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郁穆担忧地皱紧了眉头。 “我知道,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心有不甘。”江辰闭上眼,声音是难以掩饰的颤抖,“我不是怨恨他们抛弃了我,我是怨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瞒着我。如果我能提前告知他们,他们是不是也许不会……” 郁穆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沉默着没说话。 很难,对于热爱冒险的人来说,即便躲过这次,可能还会还有下一次。 “我说这些,重点不是谈论以前。”江辰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好情绪,牢牢握住郁穆的手臂,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郁穆,我是想告诉你,以后如果有任何事,你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再一个人默默去抗,好吗?” 清冷的眼睛此刻微微泛红,琥珀色的瞳孔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红唇微微抿起一个倔强的弧度,这样问他道。 郁穆看着这样一双清隽动人的眼睛,如星辰波光闪动,带着担忧专注地看着自己,让他心脏好像被揪住了一样。 手在他腰际收紧牢牢抱住他,头顶在他发旋上,声音略带沙哑道:“我答应你,辰辰。” 江辰靠在他肩上,呼吸着熟悉的青草气息,心海起伏的情绪平息些许,他缓缓道:“以后我们还要共度很长时间,一起走过很长的路,作为你的恋人,我也希望你可以过得开心,少一些忧虑,也想替你分担,也想可以守护你。” “辰辰,你刚刚说,我们会共度一生?”郁穆漆黑的瞳孔微亮,深邃的湖底闪过一丝波动,声音压低问道。 江辰愕然,很长时间——等于一生? 这样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这一生他也没想过和别人度过。 于是,他带着肯定的眼神,抬起头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说道:“对,是这个意思,只要你愿意。” 郁穆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凸起的喉结上下滚了又滚,最终将手扣在他纤细的脖颈上,加深了这个吻。 空气在呼吸的纠缠之中,再次开始升温沸腾起来。 而两人最终还是没能做到最后,这次是因为郁穆电话响了,看起来像是公司有急事找他。 江辰坐在他腿上,从唇齿之间分开缝隙,微微喘息着无奈笑了:“你那边好像遇到了什么事,看起来也挺急的,要不要去看看?” “不要。”郁穆吻住他的耳垂,在细嫩的皮肤上轻咬。 电话铃声还在响个不停,显然是真有急事。 江辰推开他开始过分的动作,起身走到床上拿到手机,递给他道:“看看是不是公司打来的,万一有什么事呢?” 郁穆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点开手机按了一下接通键,说道:“喂。” 电话那边声音急促:“郁总,海港刚到的货被一群人连夜截了,还,还……死了几个看守的工作人员。” 郁穆神经瞬间绷紧,沉声问道:“报警了吗?警察怎么说?” “报了,那群警察说是一起国外团伙作案,作案手法非常老道,好像还带着枪支弹药武器,目前警察还没找到他们。而且奇怪的是,海港除了我们的货,还有很多其他公司的货物,甚至有些比我们的价值还要高。可他们却只截我们,好像是冲着我们来一样的。” 郁穆右眼皮开始不规则跳动起来,说道:“明天等我回来再看看情况,先安抚好死者家属。” 然后挂下电话,久久没说话。 江辰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出事了,于是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郁穆看了他许久,沉吟片刻后,选择如实相告:“公司最新到的一批建筑材料,被一起犯罪团伙截了。” 此时M市的一个废旧地下仓库中。 一个容貌昳丽,身形修长的长发男人拿枪敲了敲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的脸,如清泉一样动听的声音此刻却如寒冰一般,不带一丝温度: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Z国,不是M国。我让你们不要随意杀人,怎么就改不了骨子里的劣根性呢?死两个人不要紧,把警察吸引到我们身上来,没完没了地咬着我们不放,你告诉我,我还怎么实施我的计划?” 地上跪着的两个人战战兢兢地满头大汗:“对,对不起,先生,我们不应该冲动,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保证,下次一定听指挥行事……” 一旁站着的一个年纪看起来比较大的老者上来劝:“阿弥和阿涵在M国自由惯了,这是他们第一次来Z国,不熟悉的这里的规则,老爷您就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那一头长发的男人轻轻扫了一眼那个老者,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后那名老者沉默着闭上嘴,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长发男人拿起桌上的消音器,戴到枪管上,对准了地上其中一个人的咽喉,平静的脸上不见一丝波动,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瞬间血花飞溅,沾到他白皙透明的修长手指上,触目惊心的红竟有一种诡异的美。 他将枪往桌上随意一甩,站在原地手往后一伸,侍立在一旁的老者立刻双手奉上一块干净的丝帕。 “谢谢老爷,绕过阿弥。” “他应该庆幸,有您这样的叔叔。” 他拿着丝帕一点点擦干净了手上的血污,看到修长的手指重新恢复它原本的光彩后,满意地转身。 咬住皮筋扎起披散在肩上的柔顺长发,他边走边说: “这些天都不准出门,等甩掉警察,再开始行动。”
