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吓得不清,拼命回忆那两天的异常,最终想起来:“经理交代我们每天把换洗衣服和餐食送到小周总房间门口就不用管了,但我值班送餐过去那天,门口的保镖大哥并没有接过我手上的推车,也没有拦我的意思,我就没多想,直接进了套间。但我刚进会客厅,才把餐盘放好,那个保镖大哥又跟进来说不需要我,叫我赶紧出去。” “保镖?” 周启全的手下立刻把这件事报告给了他,周岁全的保镖都是跟了他很久的熟脸,周启全只是吩咐他们不准让周岁全出门,并没有派自己的人过去守着。 周启全立即带人赶到酒店,周岁全惯用的保镖一共四人,分两批轮岗24小时不间断守在门口,有时来外人,门口只留一个,另一个则会站到楼梯电梯口观察。 周启全直接让人围了酒店上下两层,让周岁全把所有保镖都叫到现场。 根据服务生的回忆和监控,已经确定了当天守在门外的保镖是哪一个。 周启全直奔主题:“万甲呢?” 剩下的几个保镖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他家里出了事,前天已经赶回老家了,这几天都请我们几个帮他顶班。” 周岁全在一旁茫然极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怎么都没告诉我?” 周启全恨铁不成钢:“几个保镖每天守着你,你竟然都没发现人不见了?” 周岁全:“保镖而已……墨镜戴上都一个样,平时谁会盯着他们看。” 周启全都快气绝了,贴身保镖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意义非比寻常,如果不是特别信任和了解,怎么敢放心放到身边? 此时周岁全还对身边的保镖可能出卖自己半信半疑:“万甲跟了我好几年,怎么会?” 周启全的人到门口,举起手机冲周启全摇了摇头。周启全:“人都已经联系不上了,你还在怎么会??妈的,保镖今天能背叛你放窃听器,明天就能把你杀了!把他这几个人全换了!” 周岁全瞠目结舌,难以置信:“没道理啊,他搞我有什么好处,老子给他发工资的……” 保镖只是份工作而已,老板不行,干不下去换个工作就是,周岁全到底做了什么让万甲不惜一切报复他?这个疑惑周岁全有,阮静双他们也有。 录音爆出来后万甲应该就在为离开做准备,他躲了起来,同意蜂鸟协会用宁息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但拒绝见面。 电话接通,万甲的声音有点儿沙哑,透着冷淡:“不用试图通过电话定位找到我,打完这个电话,我会立刻离开这里,不用找我。” 阮静双接过手机,亲自和他谈:“万先生,我们只是想和你聊一聊视频的事。” “宁息告诉我了,我可以给你们视频,但你们要确保周岁全一定会被判刑。” “判刑不是我们能决定,法院会根据他是否有犯罪事实审判,如果您有确凿的证据,请您相信法律不会放过一个强奸犯。” 万甲没有接话,阮静双又继续说:“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向我们提,只要是合理范围内……” 万甲打断她:“我不是为了钱,我就是想看到周岁全进去,他作恶多端,被抓以后一定能查出更多脏事。” 阮静双:“方便告诉我原因吗?” 万甲再次沉默,阮静双:“我想,合作的基础是信任,万先生,您说呢?” 万甲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不把保镖当人。” 阮静双哑然,愣了半晌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万甲不愿意多说,她也不好追问,只好问:“您现在安全吗?” “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牵连你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 “视频我会发给你们。”留下这句话,万甲挂了电话。 阮静双长叹一口气,把手机还给宁息。宁息又期待又紧张地问她:“姐姐,我们真的能赢吗?” 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如果施害者还不能受到惩罚,那么未来还会有更多的omega,甚至beta、alpha……所有无权无势的普通人,都将陷入同样的境地而无处求告。阮静双坚定地告诉宁息:“一定能。”
第57章 五十七、求婚 万甲把视频发了过来,在征得宁息的同意后,只有阮静双和心理医生两个人看了视频,阮静双觉得自己也要看心理医生了。 强硬的手段、粗暴的拖拽,藏在门后不堪入耳的惨叫……阮静双闭上眼睛,脑海中的画面挥之不去,她无法感同身受地体会宁息那晚的遭遇,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下一步他们就要陪同宁息亲自去警察局报案,把这段视频作为证据提交,届时一定会有大量媒体蹲守,宁息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去面对各种质疑和指摘。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阮静双郁闷得不行,一个人跑到湖边发呆。 “干什么呢?”覃峥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出现,吓了阮静双一大跳。 她回头:“你怎么来了?” 覃峥:“来接我老婆啊。” 阮静双:“……”唉,她心情不好,才没有心思和覃峥插科打诨。 