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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今天下午13:00牧詩芃同学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说他不再去上学了，赚钱更重要，开学就不来了。我感到很惊讶，牧詩芃同学的成绩一直是我们年级里最好的，人也很听话。因为上一次家长会是您来的，所以我问他这件事有没有问过舅舅，他说不需要让舅舅知道，母亲那边已经同意了，就直接挂电话了】 班主任【随后我再回拨就显示关机联系不上牧詩芃同学了，就来问问您有没有办法联系一下他，如果真的不来我要上报教育局的，这毕竟是九年义务教育，而且还是成绩很好的学生，教育局肯定要去他家走一趟的】 木只【明白了，我会想办法联系他。】 木只【麻烦班主任了。】 班主任【尽快啊，高一下学期开学一个月就要选课了，明天开学典礼不来就算了，我让同学把他的书留着，要是第二天还不来我就上报了】 木只【好的，谢谢班主任。】 “赚钱更重要……是因为母亲吗？”司习枳回想刚刚和班主任的对话，开始思考这件事，“不管怎么样，要先把那小孩拉回来，哪有这样糟蹋自己的，别人想要都没有机会经历这样的人生。” 那次见面发生的事情导致两个人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只有他单方面给了小孩他的联系方式，他打开微信搜索框，输入“李琛琛”，点击搜索，很快跳出来一个联系人，这是第一次见面在耳华咖啡厅加的好友。 木只【琛琛，你知道牧詩芃住在哪吗？】 大概是开学前的狂欢，对方很快回了消息。 李果子【哥下午好啊~~】 李果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在春莺火锅店打工】 李果子【哥找他有事吗，我给你打电话问问】 李果子【怎么是关机的】 李果子【不知道在干什么，可能在忙吧】 木只【好，谢谢了。】 李果子【啦啦啦啦~~】 “春莺火锅店。” 司习枳手指滑动切出微信，点开高德地图，将地址输入进去，页面很快给出了双方的定位距离，和到达目的地所需要的时间。司习枳取了一件挂在门口衣柱上的风衣和电梯卡就出门了。下午17:00人还不算是很多，许是路上并没有出现堵车，司机竟比高德地图给的时间要快三分钟。 春莺火锅店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杂乱，就餐人员里面学生占一部分，其他的大多数是成人世界里的聚餐。能看到很多服务员来回奔波着，找牧詩芃很容易，那孩子皮肤很白，即使穿着火锅店服务员制服混在其中，也很容易让人在第一眼就发现他，那个小孩拿着菜单在给那桌都是女生的餐桌点餐。谈谈笑笑，很是招客人开心，这应该就是老板留着他的原因吧。 特意选了一个靠近外面点的空位置，一个女服务员很快来接待了。 “帅哥，你想吃点什么，我们这的火锅管饱！”女服务化着淡淡的妆，穿着火锅店的女版服务员制服，下身由长裤改为长裙，扎着高高的马尾，小皮筋上的装饰物是一只小猪，笑吟吟的介绍自家的美食。 “你好，能让那边那个小男生服务员给我点单吗，我和他认识。”司习枳指了指那座的女生，女服务员看了一眼，应了一声就过去了。 女服务员等牧詩芃忙完了那桌才拉住他，对他说了什么，然后往外边一指，牧詩芃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单坐着男人，在走过去的路上，少年脸上的表情变化幅度很大，惊讶，不解，甚至是愤怒，最后还是将表情停在乖巧的那一面。 “舅舅来吃火锅吗？如果很喜欢吃辣那我推荐爆辣套餐2号。” 一回生二回熟这话这小孩会用的，喊起“舅舅”这个称呼来毫无负担，那小孩显然猜到了司习枳为什么会在这。 “那来一份吧，什么时候下班？” “扫这里付款，吃完了就回去吧，我凌晨一点才下班。”牧詩芃指了指桌上的二维码，见司习枳付款好后，接着说：“客人还有什么需要吗？” 司习枳笑了笑，回道：“我等你下班。” 没回应，男服务员直接转身离开。不久后，新的上菜员很快接手了后续工作。 小孩的推荐很合胃口，那菜不到一个小时就吃完了，但是要等长达7小时的时间，着实不太够打发时间，而且总不能一直占着这个位置。司习枳招手叫来一个服务员，问占这个位置到凌晨一点需要支付多少钱？服务员感到诧异，去询问上一级后给了司习枳答案，司习枳很快交了钱，并请服务员帮他拿一个共享充电宝，自己的手机快没电了。 随着夜晚的到来，火锅店的生意越来越红火，甚至能时常看到服务员为了赶时间在空隙中飞快的奔跑。牧詩芃有偷偷观察过司习枳，那人让服务员把吃的东西撤走后，抱着手机在敲敲打打，有一次从司习枳后面经过，才发现他在写文案，但是看不清是什么。 有事可做的时间会很快流失，属于夜猫子的凌晨一点到来了。 司习枳把共享充电宝还了回去，一转身就看到小孩站在自己身后，那身服务员的制服已经被换下来了，司习枳最喜欢看着白净的男孩，正巧今天小孩穿的就是白色短袖，谈判的开局是开心的，他想。 两人走出了火锅店，小孩并还没有开话题，他看着司习枳走进隔壁一家奶茶店，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工作辛苦了，能喝椰奶吗？” “不挑。” “你好，来两杯常温椰奶。” “好的先生，一共16元，扫这里就行。”三月的天气并不算冷，更何况奶茶店里有空调。奶茶店员从冰箱里拿出两杯椰奶，司习枳接过后递给了旁边的小孩。 平时这家奶茶店生意很火爆，但现在是凌晨一点多，并没有那么多人光顾，司习枳选了个可以靠着墙看外面的位置，一坐下来又一次开门见山的说：“我想知道为什么和班主任说要退学？” 这种语气问的特别理所当然，就像两个人真的是舅舅和外甥，真的有点让牧詩芃不快，“你说话每一次都那么直白吗？” “抱歉，是个人习惯，我认为和已经懂事的小孩谈话，是可以直接奔主题的，没必要整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 “你一个陌生人，管我做什么。” “如果你缺钱我可以借你，不要退学。”
