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回:“司玉,过分了。” 听见沈回的声音,司玉墨镜一摘,怒气填胸又满腹狐疑地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跟沈确拍狼狈为奸证件照吗?” 沈回推了推眼镜,认真道:“下雨了,我来接我男朋友。” 司玉想了三秒,大惊失色。 “你,你还出轨了沈回?!” 全场鸦雀无声。 司玉又想了三秒,面如土色。 “你和沈回,还有刚刚那男的玩3///P?!” 全场鸦默雀静。 司玉又想了三秒—— 沈回抬手打断:“你别继续想了。” 他取下眼镜,无奈叹了口气,看向沈确:“你自己说,还是我说。” 沈确没说话,继续沉默。 “好,那我说,这件事情……” “是个误会。” 贺云打断了沈回的话,对他微微颔首致意:“我来讲吧。” 沈回点头,退到一侧。 司玉看着贺云走到面前,牵起自己的手,语气温柔又平静道:“宝宝是不是看见刚刚那个男生,误会了什么?” 司玉想点头,又想把手抽出来,但最后什么都没做成。 “那就是之前跟你提到的,学摄影的人。是我想得不够全面,应该再跟你仔细确认。” 司玉的掌心被贺云慢慢摩挲着,似乎是在问刚刚打得疼不疼。 “他有男朋友的事情我知道,只是不知道是这位沈先生。”贺云看向沈回,“想来,也应该是沈先生找到的你,但没和你说明,来的人是他男朋友。” 沈确:“对,都怪他。” 沈回:…… 贺云斜了沈确一眼,转而问起司玉,有没有什么是他可以解释的。 司玉脑子里都是沈确提到的「接吻」和发来的照片,自然而然就将它们联系到了一起。 司玉:“沈确说,他朋友看见你们在接吻!” 沈回:…… “绝对没有。” 贺云捧着他的脸,斩钉截铁道。 沈回咬咬牙,抬起手:“如果是昨晚,池池的确看见了贺云在和一个人拥吻,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他。” 沈确:“贺云,那你解释一下,昨晚和你在工作室……” 司玉:“是我。” 沈回:“……我给你打了电话。” 司玉:“谁知道你男朋友在当FBI抓小三啊!你干嘛不直接跟我说?” 沈回戴好眼镜,双手抱胸,无奈地看着他。 司玉:“哦,也是哦,你不敢。” 沈回:“很好,你总算意识到,你现在的脾气是多么的糟糕。” 沈确:“沈回,过分了。” 沈回:“他变成现在这样,不都是因为你吗?” 风似乎变冷了些,吹得沈确身体一僵,瞳孔微缩,不再开口。 司玉:“你走吧。” 沈回不动。 司玉:“……帮我跟你男朋友道歉,我刚不该这么说他。” 沈回:“嗯,走了。” 他转过身,看见在大雨冲刷下更显破烂的车尾:“买新车的钱,从你的生日礼物里扣。” 司玉:。 沈确:“司……” 司玉:“你也走。” 就这样,沈确再次坐进副驾驶。 后座上,沈回用手帕给池意一缕缕擦干发丝,不住地询问他,还冷不冷,害不害怕,委不委屈。 池意摇摇头,趴在沈回怀里,问他事情是不是都解决好了。 沈回解释了来龙去脉,顺道转达了司玉的抱歉。 池意笑了笑,根本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而责怪自己多管闲事:“是我做得不对,闹成这个样子。” “池池做得很好。”沈回吻着他,“是我没考虑清楚,就将这件事贸然告诉了其他人。” 沈·副驾驶·其他人·确:。 池意点点头,旋即想起方才被狂躁男威胁,连忙从沈回怀里坐起,手舞足蹈地重现了那场对话。 沈回被逗得嘴角微微扬起,支着脸认真看着他。 池意:“诶,另外两人你都认识是吗?” 沈回:“嗯,一个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另一个……也是。” 太丢脸了,不想承认他俩都姓沈。 池意不解地问道:“那个西装男,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就算是我当了小三,那他有什么关系啊?搞得好像,他才是那个墨镜帅哥的男朋友一样。” 池意不知道贺云的男朋友叫什么,沈回也有意回避。 他干脆就没问,就是觉得有点眼熟。 片刻后,沈回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幽幽响起:“嗯,很久之前,我以为他们会在一起。” “那为什么没在一起呢?”池意好奇地问他,“西装男看上去的确很担心那个墨镜帅哥,感觉他都想直接把我跟「出轨」的贺师父全杀了。” 沈回想起助理说,沈确派人去搅水泥,似乎准备活埋人,在心里点了点头。 沈回摸着池意脑袋,缓缓道:“他们,不适合。” 池意:“到底什么是适合,什么是不适合?” 沈回:“互相喜欢就适合,不喜欢就不适合。” 沈回说起了他跟墨镜帅哥是在晚宴上认识的,发生了很多阴差阳错的事情,但最后,他们三个人依旧成了朋友。 后来,迫于某些事情,沈回和西装男有一段时间没来往,墨镜帅哥就一个劲儿地「撮合」他俩。 等到他们和好后,墨镜帅哥反而和西装男关系恶化,闹得不可开交。 池意:“啊?直接开车撞的?” 