别来找我!” 裴新被他推开,脸上的笑意却更深:“找谁?要不就找刚刚跟你一起吃饭那个?还是你表弟?你帮我挑挑。” 这话还没说到结尾,李闻虞就猛地抬头看向他,眼里的警惕和惊惧被窗外的光线照得透亮:“你什么意思?” 裴新重新的手重新搭上他的肩膀,将他原本就已经松散的外套慢慢褪下来,一字一句地说:“字面意思,你不会听不懂吧?” 李闻虞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脸色已经完全惨白下来,寒意从脚底直接窜到头皮,半晌才咬牙切齿道:“你简直不是人,无耻。” “嗯,”裴新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手已经绕到李闻虞背后解下了他的腰带,“我是畜牲嘛,你说过的。” 李闻虞不再说话了,他发愣地闭着眼睛,任裴新摆弄。 温热贴上他的脖颈,裴新的右手一颗颗解开李闻虞衬衫的扣子,滑腻的触感也随之下移。一直到锁骨处,他终于露出牙齿,狠狠地咬了上去。 李闻虞吃痛地闷哼一声,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流下来,颤抖的眼睫沾上水光亮莹莹。裴新觉得好看,于是咬得更重了点,齿关简直要嵌进皮肉里,很快尝到了腥甜的血渍。 裴新的手抚过李闻虞的伤口,心满意足地用手指沾了点鲜血,把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李闻虞被他桎梏着,那点颤抖都不得不熄灭。他闭着眼不去看不去感受,但一想到这是在什么地方,耻辱和悲愤就像火一样燃烧起来。他不能宣泄,不能抗拒,只有眼泪越流越凶。 …… 这场酷刑结束时,李闻虞已经完全站不稳了,他坐在角落里整理着衣服,裴新就坐在他旁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动作,眼睛里兴味盎然得像是在打量一件极其满意的商品。 李闻虞一刻也不想多待,把衣领理了一下,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裴新拉着他的手腕,笑得很灿烂:“你这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样,搞得反而像我被嫖似的。” 李闻虞以前从来没听过这种露骨的话,皱眉说了句:“你有病吧。”然后大步朝外走去。 教室外冷风肆虐,李闻虞缩着脖子下楼,隐约看见几个人影围在楼梯口。 寸头朝这边看过来,脸上笑眯眯地挥手:“裴哥!您放心,我刚刚一直守在这呢。” 李闻虞回头看了一眼,裴新就跟在身后,双手插在兜里,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眉眼仍旧淡然,八风不动地看着朝他打招呼的寸头。 李闻虞就知道自己又被耍了,这栋楼有人守着,根本不会有人上来,他刚才却因为拉窗帘对着这个畜牲狼狈乞求。 他压下心中怒火,攥紧手心,加快脚步走出了这栋楼。 寸头那伙人盯着他看了两眼,脸上的笑容明显不怀好意,既轻蔑又恶劣。 李闻虞如同傀儡般走出很远,回头一望,裴新在看他,就像在看自己的囊中之物,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在逃,一直到拐了弯上了楼,那种被盯上的恐慌感才有所消散。
第十一章 青霏 回家路上,李闻虞从商店里买了两根火腿肠,小区门口临街街角有只流浪的小白狗,天天在这附近摸爬滚打,白毛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看上去灰扑扑。 流浪猫因为攻击性比较弱经常有小孩儿去喂,但李闻虞每次路过都只能看见这只小白狗翻垃圾箱。 李闻虞蹲在路边朝它招了招手,小白狗的性格倒还算温顺,吃完了两根火腿肠就低着头嗅李闻虞的裤腿,李闻虞摸摸它的脑袋,它就顺从地趴下来躺在李闻虞的鞋边上。 天色还早,李闻虞在去游戏厅的路上接到了秦叔的电话,说游戏厅里有套设备坏了需要检修,让他今天不用去了,于是他才又半路改了道回家。 “哎呀小虞,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几个邻居坐在院口那棵树下择菜闲聊,看见他进来随口寒暄道。 李闻虞礼貌笑笑:“今天放学早。” “怎么没跟你表弟一起回来啊,”女人把手里折成两段的豆角扔进菜篮子里,“好少看见你们表兄弟在一起嘞。” 李闻虞笑着说:“学校人太多,放学没碰上。” “你们上学辛苦啊,快上去吃饭吧,”女人点头摆手,“跟你姑姑说让她吃完饭下来找我打牌啊。” 这个小区有快近三十年年龄,南望巷里的邻居都是极平凡的普通人,也互相认识,抬头低头都会打招呼。 