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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不圆

时间:2024-07-12 06:00:02  状态:完结  作者:仙气十足

  看到时添的身体微微有些摇晃,周斯复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及时拉了面前人一把。

  “这已经是Salon度数最低的一款了,”周斯复不着痕迹地蹙起眉,“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

  “是你家的地板太滑了。”在原地稳住身形,时添十分认真地对周斯复解释,“谢谢周总今晚的款待,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看到时添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背,很真挚地开始对着自己道谢,周斯复的眼皮倏地跳了一下,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时添的酒品是他见过人里面最好的。小到普通朋友聚餐,大到参加老师同学的婚礼,一旦这人喝多了酒,最典型的行为就是独自在角落里正襟危坐,对所有人来者不拒,全程保持着一副得体的谜之笑容。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是时添喝酒上头的表现。

  不出所料,就在下一秒,时添伸手想要拎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却在半空中扑了个空。

  微微皱了皱眉心,他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盯着面前的空气发呆,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迷惑不解。

  看到时添这样,周斯复绕过餐桌,大步走到了时添的面前。

  “走。”替时添拎起椅背上的西装,他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朝着时添伸出一只手,“我送你回家。”

  这人明显已经喝懵了,却还不自知,以为自己清醒得很。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拒绝他的好意。

  在原地站了片刻,他看到时添慢吞吞地挪动脚步,向他站立的位置一步步走了过来。

  正当时添稍稍往前倾身,准备从他手中拿过西装外套,一张折叠起来的白色纸张从西服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举起的手在半空中一僵,时添连忙想要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的纸张,却被面前人快了一步。

  从地上捡起白纸,周斯复发现这是一份印着红色公章的经开区司法鉴定中心文件。

  看到周斯复缓缓展开了手中文件,时添的瞳孔骤然紧缩,整个人仿佛已经从醉酒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他微颤着声音开口:“......周斯复,还我。”

  周斯复拿着纸张没动。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文件第一行时添的姓名和身份证号。

  在个人基本信息的正下方,他看到了这份文件的正文:

  【时先生,您好。您于四十个工作日前所申请的司法鉴定已完成。根据我们从您提供安全|套内所采集的人体组织样本及体内外伤痕检测,司法鉴定结果为:插入式性|侵行为成立,特此通知。】

  除了这两行文字外,文件下方还配有一行伤情鉴定的结果和几张身体局部部位的配图。

  “撕裂损伤”,“软组织挫伤”,“局部淤青肿胀”——

  明明纸上的图片和文字一目了然,周斯复来来回回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却觉得把这些字词套用在时添身上,是那么的陌生。

  “......什么时候的事?”

  放下手中文件,周斯复问。

  “两个月前,我从马尔代夫回来的第一天。”

  站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时添缓缓开了口,语气平静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我上网查了,要四十八小时以内出具的结果才能当作出庭凭证,所以一回国,就马上去做了鉴定。”

  听到他这么说,周斯复的神情蓦地冷了下来,神色沉得有些可怕。

  “那这些伤口——”

  “这是鉴定中心工作人员拍的照片。”明明攥到泛白的手指已经不经意地开始发起了抖,时添的语气却仍是淡的,“我脱光衣服,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把我的身体完完全全检查了一遍。”

  话音落下,他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周斯复的眼睛:“因为我要告季源霖婚内强/奸。”


第040章 040

  时添最后还是没能成功离开周斯复的家。

  虽然喝酒喝得有点浑沌, 但他脑子里一直有个非常清晰的念头,就是得先从周斯复手中拿回来自己的鉴定通知单。

  明天还要把原件交给律师,他不能今晚就把文件给弄丢了。

  往前走近两步, 来到距离男人近在咫尺的地方, 时添一本正经地伸出手, 对着周斯复威胁出声:“现在, 立刻,把东西还我。”

  周斯复的神色在摇曳烛光的映衬下忽明忽暗。

  将手中文件缓缓折好, 他用一种非常冷静的语气开口:“你喝多了,你知不知道?”

  时添挑了下唇角, 似乎对面前人的话有些嗤之以鼻。

  Salon的酒庄系列度数本来就不算高, 有没有喝多, 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轮得到姓周的在这里说三道四?

  “我先送你回家,”周斯复说, “等好好睡一觉, 脑子清醒了,告诉我这些鉴定结果到底怎么回事。”

  微微眯起眼, 时添用一双染着雾气的眸子看着他,“我被我丈夫强|奸了。周斯复,这句话很难理解吗?”

