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还真是冲他来的! “兰花姑娘,告辞。”两个侍卫一个比一个严肃,板着脸敲开了隔壁的门,进门前突然往这边扫了一眼。 谢微星飞快站直身子,后背贴在柱子上,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正想着如何应对,又瞥见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对过走廊一闪而过。木槿? 虽然这样想很奇怪,但木槿同谢朗相识,说不定也认识谢灿,事到如今,若整艘船只有一个人能帮他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木槿。 谢微星没再犹豫,立时沿来路往回跑,加快脚步跟上木槿,在房门关闭前从门缝中硬挤了进去。 屋门合死,两人对视片刻,谢微星率先将双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并无恶意,“木槿姑娘别怕,我是好人呐。” “……”木槿对他的到来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她抬手落锁,看向谢微星,“外面那些人正在找你。” 谢微星摸了摸脑袋,放下胳膊,“这不是来找木槿姑娘了,想请木槿姑娘看在我大哥谢朗的份上,帮一帮我。” 木槿什么都没说,她走到柜子前,取了一套素青衣裙丢过去。 “……”谢微星词穷一瞬,“给我?” 木槿冷着一张脸,语气依旧是淡淡地:“换上,若是不想被抓到的话。” 谢微星抖开衣裳一瞧,一条曳地长裙,配银边团花襟袄,外罩天丝罗纱,还有一双圆头高履。 “这鞋……”他穿不上吧? 木槿背过身去,“随你。” 谢微星咂舌,这么清冷的性子,谢朗什么时候才能追上? 他揉揉鼻尖,看看木槿的背影,又看看那裙子,实在无法,只得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裳。 “木槿姑娘,我这换下来的衣裳往哪藏?” 木槿接过那身道袍,打开后窗往外一丢,做完这些,她走到妆台前,面无表情朝谢微星那边望去。 谢微星立刻会意,他坐在镜子前头,眼一闭,由着木槿往自己脸上擦脂粉。 “叩叩!” 门被敲响,木槿描完最后一笔,直起腰来,“谁?” “木槿姑娘,奉王爷命,进屋搜查。” “来了。”木槿搁下黛笔,走过去开门,“请。” 两侍卫走进屋中,看见里头另一个人时脚步一顿,“这是……” 木槿难得露出一个笑容,介绍道:“这是乐坊新来的妹妹……菊花。” 谢微星:“……”什么花? 侍卫皱眉一想,这乐坊中乐姬舞姬皆以花作名,之前还真没见过菊花,看来的确是新来的。 “原来是菊花姑娘。” 谢微星连忙起身,双手交握搭在身前,如弱柳扶风般,微微下蹲行过一礼。 他本就生得可爱,这会儿轻施粉黛,望过来时眉头轻蹙,眼底隐约含泪,看上去更加惹人怜惜。 侍卫一怔,心道不知是哪里惹到了这位菊花姑娘,怎么还把人惹哭了? 正要上前打问打问,后背却被戳了两下,他转过头,与身后人交换一个眼神,而后一同退至门外。 “打搅到两位,木槿姑娘,菊花姑娘,告辞。” 木槿跟上去,问道:“不是要进屋搜查吗?” “我们自然是信得过木槿姑娘的。”说完,两人匆匆朝楼下走去。 木槿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见他们并未返还,这才关门进屋。 谢微星已是疼得眼泪汪汪,他赶紧坐下,把脚指头从那双窄小的鞋里拔出来,狠狠松了口气,“这次多谢木槿姑娘出手相助,往日若有我能帮上的,木槿姑娘尽管开口。” 木槿没把他的话当玩笑,而是认真应下,“好,一言为定。” “那我先走了。”谢微星找出自己的鞋子穿好,同木槿道别,“木槿姑娘可要记得,从来没见过谢灿。” 木槿微微点头,给他指了个方向,“花船会在子时靠岸,东南有一道上货的小门,你可以从那边下船。” “多谢。”谢微星已经出了门,又想起什么,连忙回来朝木槿挥挥手,“这衣裳我先穿走了,往后有机会,我再送木槿姑娘一身新衣。” 子时一过,藏在暗处的谢微星提着裙角小步上前,等在门口。 守门小厮好奇地瞅他一眼,提醒道:“姑娘可是要下船?这是上货的小门,并不好走,姑娘不如走前门。” 前门叫风炎带人堵得死死的,谢微星哪里敢走,他嫣然一笑,掐着嗓子回道:“我跳舞跳得脚疼着呢,再转去前门太远了,就在这儿下吧。” “哦,原是这样,那姑娘便在这里下吧,待会儿可要万分小心呐,路窄得很,以免脚滑落水。” 小厮叮嘱完便下了门栓,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缓缓打开。 漆黑夜色中看不见路,谢微星往前迈了一步,又瞬间僵在原地。不对。 外头并不黑,相反花船四周的灯笼将整个江面映成一条粼粼红绸。 看不见去路,是因为门早已被一道高大结实的身影死死堵住,随着走动,阴影渐长,几乎要将门内一切全部吞噬。 虽看不清脸,但谢微星总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 他二话不说转身便跑,还未迈出一步便被来人箍住腰扛起,耳边声音因滔天怒意而怪异扭曲。 “你还想往、哪、跑?” 【作者有话说】 明天请个假,有点事要出门,后天更新嗷~
