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溏:“柏樟不放心,非要亲自送。” 最近,齐宏斌疯狂在网络上开小号,常发布些极端内容。号封得很快,但精神状态堪忧。 “那疯子太危险了,保不准能干出什么变态事。”柳思妍说:“医院人来人往,你也提醒点他。” 相比医院,省台管理严格,外人很难进入,大楼到处是监控,相对安全。 “他最近休假。”于清溏点开彼此关联的手机定位,徐柏樟的车还停在省台门口,“何况,一般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倒是,徐大师出手,片甲不留。” 于清溏退出手机定位,点开相册,“柏樟要过生日了,有没有好主意?” 于清溏着急复工,也有这方面原因,每天和徐柏樟在家,准备礼物难上加难。他不奢望比得上徐柏樟的创意,至少要有诚意。 柳思妍想起于清溏生日时,对方准备的那些,她把脑子烧干了都想不出。 连忙摆手,“母胎solo三十年,这事比高考数学难。” 于清溏叹气,“我也没经验,好愁。” “叔叔阿姨不是点子挺多的吗?模范夫妻,恩爱有加,你问他俩啊!”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于清溏点开Q. Q空间,当年的中二行为,今天派上用场了。 那个年代,流行在个人空间写日志,记录生活,抒发情感。于清溏也写,基本是私密日志,他喜欢用第三视角记录父母的爱情。 于清溏按照时间一篇一篇翻,爸妈很重视家庭成员里每个人的生日,会亲手为对方准备礼物,结婚三十多年,年年如此。 今年是手织毛衣,明年是手工制品,还有各种各样的惊喜。 于清溏翻来翻去,停在十二岁那年的日记。 「妈妈亲手给爸爸做了块石头,半透明的蓝色,妈妈说,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和五水硫酸铜,很特别,刻着爸爸的名字,很好看。 我让妈妈教我做石头的方法,希望有一天,也有可以让我做石头的人。」 于清溏握紧脖子上那枚粉红色吊坠。 石头,红色。 * 钟严下夜班,接到了于清溏的电话。 “钟医生,没打扰你吧?” “不打扰,有事说。” “您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抽几管血?” “可以直接去体检中心,员工家属每年享受免费常规体检。” 于清溏说:“不是想体检,嗯,怎么和你说呢。” 钟严反应过来,“老徐快过生日了?” 于清溏:“嗯,麻烦对他保密。” “保密可以,但你这事没戏。” “钟医生,不是夸张行为,两三管。”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想抽就去找老徐。”钟严说:“你也知道,你的血对他意味着什么。 于清溏有猜到这种情况,“真不行?” “抽血是小事,但越过老徐,帮你抽血。”钟严隔了几秒,“你猜,他事后会不会爆炸?” 于清溏:“……” 医生家属的烦恼。 电话挂断,于清溏捻脖子上的吊坠,看自己手指。 静脉抽血太专业,无法独立完成,扎指尖有点极端,存在安全隐患不说,很可能会被发现。 钟医生这么果断,梁医生恐怕也没戏。 于清溏试着联系余念,意料之外,余念竟帮他联系到了愿意帮忙的人。 次日下午,电视台对面的咖啡厅,于清溏见到了余念推荐的朋友。 严格来说,不是陌生人。 于清溏翻开菜单,“小时医生,喝点什么?” “我都行。” 时桉没心思喝东西,他正纳闷着,梁主任未婚夫介绍的人,是徐主任的爱人?这复杂关系大乱炖。 他前两天又被罚回家,想通过梁主任和大魔头说点好话。兜兜转转,来到徐主任这儿。 不管了,都一样。 时桉迫不及待,“于老师,咱们开始吧。” 于清溏撸起袖子,垫在桌子前。 时桉铺好无菌布,戴上橡胶手套,依次拿出注射器、采血管、止血带、医用酒精、棉棒。 “省院的采血管有数,我只能拿学校实验室剩下的,您放心,都没用过,绝对无菌。” 于清溏:“嗯,谢谢。” 时桉:“咱们采几管?” “你带了几只?” 时桉翻了半天,“五只。” “那就采五管吧。” 时桉握住瓶身,“于老师,您要干嘛?作法吗?” 于清溏笑了,“弟弟,你想什么呢。” 他又问:“有点多了?” 时桉:“倒也没有,少量抽血能促进血液再生,增强运氧活力,没啥坏处。” 于清溏用不了多少,只想以防万一,“行,开始吧。” 理论来说,采血应由护士完成,急诊科忙起来就要全能。 时桉染黄头发,戴黑耳钉,像自由洒脱的时尚青年。采血时很认真,手法也非常熟练,反差感挺特别的。 一旦投入工作,就变得不一样了。 时桉低头换管,“于老师,我本来该上班的,钟主任把我给停了。” “为什么?” 