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不想……” 知苑被猛扑回了被窝里,一条白嫩的腿刚露出来,又被顾酌拽了回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雾蒙蒙的天儿起了雨,大雨滂沱如注,吹打在脆弱的枝叶上。 知苑从被子里冒出乱糟糟的脑袋,正对着装饰了好些植物和鲜花的阳台。 雨雾朦胧,还降了温,外加知苑身体本就软,没什么力气下床,就趴在床上看雨。 雨本身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意境很美,知苑就恍恍惚惚的看了好久。 顾酌给知苑盖住肩头,也将那两个浅淡的牙印掩饰住。 自己则是大喇喇的在房间内穿行,收拾凌乱的屋子。 “军训这么多天,怎么没有长进” 知苑不想搭理顾酌,只给顾酌翻了个白眼。 顾酌的手机响了,正放在床头,知苑顺手就拿了,点了接听和外放。 “顾总,都交代了,买凶杀人的是周辉,周家的小儿子,他是知暮云的舔狗,知暮云就是被他藏在了他哥所属的警局里。” 知苑拿手机的动作一顿,慢悠悠转头去看正在拾衣服的顾酌。 顾酌冷戾的眉峰蹙起,两步至知苑面前,接管了自己的手机。 “我出去拿个东西。” 怕知苑多想,还捋了捋男生乱翘的小卷毛, 顾酌出卧室后,知苑才反应慢半拍的呢喃:“知暮云” 居然是知暮云。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都恍如隔世了。 他还以为是顾酌的仇家追凶呢,哪知道是自己的孽。 顾酌冷声不虞:“以后消息都发微信。”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忙道歉。 顾酌:“那两个人,下午五点之前我要见到。” 一回头,就是赤脚躲在门后偷听的知苑。 刚被发现,知苑就心虚的跑了回去。 知苑听见了顾酌阴鸷的冷语,虽然没有展现残暴,但已然将情绪都埋藏进入话里了。 房门被人推开,知苑只套了件顾酌的肥大黑衬衣,雪白的肌肤就像是一团玉,窗外的风一吹,衣衫飘逸,更显人羸弱。 知苑惴惴难安,蓦地想到:“是知暮云的话,那他会不会对我哥下手” 他都不敢想象,要是他哥昨晚遇上那么多人,又没个人保护,指定是…… 顾酌不好说,犹豫了瞬间。 知苑还急得转错了方向,抓紧找到自己的手机,给知屿去了电话。 “怎么没人接。” 最开始电话没接通,只有一阵忙音,更让知苑心惶,来回踱步,都开始猜测,他哥是不是遭遇不测了。 顾酌给了知苑一个安心的眼神:“我给薄纣打。” 薄纣的电话通了,一开口,就是男人散漫的语调:“干嘛。” 就是有点中气不足,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纵欲过度,虚空了。 知苑接过手机:“我哥呢” “在呢。” 润朗如清风的声线透过手机传到知苑耳朵里,舒适得跟软云砸中。 知苑没想到,他哥和薄纣能挨得这么近,近到就跟脑袋贴在一起一样。 他也顾不得再介怀这些,急着和知屿确认:“哥你怎么样没出事儿吧知暮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对面顿了好几秒,知屿刚吱了个“没”字,薄纣那欠不愣登的声音就占据了知苑的听觉。 “有事儿,有大事儿,我俩现在血肉模糊,躺在医院抢救呢。” “你快来,争取还能见你哥和我最后一面。” 就算知道薄纣有胡说八道的嫌疑,知苑也深信不疑知屿受伤了。 “在哪家医院,我马上去找你。” 知屿说话很慢,明显犹豫,似乎在找说辞:“我没事,你别担心,薄纣——” “还是担心担心我吧,我断了一只手。” 知苑没想到这么严重,血肉模糊,外加断一只手,吓得脸都白了。 顾酌情绪不显,没太大起伏:“字字句句有回应,可不像是断了一只手的人。” 虽然看似是在说风凉话,但已经开始在衣柜给他和知苑找衣服了。 等知苑和顾酌到医院时,才知道薄纣也没有很夸张。 病房内的薄纣浑身都有血痕,知屿身上不少,铁锈的腥味很浓,消毒水都盖不住。 知苑双脚一软,心脏险些受不了,跳出嗓子眼。 “哥。” 知屿刚喝了一口水,这会儿差点被呛到。 知苑一下就跟个小导弹一样奔到他面前,然后开始胡乱掀他的衣服。 “哥,你有没有受伤啊为什么坐着,是腿受伤了吗” 知屿忙截获住知苑扒拉他裤子的手。 “没受伤。”为了让知苑信服,知屿还起身给知苑溜了一圈。 薄纣坐在屋内半躺的椅子上,对被忽视这事儿很是在意,连哧了两口气:“受伤的是我!” 知苑确保他哥没事儿后,才把注意力落在薄纣身上。 薄纣身体有点僵硬,基本上只有脑袋在小幅度动。 右手衣袖上满是血迹,从出血量来看,伤得应该还不轻,好在胳膊已经包扎好了。 “你还真受伤了啊” 薄纣怡然自喜,还挺傲娇:“不然我告诉你,就我今天这情况,你哥至少得以身相许。”
