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萧在外说,“少爷,我有事要外出一趟,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阿姨就是,阿姨会明白你的请求。” “嗯好。” 阮乐池应道。 谁知王萧前脚刚走。 房门又被人敲响。 阮乐池刚想说些什么。 那人推门而入。 顺势把门关上。 阮乐池抬眼一看,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祁遇好不容易等到家中地位高的人离开,才与阮乐池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眼睛好多了吧?” 阮乐池不予理会。 “真的没想到,商澈为了你这双眼睛,花心思到这种地步。”祁遇顺势坐在沙发前。 阮乐池面对他的行为感到反感,“出去。” “出去?呵——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出去?”祁遇抓住了商澈的把柄,不知是看不得男人哭,还是爱他舍不得他哭,他一哭,他就什么都有了。 阮乐池手脚冰凉。 全身微微发颤。 祁遇抬手把房间里的灯光开到最大,“听佣人说你很怕光啊。” 见阮乐池有了反应,祁遇嘴角勾起一抹笑,“没想到,是真的。那我无形中该是伤害你多少次了?” 阮乐池咬紧牙,一字一句:“我让你出去。” “知不知道你是怎么瞎的?”祁遇进一步逼问。 阮乐池神情一愣。 祁遇笑道,毫不在意的提起:“那段可耻、令人发指且恶心的视频,你知道是谁给我的吗,你能猜到吧?” 阮乐池心头一颤,心中的人选,变得清晰。 “对,就是商澈。”
第94章 带我离开吧 商澈两个字,让这些天失意、落魄不堪的阮乐池渐渐失去了理智,他问过商澈,得到的答案是他必须相信商澈。 祁遇笑着问,“你还需要我给你证据吗?” 阮乐池双手无力下垂,此刻他一句话都不想回答。 “不仅仅是这样,那些视频和博客,如果没有商澈准许我肆意挥霍,我又怎么敢随意发出去。”祁遇说得振振有词。 这盘棋,终究是他下对了位置。 “况且,蔡未找上你,是我雇的。”祁遇说。 阮乐池瞳孔聚焦不清,他难以接受的别过脸,他的眼睛……就是这么被毁掉的。 “雇蔡未的钱,仍然是澈哥哥心疼我给我的钱,你知道吧,我们从来都是一对很合适的恋人。”祁遇破罐子破摔。 阮乐池再留下,不免成为根深蒂固的祸患。 “我们本来就互相喜欢,如今我回来了,他喜欢的人就还会是我。”祁遇有了底气把这句话说出口。 阮乐池摇了摇头……他不相信这些是真的,造成这一切的人不该是商澈才对啊…… 他曾把矛头指向商澈,可商澈的行为告诉他,商澈不会是帮凶的。 祁遇极其不爽地上了手,一把拽住阮乐池的头发,“这也不信,你非要看见我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才肯死心?” 阮乐池的叫疼,他全身抖动个不停,“松开……” “你离开商澈,或许我就可以松开你了。”祁遇笑道: “你还没资格顶替我的位置。” 阮乐池拼尽全力推开了祁遇。 “啊——”祁遇薅着一把黑色头发,摔在了地上,祁遇嘶声。 动静太大,门外的阿姨推门进来着急问道,“少爷怎么了?” 入目则是祁遇哭得梨花带雨,阮乐池一个人抱着疼痛欲裂的脑袋,胸腔中有一口气堵在心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商澈将他抱在怀中说一定会落幕的诺言像一个个破碎的谎言。 他全部信了商澈的话,到头来商澈喜欢祁遇,没有给过他一点机会。 他的十年只如烂账,他再不敢用其来束缚他自己。 人人都有每一个十年,那样他确实什么都算不上。 也许他和商澈一直都是形同陌路,初次到达商家时,他没有下跪祈求,商澈就不会答应他的祈求。 所以这些,是他错了。 阿姨连忙问,“怎么了两位祖宗?” 祁遇哭诉道,“想和乐池说说话,可他……”他的现状就是他还在坐在地上,装作一副很疼的模样。 阿姨小心安慰道,“少爷,您让祁先生和你说两句就好了。” “出去。”阮乐池闭上了眼,他微微侧头,看向祁遇的目光变得憎恶讨厌,“全部出去!” 祁遇哭唧唧地躲在阿姨身后,“阿姨……这儿又不是他的家,澈哥哥还没让我走……他就先让我走,如果澈哥哥知道我走了,阿姨你会说清楚的吧……” 阿姨难为情,她虽不赞同祁遇的话,却也觉得有些理,她道,“少爷您就不要闹脾气了,商总最近因为你睡眠很差,您要是这样对祁先生,商总从外面回来,又该与您吵一架。” 祁遇附和,“是啊…况且我作为贵客,我该不该留,是家中主人说了算。” “……”阮乐池的视线落到阿姨回避的双眼。 祁遇说,“而且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和澈哥哥竹马关系,难不成……你还要造假吗?” 阿姨也劝道,“祁先生是商总儿时的玩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请带他走吧。”阮乐池感到很压抑,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反驳祁遇。 