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树被带上楼,视频里看见的变化更直观地展现在眼前。阴暗潮湿的走廊改了布局,采光更好了,尽头的那间厚木门的房间依然是院长办公室,只是拆了门板,房间一半给院长办公,一半充做活动室,孩子们随时都可以进来玩。江芝兰让江玉树坐下,给他泡了杯茶,顺势坐在了他对面。 “小树,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好好说过话。”江芝兰缓缓开口,“鹏鹏没了之后,你就更不愿意和我交流了。你那小脑瓜子里整天在想什么,也不肯告诉我。” “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在想什么。”江玉树捧着热茶杯,终于出声道,“那个时候,我只觉得这里是地狱,多待一天我都难受得快死了。我不理解,你怎么能把那些痛苦都忘掉,装作无事发生地跟他们妥协……后来我才明白,你这些年过得有多难。” “现在好多了,江总手头宽裕,又忙着立他大善人的招牌,顾不上为难福利院。我每次带着孩子去表演募捐来的钱,还能给院里留下三四成。”江芝兰扯了一下嘴角,对他说,“路都是自己选的,小树,你不用替我背上任何负担。” 走廊里传来上课铃,梦魇般的蓝色多瑙河早已换掉,变成了轻快简单的打铃声。到学龄的孩子连忙赶到教室,朗朗读书声回荡在走廊。江玉树在稚气未脱的读书声中,看见窗户正对着的后院操场,轻声道:“芝兰姐姐,对不起。” 他很惭愧,没有在姐姐最煎熬的时候站在她身边,让她孤军奋战了整个黑夜。 江芝兰看懂了他眼中的未尽之言,鼻子微酸,叹了口气:“那你呢?” “这次联系我的是那位齐总,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江芝兰问着,声线有些颤抖,“以你的脾气,只是为了追梦的话,怎么会做到这种程度?玉树,告诉姐姐一句实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说不说实话有什么区别呢?芝兰姐姐,你拦不住我。”江玉树放下了杯子,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正如我说什么,也拦不住你一样。” 江玉树出来时,仍是自己一个人,坐上车后座关上了门。江芝兰站在院子大门后,默默地看着车子驶离,在烟尘中轻声叹息,然后转头走了回去。 齐颂坐在车上等他,见他回来疲惫的神色,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把人揽过来靠在自己肩头:“睡会儿吧,今天不用回训练营了,去公寓休息。” 江玉树轻轻嗯了一声,靠在他肩头,闭着眼没有说话。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档口,一通电话打到齐颂的手机上,又打破了短暂的静谧。 “齐总,舆论不太对。”一接起电话,沈延就在那头道。 “你说什么?”齐颂皱起眉头。江玉树也睁开了眼睛。 “网上关于江先生身世的舆论,发展趋势不太对。”沈延的声音听着有点紧张,“应该是有人在故意推,讨论量太大了,我怕后期走向会控制不住。” 颂钰集团总公司,丰庆公司的刘总和经纪人李灿被“请”到了会客厅,并排坐在沙发上,露出一样尴尬局促的笑容。 李灿先讪笑开口:“齐总,小江是我们公司的艺人,我们做任何事肯定都是为了小江好……” “哟,之前小江被极妍压着的时候没见贵司吭一声,现在人火了,倒想起来自己是小江的娘家了?”孙菁笑吟吟地开口打断,“是不是还要我们齐总谢谢您啊?” “不,不用……”李灿越说越心虚,给刘总使了个眼色。刘总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齐总,咱们都是生意人,您应该比我清楚好的卖点可遇不可求这个道理。小江的身世可怜,光是同情分就能涨一大波热度,这种通稿怎么炒都是正向的,您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借着势头,他的排名还能再往前推一推。” “这样的话从一个娱乐公司总裁的嘴里说出来,真让人怀疑贵司的专业能力。”齐颂眼神都懒得给他们一个,叫沈延把最新的上升话题点开递给他们。两人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姿态霎时消失了。 【选秀综艺当红小生疑似卖身上位】 文章里称一位J姓小生家庭困难,为了求生从小出卖色相,用自己的肉体给前途开道。从小时候学艺到进娱乐公司,再到近期当红选秀节目,都是靠那档子事得到贵人青眼,虽然一时风光,却一辈子身不由己,可悲可叹,等等等等。 通稿虽没有指名道姓,但紧跟着江玉树的身世新闻推出来,字里行间的蛛丝马迹又都指向他,网上的风头渐渐从同情江玉树,转变到怀疑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孤儿,是怎么这么快升上来的。明珠蒙尘、美人落难,古往今来人们对于造神和毁神的兴味从未停止。狎昵的桃色新闻像病毒一样流传开,没有人会考虑这将给当事人造成怎样毁灭性的打击。 “这这这……这是谁发的?”刘总大惊失色,跟同样惊惶的李灿对了个眼神。李灿咽了一口唾沫,对齐颂说:“齐总,这跟我们公司绝对没关系,我们怎么可能买这种害死自家艺人的通稿,何况还牵扯您,借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搞啊。” “知道你们没胆,但没你们起这个头造势,人家会抓住空子吗?”孙菁简直要翻白眼,又不能对他们怎么样,只好等着领导示下。 