第5章 心中的皎洁 == 牧詩芃歪着头看着对面的男人，眼里写满了你别开玩笑，他承认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就开始狠狠的跳动，但是很快就归于平静，怎么可能会有陌生人借钱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未成年小孩，非亲非故的。 说出不负责任的话不是司习枳的习惯，他点开手机的备忘录，找到刚刚在火锅店亲手打字出来的合同，手机在手里一转，头部对着自己，把手机往前一推，“这是我刚刚草拟的合同，里面有我借钱给你的要求，只要你答应，你母亲欠了多少钱我都会借你拿去还，你母亲的固定医疗费用我也会支付，和前面借你的钱算作一起，我不算利息。除此之外，我会充当你的监护人，每月会给你一定的生活费，这不需要你还，做为交换，你每日的中午和下午放学要来我家，负责我家的餐食和一些生活卫生，我平时会请保洁，餐食支出费用我会算在生活费里面一起给你。你同意吗？” 连番轰炸的救赎福利信息传递到脑子里，牧詩芃缓了半拍才拿起来，他这是在说什么…… “你……是在开玩笑吗？” 果然是因为钱的原因，多半是小孩母亲的身体恶化，又没钱治疗，这小子就想辍学去打工。司习枳很快明白了牧詩芃退学的原因，他马上接着说：“当然，就这点要求我不如找一个正儿八经的保姆，所以我还是有要求的。”司习枳右手反扣在桌上，敲了几声。 牧詩芃听到这话才微微舒缓眉头，等着眼前的男人继续说下去，他母亲现在很需要这笔钱，真心希望这个男人是上天派给他救星，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他都可以答应。 “牧詩芃，要求很简单，因为你很聪明也很好看，是我心目中的少年，我想看着这样的你成长，所以我要你一直保持成绩在最前列，参加必要的竞赛，我不在乎最后是保送还是考上，我只要你上清华，我也不在乎你选什么专业，如果你非要选什么母猪产后护理我也不会阻止。” 救星就着吸管喝了一口眼前的椰奶，继续说：“上大学之后条款依旧，你什么时候把钱还完了就终止，具体的一些细节你可以看看文件合同，我刚刚说的都在上面有写。” 文件合同写的很漂亮，但是牧詩芃的心并没有停在那上面，‘心目中的少年’，他已经知道司习枳是个会和自己不绕弯子直白说话的，但是为什么能说出这么露骨的话。好看和聪明是牧詩芃经常能听到的夸奖，但为什么是‘心目中的少年’，眼前的男人有着更多的社会生活阅历，牧詩芃知道这句话并不是指代爱情。 想起在家长会，这个男人看自己成绩单的时候，还有看自己课本笔记的时候，所流露出来的称赞欣赏之意，难道不是演戏而是真实表现？ “为什么是‘心目中的少年’？”他很想知道为什么，于是就开口问了。 “这个啊，”似乎是在想怎么解释比较好，“你还记得我们分别时聊的东西吗，我现在不差钱，但是我中学时候的遗憾永远都实现不了，我那时候一边工作一边读书，特别累，时间被抽多了，我的成绩一落千丈。我又不能失去经济来源，我只能看着曾经和我一样在前列的同学越来越好，我那时很希望谁能来拯救我，想象着能过只用考虑学习的学生生活。” “我向往阳光聪明充满自信的人，我对一个男生最高的评价就是干净白净，个人梦想。你知道的，很多家长自己做不到就希望自己孩子做到。我觉得你是这样的人，所以你是我心目中的少年，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少年跌落泥潭。”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想给别人撑伞。 初中在图书馆勤工助学时，牧詩芃读过很多关于爱的书，这也正是他语文能拿高分的源头，读着故事主人公的爱，和听到他人对自己说的爱，那感觉真的不一样。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但是很显然心里是暖和的。面对让自己心里变味的肇事者对自己笑，小孩赶忙低下头错开视线，转而去看手机上的条款。 “清华……”文件合同里有对那行写着清华的条款进行加深批准，“我能问问为什么一定是清华吗？” 司习枳眨眨眼睛，“说过了呀，个人梦想。你知道的，很多家长自己做不到就希望自己孩子做到。” 不信，这句话肯定是假的，但是现在清华不清华的根本不重要，没必要细究。 “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和这个合同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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