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是正事,白江顿了顿。他抬头看了眼唐少泽,示意了他一下,往咖啡厅外面走:“我去查了下资料。” “嗯,怎么说?” “那个女人三十多岁,快四十的样子,是moonlight酒吧的‘服务员’,在酒吧已经工作了很多年了。我找人跟踪了她几天,她自从怀孕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估计是怕有人对她的小孩动手,就连买菜也很少下楼。” 白溪一愣,“服务员?酒吧的服务员基本工资够她养育一个孩子吗?” “勉强吧。”白江提示道:“她是个小姐。” 白溪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种“服务员”。他想了想,又问道:“待在家里,她自己的家吗?” “嗯,我原本也以为爸会给她一个房子住,但看起来两个人也不像是褒扬关系,跟踪了几天爸好像也没去找过她。” 白溪沉默了一瞬,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爸对到底这个孩子是什么看法啊。” “怎么,听你这语气,你心疼她”白江眉眼冷淡。 白溪不答反问:“那你呢,你又怎么想的?他应该也算我们的弟弟妹妹。” 白江忍了半天,这会儿出来能抽烟,他就拿了根抽了起来:“我” 随意地吐出一个烟圈,“不关我事,对我而言,他只是个胚胎,我弟弟永远只有一个。” “……”白溪半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他盯着自己电脑屏幕上随意点开的剧,却没半点心思在上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江眯了眯,靠在咖啡厅的玻璃上缓声道:“之前对你发火,不是我本意。” “……你这是在跟我道歉”白溪的脑袋枕在交叠的双手上,他双腿一下一下打着柔软的床铺,语气不明。 “你要觉得是的话。” “……” 白溪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放空自己:“哥,其实你不知道我到底在同你吵什么吧。” 白江摸了摸后脖颈,“——算知道吧。” “是吗。”兴许是隔着手机,白溪平日里的那些不会说出口的话,此时却好像能说了,“可能我就是迁怒吧,不管是父母偏爱你的事,还是因为联姻的事——” “最主要的,还是我当年的不作为,对吧。” 白溪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也许趴久了手脚有些麻,脑袋也一阵头晕目眩。将何纪年的枕头拿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整个重量压了过去。 柔软的枕头和鼻尖萦绕的那点何纪年的信息素让他安心了不少。过了一会,他才慢慢地应了声:“可能吧。” “……” 白溪闭着眼睛,“不过现在这些事我也不想拿出来说,总归我已经嫁人,妈现在也管不到我。” “你好像比以前开朗了。” “是吗?” “嗯。” “你觉得不好吗?” 白江将烟掐灭,看着那道细长的烟雾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说道:“挺好的。” “你现在在白家过得怎么样?” 白溪偏了偏头,没有立刻回答,等仔细思考了一阵,才说道:“挺好的。就是最近——”他摇摇头:“算了,不重要。” “你开心就行。”白江说:“我之前说的也不是假话。你如果什么时候想离婚,不用担心太多,做你想做的就行。” “知道了。” 白溪在枕头上蹭了蹭:“老实说我没有想离婚的想法,至少现在没有。” “这么说你以前有” 没想到他回答的的很轻松:“对啊。” 他们的话题又说到了别的地方,道歉的事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过。心里所受的伤害并不是简单地靠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白江心里清楚,这些事只能交给时间去处理了。 但好在,白溪仍旧把他看作是家人。 他们似乎在电话里聊了好些内容,最后又说回了霍春英的事:“我刚刚得到消息,那个女人这几天钱花地差不多了,似乎又准备来酒吧打工。” “她不是怀孕了吗?” “她是那么说,但目前月份不大,平常人也看不出来。” 白溪语塞片刻,又问:“爸不会连钱都没给人家吧?” 怀孕了还找人,不怕……嗯。 “我去问过爸了,他让我不要管这件事。按照他以往的做事手段来看,这个钱他应该是不会出的。” “为什么……” “白溪,他可是资本家,对于他而言,在已经有了继承人的情况下,这个孩子的出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他犯不着为了承认一个私生子而去养一个女人。”白江冷静地分析着:“这个孩子出生也好,流产了也罢,对于爸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但相反,这个女人为了能够嫁入豪门,肚子里的孩子她却必须要留下来。”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要去酒吧。怀孕期间不是更容易——” “因为没钱,我调查过她平日里的习惯,为了充场面,大量购置奢侈品,手里的钱并不足以她的生活,她也没什么学历,除了酒吧没人要她。”他一顿,微妙地挑了挑眉,反问道:“所以我说的是打工,你想到哪去了?” “啊?……呃,没有。”这下白溪尴尬了。 “我有时间去那个酒吧看看,正巧过几天有朋友在酒吧旁边公寓顶楼举办生日派对,叫我去充个场面。” “知道了。”白溪懒懒地应声:“虽然我也管不了你,但是酒吧这地方还是少去,早点回家。” “酒吧而已。挂了。” 白江挂了电话无奈地想:这家伙果然本质上还是乖的。 他看了看手表,才意识到自己在外面打电话已经快一个小时,回头隔着玻璃看咖啡厅里面的小少爷已经无聊地趴在桌子上打起了游戏。 “抱歉久等了。”他走了进去,敲了敲小少爷面前的桌子。 “别出声,等我把这盘打完!”唐少泽目不斜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笑得正开心。四分钟后—— “victory!” “耶赢了!”唐少泽激动地跳了起来,却不料正好打到了想凑过来看战绩的白江的鼻子。 响亮的一声国骂。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你没伤到吧!” “你觉得呢……”白江捂着鼻子,疼得面色扭曲。 唐少泽手忙脚乱地上手揉了揉,“哎呀哎呀,辛亏没出血,万幸。” 看他真的担心,白江就坐在那不动任他揉。 “可以了,感谢少爷你手下留情。”白江大度地不跟小孩计较,他后退几步,又坐回了桌子的另一边。 “你看起来还挺高兴,怎么,你们和好了?” “道了歉。” 白江嘴角勾起一抹笑,“算是吧。”
第59章 奇怪香气 白溪暗自观察了好几天,发现何纪年最近回家时身上总会带点莫名的香水味。但奇怪的是,Alpha自己似乎并没意识到这件事。 以及,还有那条讯息的事。 但白溪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计较。万一何纪年单纯是忘记回了呢。他要是特意去问,感觉会暴露自己那点小心思。 好笑的是,自从那天晚上两个人被迫在厨房煮了碗面后,何纪年似乎对自己的厨艺有了十足的信心,意外发掘出自己做饭的爱好。但奈何他平日里也没什么空闲,如果单说只是一碗面,做的平平无奇毫无特色这很正常;一但涉及到稍微复杂的菜,险些就要炸厨房了。 就那么一次,张妈对于他进厨房一事大为震惊并且坚决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严苛到连厨房都不让进了。 实话讲白溪觉得看何纪年做饭还挺有意思,就是那种新手的盲目自信十分能激励人,不过事后以免给收拾他们残局的人造成麻烦,白溪还是理智制止了此种行为。 那天何纪年说的话差点让他主动卸下心防,好在白溪努力稳住了心态。两个人当时气氛正好,何纪年回了卧室就又去吻他,白溪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也有感觉,难得回应那么一次,就差临门一脚,工作的电话打来了。 好事被打断真的很恼火。白溪内心本来还觉得有些可惜,可看何纪年恼怒的样子,又觉得有点好笑,他凑过去亲了亲何纪年的唇角,说快点去吧,我在家等你。 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结果何总晚上也没回来,只是打了个电话说让他先睡。 这种事也不只一次,白溪掰着指头数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打扰了。本该不太在意此事,但不知为何,白溪最近的脾气奇怪地见长,在Alpha说完话后,他也终于强硬了一次:“纪年哥你索性住公司别回来了!” 何纪年当时一愣,总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好像之前不就也发生过一次。白溪挂完电话还在一边气哼哼了好一会儿,又拿着手机等着看某人会不会回拨——结果居然没有!当然事后何纪年忙完还是有打过来的。但白溪不领情,当晚睡觉都是背对着他不理人。 这小事其实也不算矛盾——因为白溪很好哄。 何纪年也不知道白溪在想什么,只觉得最近自己老婆在自己面前越发松弛,也没注意到他别扭的小情绪,抱着他随意哄了哄,omega似乎暗暗应了一声就说不生气了。 本身这也没什么,但第二天何纪年身上就出现了那个香水味,白溪原以为是他应酬时不小心粘上去的,但接下来的第三天第四天都有这个味道。 这味道让他心神不定,白溪思索了一下,决定按下不表看看情况。 何纪年因为之前两个人闹别扭的事,明智地将他这几天回家的时间都往前推了推。 白溪帮他整理衣服时,又凑上去闻了闻。 还是那股香水味。 其实这个味道有些刺鼻,像是香水又不像香水,白溪对它莫名的排斥。 omega对某些味道本身就比较敏感,尤其是关于自身Alpha的事。何纪年不喜欢沾到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或是omega的信息素,一般在回家前都会进行简单处理,尽量不让白溪觉得难受。 “纪年哥,你今天有去哪里吗?” 何纪年正在解领带,白溪顺手上来帮忙,听Alpha道:“就在公司,怎么了?” 白溪一顿:“真的只在公司吗?” “真的。”他奇怪道:“为什么这么问” “衣领上有香水味,你闻到了吗?”其实不只是衣领,每天的香水味似乎还不在同一个地方。 “是吗?”闻言何纪年愣了愣,他又将西装外套拿了过来闻了闻,眼底的疑惑仍旧没消:“应该还好吧……公司的omega不多,我应该没怎么碰到过。嗯,你觉得味道重?”不疑有他,何纪年也知道omega的嗅觉比较灵敏:“重的话我明天换一套,拿去干洗一下吧。” 白溪不动声色地摇头:“不,不算重,没事。” 何纪年挑了挑眉,弯下了腰凑近看着白溪的眼睛:“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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