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霖惊得百奇掉了,桃花眼睁得圆圆的。 许绍引的表情从不可置信滑向失控狰狞的边缘,“不可能!”他抓住孟厘春的肩膀,手指用力到几乎要抠进肉里,“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们两个怎么可能在一起!”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亲密的,明明之前矛盾颇深。 许绍引越失态,棠霖的笑容就越灿烂,他故作亲昵和孟厘春搂肩,“我们同学四年,多少不可能都变可能了!”其实在校四年,他没少针对孟厘春,直到一同进入欧月实习,朝夕相处一段时间关系才逐渐缓和。 许绍引目光死死钉在孟厘春身上,试图从对方眼神里找到说谎的痕迹。但孟厘春却只是又一次坚定地告诉他,“是真的,我们相爱了。” 棠霖骄傲地扬起下巴,但谁也不看他的孔雀模样。 许绍引失魂落魄离开,后来听东栗说,他回到光州后性情大变,以前还算张扬外放的性格变得沉默阴郁,并且开始酗酒纵欲,私生活变得极其混乱。 离开小院回去的路上,许绍引开车遇见了慢悠悠骑车回家的孟厘春,车子没作停留,平稳地驶向远方。许绍引的目光从后视镜里上移开,他想,何必贪恋这短暂的一两眼,反正来日方长。
第40章 40 【恩情】 艾佛浓在训练中途,被一个电话突然叫回家。 玛姬夫人被打了,拳击馆里和教练起了冲突,“哐哐”挨了两拳,鼻血汩汩地流。 “真是你打的?”艾佛浓回的是老家,和刚下班的母亲正好在小区门口碰上,两人并肩往家的方向走。 容峥以为儿子是来兴师问罪的,耸耸肩述说原委,“她忘了我,却又想来泡我,赶走我本来的学员,强行聘我做她的私教,我指点她两拳很过分吗,还是说你心疼?” 玛姬夫人自己都不在意,艾佛浓又心疼个什么劲,“妈妈让我问你,对于这些年的辜负需要哪些补偿?”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辜负?我们早已两清。”多年前容峥收过一张玛赛家的支票,作为她辛苦养育艾佛浓五年的补偿,她收下后,双方便默认恩怨从此两清。那么现在,她就没有再去拿人家钱的道理。 “我会将你意思如实转达的。”艾佛浓凝视母亲,“不过你挺让我刮目相看的,我以为你会欣喜若狂。” “为再次得到她的注目欣喜若狂?那你可真是小瞧我了。” “所以才说刮目相看。”母亲的的确确变了。从前为爱要死要活,为嫁入豪门极尽卑微之事,最后只换来玛姬夫人的厌弃。这些年她慢慢解开心结,从身到心焕然一新,性子也愈发沉稳坚韧,这就不难理解时隔多年玛姬夫人会再次被她吸引。 容峥眸光微闪,有些感慨,“时间会改变一切。”她随即话锋一转,“但也只有她,搭讪的伎俩数年如一日,还是那老一套。” “谢天谢地,这一次你没有再上当。”母子俩相视一笑。 “吃饭了吗?”容峥想留艾佛浓一起吃晚饭,“我们很久没好好说话了,大学生活还开心吗?”在过去,母子俩基本保持着一年见一次的频率,见了面说话也不热络,闷头吃饭完就各回各家,像有谁催着他们完成任务一样。 艾佛浓说:“我做饭一般,给你打下手好了。”人都已经到楼下了,此时离开未免显得扭捏。 “我厨艺倒是长进了不少。” 家住三楼,母子俩一前一后上楼梯,地面黑漆漆的,还有不知名的液体泛着酸味附着其上,艾佛浓尽量挑着干净的地走。 母亲在这里住了很多年,据她说,从她妈妈的妈妈那一代起,他们家就已经在这里住着了。母亲说,这个家所包含的一切回忆里,有支撑她重新站起来的力量,除非逼不得已,她不会轻易搬家。 这也是艾佛浓最羡慕她的地方,在失意颓唐时还有过去可怀念。他的过去有什么,幼年时整日酗酒的母亲,少年时勾心斗角的兄弟,在庞大的家族里,他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他不后悔加入玛赛家族的决定,只是渐渐不再以“玛赛”这个姓自豪,出去自我介绍,都说自己叫“艾佛浓.A”。 但纵然过去不如意,未来只会一天比一天好——名校新生,又处于事业上升期,还交了个完美的男朋友,正在经历的一切,将来都会成为艾佛浓难以忘怀的回忆,假以时日,也会成为她前进路上的力量源泉。 “呀!地上脏快起来。”容峥惊呼一声,艾佛浓越过母亲的身影看到台阶上失意的人。 乔满玉抬起的脸上布满憔悴,“妈妈爸爸搬走了。”他失神呐呐。 “他们搬走有一段时间了,你不知道?”容峥诧异。 容峥看他精神状态极差,主动邀请他进屋休息,“不要多想,是你爸爸的病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静养。” “爸爸生病了!”乔满玉像第一次听说,惊得差点被门槛绊倒。 空气弥漫淡淡的尴尬,容峥小声询问:“你什么不知道?” “我......”乔满玉瘫坐在玄关处的小凳上捂脸哭泣,“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去做饭。”艾佛浓换鞋进屋,把安慰人的活留给母亲。 厨房水流声哗哗,掩盖不住一声声呜咽啜泣。