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喻兼而会怎么选。 片刻后,喻兼而回过神来,说:“先不说了,我赶紧订机票,今天就走。你先好好休息,和左助理保持联络,乖,也许好好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我啦。” “真的能吗?”傅椎祁不太自信,“不是哄我吗?” “不是啊。”喻兼而说。
第123章 虽然傅椎祁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离间, 就是想逼喻兼而在自己和詹骥之间二选一,可当喻兼而真的选了自己,而且看起来好像是完全不假思索地就选了, 他一时之间竟不敢相信。 好不容易,他回过神来了,又有些受宠若惊。 “要不还是算了……”他说,“就放那点假,还不够你路上过的,人也累。” “别说了,先不说了,我赶紧订机票。”喻兼而说。 傅椎祁还在懵逼状态, 结束视频后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心跳都加快了。 就……还真纵着自己来啊? 这样一来, 他都怪不好意思的了……难道不应该是装出关心的样子, 但就嘴上假惺惺地逼逼一阵, 实际上并不付出行动吗……喻兼而怪行动派的…… 他觉得有点甜。 可旋即想到其他的事,这甜里便又苦涩起来。 有时候他想,喻兼而还不如不搭理自己呢, 也就不会走到这进退不得的一步。可是,如果那样的话, 自己又会是怎样的呢? 傅椎祁正黯然神伤,突然脑袋边的手机振动起来。他以为是喻兼而,急忙看去,却发现是陶沛的肖秘书来电。 他有点烦, 但还是稳定情绪接了:“肖秘书。” 因为生病, 他的嗓音很嘶哑,就算在电话里也肯定能很明显听出来, 一般情况下肖秘书会客套地问候一下,但今天完全没有,直接就说:“傅少,方便尽快来一趟庄园吗?” 问是问方便与否,可这气势听起来可不像是管傅椎祁方便与否,分明是不管你方不方便都给老子过来。 傅椎祁迟疑着问:“叔叔他……” 肖秘书打断他的话,说:“请尽快过来。” 对方这态度,傅椎祁怀疑是陶沛又病危了。 他脑袋和身体都还昏沉沉的,可显然没有对肖秘书卖惨的必要,肖秘书又不是喻兼而,不会为此怜惜他。或者说,只有喻兼而会。 傅椎祁应了之后,不料肖秘书接着说了一句:“请喻兼而先生一起前来。” 他一怔,随即没问原因,直接拒绝:“他不方便,在美国……” “先生希望他一起过来。”肖秘书说。 傅椎祁没有犹豫,再度拒绝,这次的语气强势起来,带着强烈的刻意不去掩饰的不悦:“他不方便,而且根本不认识叔叔,和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关系,我不会带上他,你们也不要去打扰他!” 他并不想得罪肖秘书,也不想得罪陶沛,可是他们逼他这样。 陶沛常年派人监视他,知道他和喻兼而的事,不止一次提出要见喻兼而,都被他拒绝了。 不止是怕在喻兼而面前丢脸,也是因为想要保护喻兼而。 虽然陶沛说过不会为难喻兼而一个外人,可傅椎祁不敢轻信。 何况,哪怕只是给喻兼而看看脸色听听难听的话吓人的话,可能在陶沛看来不算什么,但傅椎祁依旧不愿意。 肖秘书听他语气坚定,没再说,只是挂了电话。 傅椎祁皱着眉头想了一小会儿,猛然意识到另一件事,急忙联系喻兼而,让他别买机票了。 喻兼而问他怎么了,他措辞半晌,选择直接打过去。 喻兼而马上就接了:“傅哥?” “我这边有急事,得去一趟港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你来了也是白来,别白跑这一趟了。”傅椎祁说着说着,喉咙一阵生疼,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喻兼而听他咳嗽听得心惊胆战的,便问:“什么事啊?不能延后或者让别人代你去吗?你都病成这样了,我觉得身体最重要。” 傅椎祁叹了一口气,声音压低了几分:“是……肯定要去的事。” 喻兼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事啊非得你去?生意也没有身体重要啊,你现在都这么有钱了。” “……不是生意。”傅椎祁犹犹豫豫地说。 “那是什……”喻兼而突然想到了,声音戛然而止。 傅椎祁自然就知道了他知道了。 电话里一时陷入沉寂。 片刻后,喻兼而说:“那你也生着病呢。” 傅椎祁只道:“急事。” “可是……” 傅椎祁打断他的话,嗓子依旧沙哑,可语气已经独断起来:“好了别说了,我会带上小左照顾我,你放心吧,安心呆在那边,放假了就好好休息,我会记得给你报平安。还有,千万记住,如果有人要你回国,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说得多天花乱坠,就算说我要死了,你也别跟他走,记住了吗?” 喻兼而听了更急了:“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事。”傅椎祁说。 “怎么可能没什么事?你都说你要……那什么了。”喻兼而问,“谁要我回国?为什么要我回国?” “我怎么知道?都有病似的!”