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等你。” 说着, 司玉纤细的手臂慵懒地挂上了他的脖子。 “等我,做什么?” 贺云抬起了一只手,将顽皮垂在司玉脸上的发丝撩走。 “电话里, 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开心。” 司玉慢慢抬起双腿,挂在了他窄且结实的腰间。 “所以呢?” “所以, 想要哄哄你。” 说完,司玉抚摸着他的发丝, 凑上去轻轻吻了下他的脸颊。 贺云再也忍不住。 他想要纠缠的呼吸,共振的心跳。 司玉好像没有太清晰,喉咙里发出的哼唧声像是无意识的那般。 贺云没被这一点点「小恩小惠」蒙了心,手指继续摸向他本该去的地方。 摸够了, 他握住司玉抓着被褥的手指,与其十指紧扣。 “你去哪里?” 司玉勾着他的手, 舍不得他走, 舍不得骤然停下的一切。 “开灯。”贺云按下按钮, 解开纽扣, “好好看你。” 司玉单臂支在枕头上,嘴角弯起弧度,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贺云有信仰, 但信仰裂出了一个缝隙,司玉钻了进来。 所以, 他现在应该还回去。 贺云不觉得自己有多克己,但也从未失控。 可是,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他可以用理智控制的范畴。 没有一个人在面对此时的司玉,会有所谓的理智。 贺云埋下头,吻下去,轻轻舔舐。 司玉将手臂横在眼前,遮住了他红起的双眼,可欢愉却从他的唇齿间溢出。 “别这样,好痒的。” “不喜欢吗?” 司玉咬住下唇,抓紧了贺云的发丝。 贺云接着说:“我知道的,你很喜欢。” 他双手按着司玉的大腿,微热细腻的肌肤紧紧贴在他的脸颊,得空之余,也不忘亲亲它。 “还是应该关门的。” “嗯?” 贺云不紧不慢地又拿了个枕头,垫在他的腰下。 司玉放下手,抓着贺云的肩膀,勉强支起上半身,眼眶通红地看着他。 “坏人进来了。” “没有进来。” “什么……嘶——!” 贺云再次将他按倒,爱怜地吻着他蹙紧的眉心和颤抖的湿润睫毛。 “现在才是。” 有自己,可以用自己把他裹起来。 …… “要洗澡吗?” “好累。” “抱你去。” “躺会儿。” 贺云点点头,用纸巾擦了擦他被汗湿的发际线,可到同样有汗珠的脸颊时,却换成了更柔软的指腹。 “司玉。” “嗯?” “你有小名吗?” 怀中的人,仿佛被什么刺了下,阖上的眼皮颤了颤。 司玉翻个身,背对他,将脸埋进枕头,闷闷道:“没有。” 头顶传来呼吸声,紧接着,他被搂入了温暖宽大的怀抱。 “别不开心。” 他被这句直白得不算好的哄人话语逗笑了,问:“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猜的。”贺云说,“见你这样,我心脏胀得难受。” 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好。 司玉用力呼吸着贺云身上的气味,稍稍平复了心绪,继续逗起他。 “哦,只有这里胀得难受吗?” 贺云眸色暗了暗,握住司玉放在他胸口的手指,再次压倒他。 …… 半夜,仅在洗完澡后,被渡了几口水的司玉,喉咙干得难受。 挪开了贺云抱住他的手,准备下床找水喝。 “你去哪儿?” 刚起身,他的手臂便被握住。 司玉身体酸得难受,睡得还有些懵,呆呆地看着语气不算好的贺云。 贺云睡觉并不浅,可就是因为睡得沉,才会在那天让人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被甩一次可以,两次不行。 “喉咙痛……”司玉可怜巴巴,“想喝水。” 话音刚落,他便被抱起。 他双腿挂在贺云的腰上,而对方仅用一只手便把他稳稳抱住。 走到客厅,接了水杯,慢慢喂给他喝。 司玉微微低头,一边小口喝水,一边抬起眼从玻璃杯上方边缘你看他。 “怎么光这么喂我喝啊?” 不大像贺云的作风。 “要不是看你困,你以为?” 贺云用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紧接着也用嘴唇堵住了。 刚喝了水,舌尖凉凉的,他好像很喜欢,不停地吸着。 “困了困了,带我回去睡觉。” “好。” 贺云躺下,就着二人拥抱的姿势,将司玉放在身上。 “唔……” “怎么了?” “挺喜欢这个姿势的。” 贺云笑了笑,胸腔带着的震动,是司玉最好的催眠曲。 “贺云,我……” 最后几个字,贺云听见了,但他不敢相信,只当作是自己听错。 “晚安。” 贺云很想叫他的名字,可司玉说他没有小名,全名喊着又觉得没法将自己的全部心意表达。 “宝宝。” 他试着喊了一声。 已经睡着的人没听见;贺云红了耳朵。 -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贺云将小费放进早餐餐车里。 