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乱葬岗吧?据说好多学校都是建在乱葬岗上的!我看的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靠窗的高林生裹紧了被子感觉有点冷。 “当然不是乱葬岗!”高林生对面的男生反驳,“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 “不是乱葬岗那是什么呀?于零你别卖关子行不行?”高林生没忍住问出来。 周亦充侧躺着睁着眼睛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其他人聊天。 “当然不是乱葬岗,”下铺的付炀突然开口了,接着他顿了顿才慢慢地继续说“是殡仪馆。” “那也没差。”高林生说。 于零啃完了话梅,努努嘴把话梅核吐进地上的垃圾桶,幽幽开口:“那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好好的殡仪馆不干了,又建成学校?咱们市里可不缺学校吧。” 高林生对面的男生叫常磊,平常在班级里也没什么存在感,到了寝室里倒是话很多,两人坐同桌,估计之前是一个班的。 “那你说为什么?”常磊不是个喜欢思考的人。 “因为啊,殡仪馆着火啦!”于零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大概是40年前吧,这个殡仪馆起了一场大火,里面的工作人员和停在里面的尸体还有那些尸体的家属全部都烧没啦!” 高林生脖子缩了缩:“那…那又怎么样,你这也不可怕啊。” “你听着,我还没讲完呢,”于零又撕开一袋小薯片,不紧不慢地讲起来接下来发生的事“后来啊,咱们学校的旧校区就在这烧毁的殡仪馆废墟上面建起来了,据说当时在那片地上挖两铲子就能戳到人的脑壳。” “在这里建所学校就是为了让学生们人气压一压那些鬼魂的怨气!” “可是,你要是这些鬼魂的话,有人睡在你葬身之地的上面,压得你每天都喘不过气来,你会舒服吗?” “高林生,你会舒服吗?”于零从上铺突然探下头。 “我靠!”高林生被他吓得爆了粗口,差点跳起来,一激动震得床吱呀响,“他妈的于零你吓死我了!” 寝室里其他几人也被他突然嚎叫的这一声吓得床抖了三抖。 “你瞎叫唤什么!等会又把查寝老太给吵过来了!”有人不耐烦地说他。 “嘿嘿。”于零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小小的内双眼皮眨呀眨。 周亦充蜷了蜷身体,默默把被子外的脚缩了回去,但还是支起耳朵听着。 “不舒服,当然就会生气。”于零直起身子,声音冷冷的“你们知道为什么咱们旧校区的教学楼明明还能再用个十几二十年,却非要在五年前重新拆毁重盖了吗?” “为什么?”常磊问。 “因为啊,总有高三连夜复习的学长学姐会在半夜的楼道里看到一群穿着寿衣的男男女女排成长队游荡!听说啊,那是在找替身呢!” 周亦充忍不住开口:“那也不至于拆毁重建吧?” “事还没完,从那个时候开始,教学楼里总会有一些灵异事件发生!比如生物标本室的标本在一夜之间全被打翻,复习到半夜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学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出现在楼顶!听好啊,故事的高潮来了——” 整个寝室的人都在黑暗中盯着上铺的于零,十几只眼睛一下不眨。 “第二天,那个出现在楼顶的学姐就被发现吊死在了教室的电扇上!本来这件事也被压下去了,但是!经常有学生晚自习下课晚,在漆黑的走廊上看到一个慢悠悠走着的学姐,她的头发那么长,皮肤那么白…脖子上还套着一根勒出血痕的粗麻绳!” 于零双手掐住脖子,瞪大眼睛看着他们,月光只照亮了他的半张脸。 周亦充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下铺的付炀只说过一句话后就不再发言。 其他几个人纷纷捂紧了小被子瑟瑟发抖。 “你们…怕不怕?”高林生吞吞吐吐地问。 没有人回应。 外面的夜风呜咽,窗帘上的树影像干尸枯瘦的手臂,一下一下地抓在玻璃上。 “后来啊,旧校区拆了的时候,真的在地基里挖出了一条沁血的粗麻绳。”于零淡淡地给故事收了尾,“没准你们现在去教学楼,还能遇见那个穿着旧校服的长头发学姐。” “靠,你从哪听来的?这么邪门?”常磊后背靠墙,抬头看着貌似一点都不害怕的于零。 “估计我今晚都不敢睡觉了。”有人说。 上铺的于零闻言嘻嘻一笑,拍干净手上残留的薯片渣子拉上被子躺下了。 “这种事应该知道的人很少吧?”高林生说。 “当然了,”于零盖好被子“你们睡不着,讲给你们听陶冶一下情操。” 周亦充翻了个身,面对墙壁。 “啊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于零又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补了一句“这是我瞎编的嘻嘻。” 周亦充忽然笑了。 原来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我他妈就知道!
