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少爷!”易箫看到这一幕,又急又气,一时连安全带都解不开。 这时两个壮汉拉开车门,把易箫强行拽了下去,易箫疼得浑身冷汗,奋力挣扎着:“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你们这是在犯罪!” 大汉没有理会他,蛮横地把他扔进了滕洛炀所在的车里。 易箫痛得说不出话,冰冷而愤怒地看着滕洛炀。 滕洛炀被他浑身是刺的样子激得难受,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和我待在一起就这么让你痛苦吗?” 易箫没有理他,只是眼泪不受控制的下滑。 他爱滕洛炀远远胜过爱自己,他将这个男人刻在骨骼上,融在血液里,一旦剥离便是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又怎么会选择离开? 滕洛炀当他默认了,抓过几张照片怼在易箫眼前,阴沉道:“外面那个叫乔必熏的是你的奸夫吧,看看,他的工作,朋友,亲人,工作环境等一切信息都被我的人掌握了,家里是有点背景,但硬要搏一搏的话,你可以试想一下后果!” 易箫知道乔必熏家世不俗,丝毫不逊于滕家,但此刻的滕洛炀就像条疯狗,难保不会做出两败俱伤的事,他不能……绝对不能连累乔必熏…… 滕洛炀对易箫的反应很满意,用一块透着恶心怪味的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易箫被熏得作呕,接着是无法抵抗眩晕,昏迷前最后听到的,是滕洛炀温柔到极致的声音,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会觉得这是一位最体贴的爱人。 “箫箫,宝贝儿,睡吧,睡醒我们就到家了……” 易箫醒来时眼睛所过处全是漆黑一片,他摸索着床上用品床头柜的质感,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瞬间戒备了起来。 摸着黑下床,找到窗户的位置推开,外面有花圃有喷泉,他从来不知道滕洛炀还有这样一处房产。 他拖着病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往外走,这是一栋欧式别墅,大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别墅哪个位置。 “滕洛炀!” 无人回应。 “滕洛炀……”易箫的声音越来越小,越喊越哑。 一个年轻的男侍者闻声出现,单手背在身后,弯腰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易先生,滕总不让您离开房间。” 易箫看了他一眼,固执地往前走。 侍者拦住他,“易先生,请不要为难我。”
第四十八章 箫箫跳下去了 滕洛炀是把他囚禁了吗? 也罢,他只是替滕洛炀办事而已,自己何必要害他被刁难呢,易箫选择转身回去。 没过多久滕洛炀就来了。 他穿着商务西装,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应该是从会议上赶来的。 “箫箫,睡得好吗?”平时里锋芒毕露的一个人,现在看着床上憔悴的易箫竟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乔必熏怎么样了?” 滕洛炀苦笑了一下:“你对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别的男人吗?” 易箫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他。 滕洛炀妥协道:“被林枫带走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从医院出来了。”又补充,“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我保证他不会有任何麻烦。” 易箫扭过头不再看他。 “箫箫。”滕洛炀坐在他床边,轻声细语的,“别再走了好吗,你知道,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来的。” 易箫根本就不想面对他,干脆闭上眼睛。 滕洛炀轻轻捧住易箫的脸,滚烫的唇紧随其后,重重地吻住了易箫。 易箫不躲也不挣扎,就这么麻木地任凭他掠夺吮吸。 即便人就在眼前,就在怀里,正被他亲吻着,滕洛炀也没有丝毫想象中的归属感,易箫还是离他那么遥远。 “箫箫,你到底是怎么了?”滕洛炀松开易箫,用沙哑的声音问出了他这些天一直郁结在胸的话,“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们都结婚了,你为什么要从我身边离开,你不是说会爱我一辈子吗……” “我不爱你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出口,堵住了滕洛炀全部的困惑。 一时间整间房子安静如死,落针可闻。 滕洛炀觉得身体某处好像被撕裂了,疼得窒息,他半晌才出声确认:“你说什么?” “滕洛炀,我说,你不配让我喜欢了!” 一字一顿,字字泣血,易箫一颗心早已痛到麻木。 他好累,累到不知该以何种姿态来面对眼前的男人。 “我不配,那谁配?郁宁珩,乔必熏,林枫,还是明兰辰?”滕洛炀怒火滔天,紧咬着后牙槽,突然就笑了,“你现在当他们是靠山,不会真觉得他们护得住你吧?” 乔必熏这两天被他连累成什么样儿了就不用说了。 林枫本家在京城,这会儿才把目光放到上海来,目前正在上升阶段,滕洛炀现在有权有势的,要是暗中使什么绊子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明兰辰,被沈逍排挤得日子本就不好过,要是滕洛炀出手,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这些人都这么照顾他,他怎么能给他们添麻烦。 易箫感到绝望而无力,“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 他占了沈逍的位置,现在他让出来了,滕洛炀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谁说我不喜欢你?