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动摇了。 “哥,我来辣~” 知苑一下子就挤入知屿和薄纣中间,然后遮挡住了薄纣的视线。 这种场合,顾酌和薄纣是得去走一圈的。 薄纣拍了拍知屿的肩头:“我先去一趟,你们想吃什么叫人送过来就行。” 人一走,就只剩下兄弟俩了。 知屿见知苑盯着他的领带处,也将领带 从西装里拎了出来。 “很好看,眼光真好,我很喜欢。” “你今天也穿得很好看。” 知苑被夸奖,看着自己穿的一身:“都是顾酌买的。” 还没到晚餐的时候,所以席面儿上只有小菜,保镖给送来了甜点和饮料。 知屿每每看弟弟,眼神都不自觉柔和,还想抚弄知苑的发丝:“跟顾酌都领了结婚证了,准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顾酌说等过年的时候,那时候放假,大家都有空。” “对外宣称结婚了,但婚礼只邀请熟的人,不公开。” 知屿点头,知道顾酌没亏待知苑,也不说什么。 见知苑唇下沾了点甜点碎屑,用纸给知苑蹭了一下。 “那哥哥呢?” 知屿一时错愕,身形微滞,随即恢复如常:“什么?” 知苑歪着脑袋,问得稚嫩:“哥哥和薄纣啊。” “你会和薄纣在一起吗?” 知苑叫薄纣,向来直呼其名,因为一开始这人欺负他哥,他就对薄纣不尊敬。 削薄的嫩红唇瓣翕张,喏了几下后,还是没有答案出口。 以前会不假思索的拒绝,但现在好像越来越艰难了。 知苑嘴里咀嚼这东西,瞅了两眼知屿的脸色:“那就是会了。” 知屿也没吱声,神情略顿。 远远望去,顾酌和薄纣身边围满了奉承的人。 有人见那边够不上,难免把主意打到了知家兄弟身上。 可还没近身,李陵川就警告地呵退。 有人继续尝试,还改了方案,主动朝知屿搭话:“知总,我是万林的李万海。” 知家在京市,算不上是上流,总有一些比知家有资本,但又远不及顾酌的。 知屿也是和气婉拒:“不好意思,今天不谈工作。” 那人讪讪走了。 却又有一人撞了上来。 李陵川都烦了,正准备直接将人撂倒,给这些没有眼力见儿的人教训。 “我找一下知屿,我有事儿跟他说。” 之所以没撂人,不是因为他说话还算客气,而是李陵川看出,这人不像是个生意人。 那一身花花绿绿的衬衣外套,俨然是富家公子做派。 知屿在脑子里努力回忆,对这位陌生人并没有印象。 金佟往后瞅了眼,有点子做贼心虚,见薄纣被那一圈圈人围得严严实实的,才松懈了一颗心。 “我是薄哥的朋友,我有点事儿想和你聊聊。” 薄纣的朋友? 薄纣的朋友知屿见过几个。 看向眼前人时,心生疑惑,也难免戒备,却还是应允了。 随即,知苑也很懂事的起身,抻了抻今天穿的新马甲和小西装:“那我去拿点刚才的芝士面包。” 知苑一走,金佟就蹭到了知屿面前,打了个招呼后坐下。 “你不认识我,但我和薄纣确实是朋友。” “冒昧的问一句,你现在和薄哥,你俩是……在一起了吗?” 知屿给人倒了杯果汁推过去,如实回应:“没有。” 金佟接过水杯捧着,惋惜的“哦”了一声,随即嘀咕:“还没在一起啊。” 这都多久了? “那你、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啊?” 知屿察觉出古怪,情绪蓦地凝重:“没有。” 金佟又急促追问:“那薄哥呢?” 焦急得跺脚,额头都快冒汗了。 “他最近受伤,身体一直不太舒服。” 这句话犹如重石砸在金佟心里,止不住腹诽完蛋,瞳孔也失神。 “到底什么事儿?” 知屿咄咄逼问的口味很浓,谦润眉眼迸射出剑芒,直戳金佟面门。 金佟眼神飘忽,最终还是凝了神,想着同知屿坦白。 “先前薄哥曾让我打听国外的一种药,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听说的,说是那种药能促进体内omega信息素的发育,不仅能让劣质omega变成正常人,就连beta和……” “alpha也是可以的。” 金佟是真心虚,偷瞄知屿的眼神都像是要被审判的罪徒。 知屿瞥了眼远处,人散了不少,薄纣看起来要抽身了。 “跟我来。” 两人找了个远处隐秘的地方,就在一处房屋拐角。 随即,知屿那冒着寒光的眸子就钉在了他身上。 金佟不敢再隐瞒,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说来。 “他那时叫我打听,我就帮他去问了,好像确实是有点用处的,但副作用也有。” “他找我要那药,但那药是禁药,不正规的小作坊私自捣鼓的,上头压根儿就不认。” “他找我要了好几次,我哪敢儿拿给他呀。” 倏然,金佟神色惊恐,就像是被鬼上身了:“我听说好像还吃死过人。”