时桉解释了一番,不算大问题。 于清溏:“钟医生好严厉。” “岂止是严厉,简直是魔鬼。”时桉抱怨了一会儿,收了针,偷偷往他那瞟,“于老师,您应该知道,徐主任和钟主任关系特铁,您能不能帮我说点好话,麻烦徐主任给钟主任说说情,让我早点回去?” 于清溏收了胳膊,把棉棒塞进时桉带来的医用垃圾袋里,“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提这件事。” 时桉收拾残局,“怎么了?” “奉劝你,替我采血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钟医生或徐医生。”于清溏想起钟严的提醒,“否则,你可能更回不去。” 于清溏把采血管收进包里,并随手带走了垃圾,“抱歉,你回去上班的事我帮不了。” 他这时候和徐柏樟提时桉,肯定被怀疑。 “不过,科教频道最近在做医学专栏,想采访几位优秀的年轻医生,如果你愿意的话,诚挚邀请你来参加。” 于清溏的视线转向他的脸上,“长这么帅,技术又熟练,上电视肯定反响不错,还能给急诊科做宣传。” “我赶时间,到时电话联系。”于清溏付了饮料的钱,“小时医生,谢谢。” 于清溏消失在咖啡厅,时桉满头大汗。 抽个血而已,怎么感觉摊上大事了? 他只想回去上班,上电视有个毛用! * 生日当天,徐柏樟照常接他下班。 于清溏插上安全带,“今晚出去吃吗?” “怎么突然出去吃?”徐柏樟说:“想吃什么?” 于清溏:“……” 真忘了还是故意的? 于清溏说:“我在哪吃都行,听你的。” 徐柏樟发动汽车,“回家吧。” 坐在餐桌前,有人还装傻。 晚餐精心准备,红酒、牛排和烛光,一人还得吃一碗长寿面。 于清溏夹着面条,陪他装傻,“怎么吃西餐,没煮意大利面?” 徐柏樟低头咬面,“想吃这个。” 于清溏:“……” 傲娇死了。 晚饭过后,他们照常下楼散步,溜了半个多小时,牵着手回家。 刚上楼,礼物挡了满路。 徐柏樟握紧他的手,“怎么回事?” 于清溏受不了他了,笑着说:“徐医生,还没装够?” “哦。”徐柏樟的嘴角控制不住弯起,“我就是……” “嘘。”于清溏按住他的嘴,“既然不知道,我来告诉你。” 于清溏:“手给我,闭上眼。” 家门口的声控灯没有喊亮,合上的眼皮,感受不到半点光。 徐柏樟能想到大概,又猜测不全。 在此之前,他总觉得,这个日子过于与不过没区别。有了在意的人,便开始期待所有纪念日。 像长不大的小孩,年尾盼元旦,二月盼新年,阳春时节盼清明,天热了要盼五一,五一过去还有端午,端午完了还有最期待的暑假。 每个周而复始的节日,都可以编成童话。 他想要的不是节日,是陪他过节日的人。 于清溏握着他的手,力度很轻,像珍贵宝物。 这双手,是除了心脏以外,最重要的部位。 手被人托高,停在原地。 紧接着,左手无名指感受到了柔软,随后是中指,小指,食指和大拇指。 细密地亲吻,像烧起火苗。 结婚不到一年,每个于清溏入睡的夜,他都这样亲吻过无数次,像贪婪的暗恋者。 吻沿着手指往上,到了手背、小臂、胸口,随后是心脏。 于清溏还会数,每吻一次,都要数一声。 “一,二、三、四……”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手指十次,手背两次,小臂两次,剩下的都落在心口,“二十九,三十、三十一。” 吻到第三十一次,于清溏换了位置。 徐柏樟心脏急速收缩,握紧他的手。 第三十二次,落在了嘴唇。 窗口的月光里,折出交叠的影子。 于清溏去勾徐柏樟的脖子,是主动且湿滑的吻,热烈又缠绵,夹杂着于清溏的呼吸,吻到难舍难分。 徐柏樟感受到血液在体内流窜,有股蛮不讲理的生命力,在他身体里翻涌叫嚣着,想要霸占于清溏的所有。 于清溏手机里传来熟悉的生日旋律,他在耳边听到了温柔潮湿的呼吸,“三十二……” “生日快乐,老公。”
第59章 坦诚 勾人的语气, 像支毒品,一旦沾染, 戒断要付出半条命。 空间随生日歌的结束而安静,于清溏拥抱的男人有呼吸,行动上没反应。 于清溏正过来看他,“可以睁眼了。” 徐柏樟木讷讷的,像尊不会做表情的雕像。 “怎么了?话也不说。” 徐柏樟耳根后知后觉地红,“你、再叫一声。” 于清溏偏偏头,“叫什么?” 徐柏樟:“你、刚才说的。” “我说了那么多,怎么知道是哪句?”于清溏忍不住使坏, “你说清不楚,我可不叫的。” “就、刚才,你说的那句。”徐柏樟像着急辩解的小孩, “……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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