覃峥见她兴致缺缺的模样,主动提道:“万甲的信息文生正在查,听你的描述,我猜他应该是一名退伍军人或是从事过相关工作,而且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阮静双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他被周家找到。” 覃峥:“他如果有心往迷情岛那边跑,周家的人未必敢追过去。” “放宽心,这件事有那么多人参与,不会让周岁全逍遥法外的,学校那边容攸不是也盯着,防止有心人污蔑宁息么?大家都在关心他,保护他。” 斯槐蜷在沙发上打盹,室内的壁炉烤得人暖烘烘的,太容易犯困。 覃峥的手贴到斯槐脸颊的时候他就醒了,斯槐睡眼惺忪:“你怎么来了?” 斯槐不回家,覃峥只好自己来找他。覃峥刚出差回来,风尘仆仆,在见女儿和见斯槐中间犹豫了一下,果断选择了直奔斯槐而来。 覃峥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表现得淋漓尽致,只出差了一周不到,现在恨不得整个人全部挂到斯槐身上,斯槐坐起来,靠在沙发上,膝盖还搭着毛毯,脖子被覃峥的头发扎得痒痒,他推开覃峥:“小心一会儿传染你。” 覃峥这几天天天远程监督斯槐每天按时吃药,对斯槐的病程了如指掌:“已经快好了,不传染了。” 两个人挨在一起腻歪了一阵,覃峥才想起被自己抛诸脑后的闺女:“小遇这几天过得还习惯吗?” 这段时间斯遇被送到容家跟容向明生活,这也是她第一次离开斯槐和容桉。 斯槐冷笑:“呵,过得潇洒得很,外公都快把她宠上天了,昨天视频,还不想回来呢。” 容向明活了七八十岁,一身名誉,却和子女、孙辈的关系闹得都不愉快,容攸和他吵架之后就搬了出去,容松两口子也不在老宅生活,老头儿一个人住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家里阿姨看着心疼,没忍住告诉了容桉。 斯槐本想带着斯遇一起出来,但幼儿园还没放假,每天上学花的通勤时间太长,容桉心疼不愿意她过去。冬天斯成越的身体时好时坏,容桉要照顾丈夫,又放心不下把斯遇完全交给保姆,于是把斯遇送到了容家。 都说隔代亲,容向明和孙辈多年来也不见得多亲近,一腔宠爱到头来都给了斯遇,曾外孙女嘴甜人乖,做什么老头儿都心花怒放。斯遇在家要被斯槐管、容桉管,在容向明那儿,容向明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什么都依着她,因此斯遇过得十分开心。 覃峥一直对他们祖孙四代的称呼感到疑惑:“为什么你叫容校长外公,小遇却是叫你父母姥姥姥爷?” 斯槐:“在容家那边从小叫外公外婆,叫习惯了,可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外”字,听起来就不像一家人,姥姥姥爷多亲近,和爷爷奶奶一样,没有区别。” 覃峥:“有道理,所以什么时候咱们小遇才能见她爷爷……还有曾爷爷?” 斯槐:“你不是说等你安排么?” 覃峥一头扎进斯槐胸口:“没名没分的,怎么安排,要不先领证再回去吧。” 覃峥早就想拉着斯槐去民政局了,但斯槐觉得这个时间并不合适。他们或多或少地都参与进了大选之中,一个是中央军区的总司令、覃学平的孙子,一个是身家百亿的上市公司董事长,从根本来说,他们的婚姻本身包含着巨大的利益价值。 斯槐不想让两个人的感情掺杂进政治因素,即便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所以他一直希望等大选落定后,再讨论结婚、办婚礼之类的事。 结婚不行,订婚总可以吧,然而覃峥的求婚还没完全计划好,就被打乱了。他们谁也没想到周启全强奸这件事的舆情会达到这样的高度,全国乃至邻国都在讨论,天星城警察局门口每天都有不同的群体游行呼吁严惩强奸犯。 斯槐不对蔺家落井下石,不代表他不想趁机打击周金发集团,一个庞大的商业集团从内到外都出现分崩离析的预兆,嗅觉灵敏的商人们又怎么可能不为周家的倒台添砖加瓦? 这段时间周家不仅要疲于应对舆论,思岳集团还私下联系了不少当年被周家暴力打压驱逐的地方企业,有人一纸诉状直接把周金发集团告到了法院,控诉他们不当竞争、暴力侵占土地、逼迫企业签订不公平的条款协议,低价强制收购等等。 越来越多受过周家迫害的人涌入各地警察局,他们都曾受到过人身攻击和死亡威胁,在周家和背后势力的威压下不敢发声,而如今周家失势,人人都期盼着法律和执法部门能带给他们正义。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程璋逐渐失去了对总府各部门的控制权,为虎作伥的虎失去了武力,它的爪牙们自然纷纷窜逃。 警方开始受理案件,法院开始审查卷宗。斯槐也让申致准备好了材料,提交申请复查当年斯家父子遭遇的那场连环车祸,同时因为其中涉及枪支枪战,于是由军政部介入督办。 在斯槐心里,多的是要办的正事,所有正事之后才是自己的感情私事。覃峥不忍破坏斯槐的状态,反正他已经等得够久了,有的是耐心继续等。 蔺鹭扬来斯家守了几天也没守到斯槐,终于放弃离开,宁息在阮静双和其他蜂鸟协会成员的陪伴下正式报案指控周岁全强奸,警方在受理报案后短短一天就对周岁全下达了批捕令。海关机场严防死守,周启全再想送他出国,已经无力回天。 斯槐去容家接斯遇回家,顺便劝了劝容向明和容攸缓和关系,容向明沉默着在斯遇漂亮的新房间给她收拾玩具,难得没有发火。 斯遇对这个万般宠爱她的太外公依依不舍,她在家限量吃的水果、零食在这儿都吃了个饱,限时看的电视也看了个爽,要不是斯槐来接,她根本没有要回家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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