被问的人还在吃着面包片,小口嚼着,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后天有个电影节,除此之外,没什么安排。” 贺云点点头,给司玉倒上咖啡:“那听我的安排,怎么样?” 日光从纱帘中渗透进来,洒在贺云认真询问他的双眼上,看得司玉心尖一暖。 “好啊。” “好啊你!你就带我来这个!我杀了你!!!” “哈哈哈!” 司玉被贺云带到了15000英尺的高空上。 他被固定在贺云身前,吓得双腿哆嗦,早先狂殴的气势也没了,不停吸着鼻子。 “不要不要!”司玉红着鼻尖,紧紧抓着贺云的手臂,“好可怕!” “有我在。”贺云亲了下他的额头,“什么都不用怕。” “不不不不,还是怕!” “3.” “贺云!放我下去!” “2.” “求你了,心肝宝贝甜蜜饯!” “1.” “贺——云——你——混——蛋!!!” 司玉的尖叫声回荡在杜伦上空,但很快,他的紧张就被贺云温柔注视他的眼神所安抚。 隔着护目镜,哪怕擦得再亮,都还会遮挡司玉的视线。 他看山是雾蒙蒙的,看树是雾蒙蒙的,只有当他看贺云时,是那么清晰。 “贺……” “别张嘴!” 不用贺云说,司玉嘴巴就吃了口满满当当的空气,成了个小河豚。 「可爱」 贺云明明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吻了司玉的发顶,但他全都明白。 他们在日光中降落,在只为他们开放的大教堂顶接吻。 矗立于悬崖之上,用褐黑色石头垒砌的诺曼式大教堂,庄严又厚重,是近千年来虔诚信徒的朝圣之地。 仅供一人可通行的旋转楼梯,仿佛也在说着虔诚之路的孤独难行。 “你的安排好老套。” “嗯?” 贺云应得漫不经心,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司玉的嘴唇上。 “我不是《哈利波特》剧迷,对这里并不感冒。” “如果你不讲,我都忘了,来这里的游客穿得最多的是巫师袍。” 司玉垂着眼笑了,嘴角有很浅的梨涡,不凑近根本看不见。 贺云右手撑着坚硬的教堂墙壁,左脚踏上司玉所在的石阶,因为太过狭窄,只能紧紧地贴在一起。 “那怎么办?”贺云低头,忍着不吻他,“我还安排了电影、烛光晚餐和玫瑰花。” 司玉眨了眨眼,长长直直的睫毛挠得贺云的鼻尖很痒。 “还能怎么办?”司玉反问他,“都喜欢咯,贺云做什么,我都……” 咚——咚——咚—— 教堂钟声盖住了他未说完的话,又或者是贺云的嘴唇封住了他。 大教堂在公元1130年完建;他们在公元2021年接吻。 凝视着淡色眼眸,贺云忽然有些后悔。 不该吻他的。 应该先告白。 短短五天,他们吻过很多次,但从未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只是接吻。 应该,再慎重一点。 “走吧。” 司玉看着忽然步下石阶,没有再继续加深亲吻,甚至用指腹擦掉他嘴角涎言的人,有些发愣。 贺云走了两步,发现没跟上来。 “怎么了?” 穿着黑色羊毛大衣的手臂抬了起来,一只白皙又纤瘦的手从宽大的衣袖中露出。 指尖动了动,像是在唤宠物一般。 “牵我。”司玉说。 贺云脑中的懊悔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笑着牵起司玉的手,与其十指紧扣,缓缓步下台阶。 风冷。 司玉打着寒颤。 下一秒,高大的背影出现在他身前,挡下了刺骨寒风。 司玉没忍住笑了出来,双手紧紧搂住对方哪怕穿着大衣,依旧紧实的腰腹。 名为「贺云」的大蜗牛,拖着他名为「司玉」的小小壳,走在韦尔河畔的高地。 “带你去喝点东西。” 进了城,人多起来。 “口罩戴上。” 司玉刚将口罩拿出来,贺云就先一步接过,小心翼翼地挂在了他的泛红的耳上。 “脸都被吹凉了。”贺云不舍地用指尖划过他的眼尾,“买杯咖啡,暖暖手。” 司玉眨眨眼,跟在贺云身后,进到了满是奶油和咖啡浓香的小店。 店里的人不少,大多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椅背上搭着大衣和围巾,让本就挪不开身的空间愈发拥挤。 左右张望之际,斜后方有一双眼睛也在看他;或者说,是在看跟在贺云身后进来的他。 “来。” 司玉还在看柜台上售卖的圣诞咖啡钥匙扣,手就被再度牵起,被带到了靠窗的角落空位。 “刚刚不是都坐满了吗?” 司玉疑惑地看着他。 “恰好有人走了。”贺云摸了摸他总算回温的手,“喝什么?” “都听你的!” “好。” 司玉的视线从贺云的背影移开,见到了正在穿羽绒服,手里拿着一沓英镑,笑嘻嘻离开的几人。 坏人啊,真是有钱的坏人啊。 没一会儿,热腾腾的马克杯端了上来,香甜的奶油栗子味充斥着鼻腔。 “哇,肯定好喝!” “小心——” 贺云眼疾手快,在司玉的指尖刚触碰到滚烫杯壁的瞬间,就将马克杯一把夺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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