第155章 撩到手玩儿过后,就会弃之如履 知苑之前总看不惯薄纣,因为他对薄纣的第一、二、三印象,都不算好。 那时候薄纣因为知屿和薄临月的婚事,强势进入他家,处处刁难知屿,提的那些条件也都像是侮辱和嘲讽。 他想想都生气。 而且,总觉得薄纣一副纨绔子弟的薄情做派,没什么真心,把他哥撩到手玩儿过后,就会弃之如履。 薄纣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那他哥呢 一个被alpha睡过的alpha。 名声都臭了,找不到omega,也很难有一个对他好的alpha。 最好的结局,就是找一个beta。 还是有可能会被对方嫌弃。 他哥虽然看起来谦和温润,但骨子里倔,绝不是个甘心服输和被人轻视的人。 可他现在看薄纣受伤,好像还挺严重,也动了恻隐之心。 或许,薄纣真的是认真的。 “吃药。” 知屿没说太多,给薄纣喂了两颗药,又几乎是把水杯塞到薄纣唇边灌下去的。 苦得薄纣面目狰狞。 顾酌拍了拍知苑的后颈:“你先和你哥出去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 一大早到现在,知苑还没吃东西,指定肚子都要饿扁了。 知苑听出了顾酌是想把他们支开,跟薄纣聊聊正事,搂着知屿也走了。 因为是私立医院,所以走廊上很空,兄弟俩都各有所思。 “知暮云真可恶,害了人不仅没有受到制裁,还变本加厉。” 知屿180的身高,比知苑高出一截儿,适应着知苑闲散的步调:“你们的事儿我也听薄纣说了,昨晚上吓坏了吧” 知苑腿酸,索性就坐在过道的椅子上不走了:“还好,有顾酌的保镖,没怎么吓到,倒是哥哥你,要是那一刀划在你身上,一定会很疼。” 这话让坐在知苑身旁的知屿一愣,恍惚呢喃:“确实很疼。” 当时那把刀那么锋利,削铁如泥,薄纣却不管不顾挡下,整个手臂都血流不止,鲜红汩汩冒,他看来都心惊肉跳。 知苑叹了一口气,感慨现在的处境真是惊险:“知暮云居然能躲在警局里,谁能想到” 虽然顾酌外表不近人情,煞神阴桀,也没那么冷血,还是瞟了几眼薄纣的右手手肘的伤。 薄纣没受伤的左手揉了下右肩,憔悴的笑中也露痛色:“死不了,就是大出血,要不是知屿在,我都要疼哭了。” 眼眶还真是泛着湿润亮色,齿关紧咬,痛喘出声。 顾酌对外脸色跟面瘫没什么两样,带着股死人的肃杀:“想怎么做” 薄纣轻抬了抬自己右臂:“能怎么做才升了职,就遭遇恐怖袭击,嫌疑人还是之前的竞争对手,你真当委员会那群人吃素的” “周辉和知暮云由你管,那两爷子我自己会处理。” “对了,现在这么乱,黄绪达指定要跳脚,找机会给沈洄浕那边递消息,让他留意着点动静儿。” 顾酌清凌凌的眉眼凛了薄纣一眼,平静的眉眼下,似乎在说“你在教我做事”。 顾酌从病房出来,知苑看见人就忍不住想亲近,顾不得腰酸背痛,跟个小子弹一样冲进顾酌怀里。 看得病房里的薄纣眼酸:“真羡慕啊,真想有个人也这么撞我。” 知屿:“怎么没有” 一句话,成功勾起薄纣兴致。 “今早那个拿刀的歹徒也是这么撞你身上的。” “……” 知屿忽视掉薄纣的幽怨和无语凝噎,对知苑格外耐心:“你们先回去吧,这儿我照看着,他出院很快的。” 知苑:“那公司呢” “公司的事儿我让助理盯着,出不了什么错,最近的应酬也只能推了。” 总归是为自己受的伤,他还没那么凉薄,能对薄纣不管不顾。 - 从医院出来,天都是鸦青色的,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路上雾气朦胧,雨刷刮了又起,让人看不大清路途。 降温后,寒意更强烈了,知苑在玻璃窗上乱涂乱画,都觉得指尖微凉。 顾酌将外套搭在了知苑腿上。 庄园太远了,两人回的是来时的家,也正是知苑的房子。 期间,许瑜还在问他们下午什么时候回去。 顾酌眼尖,没等知苑询问,就看到了消息。 “不回去了,之后的训练暂时也用不着去了,天气不好,回基地的山路可能有人劫道儿。” 劫道儿? 熟悉又陌生的词。 有点像是生活在山匪横行的古代。 知苑之前吵着闹着去军训,主要是想锻炼锻炼自己,但他还是惜命的,这种生死存亡之际,他断不会跟顾酌唱反调的。 不过,可急坏了许瑜。 [许瑜:什么不回去了] [许瑜:你不回去,还是我们都不回去] [许瑜:你不会是让我一个人回去吧你忍心吗鳄鱼听了都要做噩梦。] 痛失干饭搭子,许瑜感觉人生都渺茫了。 知苑一走,魏峰指定不放水了,周荆尘还受了他姐姐的指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知苑可是他的护身符啊。 顾酌从后趴压在知苑身上 亲密无间的同人耳鬓厮磨,还瞧见了知苑后颈处的鲜红艳红。 “我这两天应该挺忙的,想让他过来陪你吗” 知苑大体能猜测到顾酌要忙什么事儿,这件事不仅仅只是一个知暮云这么简单,涉及官员。 他能做到的,就是不给顾酌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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