沈回:“嗯,但没撞着,车技太差,撞墙上把自己晕了。” 池意大为惊叹:“贺师父的男朋友是个呛口小辣椒啊!” 沈回欲言又止:“司……他浑身的刺是近几年才长出来,以前,他的性格不是这样的,我从未见过他生气。” 沈回的思绪飘向远方。 而后,他问池意,知道麻薯吗。 池意点头。 “他从前就像麻薯一样。这是那个西装男的比喻,很软、很甜又很黏人,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池意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沈回却怎么都不肯开口。 池意:“你说嘛!到底是什么事情!” 沈回:“别人的事情,不好说。” 池意:“那,是很糟糕的事情吗?” 沈回想了想,慢慢点头。 池意:“多糟糕?” 沈回:“很糟糕。” 池意见沈回的表情凝重起来,也就没再问。 为了缓和气氛,池意开始拿西装男开涮。 池意:“你都不知道他那个样子!还说,要我开个价,给钱让我离开你!他那身西装看着也不……” 沈确用大拇指拭去眼角的水渍,无奈道:“我人还在车上。” 池意:“……他为什么在这里!” 沈回:“这是他的车,不过很快就是我的了。” 沈确:? 沈回:“西装男先生,你也不想墨镜帅哥今年收不到生日礼物吧。” 沈确:“……拿走。” - “辛苦了,谢谢。” 贺云礼貌送走了拖车工作人员,进屋去接巡场的「大老板」。 工作室所在的地方,曾是美术学院旧址,整条街的外墙都是大片斑斓涂鸦,还保留了从前的旧厂房,H&Y工作室就是其中一间。 超高的三角屋顶,贺云并没用动,反而就这它垂下多条LED灯管,看上去就像是繁星坠落; 室内墙面也在重新粉刷后做旧,粗糙的深蓝颗粒混在乳白色墙漆中,好似浪潮翻涌的大海。 司玉步入的茶水间,也是阳光房。 斜面玻璃屋顶和墙面都可以从里打开,白日采光极好,就算到了夜晚,也会投入橘黄路灯的光影。 那些光影将他眼底的冰冷,更好地藏匿了几分。 这次是误会,那下次呢? 贺云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还会遇到什么人? 很讨厌这种感觉,司玉真的很讨厌。 “贺……唔。” 司玉刚转过身,贺云就吻了上来。 缠绵又粗暴的吻法,司玉口腔中的氧气被攫夺,每处都被舔舐。 同时,贺云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也抚上了他的腰间和后脑勺,将他整个人按到了玻璃墙上。 “想你。”贺云看着他,“很想你。” 说着话,他双手交叉抓住上衣下摆,三两下便将衣服脱了下来。 司玉的视线无法避免、也不想避免地看向他肌理分明的胸肌和腹肌。 光线令他每块肌肉旁的阴影都分外明显,伴随他激烈的呼吸,仿佛生出生命般上下起伏。 司玉的手刚放上去,就再次被贺云按住。 “宝宝,很想你。” 贺云又说了一次,但似乎没打算让他回答。 因为他的吻密密麻麻,比司玉后背压着玻璃上的春日雷雨更急。 要怎么去夸抬起自己膝窝的手臂呢? 司玉想着,趴在贺云结实的肩膀,双眼迷离地看着贺云的手臂。 比他的小腿还要粗壮、健硕,肌肉如同连绵丘陵,凸起的青筋是它们脚下翻滚的河流。 可以架起自己的膝窝——和自己。 “宝宝想在哪里?” 司玉没有回答,他无法决定。 好像,并不属于自己了,只有感觉还在。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最后推到了他跟贺云的背影合照。 哦,原来是在贺云的办公桌。 “老公。” 贺云没应声,只是用嘴唇吻掉了他眼尾的泪水。 “喜欢老婆哭。” 只有这个时刻喜欢。 春雨从窗户缝隙飘入,不算冷,温热的。 …… 贺云用毛毯裹住司玉,将他轻轻放进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不舍地又吻了吻他。 贺云在驾驶座坐下,在系好安全带前,再次俯身吻下。 怎么都不够。 贺云启动车辆,平稳驶入雨后春夜。 司玉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家中,回到了贺云的怀抱。 他喜欢趴睡,很多时候都会趴在贺云的身上,就像现在。 贺云的脸近在咫尺,硬朗锋利的骨骼和线条,如果睁开眼,就会看见最温柔的东方古典黑眸。 英俊。 浮上司玉脑海的第一个词。 他想亲一亲贺云冒出青胡茬的下巴,但后腰的手掌按得太紧。 或许是睡前再给他揉腰,又或是在将体温从掌心传给他,又或是怕他走掉。 司玉还记得,他迷迷糊糊睡着前,听见贺云说了这句话。 “别走,别离开我,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都不可以。” 司玉双眼闪着温柔的光,像晒太阳的小猫一样,在贺云身上舒展着身体。 他放弃去亲吻贺云的下巴,转而吻向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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