第18章 遭质问自身难保,亮匕首难挡疯心 “放开我!” 万有福正在屋里假寐,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他一个激灵睁开眼,连忙打起精神跑出去。 只见他们王爷大步流星而来,肩上扛着那人分明穿着乐坊舞姬的衣裳,可一开口却是男子声音。 “你放开我!王爷这样不管不顾,可还记得我是谢家人?王爷一意孤行施暴于我,难道是要逼我谢家造反吗?” 一听造反的话都说了出来,万有福同后面进来的青成对视一眼,胆战心惊跟上去。 可不管谢微星说什么,陆寂都充耳未闻,他扛着人进了摇光轩,一脚踹到门上,将万有福青成几人关在外头。 万有福惴惴不安:“青成,这是怎么回事——” “吱呀——”门又从内打开,露出陆寂半张阴沉沉的脸,“万有福,把本王屋里的脂膏取来。” 说完,门狠狠甩上,谢微星的呼救声也被关在里头。 青成冲万有福摇摇头,小声道:“谢小公子这回……” 他给了万有福一个眼神,虽未说出口,但彼此都心照不宣。 “呜呜呜——” 屋中响起一声无助的呜咽,青成赶紧朝万有福摆摆手:“万总管快些将东西取来,谢小公子待会儿还能少受些罪。” 万有福转身往外跑,“哎,我这就去取。” “呜呜——” 带着药味的舌尖堵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直到把唇瓣嫩肉吮得发麻,陆寂才退后一分,给谢微星留了些缝隙呼吸。 可谢微星哪会乖乖叫人欺负,就算被人压在床上叼着舌头亲,也要抽空骂上几声,“堂堂摄政王就是这样对待忠臣的?我谢灿是个开头,难不成王爷往后看上哪个,都要使这种强取豪夺的手段吗?” 陆寂紧紧贴着谢微星唇边,药味同谢微星脸上的脂粉味交缠相融,显得两人愈发亲密无间。 “你知道的。”他的声音却突然轻柔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对你,你还知道我只对你一人如此,你都知道,你都知道……” 谢微星使了些力气,偏头躲开,可陆寂又追着他而来,鼻尖凑上去,轻轻骚弄他的耳垂。 “你都知道,可偏要装成无辜的模样,因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你知道我不敢动你,所以就肆无忌惮地欺骗我!一次!两次!我答应过不会逼迫你!你为何还要逃!” 暴戾的声音紧紧贴着耳廓喊出,震得谢微星耳膜一疼。 “你知道我听说你来摄政王府时是什么心情吗?我在想,你怎么会来看我?可你真的来了,我高兴疯了,结果呢?你来看我,就是为了给我眼前蒙一道纱!转头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陆寂突然起身,仿佛刚才的歇斯底里只是假象,他死死钳制住谢微星的手腕,指尖轻轻划过谢微星裸露的腰侧,“为了躲我穿成这样?这衣裳,倒是衬你。” 谢微星翻身躲过,怒目圆睁:“我哪里惹到王爷,王爷为何这样欺辱我?” 陆寂缓缓站直身子,比头顶的床帐都高,他居高临下盯着谢微星,怆然一笑:“我欺辱你?明明是你一直在欺辱我,你把我当什么?竟敢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戏耍我?” 谢微星哑口无言。 “我不想逼你,我以为大可以同你慢慢来,可现在我等不及了。”陆寂转身将门开了条缝,催促道:“万有福,脂膏呢?” 外头传来万有福的声音:“来了来了!王爷,取来了!” 门开得稍大些,万有福递了一个木匣进来,上面摆了十几个瓷瓶,谢微星看得清清楚楚,竟全是各式各样的脂膏! 你大爷的!居然要来真的! 他暗骂一声,赶紧爬起来躲到墙角,从腰后抽出那把用来防身的匕首。 “别过来!”刀尖冲外,谢微星趁机跟陆寂谈条件,“王爷把我放了,否则刀剑无眼伤了王爷,到时候可不要怪我!” 陆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将脂膏往床上一洒,在其中挑挑拣拣,最终选出一瓶,而后捏着脂膏朝谢微星那边走去。 谢微星这会儿才觉出大祸临头,他换做双手握刀,又威胁一句:“停下!你别过来!只要你答应放我走,我就不会伤害任何人。” 陆寂却觉得谢微星这副模样天真极了,他继续上前,直到刀尖抵在小腹上。 “谢微星,你还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 谢微星脑子一懵:“什——” “我要的……是你。” 谢微星察觉到什么,正要泄力收刀,可已经来不及了,陆寂笑着迈出最后一步,锋利的匕首就这样一寸寸刺破血肉,渐渐没入身体。 “你——”话被滚烫唇舌堵回去,陆寂单手掐住谢微星的脖子,将人抵在墙角。 谢微星被迫仰起头颅,口中津液将唇角打湿,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味不断入侵,将他的呼吸心跳搅弄得天翻地覆。 刀尖挡不住陆寂,这样一个吻,因在两人之间蔓延的血腥气生出绝望的意味疯了!陆寂是真是疯了! 谢微星身体动弹不得,可舌尖却在拼命把陆寂往外推,意识到对方的抗拒,陆寂从香软口腔中退出,他松开掐在脖颈的手,缓缓下移,将谢微星握刀的手一点点掰开。 “谢微星,我教你,若下次再威胁我,刀尖要冲着自己,我怜惜你,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的,你冲我来,我只会觉得……荣幸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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