第34章 新剧本 M市一间喧闹的地下室中, 一群人围在一个小桌子前打掼蛋。 周燎懒懒地靠在竹椅后,大长腿敞开,嘴里叼着根烟, 头上蓬松的红毛扎成一个啾,随着薄唇轻吐, 烟雾攀升在他不羁张扬的眉宇之间。 “对6。”皱着眉头, 从一堆烂牌中抽了一对顺眼的扔在桌子上。 下家的小弟看见老大扔了对不痛不痒的,一时之间摸不清他牌的底细, 也顺着出了个对子, 笑道:“对8,我要发。” 一个身穿花衬衫的男人, 轻轻走到周燎面前,附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周燎原本懒散的神色瞬间收起来,抬起漆黑狭长的眸子撇了他一眼,沉声问道:“这事是真的?” 那个男人点头确认道:“千真万确,现在郁氏估计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因为那批建筑材料补不齐,在忙着找替补呢, 那批材料材质又特殊,一时之间我看他们是难找到了。”又继续道,“材料能找替补,但警察到现在都没找到那伙犯罪人员, 据说是国外犯罪团伙,在Z国敢大摇大摆抢郁氏集团货的人, 胆子算是很大了。” 周燎听到“国外犯罪团伙”的时候, 神色一顿,沉默着久久没说话。 坐他对面的一个寸头纹身男撇了眼周燎的神色, 不怀好意地笑了,“老大,这郁氏小少爷眼比天高,瞧不上咱。现在家里被仇人给洗劫了吧,还真是活该啊哈哈哈。” 其他两个人迅速看了看周燎神色不明的表情,都没敢开口说话。 有人拿手碰了碰寸头纹身男的胳膊肘,低声咳嗽了一声。 寸头男却扒开他的手,不服气地继续说道,“我是替咱老大抱不平,凭老大这长相这身材,还有家底和实力,多少美女在外面排着队求着老大和她们在一起,那小子却无动于衷,对老大没一个好脸色,现在还和一个大学教授在一起了,咱老大比那个狗教授差哪了?” “别说了,于凡。”他身边的男人小声提醒道。 周燎抬眼瞟了他们一眼,脑中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之前在宿舍见到的画面。 楼重山就这样抱着他这辈子都仰望不到的白月光,神色认真地吻他,而更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郁轻舟却完全不推开他,反而紧紧搂住了他。 那个画面当时在他心上狠狠划了一个大口子,这些年说不出口的暗恋和不为人知的目的,都随着眼前的场景,彻底破碎他得到心中最渴求之人的希望。他知道,他还是晚了一步。 本以为买通S大校长,和他进一所大学住一个宿舍,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最后却亲眼看到心中的月亮被别人摘去。 无法抑制的妒忌和酸涩最终让他蹲在了楼重山下课的地方,想起那小子见到自己丝毫不畏惧的目光,和坦诚自若的眼神,宛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就嫉妒的牙痒痒。 他们就那样僵持在教学楼下的树下,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楼重山率先打破沉默,声音疏离客套: “你之前在警察局说过要保护小舟的话,我表示非常感激,但我现在是小舟的男朋友,以后我会保护他,就不劳烦你了,谢谢。” “确实是狗教授,打牌。” 周燎漆黑的眸子稍沉随后又恢复平静,转脸一副轻佻随意的表情,毫不在意地表示继续。 一旁站着的男人踌躇道:“那,少爷,我们还管这件事吗?” “不管。”周燎神色淡漠,不在意地双手后撑梳了一把刘海,随后从底牌中抽出一张S,扔在了桌上。 于凡看见他这样也完全放松下来,稍显得意地笑了:“老大威武,还能让一个野种给拿捏了不成,圈子里都知道沈首长叫他什么,装什么高贵冷艳,还真以为自己是郁家二公子呢。” 刚刚还神色慵懒的周燎,将手上的牌慢慢放在了桌上,抬起眼,漆黑的瞳孔里是渐渐冷却下来的温度,他缓缓眯起眼睛看向于凡,不咸不淡地轻笑一声,说道:“你刚刚叫他什么?” “野种啊,圈子里都是这样叫他的——啊!”随着衣领被揪起,一道极其快速的力道狠狠打在他的腹部,让猝不及防的他痛呼出声,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还在对面的周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刚刚他还在低头看牌,几乎是在看到周燎阴沉恐怖的脸,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了什么话。 “对不——唔!”周燎根本没给他道歉的机会,将他头往牌桌上狠狠一拽,桌上的扑克牌全部被冲散开来,他根本来不及反抗,周燎的动作又快又狠厉,一拳又一拳密集又可怕的拳头毫不留情从他腹部打到他胸腔,打的他眼冒金星,肋骨瞬间骨折发出清脆的“咔嚓”声,痛感从他的鼻孔冒出血来,很快就被打的意识不清了。周围的小弟有想上来拦的,全部被周燎一个恐怖的眼神给吓住,站在旁边呆若木鸡动都不敢动。 周燎按住他的头,将他昏迷的侧脸从旁边掰过来,厌恶地看了一眼那张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声音带着如坠冰窟的阴冷,他冷冷巡视了一圈周围的人,说道,“我只强调一遍,你们谁敢再背着我或者当着我的面,侮辱郁轻舟,下场只会比于凡更凄惨,懂了吗?” 看到他浑身有如煞神的气场,毫不怀疑他真的会杀了他们,周围一群人战战兢兢地躬身,连忙齐声点头:“知道了,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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