齐颂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疲惫地闭着眼:“给你们半个小时,把你们公司买的蠢东西删光。” 丰庆的两个人不敢说话了,苦着脸开始着急忙慌地找联系方式打电话。齐颂让秘书盯着他们,转身离开了会客厅,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孙菁。”进了电梯,齐颂只喊了一个名字,孙菁便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蹙眉接话:“齐总,现在不行。我们这边还没准备好,极妍那帮人没那么容易上套。” “风平浪静的时候是很难上套,如果再弄出点风浪来呢?”电梯到了办公室的楼层,齐颂脚步不停地往前走,随着沉稳的步履,构思完备的计划便信口说了出来,“通稿八成是俞家的小少爷偷偷买的,不知死活掰扯到江氏慈善头上。我们干脆借个东风,彻底把水搅浑。” “您是说,把新闻重头往江氏慈善上引,再把锅都扣在极妍头上,让江氏去报复极妍?”孙菁眼睛一亮,“这样等极妍损失利益之后自乱阵脚,我们就可以按原计划推进了。太好了,我马上找人去办,今天之内保证打起来!” 齐颂又嘱咐:“记得,弱化绯闻,把重心放在江心福利院苛待孩子和克扣待遇上。” 晚上回到公寓,江玉树躺在沙发上,等齐颂回来等得睡着了。齐颂看见他,忙碌一天的疲惫缓和了许多,心也软下来,走到他身边坐下,看见他手里握着手机,没有密码的锁屏一开,界面上正放着与他相关的微博广场,上面还在乌烟瘴气地掐架。 江玉树手里一空,人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齐颂:“先生,您回来了。” “嗯。”齐颂给他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温和的语气半含责怪,“让你今天早点休息,别看微博了,怎么又不听话?皮又痒了?” 江玉树缩了缩脖子,却钻到他怀里,撅着屁股认错:“小狗错了,请主人惩罚。” 齐颂掐着他的臀肉用力拍了两下,如愿听到小狗几声闷哼便没再继续,把人抱起来进了主卧,放在大床上:“明天还要回去训练,赶紧睡觉。这几天都别看手机了,我会让节目组盯着你。” 他说罢便要转身去洗漱,却被江玉树拉着手腕。后者抬起眼睛看他,低声说:“主人对不起,小狗给您添麻烦了。” 齐颂什么都没跟他说,可他也不是傻子,短短几个小时里舆论导向变了那么多次,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手拉锯。把火引到江氏慈善去,需要费多大的力气,又要承担多大的风险?齐颂为了保他的名声,搅进本不需要涉足的娱乐圈,还自揽了这么多麻烦,江玉树被沉甸甸的情绪压着,第一次感到惭愧,甚至惶恐。 “错不在你,你有什么好道歉的?”齐颂摸了摸他的头,“再说了,是我要养着你,这点麻烦算什么?主人乐意。” 江玉树鼻子一酸,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又过了好半天,他才闷声闷气地开口:“我本来以为,自己一路走过来,不欠任何人的。” 可实际上,总有人在为他操心,为他付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替他担起了更沉重的东西。他捧着这些突然降临的温暖,竟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回应这些温暖,让自己的歉疚心少一些。 齐颂抬起他的下颌,在他眼角落下一个吻:“你也不欠我的,小玉。” 江玉树闭了闭眼,再慢慢睁开,目光幽深地看着他,然后缓缓下移,落在他腰带下的位置,隔着裤子在上面虔诚一吻。 “先生,小玉想舔。”江玉树这样对齐颂说。 皮质考究的腰带解开,裁剪挺括的定制西裤胡乱扯出口子,放出狰狞的性器,被一张嘴吃力地吮在口里,茎身进得极深,在细嫩的喉管里缓慢滑动,甚至在脖颈处显出隐约的形状。江玉树一张白生生的脸埋在他的下腹,在深黑的毛发丛间按得快要变形,满鼻腔都是属于齐颂的浓郁雄性气息。 齐颂插在湿热的口腔里,被乖顺至极的唇舌侍弄着,舒爽得头皮都在一阵阵发麻。江玉树不是以小狗的身份邀请主人肏嘴,而是以小玉的身份请求为他口交。他分明应该对主奴情景下的做爱更兴致高昂,却不知怎的,在听到江玉树说那句话的一瞬间就硬了。 江玉树一双手小心翼翼搭在他腿上,然后缓缓动着脑袋,让粗大的阴茎在嘴里插弄进出,时不时掀起挂着水珠的眼睫看他一眼。齐颂被他看得又涨大一圈,忍不住抬手捧着他的脸,低喘着快速肏干湿滑软热的喉腔。江玉树挣脱不开,动作间漏出细碎的呜咽,手指可怜兮兮地攥着他的裤料,晃得快要失了魂,还在努力动着舌头讨好嘴里这根霸道的凶器。齐颂射在他嘴里时,还有一点喷溅在他脸上,俊秀的五官染上淫糜的白浊,看着又清纯又淫乱。 他乖乖伸出舌头给齐颂看盛着的白精,在得到齐颂的指令之后,把嘴里和脸上的都吃了进去,又凑上去含齐颂射完精的阴茎,把上面残留的精液一点一点舔干净。都快收尾了,江玉树的眼圈又红起来,逐渐藏不住,凝成两颗泪珠,从眼角落到湿漉漉的阴茎上。 “好了好了,”齐颂以为他受不住气又委屈了,收拾回去穿好裤子,蹲下来耐心哄他,“下次先生轻点操,不欺负小玉,好不好?” 江玉树被他抱着,埋在他肩头,良久只是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齐颂说自己此刻的心情,实际上连他自己也琢磨不透。他现在只知道,欠齐颂的人情,他是做一万次鸡巴套子也还不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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