傅椎祁不耐烦地骂道。他自然不是骂喻兼而,是骂陶沛。 但过了一秒他就反应过来,急忙解释了一句:“不是骂你,骂别人。” 喻兼而只问:“所以到底什么事?” “有人发癫,你别管,反正保护好自己就好,这段时间别落单,让詹骥天天陪着你……干脆请个保……哦,没事。”说到最后,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没事。” 比起别的,喻兼而更担心他这精神状态:“傅哥……” “先不说了,先这样,回头再说。”傅椎祁说着就挂断了,然后火速打了另一个号码。 那边很快就接了,低沉的嗓音说着流利的英语:“老板。” 傅椎祁也用英语和他沟通:“他那边一切正常吧?” 对方回答:“当然。” “最近尤其多注意下,不要让他出事。”傅椎祁说。 对方应了一声。 傅椎祁不放心地又叮嘱了几句才结束通话,可还是焦虑到心悸。 刚刚那个人是他给喻兼而找的保镖,两年前就找了。 这两年来他不需要对方给自己除了确保喻兼而每天平安之外的其他任何信息,以至于差点自己都忘了这事。 傅椎祁回过神来后,发现喻兼而一直没反应,可能生气了吧,他猜想。 他其实现在心情很糟糕,可还是忍耐着给喻兼而发了个卖萌讨好的表情包,喻兼而一直没回他。 他顾不上,让小左给自己买最近的机票,然后起床简单收拾了下就出门了。 原本他是想自己开车的,可他起床后走路都歪歪的,脑袋里蒙蒙的,着实是身体难受,就怕路上出车祸,只好坐车里等小左过来。 当天夜里,傅椎祁到了陶沛的庄园,刚进大门就很玄学地明显感觉到空气都比平时更紧绷。 走进大厅,悟了。这能不紧绷吗,鸿门宴似的。他现在只庆幸自己提早对喻兼而做了安排。 陶沛的三个亲儿女连带儿女的儿女都在,傅椎祁他妈也在。 陶沛的亲儿女比傅椎祁大一轮都不止,和乔雯差不多大,从商或其他,被陶沛一开始就有意安排在不同的圈子,方便相互照应,确保家族的富贵繁衍,如今早就各个都成了人物,就连和傅椎祁差不多大的孙辈们也颇有气场。 如今这三房分别占据了大厅中央的三面沙发,乔雯则远远站在窗前,假装淡定自若地低头按着手机,这样就显得不是她没资格上座,而是她主动不坐的。 房子里原本一片死寂,随着傅椎祁走进来,略微有了点动静。 陶沛的女儿不冷不热地和傅椎祁打招呼说了句“来了啊”; 小儿子毫不掩饰自己对傅椎祁的嫌恶之情,白了一眼,啧了一声,低头继续看手机; 大儿子表面上全无反应,依旧闭目养神。 大概是门房刚刚联系了肖秘书,“凑巧”这个时候肖秘书从楼上下来,说:“傅少来了,跟我来吧。” 傅椎祁还没来得及回应,陶沛的小儿子陶利德先腾的站起身朝肖秘书问:“爸爸醒了?” 他边说着,不等肖秘书回应,就抬脚要上楼。 肖秘书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客气地说:“还没醒,但这是先生之前的叮嘱,如果傅少来了,就让我带他楼上,在床前把事情说给他听。” 傅椎祁一路上已经有猜测了,这一刻一直吊在喉咙口的心也说不好算不算放回了原处。 这一次,也许真是到了陶沛生命的尽头。 以前有过很多次病危的时候,可都没有像这次一样把儿女和傅椎祁、乔雯一起叫来。 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叫到一起?肖秘书又是要告诉自己什么事? 傅椎祁揣着满怀的疑虑,正要抬脚上楼,听到陶利德在旁边恨恨的一道呸声。 但不服归不服,肖秘书跟了陶沛很多年,是陶沛的左右手,有一定实权,在很多人面前都说得上话,陶利德不是怕他,而是着实也有几分尊重在,没无视肖秘书的阻拦强行上去。何况……老东西还没有死透呢,茶还没凉。 傅椎祁面色不变,继续上楼。 陶利德不待见他这很正常,陶利德从商,他也从商,陶沛固然更偏疼亲生儿子,给傅椎祁的资源有限,都是陶利德剩下的残渣,可这对于陶利德而言同样不能忍受。哪怕陶沛给别人他都没这么抗拒,反正不能给情妇的儿子。 何况,做生意难免有撞上的时候,蛋糕就那么大。 有几次两人不约而同瞄上了内地新的风口,傅椎祁扎根内地,除了陶沛还有别的过硬的靠山,陶利德和他抢,落于下风其实很正常,就像如果是在港岛,傅椎祁大概率抢不过陶利德一样。陶沛完全没在其中出过手。 无奈陶利德的心头扎着刺,就是不信。 就算傅椎祁是凭自己的本事,也会被陶利德统统当做是从陶沛那得到的好处,从而产生父亲偏心情妇儿子,帮着外人抢自己生意的仇恨想法。 来到楼上主卧,傅椎祁沉默地看着病床上的陶沛。 他盖着被子,却依旧薄得像一张纸。 搁在被面上的手插满了针头和管子,几个医生在旁边面色严肃、一刻不停地随时检查、记录着他的情况,试图从阎罗王的手里抢人。 肖秘书没支开医生。 “傅少,”肖秘书认真地对他说,“先生的意思是,等他醒来就收你为义子。时间比较紧,来不及大操大办,但也不会委屈你,会请各路叔伯长辈都来作为见证,还会登报声明。” “……” 傅椎祁什么都想到了,他甚至都想到陶沛会让人扣着自己和那个Aiden灵前拜堂了,却始料不及对方居然能别出心裁地给自己憋出这么一坨大的,扭头震惊地看肖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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