我们在一起七年结婚四年,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箫箫,你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吗?” 承认喜欢易箫对滕洛炀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真话当成假话说,假话当真话说,真真假假,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易箫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滕洛炀,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见的?” “我……” “想必你发现时,我已经走了很久吧。”易箫平静道:“我走的那天你给我打了电话,但是我挂断了。” 易箫从来没有挂过滕洛炀的电话,那次不仅挂了,而且立马关机了。 发生这么不符合常理的事,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大多会是,手机是不是被偷了,或者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滕洛炀却没有丝毫的担心,而是怀着对易箫莫大的怨气,继续耐心地陪伴沈逍。 说到底就是没把易箫放在心上。 “就这样你也敢说自己喜欢我?”易箫身体虚弱不堪,一颗心彻底寒透:“冤枉我出轨,冤枉我陷害沈逍,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听你解释。”滕洛炀认识的易箫从没有歇斯底里过,但现在仅仅是这么平静的三言两语,也足以让他慌了神,“箫箫,沈逍的事是个误会,我知道你不是不善良的人,那次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只要你回去和沈逍倒个歉咱们就翻篇了,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好好过……” 易箫一颗早已被冻成冰块的心,像是突然被重锤敲击,碎了一地。 从头到尾,滕洛炀从来就没相信过他。 到现在,还要他去给沈逍道歉? 凭什么,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和从前一样好好过……”易箫喃喃自语,他下床一步步慢慢后退,像是想极力远离滕洛炀。 滕洛炀的一举一动都跟随他的节奏,“对,和从前一样……” 易箫退到阳台,抬头看着天上明亮的星星,平淡的语气仿佛已经看开了一切,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了,“滕洛炀,你真的还记得我们最初是什么样子的吗?” “……”滕洛炀沉默了。 易箫迎着微凉的夜风,冲滕洛炀笑了笑:“阿炀,这句话我应该当面跟你说的,再见了。” 他不想留在滕洛炀身边,更不想被他威胁。 他的存在只会伤害到关心他的人。 没有任何意义了…… 阳台的护栏不过刚到成年人腰部,只见易箫说完这一句身体便往外栽,五层楼高,栽下去会怎样可想而知。 滕洛炀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什么都顾不上了,箭一般冲出去,在最后一刻拉住了易箫的手腕。 易箫毕竟是个成年男性,滕洛炀拉住他的那一刻自己差点也被拖下去。 他咬牙将人整个捞上来,自己也近虚脱了,却还是第一时间把易箫死死按在怀里,仿佛要将这副瘦弱的身躯融进自己的骨血中,只有这样滕洛炀才能重新感受到自己鲜活的心跳。 “箫箫,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这话滕洛炀今晚不是第一次问,但他是真看不懂易箫了,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刚才要是慢了哪怕半秒,结果会怎样。 易箫用力推开滕洛炀,瞬间的失重感让他浑身发虚,他不是不惜命的人,但这次他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我这个碍事的麻烦消失了……你难道不是该高兴吗?” 易箫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滚,声嘶力竭,像是要把这辈子的力气都用完一般,“滕洛炀,我不爱你了,不想纠缠你了,你为什么还要逼我,你放我过一段属于自己的生活会死啊?” 咖啡店老板,乔必熏,林枫,还有霍沉修,包括明兰辰都对他很好,滕洛炀为什么要破坏这一切? 滕洛炀带给他的记忆已经刻入骨血,一辈子都无法剔除了,他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最后……为自己活一次而已啊,为什么就这么难? “可是,箫箫,我爱你,我爱你啊!”滕洛炀极力想稳住易箫。 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你骗我,你骗我!我全都知道……咳咳!咳,咳咳……”易箫又哭又吼,力竭之时突然大咳了起来。 滕洛炀心乱如麻,小心地给他拍背:“你别激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易箫情绪波动太大,加上断药好几天,身体早就撑不住了,猛地吐出一口血。 “箫箫……”滕洛炀吓傻了,忙把人抱到床上,从外面大吼,“救护车,救护车!赶紧叫救护车!” “不要……”易箫拼尽全力揪住滕洛炀的衣角。 雪白的床单染上他咳出的鲜血,触目惊心。 滕洛炀心急如焚,凑近问:“箫箫,你说什么?” “不要,不去医院……”易箫含糊着。 滕洛炀终于听清了,劝道:“不去医院怎么行呢,你都吐血了!” “不,不去……”易箫坚持着。 他不想让滕洛炀知道他的病情,曾经他有想过告诉滕洛炀,可是滕洛炀不信。 现在滕洛炀没有资格知道了。 即便他死了,滕洛炀也没有资格为他流一滴眼泪。 滕洛炀知道易箫坚持的事很难改变,而且真去了医院易箫不愿意配合也白搭,便不再执着,联系了家庭医生上门看诊。 易箫这病本就来的蹊跷,没有精密的仪器和设备,家庭医生也没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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