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迢:“......” 还好他和路款冬是协议结婚,换成别人指不定怎么别扭。余迢不计较他的冒犯,好心劝他:“还是快快离开吧,路款冬咬我腺体的时候我都很痛呢,你还是个omega。” 这话在一个企图与路款冬扯上关系的耳朵里是另一层意思—— “你嘚瑟什么!不过是个替身......”佣人愤懑斥道,又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终归是下人,不能对余迢的不满表现得这么明显,闭紧眼装作无事发生。 “那你可以去别处发忄青吗?”余迢不想和他说话了,“我要做吃的,你让一让。” “我要见少爷...让我见他...求求你了...”omega被路款冬的信息素弄得全身发[车欠],从脸色不自然的红晕可以看出他的体温正在升高,如果不及时得到alpha的安抚可能还真会出事。 余迢叹了口气。 单手架起omega的胳膊,余迢扶着:“我不能打扰路款冬休息,还是让管家把你送到避一避会好一点。” 管家得知后和余迢说:“对不起,是我们看管不周,您不要在意他说的话。” “我没事的。”余迢看上去与平常无异,和管家笑笑,“对了,我之前买的蛋挞液丢了吗?” “没有呢,我让佣人给您放得好好的。” “谢谢你。” 余迢转身,又听见管家叫住他,“您不去看看少爷吗?他的易感期不频繁,一旦来了势头就很猛,即使有抑制剂,也还是很难受。” “不了吧,他不喜欢我过问太多,”余迢想管家不是经常跟在路款冬身边吗,怎么还会说出这么不了解路款冬的话,“而且我是beta,也帮不了他什么。” “他刚刚还在念您的名字。”管家不放弃又劝道,“去看看吧。” 蛋挞还是路款冬? 余迢左右为难。 “确定不会骂我吗?”余迢要一个保险,起码做蛋挞是不会有错的。 管家有点心虚地挠挠鼻尖:“99.99%不会。” “......”空气沉默。 余迢屏气抿唇,目光游离,在心里做了一次心理建设——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赶出来,没事的。最后的结果,蛋挞没赢过路款冬。 “那我上楼吧。”— 虽然家里有地暖,余迢还是觉得地板渗出湿哒哒的冷意,从脚底一直蔓延上升。站在门前,直到心脏也不舒服,余迢咽了咽口水,缓了一会——才发觉这是在紧张。 易感期的alpha真的对beta不太友好呢,余迢心里嘀咕,抬手叩响了门。 “进来。”路款冬指腹抵着突突跳的太阳穴,疲惫地睁开眼,看到是余迢,眉宇的不耐又多了几分,开口的话冷同冬雪,“出去,平时不是什么都不管么,这会来献什么殷勤。” 余迢:“......” 真是的,听而不闻、置若罔闻不是他立的规矩吗?又来自己这里撒气。 余迢垂头应了句噢,刚才的紧张碎了一地。 选择路款冬是他做过最愚蠢的选择,再也不要了。 余迢微微颔首,心里想该怎么和管家解释这不到一分钟的探望,路款冬的声音又传过来:“等等——” 停下脚步,呆滞地站在门和门框中间,余迢这才得以仔细观察路款冬的状态,管家有一点倒是没说慌——抑制剂不是很管用。 宽松轻薄的上衣被他拉出褶皱,不鞋而屐,手腕上还有他的牙印,路款冬对余迢的腺体不客气,对自己也不客气,都yao出血印了。 ——买个宝宝用的磨牙饼干给他是不是也可以?余迢觉得自己很聪明,这明明是个很好的方法,为什么没有人提出来。 “你也不是不行,”路款冬朝他招手,“过来让我抱会。” “要不我帮你找omega吧,”事到临头余迢又怕怕的,开口就是瞎编,“契合度百分之八十的,需不需要?” 路款冬胸腔起伏,似是被气笑了:“我和你结婚了,余迢。你让我去找别的omega?不怕我一冲动,把别的omega标记么。” 余迢面露难色:“可以戴止咬器。omega可以安抚你,我只会干站着。” “之后会考虑,现在来不及了,”路款冬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执着、较劲地让余迢过来,“快点。” 余迢一走近,路款冬顺势把他抱在身侧,因为晃动,床上的被褥被余迢压过来了些,他慌道:“路款冬,我还没有脱鞋——” 话还没说完,路款式握住他的脚踝,他的手心烫极了,像有一层火覆上来。紧接着啪嗒两声,鞋被路款冬随意丢在地上。 单手使力,把余迢往自己身上挪。路款冬的心跳很快,余迢的左耳贴在他胸口,能听到有力的砰砰声,他的上半身随着路款冬的呼吸而起伏。 路款冬说到做到,只是抱着他,什么也没做。 身体折磨没有,精神折磨还是有的,果不其然,过了两分钟,路款冬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果然是beta。” “一点用都没有。” “闻不到信息素。” “又不能标记。” “你是花朵吗,只能摆来看看。” 余迢:“......” 余迢少见地反驳:“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说‘我也不是不行’?” “字面意思,”路款冬说,“你体温比较低,就当降温了。”他在骗人。 余迢听出来了。 往常这个时候路款冬应该只会说前半句话,不会做过多解释,或者直接回答,听我说话就好,你别吵。 “你也不是不行”——也。 [“你不过是个替身。”]那位omega略显颤抖的声线在他脑海空响起来。 余迢不是没有预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他一直没找到那个人。 