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椎祁等了又等,逐渐焦灼起来。 不行,小绿茶又开始茶, 肯定没好事儿, 要是自己眼巴巴上钩,这多没面子是吧?爱说不说。 但是话说回来了, 有点想知道是要茶什么事儿,这是人类正常的求知欲。而且难得这么主动茶一回……我就听听,理不理再另说。 傅椎祁下定决心,纡尊降贵地主动发消息催促:说啊!话别说一半。 喻兼而就是不回他。 他憋急了想直接打过去,可又怕黎川借题发挥。简直靠了,零就是难搞,就是事儿多,一个比一个难搞,一个比一个事儿多。哦对,那可以找一。 傅椎祁就打给了杨复。杨复接了问他什么事,他问:“在公司吗?” “在啊。”杨复问,“怎么?” “给你个借口去看黎川,你去帮我看看喻兼而。”傅椎祁说。 “我看黎川为什么还要借口……你看小喻干什么?”杨复问。 傅椎祁不耐烦道:“你看黎川不要借口难道我看喻兼而就要借口?” “啊?”杨复一脑袋雾水,不知道这位仁兄脑子里又进了什么水,想了想,说,“你先别急,我这就去看哈,马上去,现在已经出办公室门了……到底怎么了?没事儿吧?” * 喻兼而最初只是想效仿平时爱告状的傅椎祁,向傅椎祁告告彭泰辉的小状,可傅椎祁不按他的剧本走,拆穿了他的茶术,十分讨厌,他就不想搭理傅椎祁了,而且被傅椎祁这么一打岔,他也没那么生气了。他天生在感情上有点钝,总是气来得慢,走得快。 可谁料没多久杨总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冲他一顿上下打量,问他有没有事。 黎总被吸引了注意力,站在喻兼而隔壁同事的工位旁,冷冷地看着杨总。 杨总还得抽空跟黎总解释下是傅椎祁说小喻遇到事儿了让他来看看。 被同事们好奇视线包围的小喻:“……” 黎总是个体面人,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办公室,但怎么想他都又得默默地把这事儿记上一帐,至于是记到傅椎祁头上还是杨复头上还是喻兼而头上,那就不得而知了。可能平摊。 傅椎祁……故意的吧! 杨总低着头发完消息,依依不舍地瞅了黎总办公室两眼,没跟去,只扭头让喻兼而回傅椎祁个消息,说傅椎祁很担心,然后就原路返回了。 喻兼而才不回! 他正烦着呢,喻利知来消息了,一看就是彭泰辉添油加醋地告状了。喻利知虽然话说得委婉,可话里话外那意思是指责喻兼而的。 一番折腾下来,喻兼而忍无可忍,回道:本来我什么都没说,是你非得找傅椎祁告我的状他才知道了这件事,然后他说打我的脸就是打他的脸,他现在是因为你的话、是为了维护他的面子才那么做,到底关我什么事? 发完,喻兼而起身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凉凉的水打在脸上,他冷静下来,有点后悔了,可摸出手机来一试,已经超时不能撤回。 喻利知一直没回复他,不知道会不会找傅椎祁告状。随便吧,一群告状精。 喻兼而抹去脸上的水,来都来了,顺便上了个厕所才回工位,落座不久喻利知发来了回复:抱歉,兼而,让你去面对这些,我没有想跟椎祁说那些的意思,我当时是给你发了消息,想安抚你,不知怎么被椎祁看到了,他问起,我也只能照实说。你不是说他不看你手机吗?为什么会看到? 喻兼而愣了下,问喻利知怎么回事,喻利知就把那晚自己给喻兼而发消息结果被傅椎祁看到的事说了一遍。 喻兼而更尴尬了,不得不回句:抱歉,冤枉你了。 喻利知:没关系,兄弟两个不计较这个,而且姨父是挺那什么的,还跑去你公司了。我都跟他说了别强求[叹气]可能他也是急了,不知道他跟你说了没有,他家他公司最近怪事都特别多。 喻兼而明白喻利知说的“怪事”大概就是傅椎祁搞事的委婉说法,急忙装老外听不懂言外之意,甩锅道:闹鬼了吗? 喻利知:“……” 他甚至一时之间不知喻兼而是故意的还是真这么想的,嘴角抽了抽,回道:不是,是好几笔本来好好的生意都被搅黄了,家里也鸡飞狗跳的不太平,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都被人翻出来闹。 这搞不好还真是风水问题呢。喻兼而这么嘀咕着,继续装傻充愣,可喻利知并不知难而退,坚持把话题绕回来,喻兼而没辙了,装不下去了,只好答应回去劝劝傅椎祁,喻利知这才消停。 不过……傅椎祁什么时候回,就是另一件事啦~走之前反正是说了少则半周多则一周半。能拖几天是几天。 喻兼而盘算得好好的,谁料他下班回去一开门就看到了傅椎祁的皮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行李箱贴墙竖立着,游戏的声音从客厅方向传了过来。傅椎祁又输了。 这人打游戏的技术特别烂,一天到晚输,氪重金都输,好在他对游戏的胜负倒是不怎么在意,能打发时间就行。 喻兼而循声走去,看到傅椎祁换了家居服,正懒散地斜倚在沙发上举着手机打游戏,听到动静了没挪动目光,只是开口让喻兼而过去说说今天下午什么事儿。 喻兼而先去洗了洗手,然后才去傅椎祁那里,往他身上一趴,埋着脸不说话。 “少来这套!”傅椎祁嫌弃着说着,退出游戏,转动眼珠子瞥着喻兼而,“老实回话。”说着,揪他脸一下。 喻兼而不答反问:“我哥没跟你说吗?” “没说啊,怎么了?你哥又想要什么了?”傅椎祁微微皱眉问道。他都有点烦了。 有时候想想他都想不明白喻利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少年时的喻利知没有这么贪得无厌不知足。