李闻虞应了声好,慢慢往前走。 身后传来女人们压低声音的议论声—— “这小孩可怜呐,父母都不在了,从小跟着李藤,长得俊成绩也好,李藤咋还不喜欢嘞。” “再好也不是亲生的,李藤自己有儿子哪能真疼他。” “那也不能偏心成这个样,这孩子天天在外面打工到半夜才回来,哪有这么辛苦的哟。” “这要是亲生父母还在也不会这么可怜。” “李藤那个脾气连老公都能气跑的,对孩子能好到哪里去,估计对亲儿子也就这个样子咯。” ...... 李闻虞走进楼道里,手上还残留着点火腿肠的味道,他慢吞吞上了楼,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气。 李藤坐在饭桌旁边,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门口:“你今天回来这么早?怎么没去游戏厅?” 李闻虞看了眼桌上的菜和饺子,扶着鞋柜背过身去换鞋:“游戏厅有设备要检修,秦叔打电话给我说今天不用去了。” “哦,”李藤点了下头,朝厨房里喊了声,“妈,再拿双碗筷出来,小虞回来了。” 奶奶端着盘绿油油的青菜放在桌上,笑眯眯地看正在脱校服的李闻虞:“小虞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呀,刚好奶奶包了饺子,快来尝尝。” 李闻虞也笑:“知道了奶奶。” 他把校服挂好,在一直沉默着的季贺旁边坐下:“姑姑,秦叔说上个月的钱打到你卡里了,有收到吗?” 李藤夹了个饺子蘸着碟子里的醋:“收到了,你们这个月月考成绩出来没?” 李闻虞低头嗯了声:“出来了。” 李藤原本平和的神色一变,“啪”地一声摔了筷子瞪向停了夹菜动作的季贺:“不是说没出来吗?回回月考回回倒退,到查成绩的时候才想起来不好意思是吧?这次又考了多少名?” 季贺原本还有些心虚,看见李藤这样子反而恼羞成怒起来,也将筷子一扔:“你以为我想这样,还不是你每天就知道问问问,我说了你又不高兴!” 李闻虞很少在家吃饭,一回来就遇上这样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不动声色地往角落里挪了挪。 李藤听了这话越发火冒三丈:“我不高兴是因为你考得差!你争点气不行吗,回回几百名开外,我出去跟人打牌脸上都没光!” 季贺靠在椅背上双手抄在怀里,嘴里冷笑:“你脸上没光就别出去打牌。”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李藤声音又拔高不少,视线扫过李闻虞,恨铁不成钢道,“你跟你表哥学学不行吗?脑子学不会也学学说话,少在家里气我!” 季贺一听这话立马把原本低着的头抬起来,瞪着双眼睛冷笑了一声:“我跟他学什么?假人一个,你要喜欢他你让他当你儿子不就行了,找我干嘛?” 李闻虞仓皇抬头去看李藤铁青的脸色,直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李藤怒不可遏,指着大门拖着尾音说:“滚,别吃了,滚出去。” 季贺冷哼一声,双手插着裤兜一脸无所谓地走出去。 厨房里那台老旧的油烟机还在响,等奶奶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时才看见季贺空了的位置,再一看李藤的脸色就知道又吵了架。她把那碟饺子挪到李闻虞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小虞先吃,我去把小贺找回来啊。” 李闻虞缩在角落里点点头,夹起个饺子也没来得及蘸醋就塞进了嘴里。 李藤看见奶奶追了出去,嘴里仍念念有词:“不知道跟谁学的,脾气一点就着……” 一顿饭吃得七零八落,李闻虞在客厅里坐了会儿,一直到季贺被哄回来吃完饭,他才起身收拾了碗筷放进水池里。 油渍泡在冷水里逐渐荡开,粘腻的触感湿答答绕在手心手背,李闻虞动作很快地将碗筷冲刷干净,之后一刻也没停地回了房间。 墙上挂着日历,李闻虞抬手一下子撕下来五页。太慢了,每一天都慢得不行,他只有把所有积攒下来熬过去的时间一起撕掉,才能稍稍感受到一丝快意。 日历是超市买鸡蛋送的,粗糙的纸张劣质得一点韧劲都没有,李闻虞把它们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整个人向后仰倒在了椅背上。 睡觉吧,只有睡觉的时候他才能像个正常人,不会再害怕。他这样想,但怕的是什么呢?睡意如同沉缓的潮汐,缓慢地覆盖过神经末梢,他又忘了。 —— 天近黄昏,风声绕着走廊呼啸,雪却慢慢停下来,然而只是从鹅毛大雪变成了碎雪,飘飘悠悠,天地仍是一片白纷纷。
75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