第168章 你打我有自己的原因,我受着 金佟急慌慌的:“我是没给过他,但我知道,他要是想拿到,指定是有别的门路的。” “我问过他,他也说没有拿过那药,但态度我听着不对劲儿。” “知屿,我是真怕他做什么蠢事。” 他这话这么说,明显是在指名薄纣自己吃那药。 “薄哥从小就是我们这群人中最拔尖儿的,你看看他,三十来岁,就坐到这位置上,等以后年龄再往上升,保不齐是最上头那个。” “大好前途,他要是哪天一倒,要是再被查出来,岂不是毁于一旦了吗?” “就别说仕途,光是身体这么糟践,又怎么能行?” 金佟字字真情实感,急得声色中都带了哽咽气音,又是拍手又是砸墙的,可见其中情谊。 每一个字都落入知屿耳朵里,耳道逐渐嗡鸣,那些字化作了巨石,接连不断的砸向他。 他躲不开,只能承受着那比炮弹威力还强成千上百倍的攻击。 alpha眼眸涣散,身形发软得欲倒,胸腔和脖颈更是被人压得死死的,进不了一丝氧气,只能逐渐窒息而亡。 “知屿,我也知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是他自己脑子发癫,但你应该也不想他出事儿是吧?” “你要真对他有那么点意思,你就试试和他谈谈恋爱吧。” “至少别让他觉得,你俩的阻碍是因为都是alpha,不然他犟到底。” “就当是利用他给自己谋点好处,他现在这位高权重的,对你很有用的,等以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分手。” 金佟没有道德绑架那意思,只是诚心提了一条建议。 用晚宴的时候,知屿的思绪都还停留在刚才的谈话。 以至于脸色一直是暗灰色,阴霾密布,致使气氛凝重。 薄纣关心询问了好几次,又夹了好些知屿平时喜欢的菜,可谓是无微不至,热脸贴冷屁股,都被知屿敷衍了。 知苑扯了扯愣神的知屿的衣角:“哥,你是不舒服吗?怎么都不吃啊?” 这一桌的人,除了跟薄纣一个辈分的几个直系,就只有知屿他们三个外姓人。 又因为薄纣是一众兄弟姐妹中的大哥,所以对知屿这个“大嫂”,也是尤为关注。 知屿因为心里有事儿,下意识看向薄纣。 薄纣气色是不错的,但不知道是不是伤还没恢复的原因,总觉得不算太好。 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视线偏移,落在左侧满眼担忧的知苑脸上,强撑笑,故作平和:“刚才甜品吃多了点。” 晚宴后,一群人分别。 车从蜿蜒的山道驶下,车内气氛冽然,没人说话,诡异得薄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是不想来吗? 还是有人给知屿脸色看了? “这不是回家的路?” 薄纣摁下车窗,看向车水马龙的道路,也感受了下肆意的晚风。 知屿目不斜视,专心开自己的车:“嗯,今晚去你家。” 去他家?! 薄纣的心脏一下就跟打了兴奋剂,整个人跟氢气球一样,都要飞上天了。 知屿,居然提出要回他家欸。 猝然间,知屿又失笑,随后半开玩笑:“不能去你家?家里藏了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一般这话,只会让人想到金屋藏娇。 霎时,车内先前的凝肃荡然无存,有的只有薄纣用情网编织出来的旖旎。 “什么你家我家,都是你家。” 一进门,薄纣就拿了一双新拖鞋出来,想来是上次之后,特意备的。 知屿催促薄纣:“去洗澡。” 这三个字,放在任何两个人单独相处的空间内,都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暗示。 薄纣强忍自己近乎变态的笑,嘴角却止不住往上勾。 本想推辞一下自己伤还没好,不能剧烈运动,但…… 谁能拒绝? 谁能拒绝? “好。” 薄纣走进浴室的步伐都飘的。 他右手缠着塑料膜,防止沾水,一只手也洗得很认真。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今晚,一定要给知屿一个美好又难忘的夜晚。 浴室门一打开,薄纣就先在门口摆了个pose。 他单手撑在浴室门上,灰色浴袍套在身,没系浴袍先带子,随意敞着,赤裸完美身材。 贴身衣物还是穿了人,不然太猥琐了。 湿发、腹肌、俊容,以及眼里冒的情窦初开的粉红泡泡。 知屿朝他狎昵暖笑,春山倾倒,神魂尽迷。 “过来。” 这两个字,才真是击溃薄纣最后一丝理智的东西。 他被知屿摄了魂儿,甘之如饴。 知屿坐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笑意晦涩难明。 外套被他脱下,领带不伦不类,敞开了一颗扣子的领口也有些凌乱 在薄纣刚准备落座时,知屿抬脚,挡在了薄纣腿弯上。 似是撩拨。 知屿勾了勾手,示意薄纣弯腰到他面前。 沉浸在浪漫中的脖子趋之若鹜。 下一秒,一记巴掌,就将他的梦打得支离破碎,玻璃碴子四处飞溅,划出道道血痕。 薄纣笑意还僵着,不仅仅是笑,整个人都呆滞了,模拟雕塑。 半边脸几乎是在巴掌落下的一瞬间就起了五指印。 知屿指尖捏在薄纣下巴尖处,将人脸掰正。 顷刻,又是一巴掌。 发了狠的,绝不留情。 这下不用知屿动手,薄纣自己都把脸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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