  听到他讥讽地反问出声,周斯复顿时沉默下去, 不发一言。

  “……不难理解。”

  再次一开口时,周斯复的语调生硬中带上了些许涩然, “……我不该这么问, 抱歉。”

  “……”

  时添张了张口,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从和姓周的认识以来, 他还从没见到这人这么快对人妥协过,更别说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抱歉”两个字了。

  这人从小到大脾气就倔得跟牛一样,除了自己,谁也治不了他。在巷子里暴打季源霖那次,老师让他当着所有老师的面给季源霖鞠躬道歉,他硬是紧咬着牙一声不吭,最后被实在是气不过的周律师当场狠狠扇了一巴掌,鼻血都给打了出来。

  还有大腿上那道狰狞的疤。

  也不知他触到了祁正的哪根逆鳞,差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打成残废。

  想到这一茬,时添连太阳穴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缓缓呼出一口酒气,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算了,这事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话音才刚落下不久,他忽然间蹙紧眉头,脸色一变。

  “……”

  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周斯复,时添用手紧紧捂住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胃里瞬间涌上翻山倒海,他弓着身趴在马桶前,两只手扶住马桶盖,深深弯下了腰:“呕——”

  --

  十分钟后。

  拎着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周斯复刚推开公寓门,就看到某位几分钟前还在坚信自己没有喝醉的人抱着个真皮抱枕,正襟危坐地在沙发前安静地看电视。

  七十五寸的4K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乡村爱情,刘能搂着赵四老婆在炕上睡得正香,恰好被推门而入的赵四给撞见了。

  盯着电视机里鸡飞狗跳的爆笑画面,时添时不时抬起水杯喝上一口热水,神情怔然中带着几分认真。

  自己出门时才给他披上的空调毯,已经不知不觉间沿着他的肩膀滑落了下来。

  听到背后传来开门声,沙发前的人并没有偏头看他,只是捧着手中的温白开,问:“回来了?”

  下意识地想要应声,却不知该说什么合适。到最后,他只是放下手中塑料袋,用再自然不过的语调回道:“……嗯,回来了。”

  走进厨房,在柜子里翻了很久,周斯复才在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全新未拆封的煲汤锅。他打开说明书,照着步骤一步步设置完成,又将买回来的料包洗好全放了进去。

  时添的胃不太好,干呕后不能直接服药。所以在买完醒酒药后,他又去路边快要关门的超市里买了些炖汤用的食材。

  将煲汤模式设置成“快捷”,他转身回到客厅,对着沙发前的那道背影说:“我熬了点汤,半小时以后记得趁热喝。”

  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时添都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一路走到沙发前,周斯复定睛再看,才发现这人虽然仍旧笔直地坐着,眼皮却一直在往下掉,一副困得不行却还在强撑着的样子。

  一次次垂下头又恍然惊醒,坚持了几秒钟又再次闭上眼睛。就这样重复了几次,时添脸上的神情时而茫然,时而困惑,最终却又回归到短暂的小憩中。

  他就这么停下脚步,站在时添背后,安静地望着对方在睡与醒的间隙来回摇摆。

  住在老屋的那几年,为了补贴两人的家用,他放学后还会出门兼职打一份晚工,每天回到家都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他每天都让时添先回卧室睡,时添却总是喜欢待在客厅等着他回家。

  老旧的有线电视机里一遍遍上演着老套的桥段,时添披着卡通毛毯、光着脚丫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就像一只冬眠的小熊。

  为了不吵醒这位睡得香甜的小祖宗,他每次都会习惯性地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走进客厅,关上落地灯,连人带毯从沙发前打横抱起来,送回床上去。

  有盏夜灯也曾为他而留,只是他再没回来过。

  电视机里,乡村爱情最新的一集已经播到尾声,屏幕慢慢暗了下来,开始播放演职人员的名单。

  拎起掉落在地的毛毯,周斯复这才发现上面粘满了猫毛。

  这条空调毯一直放在沙发上,家里的那只小家伙肯定是趁他不注意,把毯子当成自己的窝了。

  在原地僵立片刻,周斯复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了面前人的肩上。

  身上多了一件暖和的东西,时添从大脑宕机的状态下陡然清醒,猛然抬起头,警觉地眯起了眼睛。

  直到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他才缓缓眨了眨眼,紧绷着的脊背渐渐有了松弛下来的迹象。

  他看到时添皱了皱眉头,接着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是你啊……”

  “想去睡一会么?”

  周斯复拿起遥控器关上电视机,问,“楼上有两间客房。”

  时添诚实地摇摇头:“不想。”

  “醒酒汤还要半小时才好。”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周斯复在时添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你想干什么,我陪你。”

  像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将手搭在膝盖前,时添偏着头,好奇地打量了周斯复好一会,笑起来的样子有点混帐:“你坐得离我那么远干嘛,怕我把你给吃了?”

  被时添这么出声调侃,周斯复的尾指微微往内一蜷,面上依旧冷静不改,语气却稍稍软了些:“十天,别闹。”

  他知道时添醉酒以后是什么状态,这时候就得捧着哄着,什么事都要顺着他,他才会听别人的话乖乖去睡觉休息。

  他能从时添脸上的表情读出来,这人现在肯定有点迷糊,在想到底哪里惹到自己了。

  果然,没过多久,他便看到时添抬起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两下身旁的沙发。

  “周斯复,”时添喊他大名,“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讲。”

  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么颐指气使对着自己下命令。被时添煞有其事地瞪着,他动了动喉咙,最终还是从沙发前站起身,走到时添的身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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