路款冬接触的应该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吧?像余迢这样的社畜,他自认为样貌普通,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他可以当谁的替身? “在想什么?” “没。” “不许想其他事。” “......”结婚这些天,路款冬总是在不经意间表达他的占有欲,余迢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对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展现这些,“没有想。” “过几天我想去医院,可不可以出门?”余迢问。 路款冬睁开眼,微微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余迢:“怎么了?” “只是想体检。”余迢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我的腺体做过手术,需要定期复查。” “好。”路款冬又阖上眼,“让管家陪你吧。” 他闻不到信息素,只能感受到缓缓而来的温热的吐息,余迢在路款冬怀里渐渐睡去,那时候他大概也没想到,这次体检会打乱他的人生轨迹——在之后,余迢对路款冬的最后一点愧疚也没有了。— 去医院复检,医生说余迢的腺体状态有些奇怪,问他最近是不是有和alpha谈恋爱,余迢点了点头说是的,有被注入信息素。 “如果之后出现无故发热的症状一定要重视,目前看来没什么事。”医生将单子给他,“再去皮肤科挂个号看看吧。” 管家发信息,说是路款冬临时有事叫他去办事,让余迢回家的时候给他报个平安。 余迢不想让人操心,提前回复已经到家,而后去皮肤科室就诊,和刚才的医生一样的回答。 只是这个医生又提了一嘴,说他眉心的这个痣最好点掉,可能会引起癌变。 余迢下意识摸了摸,这颗痣不是天生就有的,至于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他也记不太清楚。 医生见他状似犹豫:“这颗痣确实好看,是舍不得吗?” 余迢立马晃了晃头,又慢慢停止这个动作——是在犹豫,路款冬和他说过,喜欢这里。 如果点掉了,是不是就更不耐烦了?余迢想让路款冬对他好一点,让自己能再接近那个影子。 可转而一想,路款冬终究是他自己,不是任何人——怀念的方式不是要找个人彻底替代。不能这样。 “好吧,请问要多久?”余迢放下手,连同那一点留恋。 “很快的,点掉之后注意三天内别碰水。洗漱的时候要避开这个地方,不然可能会留疤。” 余迢对自己的容貌不是很在意——他上学的时候听习惯了别人说他丑,总是被人蛮横地推到墙角,迫使他摆出各种龇牙咧嘴的表情,然后拍下来贴到黑板报上。很长一段时间余迢都不敢照镜子。 “好的。” 余迢按照医生说的,躺到了治疗床上,闭上眼,感到视野里有片朦胧的亮光。激光击打在痣上,仪器的声音笃笃响。 从医院出来,余迢完全不顾医嘱,去吃了一碗麻辣烫,回家的时候正是日落时分,路款冬从车上下来——暮色洇染,如雾一般把天地都吞没,唯独勾勒住了他的身形。他皱着眉,外套披在肩上,手用力扯着领带显出青筋和分明的骨节。 余迢把嘴里最后一口蛋挞咽下去,想和路款冬打招呼,谁知道他直接略过,带上一阵游曳的风,余迢悬在空中的手放了下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想等会该怎么逃避吃晚饭这件事。 “您别介意,少爷他今天心情不好——”管家过来和他解释,突然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存疑,“您眉心这怎么有点红?” 余迢表示自己没介意,和他解释:“医生说我这颗痣有癌变的风险,我就把他点掉了。” 他看到管家的眼神从平静到汹涌,如同化石定格,一向稳重的管家也开始急不择言:“余先生,如果少爷对你说了什么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从小在家里就没得到过什么偏爱,心思其实很敏感,也不懂爱,您不要和他计较。” 余迢点头,虽然他什么也没听懂,还是出于礼貌地问了一嘴:“为什么心情不好?” 管家含糊其辞:“在宴会上看到了不想看见的人。” “好吧,我知道了。”余迢提出,“我等会可不可以先去洗澡,没有胃口吃晚饭。” “可以的,我和少爷说一声就是。” 居然这么容易,余迢暗自庆幸自己回家前买了他爱吃的路边摊。— 洗完澡,准备吹头发,余迢把缠乱的电线恢复原状,张开的手臂让背后那个人有机可乘地环住了他的腰,余迢身子一麻。 路款冬下巴垫在颈窝,他的发质和他性格一样,硬戳戳的,扎在余迢脸侧,惹得他缩了下脖子:“怎么了?” “有点烦。”路款冬说。 余迢放下吹风机,转过身来:“那我可以问是什么事吗?” “不可以。” “好的。”有点神经。余迢心想。 路款冬轻轻掀开眼,目光凝聚在余迢脸上,从嘴唇到鼻子,再往上——路款冬两头的眉头倏地夹低,眼睛眯起来,晦暗不明的光线被压在眼底,好似在酝酿一场惊涛骇浪的风暴。 路款冬松开他的腰,语气冷漠。某种情绪绕上他的浓眉,绕上他的鼻骨,最后冰冷冷地从口中说出刺人的话,“今天去医院到底干什么了?”
77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