他尝试着去理解对方,也许是因为遭逢家庭剧变,也许是因为成家了,不得不有所改变。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成熟。 傅椎祁不喜欢这种成熟,他讨厌贪婪,尤其是对于金钱权势的贪婪,这令他恶心。可他自己却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自己也是其中的一环。这不得不令他感慨活着就是恶心。 他一边腹诽着,一边搁下手机,手顺势搭在喻兼而背上,轻轻揉捏着对方的耳垂玩。舒服的触感令他的眉头渐渐松缓开来。喻兼而的身上还有幽幽的香气,都是他喜欢的味道。 喻兼而过了一小会儿才再开口:“彭翔他爸爸今天来公司找我了,非要我跟他吃饭原谅他,我哥说你整彭翔家了,所以他们那么急。” “哦。”傅椎祁淡淡道,“是整了。这事儿之前不就跟你说过吗。” “我以为你就是说说。”喻兼而说。 傅椎祁轻笑了一声,没接这话,稍稍推了推喻兼而,喻兼而抬起头看他。傅椎祁支棱着坐起身,下一秒却将喻兼而拉到了自己刚躺着的地方躺着,然后就欺身吻上了喻兼而的嘴唇。 这是一个很缠绵温柔的吻,过了好一阵傅椎祁才略略离开他,却没直起身,低着头在很近的距离里望着他,屈起手指的指节轻轻刮了刮他的脸。 “彭泰辉找你说什么了干什么了?你说你害怕。”傅椎祁柔声问道。 喻兼而与他对视,过了十来秒才回过神来,眨了下眼睛,说:“他害怕你,所以没敢直接对我说什么,但我想他心里肯定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这要换个人听了,可能就会冠冕堂皇地说“你想多了”“怎么就非得把人心往坏了想,反而显得你自己心胸小”之类的,可这话特别投傅椎祁的意,他闻言接道:“我想也是。” 喻兼而小动作揪住他的袖子,说:“可是其实我觉得就算你这么做,他表面上服软道歉,心里也还是不服气的,甚至更生气了,这种人是不会真的反省自己的。” 傅椎祁笑了笑,问:“那怎么办?” 喻兼而正要开口,傅椎祁抢白道:“你就想说那就不跟他们计较了?算了算了?” 喻兼而把刚刚张开的嘴巴闭回去,嘴唇很小幅度地噘了下,小到差点儿让傅椎祁以为是错觉。但不管是不是错觉,他都被可爱到了,低头亲了一下,还用自己的鼻尖去蹭喻兼而的鼻尖。 喻兼而:“……” 干嘛?精神病又发作了吗? 傅椎祁看着喻兼而的眼睛眨啊眨的,满脸写着不明所以,越发想笑,也真的笑了起来,根本憋不住,也不打算憋。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赶回来。虽说邻省的事儿已经大致敲定了,他不在也没关系,可一般而言最好还是在,可,喻兼而没头没尾地发那消息给他…… 虽然杨复亲自去看了说没事,杨复还背地找人打听,知道是彭泰辉找去公司了,想也知道是为什么,而且听说没闹难看…… 但他就是抑制不住冲动跑回来了,回来洗了个澡就立马困了,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刚醒不久,出来喝水的时候瞅一眼墙上的钟,就顺势倒在沙发上打着游戏等人回来。 人还是要休息好,他这一休息好,整个人都舒服了,身心放松心情好。而且小家伙一回来就投怀送抱,虽说是杯绿茶,但茶香味挺好闻。 傅椎祁盯着喻兼而看了一会儿,低头又来亲,这回亲了很久都不舍得离开。 宽敞的客厅里很安静,唇舌迎往间的渍渍水声就显得格外的响,喻兼而本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吻,谁料…… 他的脸渐渐地烧了起来,原本随便傅椎祁,后来忍不住用手去推他,想把他推开结束这莫名的吻。以往两人没这么亲过嘴,别的都不干,就只是亲嘴,亲了好久好久,仿佛很柔情蜜意似的。 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突然跑回来,又为什么突然蹭鼻子,为什么突然这么亲嘴?为什么突然这么含情脉脉,好像感情多真多好似的……明明只是塑料关系而已。为什么不一直塑料啊?那样倒还自在些。 喻兼而胡思乱想着,推搡人的力气不大,傅椎祁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亲这么久,为什么要亲这么缠绵,但他就是想,他就是亲上了瘾。 直到喻兼而的手抓住了傅椎祁的胳膊用力,发起抖来,他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皱起,从喉咙里发出了很小声的好像痛苦的呜咽声。不多久,喻兼而的手缓慢松开,渐渐平复下来,只是眉毛依旧蹙着,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傅椎祁这才停止这个吻,自己也挺讶异的,看了小口喘着气的喻兼而一阵,伸手去摸,喻兼而触电似的一颤,慌张地推开他的手,翻了个身,面朝着沙发靠背,身体蜷缩起来。 “……”傅椎祁想了又想,嘴角根本压不下去,凑过去在喻兼而耳朵边问,“你喜欢亲嘴啊?” 喻兼而不理他。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傅椎祁笑着说,“你喜欢就以后多亲亲,天天亲你。”
141 首页 上一页 23 24 25 26 27 2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