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这肯定是李庭言示意的。 她太了解林炽了,说好听点是潇洒随性,说难听点就是个狗脾气,做事情从来只随本心,一点违背原则的抉择都不愿意做。 林炽说是炮友,那就肯定真是炮友,没准备借李庭言的势力,也没想跟人谈情说爱。 可李庭言又是怎么想的呢? 霍宇凝按了按太阳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急急吼吼赶过来,却发现她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行了,我也懒得管你。”她叹了口气,“反正你这个人看见漂亮的就昏头,李庭言么这种级别的阔佬,又是那身材长相,给你当炮友,你也不吃亏。” 但她顿了顿,又意有所指地说道,“但你跟人当炮友就当炮友,不要沾染别的。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些豪门水都深得很,你在圈子里也没少见这些破事,像李庭言这种身家的人,不是一般人能掌控的。” 林炽轻嗤了一声,“我又不傻。” 他当然理解霍宇凝的意思,对霍宇凝来说,李庭言这种人都是危险人物,分分钟能决定他的生死,万一他把人惹毛了,自己的事业丢掉不说,也许连生活都成问题。 他们只是炮友还好说,但万一他哪天脑袋想不开,跟人玩“真爱”,那才是自己找死。 他安慰霍宇凝,“你多虑了,李庭言首先就不是人品差劲的那种人,其次,我们不会恋爱的。” 他眼神澄澈,语气轻松,“他不喜欢我,只是跟我合得来罢了。” 霍宇凝对此持保留意见。 不是她吹,这些年能完全抵抗林炽魅力的,除了撞号了,她找不出别的原因。 但是林炽这样说,她也就姑且这样信了。 可话说到这儿,她又升起了别的好奇心。 “说起来,有件事我还挺纳闷的,”她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即使屋子里就她跟林炽两个人,也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李庭言长这么帅,这么高,完全是那种性感又禁欲的极品,他居然是个0啊?” 她声音里有点压抑不住的吃瓜的兴奋。 她可是知道林炽的取向的,自打她认识林炽以来,林炽好像都是1。 她求知若渴地望向林炽,等着林炽向她确认,却发现林炽面色古怪,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 “………” 林炽摸了摸鼻子,良心几度煎熬,甚至隐隐刺痛。 但很快,他就把良心这种东西丢掉了,郑重地给李庭言造谣。 “对,他是0。” 林炽颇为无赖地想,这么久都没睡到过李庭言,他过过嘴瘾怎么了。 他也很想重新当1啊。 . 等霍宇凝用过晚饭离开的时候,李庭言正好回来。 遇见霍宇凝出来,他打了个招呼,还客气地邀请霍宇凝可以再留一会儿。 但这位霍小姐头摇得像拨浪鼓,连连拒绝,迅速溜了。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庭言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总觉得刚刚这位霍小姐看他的眼神十分奇怪,又兴奋又好奇,但又死死地克制住想要扬起的嘴角。 但李庭言也没细想,他很快就去了林炽的房间里。 林炽正在床上看电视,旁边还有个果盘,比起他这操劳工作的人,真是惬意得不行。 他在林炽的旁边坐下,习惯性地又去摸了摸林炽的额头。 “今天身体舒服一点了吗?” 他问。 “早好了,医生都说我没什么问题了,”林炽嘎吱嘎吱咬着哈密瓜,撸起袖子给李庭言看,“我觉得我现在能去参加马拉松。” 李庭言笑了笑,也没反驳他这不切实际的话,又问道,“今天跟霍宇凝聊得高兴吗?” “那当然高兴。” 林炽眉飞色舞的,但是随即想起自己刚刚造了李庭言的谣,又咳嗽了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不过也没说什么,就是聊了聊工作的事情。” 李庭言也没在意,随意地点点头,就脱了外衣去洗澡了。 但是当他穿着睡袍出来,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坐到了林炽的床上,与他并排躺着,一起看电视上无聊的肥皂剧。 林炽有些惊讶,盯着李庭言看,“你不回自己的房间吗?” 李庭言侧头看他,含笑问,“怎么,我不能在这里休息会儿吗?” “能能能。” 林炽连忙道,眼里也带着笑意,“你才是主人,想睡哪里都行。”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靠在一起看了一会儿无聊的电视剧。 男女主在里面分分合合,分手又藕断丝连,大雨里狂奔,亲吻,把林炽逗得前仰后合。 他就喜欢看这种弱智剧情,解压,他不仅自己看,还要拍李庭言的胳膊,要李庭言也看。 可是他一回头,却发现李庭言在看着他。 也不知怎的。 也不知道李庭言刚洗过头发,发梢还带着微微的湿润,格外漆黑,鸦羽一样衬托着苍白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那双眼睛也像玉石一样漂亮却冰冷,比平日里更添了一份魅力。 林炽心里莫名跳了一下,本来想让李庭言看电视里男主的嘴唇的,他也忘了,反而着魔一样盯着李庭言的嘴唇。 室内的气氛莫名焦灼起来。 本来也是。 他跟李庭言这py关系现在都有些名不副实了。 从他去昌玉县前一周开始,他们都快有半个月没做过了。 