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傅椎祁又召唤他,祝嘉心中的惊喜大于电能源车诈骗事件后的愤怒,屁颠屁颠就赶到了傅椎祁指定的碰头地方,等了好一会儿傅椎祁才姗姗来迟。 傅椎祁瞅见祝嘉,缓缓把车开到路边,打开车门示意祝嘉进来。 祝嘉一进来就甜丝丝地捏着嗓子叫道:“二少~您都多久不找我了~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呀?” 好一阵子没和这种人妖混一起,傅椎祁一时之间不适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淡淡道:“行了,正常点说话。” 绿茶精糊弄他的时候也会夹声音,但人家夹得就恰到好处,甜而不腻。要不怎么说是绿茶成精呢,祝嘉可有得学呢! “……”祝嘉一秒回复正常声音,就是他这岁数的年轻男生的样子,“傅少……” 声音虽然正常了,行为却还是很妖艳贱货,一边叫人一边就凑过来扒拉傅椎祁的胳膊,被傅椎祁一下子就甩开了。 傅椎祁还一脸不乐意,说:“说直接的,你知道我屋里养着一个,醋劲儿大,你别整天一言不合就往我身上黏糊,等下回去了又得跟我闹。” 祝嘉:“……”那你还叫我出来?有病吧! 祝嘉一时无语,陷入沉默。 傅椎祁见状,叹了声气,声音缓和下来,说:“带你出去玩儿,给你个平台入场券,你能自己混出一片天来那是你的本事,到时候别说是我亏待了就好了。” 祝嘉只好点头称是并且歌功颂德了一番,心里疯狂咒骂该死的资本家吸血鬼,真他妈越有钱越抠门,想白嫖。真是嫖他也都算了,好歹是个帅哥,就当约炮了。问题是白嫖他劳动力!这简直令人发指! 傅椎祁叮嘱好祝嘉别露馅就带着人去聚会了。去了一看,不由得给了大白眼:陆承焱居然也在,居然没人提醒他!都吃干饭的吗!是不是瞧不起他! ……哦,转念一想,倒也没法儿提醒,因为别人压根不知道陆承焱对喻兼而有意思这事儿。 傅椎祁当即就要离开,却被陆承焱快步走过来拽住了胳膊:“哎哎哎看到我就跑是怎么回事儿啊?” 胡备备在陆承焱面前都是上桌吃饭的主儿,闻言笑着打趣道:“傅老二欠你钱了吧?” 傅老二皮笑肉不笑,心想明明是这货想抢老子“钱”! 胡备备继续在那儿说话:“嗐,都是兄弟,要是就欠个千两百的,我替他还了。别往后面加万啊。” 傅椎祁无语地给他一个白眼,换来哄堂大笑。 趁着其他人起哄说胡备备抠门的空隙,陆承焱把傅椎祁拉远了点。因为看他这样子就是有事儿要单独说,大家也就没再插话进去,专心致志应酬今儿的主角胡备备。 除了胡备备是头一回见,其他公子哥儿甚至公子哥儿身边的伴儿,祝嘉都多少见过几次,彼此有印象,他很快就和同样落单的陆承焱的伴儿达成默契组成了临时搭档融入进去。 傅椎祁被陆承焱拉到一边,不便马上翻脸,只能耐着性子等陆承焱先过完分再翻。 陆承焱问:“怎么不带喻兼而来?” “敢情是你刚才撺掇张韬一个劲儿让我带他来的啊?”傅椎祁横他一眼。 陆承焱否认道:“哎哎,别什么黑锅都扣给我啊,我可没说,他们自己想的。这不你在喻利知他家抖威风给人出头的英雄事迹传遍全圈了嘛,我让你搞的啊?” 傅椎祁正要说话,陆承焱接着一脸大尾巴狼扮外婆的做作无辜相,说:“我倒是叫了利知来。应该快到了吧。” “……”傅椎祁吐出一口浊气,看着陆承焱,问,“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兄弟聚聚。”陆承焱笑笑。 傅椎祁转身要走,又被陆承焱一把拽住:“话还没说完呢,你到底躲我什么啊。有事儿,真有事儿,对你肯定重要的事儿。” 傅椎祁一脸不指望他有正经事的表情。 陆承焱叹了声气,意味深长道:“老二啊……” “你才老二!”傅椎祁马上敏锐地反击。 “你别打岔,你这人真的很敏感,难道你不是老二吗?”陆承焱又叹了一声气,“我是想说,咱们可别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便宜你一个人独占着吃不完,还不肯给兄弟分享,那没来得及占完的便宜说不定就留给别人捡漏去了。这不止是说生意,人也一样。” 傅椎祁其实挺讨厌别人一副逼样故作高深说话的,特俗气,特滑稽,跟戏台子上面的小丑似的,但现实中身居高位的人绝大多数还就真是这么说话的,自以为特别有内涵和架势。傅椎祁自己一边嫌弃,一边也经常这样。人是很容易被周围环境裹挟住的。 他想了想陆承焱这话的意思,说:“不知道你说什么。” 陆承焱索性挑明了说:“我听说喻兼而心里有个人。” 傅椎祁只当他在挑拨,没当回事儿,嗤道:“你想说是你啊?” “那要是我还轮得到你?我他妈早把他关起来玩得只会叫爸爸了。”陆承焱光是这么一说都觉得自己颅内爽翻天了。 傅椎祁暗骂了一句死变态,敷衍道:“说完了吧?说完了我——” “别急啊,我没说完呢。”陆承焱拉着他不肯松手,继续说,“那人不是我,但也不是你,你要是不信……哎!利知来了?利知!”