第44章 暗恋的滋味怎么样 于零当晚就因为编鬼故事找乐子被几个人按在上铺修理了一番,周亦充没什么兴趣,面对墙壁打了个哈欠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付炀第二天倒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趴在课桌上睡了一整天,下课的时候除了上厕所也不怎么出去。 坐在周亦充两人前排的于零没有同桌,上课的时候不是在吃零食就是在课本上画小鸭子,下课的时候倒是立马就跑出去了。 上官尚光和齐秋来10班找他们的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周亦充正和付炀慢悠悠往教室外走。 “充哥炀哥!一起吃饭去啊?”上官尚光拉着齐秋在门口朝两人招手。 他们两个人都是选的史政地组合,齐秋如愿以偿地进了火箭班5班,上官尚光倒是正常发挥,去了6班,两个人就隔了一道墙。 齐秋的冬季校服还没换下来,明明最近的温度已经挺适合穿单外套了。 上官尚光刚开学那两天还在文科组合几个班里找了一遍,惊讶地发现付炀根本不在文科班,来了10班找周亦充才知道原来付炀当初选的物化地,气得直呼绝交。 好哥们都瞒! 两个人来得非常巧,周亦充这几天总感觉和付炀单独相处的时候怪怪的,举手投足间总带着一种淡淡的尴尬。 来得太是时候了! “走,吃饭。”周亦充快走两步离开付炀身边,上前单手搂上齐秋肩膀。 殊不知后面付炀的脸已经黑透了。 上官尚光没事人一样走到付炀身边,嘴里还吐槽着在文科班遇到的奇葩人奇葩事。 周亦充一边走着一边捏捏手下齐秋的肩膀,感受到了掌下的骨骼,微微皱眉:“你怎么又瘦了,我的秋。” 他又回头看走在后面和付炀并肩的上官尚光:“你这几天虐待齐秋了?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齐秋没说话,上官尚光停住嘴里的吐槽双手举过头顶:“我发誓,青天大老爷,我真的没有。” 付炀一直盯着周亦充的背影,刚才上官尚光一直在旁边叨叨得他头疼,只心不在焉地“嗯”“哦”回复着,现在也把目光从周亦充身上移向他旁边的齐秋。 齐秋没有他们几个那么高,身材也不壮,但是确实比开学前肉眼可见地瘦了,就算穿着厚厚的冬季校服也能看出来。 “确实,”付炀单手摸着下巴,“之前一直没注意,现在看确实是瘦了不少。” 上官尚光一脸欲哭无泪看着几人:“我见秋秋瘦了比你俩还要着急好不好?天呐,这几天我可是天天盯着他一天三顿地吃饭呢!” “那也不至于瘦成这样吧?”周亦充捏捏齐秋骨节分明的手,“看看,一点肉都没。” 齐秋下意识地摸摸耳朵上的助听器:“可能是进了火箭班学习太累了吧,不关上官的事。” “我最近天天还给他加餐呢!二窗口的鸡腿每天都盯着他吃完我才放心。”上官尚光说。 齐秋跟着点头。 周亦充低头看着他没什么肉的脸有点心疼。 “学习别太拼了,好歹也休息休息。别太累了,我的秋。” 上官尚光跳过来,张牙舞爪地说:“就是就是,你俩也帮我说说秋秋,每次我去他们教室找他玩他不是在解题就是在看书,卷得我都焦虑得不行。” 周亦充闻言,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和付炀一同瞥了一眼上官尚光,又迅速地收回了目光。 付炀思考了一下说:“确实,现在打好基础就行了,还有两年半呢,不用给自己那么多压力。” 齐秋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付炀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走着走着噗嗤一下笑了。 前面几人纷纷回头看他,三脸疑惑。 “上官,你没事带着齐秋放松放松,”付炀咧着嘴看周亦充,忽然凑过去捏了一把他的腰,“看周亦充跟着我整天啥事不干,都胖了几斤。” 没防备地被捏了腰,付炀那一下的力气不大,甚至可以说没用力,周亦充只感觉后腰被捏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还有点痒。 而在听到罪魁祸首嘴里说“胖了几斤”后他的脸嘭得一下红了,被捏腰的事也没去细想,只当是对方揩油,脑子里只剩下刷屏的“胖了几斤”四个字。 周亦充抬起空闲的左手摸摸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上官尚光:“我真的胖了?” 上官尚光被点名,连忙摆摆手笑眯眯地回答:“哈哈哈哈哈,充哥你别听他的,他瞎说呢,你根本没胖。” 齐秋也跟着说:“没胖,他瞎说的。” “没事,”周亦充放下摸脸的手,想得很开,“反正胖几斤也看不出来。” 付炀不再说话,只笑眯眯地盯着他。 周亦充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但是刻意地忽略掉了。 这个臭狗,自从表白失败之后就跟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每天不是要摸摸这就是想摸摸那,不给摸就瘪嘴要哭。 麻了。 孩子想摸就摸吧,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只要不回应,就应该没什么事吧? 兴许过几天付炀就没兴趣了不摸了。 只要不回应就行。 食堂今天有两个窗口没开,买饭的学生们只好挤到其他窗口。 不过幸好几人来得比较晚,大部分学生都已经端着饭找到座位吃起来了,窗口前排队的人不多。 四个人先找了一张没人坐的干净桌子,上官尚光放了个书包占位置。 周亦充想吃鸡腿和烤肉饭,付炀和齐秋都说要去买炒饼,于是四个人兵分两路,付炀和齐秋去炒饼窗口排队了,周亦充和上官尚光去买鸡腿和烤肉饭。 前面排队的还有几个人,齐秋看了看,随后从校服口袋里摸出饭卡准备好。 付炀排在齐秋后面,身高上比他高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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