阿姨固执地说完了自己的话,“少爷您不要猜疑,祁先生他是个好人。” 祁遇委屈道,“阿姨,我不想走。你让少爷他不要赶我好不好?” 那位阿姨没说话,她的行动异常坚定,仿佛她站在原地不动,阮乐池就不敢对她指手画脚。 氛围一度诡异。 使阮乐池呼吸不上来,他用无奈复杂的眼神看向那位把祁遇护在身后的阿姨,并非所有人都要向着他,并非所有人都要认他这个名副其实的少爷。 可他的心,疼的快要死了。 委屈不敢涌上心头,他扭头到另一边,泪水快速滑落。 为什么呢?这又是为什么呢?他抬起发抖的手指替自己抹掉眼泪,他重重地点头。 阿姨见他们之间“和解”,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行为上还是拥护祁遇,避免阮乐池会出手。 祁遇重新坐回沙发,他可怜又无辜地说,“谢谢乐池你发善心,其实我家中情况与你不同,如果不是小时候才去了美国……我肯定是愿意和澈哥哥继续做朋友。” 不仅仅是朋友。 他还要更多。 他要阮乐池离开。 要商澈对他死心塌地。 全世界围着他转。 阮乐池难以扯出一丝笑,他没有正眼看过祁遇,他此刻极其反感,他故作轻松的从床上拾起自己的衣物,他错开阿姨的身,哽咽在喉,“阿姨,好好陪着祁……祁先生吧。” 他头也不回下了楼。 恰好,门外停了辆车。 从车内下来了一个人,商澈提着一个新礼盒,佣人兢兢业业地为他开门换衣,商澈抬头撞进阮乐池的视线。 他们四目相碰。 “要出去吗?”商澈问。 “嗯,想去走走。”阮乐池平静回答。 “需要让阿姨们跟你一起吗?还是我?” 商澈说完这句话,他把礼物递给身边伺候的阿姨,“把这个拿给祁遇吧。” 崭新的礼盒在阮乐池的注视下,余光中慢慢消失。 阮乐池耸了耸肩,他眼眶中泪水开始打转,鼻子一酸,他轻声道,“不用,我就在附近。” 商澈能真切察觉阮乐池情绪不对劲,他没问出口,“早点回来,晚上我会下厨。” 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阮乐池夺门而出。 “啊啊!澈哥哥!你给我带礼物啦?!”祁遇从楼上传来欣喜万分的声音。 阮乐池再也绷不住情绪,他边抹掉眼泪,边走出了那里。 祁遇刚想抱住商澈,商澈抬手拒绝,“拿着就好,不用谢我。” “想谢谢你嘛……毕竟跟你讨要礼物,你还真的给我了。”祁遇笑嘻嘻地说,他挽住商澈的胳膊。 商澈敏锐地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他拧眉看着祁遇,“你和乐池,待在一起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呀?”祁遇问,“我刚刚和他说了点话,不过他不太愿意搭理我,我就不识趣的走喽。” 在祁遇身上能闻到阮乐池的体香。 商澈应声,“没事就少叨扰他,他眼睛还没好。” “哦……”祁遇吃味,“你给他带礼物了吗?我见你只拿了一份。” “还在路上。”商澈特地从外国寻来的东西,比在商店里看见的东西还要宝贵。 “……为什么不是我的在路上呢?”祁遇问出口。 显然,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商澈上了楼,阮乐池所住的卧室开着大灯。 商澈眉头微蹙,紧跟其后祁遇挠了挠头,“怎么了澈哥哥。” “没事。” 商澈随手关掉了卧室的灯,地毯上有许多小碎发,商澈只是看了一眼。 他关上门并且吩咐其他佣人,“闲人免进,说指除了打扫之外的人,都不允许乱进他的房间。” 祁遇明白,商澈是在告诉他,他不能乱了这些规矩,更是不能抢阮乐池的东西。 该是阮乐池的,商澈仍然不会让给其他人。 祁遇忍,他既选择破罐子破摔,他就没打算让阮乐池再走进来一次。 路上人们欢声雀跃,成了阮乐池最羡慕的事情,他们能手牵手前往闹市广场,他们能去游乐园,他们笑谈他们过去这一年都在工作学习。 他失去的不仅是他的家庭。 还有商澈。 他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失去了他。 但他确信,他们回不到过去。 单纯的关系,单纯的暗恋。 一切都在平行世界中打破。 如兵荒马乱的暗恋在痛心疾首中被其终结。 成为一滩死水。 阮乐池漫无目的,他何去何从,他不知道,他身无分文。 他想脱离,平静的离开是他最好的保全自己的方式。 喜欢商澈的事情,就此搁置一下吧。 他路过了早市。 他见到了早上见到的人邢柏寒。 邢柏寒身边还有个小女孩,看着与他同龄,估着小不了多少。 邢柏寒宠溺地摸摸邢桉锦的脑袋,“你最乖啦,等会儿回去我给你做糖醋排骨,还有……哥哥拿手的里脊肉饼,晚上哥哥再给你辅导一下作业。” “哥哥不用那么累的,我自己可以。”邢桉锦眼里闪着光,小梨涡很浅很漂亮。 阮乐池从前不是躲在角落里的那个人。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看了很久。 他们错开彼此。 邢柏寒回过头去——他像是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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