乔满玉不断和容峥哭诉与父母近来的生疏,而这一切,都是从他和许绍引恋爱后开始的,“我只是谈个恋爱,却好像犯了天条,所有人都开始疏远我、指责我,我不明白我错在哪,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 “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吧,既然觉得生疏了,那就从现在开始重新建立关系。” 对话听到这,艾佛浓想起和孟厘春也有几个小时没联系了,异地就是麻烦,只能通过手机时刻确认对方的动向,但凡对面消息回得慢点,心里就要焦躁。 孟厘春很晚才回复说是去看弟弟了。听说哥哥马上要回光州的许小蛮,整个人就跟天塌了一样,孟厘春花了许久才平复他情绪。 饭后容峥担心乔满玉的精神状态,询问艾佛浓方不方便送他回家。 “不方便,我还要回公司加班。” 母子俩在厨房洗碗,乔满玉在客厅一遍遍地拨打父母电话,对面却始终无人接听。 “他未婚夫给他配了司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吗,”容峥想了想道:“你认识他未婚夫吗,最好把小乔的情况跟他说一说。” 艾佛浓说话硬邦邦的,“没有。” “真没有?” “有也不想联系,我烦那人。”烦他对孟厘春死缠烂打。 “就当是为了小乔也不行吗?” “我干嘛为他?我们又不熟。”艾佛浓把碗一只只码整齐,听见台面上的手机震动,忙不迭加快干活的速度,可能是孟厘春回消息了。 “你怎么这么冷漠。” 艾佛浓头也不抬,“你也太过热心肠。” “再怎么说他也于你有恩。” 艾佛浓敷衍地应声,靠在冰箱上回男朋友信息,容峥摇摇头,擦干手上的水转身步入客厅,“小乔,联系上了吗?要不要用阿姨的手机来打。” 孟厘春归期迟迟不定,艾佛浓心就一日不安,他隔着手机和一座城市的距离,很不矜持地诉说自己的想念。 忽然他打字的手一顿,缓慢抬起头,谁对谁有恩?
第41章 41 【“不要招惹阿厘”】 梧桐叶铺满街道,艾佛浓像飞一样地跳下台阶。落叶在他脚下四散纷飞,又荡悠悠飘落。 他刚下课,要去机场接孟厘春。十月了,离他们分别即将满两个月,那个该死的许小蛮总算“断奶”了。 机场接到人,艾佛浓一句话没让孟厘春说,冲过去捧住他的脸就吻。 “回家,还是去酒店。”亲吻间隙,孟厘春摩挲着艾佛浓的嘴唇说话。 “我天天看着你的照片自慰。”艾佛浓一字一顿地强调,意思当然是就近去酒店,“我会操翻你的。”他眼神堪称浓情蜜意,眼圈却慢慢红了。热恋期被迫分开几十天,真是快把他委屈坏了,只能隔着屏幕遥远地想念一个人,亲不到、摸不着,满腔爱意无处宣泄。 这天晚上的第一次性爱持续了很久,诚如艾佛浓所言,他是真的奔着把人操翻去的,干得蛮横又用力,套都给磨破了,只剩一个环挂在肉棒根上,其余破破烂烂的部分则随着进出的动作,垂荡在孟厘春体外“啪啪”拍着屁股。 隔着一层橡胶和真刀实枪的感觉到底不一样,艾佛浓是第一次体验到肉贴着肉的刺激,不管孟厘春怎么催促也不肯出去。 “不要赶我出去。” 他说得太可怜了,好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在乞求。 “我给你摸腹肌!”他语气好着急,一边更快速地进出小穴,一边强行把孟厘春的手拉到腰间。 “小A不行,射外面!” 但来不及了。 孟厘春预感很准,当肉棒上的青筋开始跳动,当艾佛浓下意识把腰挺得更深,下一秒,一股温凉的浊流喷射进穴道。 艾佛浓放松腰摆,把自己沉沉压到孟厘春身上,讨好似的蹭蹭他脸颊,“我会给你弄干净的。” “下次不许了。”孟厘春拿来床头柜上的纸巾擦拭,精液随着他坐起的动作挤出穴口,混合着润滑剂被刮下厚厚一层。 艾佛浓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语气低低说,我很想你。 “怎么委屈了?”孟厘春敏锐察觉到对方忽然消沉的情绪,“因为不让你射进来?” 艾佛浓摇头,他其实在吃醋,“我知道我不该跟许小蛮比,可我真的很妒忌他能得到你这么多爱。你放下一切陪了他快两个月,而我只能隔着屏幕想念你。” “小蛮第一次离家那么远,我怕他不适应。” 艾佛浓没有理由阻止一个哥哥对弟弟的关心,但又架不住心里落寞,“你是个好哥哥。” “那我就不是你的好男朋友了?”孟厘春扭过头,和艾佛浓脸贴脸,“我给你们的爱都是独一无二的。” “那你爱我更多,还是爱他更多?” “你们不是放在天平上处于对立面的两个人。我爱他,并不代表就不爱你。” “那你有多爱我?”分开一段时间,艾佛浓好像多了点不安全感,以前就不会这样问。 孟厘春搂着他的脑袋按入怀中,“你自己来感受。” 脸颊贴着胸膛,耳朵听见心跳。艾佛浓闭上眼睛,温热的皮肤如绸缎丝滑,让他心猿意马。 “小蛮从小就是个脆弱敏感的孩子,我不忍心看他哭还无动于衷。” 其实还有些话不方便对艾佛浓说,小蛮的脆弱敏感源于小时说话不利索,他那时候都三岁了,还只能发出一些单音节的词,因此遭了两位父亲厌弃。 三岁之前,许小蛮一直跟着保姆生活,孟厘春与他交集不多。孟琅从不让兄弟俩有过多接触,他不愿儿子因心软和过高的道德感,逼迫自己接受这个婚外情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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