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道平这人,脑子不如程璋,却喜欢彰显自己,表面装得温文尔雅,骨子里其实是个阴鸷的变态。 周启全给无数人送过欢幕场的omega,那些人都自诩名流,在床上即便有奇怪的癖好,知道是周启全送来的,也会收敛一些。唯独程道平,周启全的人好几次带omega走时都发现,omega们被他折磨得几乎浑身是伤,连走路都成问题。 程道平不喜欢表面耍威风,又爱通过释放信息素显示“个人魅力”,嘴上说着自己是程璋的儿子,要低调行事,实则走到哪儿都是最大牌的那个。 别人对他前呼后拥,他要装模作样批评,别人给他自由的空间,他又不乐意,周启全这几年为了伺候他舒服,花了不少心思。 程道平来得猝不及防,指名道姓要见周岁全,周启全怕他一个不高兴,直接掏枪出来把周岁全崩了,只好赔笑:“平哥,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程道平坐着,周启全弯腰站着,程道平连正眼都没给周启全:“你自己心里清楚,周岁全呢?” 平时称兄道弟,一有事儿就拿身份压人,周家为程璋做了那么多脏事,在私底下也依然要看程道平的脸色。 周启全笑得勉强:“愚弟实在太混账了,父亲已经让我狠狠教训了一顿,他现在正在受家法,闭门思过反省呢。” 程道平不耐烦地挥手,脸色铁青:“不用跟我来这一套,他自己说的话,你给我想办法让他自己吞回去。声明你们自己出,我程道平行得端坐得正,从来没有用身份做过违法乱纪的事,他要是真知法犯法了,我亲自领着警察局局长来抓人!” 周启全眼角微抽,笑容也淡了不少:“不过一个omega的小事,我们一定尽快解决,声明也会立刻出,您放一万个心。” “闹得这么大怎么还能算小事?别忘了马上就是新一轮大选,我父亲在这个位置上给了你们周家多少优待,你们自己清楚。” “总理事长对我们的好,怎么能忘呢?” 程道平坐着没说话,他拿起周家桌子上摆的古董花瓶,像拿着什么不值钱的玻璃瓶似的,在手上来回把玩。周启全压低声音:“我保证这事儿处理得干干净净,另外……”他掏出一张黑金色相见的银行卡,双手递给程道平,“听说平哥前段时间购入一对玉碗,我父亲最爱收藏这些古董,他的生日快到了,不知道您舍不舍得割爱,让我把这对玉碗当作生日礼物,借花献佛送给我父亲?” 什么狗屁玉碗,这些年周家不知从程道平手里收过多少破烂! 程道平依然没说话,既没反对也没开口应下,这就是默认的意思,周启全主动把卡塞到 程道平的衣服口袋里,程道平好像真的在用心品鉴手上的花瓶。 周启全的脸越来越僵,他向后微微挥手,示意下面人赶紧把周鑫请来,看样子程道平是不准备善了,他已经给足了面子,程道平再不知好歹,大不了闹到程璋那儿去,程璋还能不能赢过下次大选谁也别想好过。 手下刚走,程道平把花瓶随意放回桌上,起身目不斜视地往大门方向走:“最多给你们两天时间。” 周启全站在原地,嘴上说着平哥慢走,眼神则阴狠地盯着程道平的背影,直至那背影消失不见。 手下茫然地询问周启全接下来的打算,周启全咬牙切齿道:“去酒店!” 周岁全正在房间里发脾气,他吵着闹着要手机,守着他的保镖不敢忤逆周启全,又不敢得罪周岁全,正被周岁全指着鼻子骂。 周启全来的突然,周岁全看见他,狰狞的表情还没收回来,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哥,迎面而来的就是周启全实打实的巴掌。 周启全一巴掌把周岁全扇了个踉跄,周岁全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吗?” 周启全恨不得再抡周岁全几巴掌,他环视周围,这是自家酒店最好的豪华客房房,整体面积近两百平方,除了被周岁全造得乱七八糟,肉眼看不出什么异常。 周岁全还想找周启全理论,周启全爆喝:“闭嘴!”周岁全还没见过自己的beta哥哥有那么火大的时候,一时竟然真被震住了,周启全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往外走:“换个房间说。” 保镖紧随其后,周启全在门口叫住他们:“把整个套房全部搜一遍,仔细搜有没有什么窃听设备。” 周岁全更懵了:“什么窃听设备?怎么了?” 周启黑着脸把他拉到楼下的房间,这两层已经被清空,除了守在门口的保镖,连保洁和酒店工作人员都不准进入。 来之前周启全已经查看了监控,蔺鹭扬来那天也带了保镖,但他带的人并没有进入房间,只有他一个人进出过周岁全的套房。 一进屋,周启全就开始兴师问罪:“你叫蔺鹭扬过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岁全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我叫他来解决问题的!” “解决问题?妈的。”周启全气笑了,“你他妈知不知道你们的对话被录音了,现在网上全是你们的录音,程道平今天来家里,我他妈都怕他要直接冲过来一枪崩了你!” 周启全掏出手机把录音放给周岁全听,周岁全的表情由茫然到愤怒,他脱口而出一句脏话:“操他妈的,哪个龟孙子干的?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周启全:“你能过了这个坎再说别的吧。” 周岁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紧紧握着手机看向周启全:“是不是蔺鹭扬?那天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要整老子?” 周启全看着周岁全这副蠢样子,倍感心累:“你也知道房间里只有你们两个,他敢这么 堂而皇之地放出来吗?自己的声音都不藏一下,现在网上到处在扒那个声音是谁。”有一句没说出口的话是:你以为他和你一样蠢? 周岁全:“那怎么办?赶紧把网上这些人都封杀了啊!” 这个弟弟蠢得令周启全发笑:“你当互联网是周家开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几天为了压你的事,家里已经砸了几百万!” 周岁全:“……实在不行,给那个omega一笔钱,让他改口。” “别想了,找不到人。”周启全面色阴沉,“有人把他藏起来了。” “当务之急是先抓内鬼,既然你们的对话被录音,就一定会有录音设备,最近几天除了蔺鹭扬还有没有其他人进过你的房间?” 周岁全挠挠头:“没有啊!除了送餐的服务员没其他人了。” 周启全:“今天之后你就在这个房间睡,不要再上楼。” 说完他转身要走,周岁全拉住他:“别呀哥!这儿太小了,你还把我手机没收了,我还怎么活啊?” 周启全反身指着周岁全的鼻子,他比周岁全更矮,周岁全被他指着,却觉得自己生生被压了下去。周启全一字一顿地说:“你该庆幸我现在还愿意保你,而不是为了保全我们周家把你丢出去。” 周岁全震惊道:“你说什么呢?我是你亲弟弟!” 周启全冷笑一声:“你以为在咱们那个父亲眼里,一个儿子比得上他的利益?”