第30章 傅椎祁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瞥去进门口, 还真是喻利知来了,正笑着和胡备备那些人打招呼,听到叫自己的声音就看了过来, 笑着摆手。 陆承焱一再招呼喻利知过来,喻利知就过来了,一来就被陆承焱直截了当地问:“你说你那弟弟,喻兼而,是不是心里有过人?” 喻利知嘴角的笑容一凝,短暂的愣怔过后,随即目光闪烁起来,看了傅椎祁一眼, 飞快地移开目光, 对陆承焱支支吾吾道:“说什么呢, 这么突然地……” 喻利知这态度令傅椎祁愣了下。陆承焱固然可以把放屁当饭吃, 喻利知却应该不敢串通陆承焱来这么诓骗他。 喻利知支吾了一阵到最后都没承认, 但也没否认,只推说自己哪能知道喻兼而心里想什么。 陆承焱让喻利知去胡备备那边先玩着,支开他后, 招手让自己带来的小情从包里掏出个看起来时间不新的手账本,递给傅椎祁。 傅椎祁莫名其妙地接过来翻开一看, 扉页签着喻兼而的外文名,再翻两页,字迹确实像是喻兼而的。而且有的页里还贴了喻兼而的照片,拍立得、大头贴什么的。 傅椎祁一边翻阅一边将信将疑地问:“你哪来的这东西?” 他都没有这东西。他知道手账, 但不知道喻兼而也有这爱好, 还做得挺精致用心。 陆承焱坦然道:“进屋偷的呗,不然我变出来的啊?他就搁他北欧那家里了。” “……”傅椎祁翻页的手停住, 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抬眼看着他,“你变态啊?” 陆承焱一脸理直气壮:“说好听点行不行?这跟变态有什么联系?我这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枭雄你懂不懂?” 傅椎祁欲言又止,真怕自己说点什么把这变态枭雄给说爽了,只能把手账合上还给他:“枭雄你自己拿着看吧,我没你这么枭,不说了,有事儿走了。” 陆承焱就是个癫公,和癫公说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 陆枭雄却不由分说把手账塞他手上:“没事儿兄弟,这东西我还有十几本,我没你那么抠,这本就免费送你,回去好好儿看。” “你不会把喻兼而他家搬空了吧?”傅椎祁充满质疑地问。 陆承焱哈的笑了一声:“哪能啊,我又不缺那点东西。也就在他床上睡了两天。” “……” 傅椎祁彻底没话说了。他能从陆承焱猥琐的表情和语气中想象出对方具体干了些什么,胃里都不舒服起来。 他打小精神压力大,吃都吃不好,后来又把酒当水喝,是有胃病的,不过和喻兼而同居后,尤其是最近两人关系在蜜月期,他很少出去玩,喝酒也少了,三餐好好儿吃,已经有一阵子没犯过了。 但现在陆承焱那短短的一句话就够他难受了。虽然这其实挺莫名其妙的。 陆承焱又不是睡了喻兼而,只是把喻兼而以前的床给睡了,谁要吃这醋谁脑子有毛病。但傅椎祁就是烦躁了起来。 事实上不止这次,每次他意识到陆承焱在意淫喻兼而的时候都会感觉到不适,只是没有这次这么强烈而已。 陆承焱看着他脸沉下去,爽了,笑着拍拍他肩膀,转身回人群里社交去。 傅椎祁没僵持太久,十来秒后就做好了表情管理,面色如常地也过去了,把手账状似随意地搁在一旁,倒也没人问,都知趣,能说笑的说笑,不能的都当没看见。 话分两头。 傅椎祁接了通电话出门之后,喻兼而自顾自吃好喝好,完事儿了正收拾呢,收拾到一半,有人打电话给他。 他以为是傅椎祁,生怕这厮又被被那群狐朋狗友撺掇着把自己叫去什么KTV啊俱乐部啊,磨磨蹭蹭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却是舒雅。 喻兼而心中一震,慌忙接了,问她有什么事。舒雅很少会主动联系他,现在又大着肚子,还有舒鹫…… 舒雅的声音很急促,带着沙哑的哭腔:“你现在方便吗?有人在旁边吗?” “没,就我一个人,怎么了?”喻兼而问。 “我……唉,”舒雅哽咽道,“小鹫他自杀了。” 喻兼而头皮一麻,失声道:“怎么会?!他现在……” “你先别急,”舒雅反过来安抚他,“还在抢救,没说他已经……只是……”她抽泣两声,说,“兼而,我知道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可是你哥哥有事出门了,我还没跟他说。他虽然对小鹫也好,可也已经为小鹫做很多了,我怕小鹫还这么不懂事,你哥哥会烦,以后就不管他了……” “……我马上过来。”喻兼而只能这么说。 舒雅在电话里没有直说,可他隐隐约约有直觉,舒鹫闹这一出,怕是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当他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抢救室外,问舒雅怎么一回事,舒雅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还是说了:“不知道是谁让他知道了你去过疗养院,或者是他自己猜的,最近他一直在问我你是不是去了,我每次都否认,可他不信,非要见你,说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想见他,就硬着头皮继续瞒着他。谁知道……” 谁知道舒鹫就假装积极配合养疗,实则心里瞎想,前两天假装喝水时不小心把桌上的瓷碗碰到地上,趁着护工去拿清洁工具的时候偷偷地藏起了一块碎片。今天他假装睡觉,趁护工去洗手间的那会儿就割腕了,护工回来时就看到原本洁白的被单床单上星星点点的红斑。 喻兼而无力地坐在抢救室外长廊的凳子上,低着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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