偏偏他这几天身体不好,李庭言每天这么秀色可餐地在他面前晃悠,他能看却不能吃,心里也早就百爪挠心了。 林炽的手指在被子底下偷偷探过去,勾住了李庭言的掌心,在上面轻轻挠了挠。 李庭言感觉到了,挑了下眉。 林炽微微勾起了唇,他在被子里起身,另一只手掌支撑起身体,慢吞吞的,故意的,坐到了李庭言身上。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李庭言。 生病对他还是有点影响,虽然气色还挺好,但也清减了几分,脸颊的轮廓线条更为锐利,简直是造物主精心描画出来的产物,在秀场上绝对能大杀四方。 他红唇微丰,唇珠柔软饱满,一双眼轻轻上挑,圆润明亮,眼尾却收细,既澄澈如水,又像狐狸一样勾魂。 林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志得意满地问李庭言,“要Zuo吗?” 他根本不觉得李庭言会拒绝。 谁能抗拒他? 他只要勾勾手指,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猎物,那个人就会对他顶礼膜拜。 何况他跟李庭言不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吗? 但出乎意料的,李庭言却按住了他的手。 “不行,”李庭言声音微哑,情绪却很平静坚定,“你身体刚好,不适合做这样的剧烈运动。” “什么?” 林炽都懵了。 他是在乎这种事情的人吗? 他以前遇见的床伴也一个比一个不拘小节,他连轴转工作了30个小时,回去也照样跟人在浴室里滚在一起,他那时候还是一,完全是出力的那个。 “李庭言你丫是不是男人啊?” 林炽咬牙切齿,气不打一处来,还掐了李庭言一把。 但李庭言也不为所动。 “我说不行就不行,等你身体好了再说,”李庭言像突然变成了古板的老学究,甚至动手把他的睡衣好好地扣上了,“你这两天刚刚养好,不要功亏一篑。” 林炽真是受不了,翻了个白眼,他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人,他这种美色都自己送上门了,居然还能忍住。 当他是什么,瓷娃娃吗? 想到这里,林炽嗤了一声,对李庭言比了个中指,十分挑衅。 李庭言也不生气,仍旧十分温柔地望着他。 对视了半分钟,林炽自己先受不了了,冷着张脸要从李庭言身上下来。 但他才刚按住床铺,想要用力起身,胳膊却突然被人拽住。 天旋地转。 他被人按住了肩膀,重重地摔在了床上,但是一点都不疼。 位置颠倒,他一睁眼,就对上了李庭言俯视他的脸。 四目相对。 李庭言漆黑的眼像一台上好的砚,漆黑,浓重,可以把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好像天地间只能注意到他。 他也能感觉到李庭言的手按在他的肩头,按得这样用力,掌心滚烫。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这样的李庭言,林炽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李庭言说,“不能做太过分的事情,但接吻可以。” 话音刚落。 李庭言就吻了上来。 厚重柔软的被子与毛毯,还有李庭言的身体,一层层覆盖上来。 林炽陷在了柔软的床铺里,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都被体贴地包裹着,让他不得逃脱。 他跟李庭言翻滚在昏暗的被子里,空气都变得稀薄。 林炽张着嘴,后颈被李庭言充满控制欲地扣住,不得不仰起头,承受李庭言的亲吻。 李庭言吻得近乎凶蛮,粗鲁,平时在床上斯文有礼的人,上了床却像个暴君,刚刚林炽的挑逗,对他并不是毫无影响。 林炽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可是却又控制不住地抬起身体,手掌也扣住了李庭言的肩膀。 一片昏沉里,林炽费力地微微睁开了眼。 借着屋子里暖色的灯光,他躺在被子里,也看清了李庭言的脸。 这一眉一眼,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样子,与他亲密纠缠了几个月,每一寸皮肤他都很熟悉。 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不争气的,远比他第一次睡到李庭言,还要剧烈地跳动着。 林炽无法自控地收紧了手,他的指甲刺到了自己的掌心。 其实他知道答案。 林炽的呼吸都变得凝重,稀薄,心脏跳得快要从喉咙里出来了。 他想起他刚刚回答霍宇凝的话。 他说,李庭言不喜欢他,所以不用担心他们会有什么可笑的“真爱”。 可他没说,他不喜欢李庭言。
第32章 搬出去 李庭言最终还是没有在林炽这儿留宿,说是亲吻,但到最后,林炽的睡衣也被脱了一半。 林炽本来就是模特,身材几乎挑不出一点瑕疵,胸肌薄薄的一片,却恰到好处,劲瘦的腰柔韧修长,被按在手下,皮肤弹性又光滑,会让人情不自禁会升起一点模糊的贪欲。 何况林炽现在还被吻得两颊通红,眼神迷离。 他简直是天生的尤物,出现在谁的床上都是无与伦比的诱惑,他像撒旦派来人间的使徒,轻易挑动所有人的心肠。 李庭言不易察觉地深吸了一口气,自己都觉得有点懊恼。 他也不是毛头小子了,却还这么莽撞,刚刚还端起架子教育林炽,到头来,他也一样丢盔弃甲。 他抿了下唇,帮林炽的睡衣又重新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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