第55章 五十五、受害 保镖在房间里搜出一枚小型窃听器,黏在会客厅沙发背后,与此同时,那个送过餐的酒店员工确认已经辞职,但这个人辞职后去了哪里酒店并不清楚,周启全又让人抓紧时间去查这人的去向。 周金发集团官方媒体号终于在各大平台上发布了正式了声明,首先是否认与程道平之间有任何经济、政治上的往来,这一部分的篇幅占了声明的三分之二,在极力撇清和程道平的关系后,才话锋一转表示要起诉造谣周岁全的网暴者。 然而网友们不依不饶地追着声明发问:“所以周岁全真的强奸了是吗?” “强奸犯就该被抓!警察为什么还不抓人?” “他亲口承认的,他是个强奸犯!” “大家别信,程道平肯定帮他们干了很多脏事!” 但很快,周家花钱请的水军也涌了进来:“笑话,周岁全只承认和omega发生过关系,谁能证明那是强奸?那个omega的自述吗?” “谁知道是不是omega故意勾引?那个人不是周金发的实习生吗?算准了发情期去勾引周家二公子,想上位却没能成功才开始闹的吧!” “楼上的想当周家的狗也太积极了,别忘了周岁全说我们都是屁民呢!” “要我说就该把所有omega的抑制剂全部收回来,把他们关在家里负责怀孕生孩子,不出来上班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笑死,高贵的alpha又在炫耀自己的性别了,这是现代社会,omega应该得到公平的对待!” …… 网上讨论的声势越演越烈,周家砸钱不停地删帖删评论,却始终没能把热度压下来,而这时,又有网友扒出和周岁全对话的声音是元泰集团的蔺鹭扬,这滩“浑水”不仅没被清理干净,反而越搅越浑了。 元泰的股价顿时暴跌,比起周金发集团这些年在全国范围的扩张和多行业投资,元泰的主营业务要少得多。周金发集团虽然已有日薄西山的趋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股价跌了也能从其他方面补回来,更何况,他们坚信风波早晚会过去,只要集团自身价值仍能让投资者信服,市场早晚会回归理性。 元泰和周金发的情况大不相同,元泰的体量远不如周金发和思岳大,产品的可替代性也强,在舆控制方面远不如这两家超大企业。蔺鹭扬这些年来致力于出席各种活动露脸,就是要拼命在资本和社会公众面前刷好感度,从而提高市场对自家集团的信赖值。 而也正是蔺鹭扬的公开活动发言让网友扒出了他的身份,多年累积毁于一旦,股价暴跌后随之而来的是合作方的质疑。资本是不谈感情的利益怪物,合作方的迟疑为他们送上新的竞争对手,有利可图的同时还能捞到与周家走狗割席的好名声,无数合作方纷纷叫停与元泰洽谈的项目。 负面舆论持续发酵带来的远不止口碑的下降和短期股价的低迷,声势浩大的抵制运动开始了。从周金发和元泰的日常品牌开始,再到他们旗下的商场、餐厅、娱乐场所等等。 蔺鹭扬焦头烂额,周启全在隔空向他施压叫他解决舆论,可到头来连元泰都被拉下了水。当务之急已经不是什么网上信息问题,而是元泰的上下供应链有断裂风险,可挪用现金流越来越少,蔺鹭扬终于坐不住了,他别无他法,登门寻求斯槐的帮助。 可斯槐不在家里,也不在公司。申致告诉蔺鹭扬,斯槐休假去了。 “休假??”蔺鹭扬难以置信,“这个节骨眼上,他去休假?” 申致对此表示疑惑:“这是什么很重要的时间点吗?” 一句话把蔺鹭扬噎个半死,蔺鹭扬都火烧眉毛了,但的确,现在对整个思岳而言,都不是什么特殊的时候,甚至受影响,他们的股价还上涨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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