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这些。 他看见都会怕。 抑制剂的出现总会让他一遍遍的想起晏迟与他提分手的画面。 晏迟放下信息素,又逼近了一分。 “那你……要什么?” 会想要晏迟吗? 晏迟眼底荡起层层波澜,漾起的每一层情绪都有关于陆逾白。 因为晏迟的靠近,陆逾白从他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雪松味。 他迅速抬头,眼底的贪婪眷恋不加遮掩。 他眼眶通红,眼底是难以抑制的欲色,楚楚生怜,又添撩拨。 “我想……闻闻雪松味。” “给我闻闻你的信息素好不好?” 晏迟喉结一滚:“好。” 他开始释放安抚性的信息素。 空气中,雪松味与红酒味相互交汇、融合。 清爽的雪松味混合着醇香甘甜的红酒味,悠扬又绵延的。 得到了安抚的Alpha舒服了许多。 他凑近晏迟,一贯的肆意骄纵消失殆尽,他像是一直没有安全感的小猫,害怕晏迟消失似的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陆逾白一点点朝晏迟挪动过去,他拨开被单,整个人贴在了晏迟的身上,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他坐在晏迟的腿上,贪婪的凑到他的颈窝里,嗅着那股冷冷的雪松味。 这是他的Enigma。 好闻极了。 “哥哥……” 他嗓音娇酥。 晏迟禁欲自持的眸底燃起了欲色,他慌乱的喉结上下一滚。 他大手抓来被子盖在了陆逾白的身上,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一条毛毛虫。 陆逾白被捆住,眼底的眷恋裹了一层失落,整个人委屈的似要哭出来。 “迟迟……” 他的迟迟已经不要他了。 “你会后悔的。” 晏迟道。 他嗓音像是千年寒冰。 “我不会的……” 陆逾白目光坚定。 迎着陆逾白坚定的眼神,晏迟眸色暗了暗。 只道:“我不想碰你。” 陆逾白:…… 他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陆逾白胸腔内的热烈,被浇灭的火堆中燃起了浓浓烟雾,“熏”的他眼圈泛红。 陆逾白低头,没再看他。 三年前的那场戏,演的太成功了。 他又成了一个被抛弃的Alpha…… 曾经的记忆涌上心疼,疼的他清醒了几分。 此刻,他认清了。 即便他们现在结婚了。 一切也回不去了。 陆逾白颤抖着手,将裹紧被子往身上裹。 “出去。” 他撑着仅存的意识,厉声道。 晏迟没有照做,这些,都是他种下的祸根。 他得赎罪。 他脱下外套,撩起袖子将手递到陆逾白的面前。 “咬我,我能帮你。”
第9章 这是最后一次 陆逾白望着面前的手,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除了那种方式,血液也能抚慰他。 可他不想要。 没意义了…… 晏迟看着他,眉头微蹙。 “你这样会出事的!” 看见陆逾白这副样子,晏迟的嗓音中扯起一丝怒意。 “我不会出事的,你把我关在这里面就好了。” 反正这三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沉着黑睫,眼里的固执与寒意并存。 理智在沉默中一点点的回笼。 晏迟站起来,看着陆逾白没说话。 陆逾白艰难的爬到了床头柜边,拿起上面的特效抑制剂,无比娴熟的注入体内。 晏迟本来想抢的,可是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陆逾白扫到他动作时,眼神无比冰冷,甚至带着一丝恨意。 这才是正常状态下的陆逾白对他的态度。 他不能再越线了,永远不能。 他僵硬的抽回半空中的手。 陆逾白在推入抑制剂时,他疼的面目狰狞,五官扭曲在了一块。 特效抑制剂是强行克制发情期。 这对于被Enigma标记的Alpha没有太大的作用。 只能起到短暂的抑制效果,但在药效过去后,再次爆发会比现在还要汹涌几十倍。 这些年,他一直是依靠特效药度过的。 除了药,他还会将自己关起来…… 针头从手臂里拔出来的时候,手臂上的针孔印像是一把匕首,剖开了晏迟的心脏。 他难以想象陆逾白在国外的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那句话,是有多伤人。 他看向陆逾白的眼神中糅合了几分愧疚。 此时,陆逾白的额上布满了细汗,理智在欲色的泥浆里翻滚。 他觉得浑身都骨头像是被碾了一样,疼的要裂开了。 随后,他面目狰狞的抬头看向晏迟,“还……还有没有抑制剂?我还是好……好难受。” 在疼痛的作用下,现在的陆逾白是清醒的。 “陆逾白,抑制剂注射过多会死的!” 晏迟眉宇间的冷意消散,替代它的是无尽的怒意。 “不会的,我能……能熬过来的。” “这……这是最后一次了。” “熬过这次,就没事了。” 他说这话时,嘴角还勾着笑。 他确信能熬过去的。 三年他都熬过来了。 这次也可以的! 他才刚和晏迟重逢,才舍不得死。 昏迷前,他的嗓音极轻的呢喃道:“迟迟,我可以的。” 气若游丝的声音轻的晏迟难以听清后半句话。 在陆逾白彻底失去意识时,他见到了奇怪的一幕。 不像是看到的,更像是个梦。 晏迟瞳孔震颤,紧紧地搂着他,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那张矜贵清冷的脸上满是担忧与紧张,像是随时要疯了似的。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做梦了。 做梦……真好。 * 徐知秋在厕所洗手出来的时候,听见护士们津津乐道的谈论着八卦。 “听说林主任那来了位情况复杂的Alpha,好像是被Enigma标记后抑制剂打多了,失去了意识。” “真惨啊!Enigma本来就少,市面上又没有Enigma的清洗剂,特效抑制剂对Enigma的标记用处不大。看那样子,估计是被抛弃了吧……” “你说说,谁敢轻易被Enigma标记啊,Enigma的标记可不是一般的标记。要是被他们抛弃了,那这辈子就……” 她们的话还没说完,徐知秋眸色一紧,着急的冲了上去,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那个Alpha在哪!” “在……在二楼林……林主任那。” 徐知秋步下生风的冲去了林主任办公室。 他进去的时候,林主任面色无比凝重的在和一个高大的男人交谈。 陆逾白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情况看起来十分的糟糕。 徐知秋手中的拳头紧握,他咬牙切齿的走到了晏迟面前。 他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晏迟,眼神中充满着敌意。 “你就是晏迟?” 他的语气中滚着怒意。 “是。” 晏迟道。 徐知秋努力的控制好情绪,侧头对林主任说:“林主任,这位病人以前是我的患者,我比较了解情况,我想将他转到我那边。” 林主任点头答应。 晏迟将陆逾白抱到了徐知秋那边。 他将陆逾白小心翼翼的放在病床上,神色紧张的看着陆逾白,不舍得离开他一步。 徐知秋看着晏迟现在这副在乎的样子,轻嗤一声,“你就是他的Enigma?” 他的冷冷地嗓音中带着几分不屑。 晏迟能感受到来自徐知秋的敌意,但他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冷漠地问道:“以前,他来就诊过?” 徐知秋眼神又冷了三分,“你一个抛弃自己Alpha三年的Enigma有什么好假惺惺的呢?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会这样。” 晏迟:…… 他哑口无言。 当年分开,确实是他提的。 但他…… 徐知秋见他脸上的情绪复杂,有愧疚有担忧,便也没再呛晏迟了。 “陆先生是我的病人,三年前他来开了几支特效抑制剂。你知道的,这东西很贵,对身体也有很大的伤害,我本来是不想开给他的。” “但他说,他和他的Enigma分手了。我曾劝说过他回去找你,被Enigma标记的人,不可能自己熬过去。他不相信,三年了,我还以为他真能熬过去……” 徐知秋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再往下说。 晏迟的眼圈泛红,看着昏迷的陆逾白心疼坏了。 分开时他说过的,这三年陆逾白如果发作可以随时来找他的。 他会帮他。 可陆逾白从没联系过他。 三年里,他们一次都没见过。 他大手抚上了陆逾白被衬衣遮盖住的手臂,心疼的在滴血。像是有万千虫蚁啃噬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将他的骨头都给咬碎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要怎么救他。” 晏迟厉声道。 “救……?这位尊贵的Enigma先生,如果你想救他,他还会在这吗?” “如果再打抑制剂,陆逾白真的会死。” “我没开玩笑!” “你可以不爱他,但请你帮他渡过这一次的难关,我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徐知秋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扎在晏迟的身上的刀,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第10章 要负责的 “我知道了。” 晏迟黑睫微颤的望着面色苍白的陆逾白,晦暗的眸中隐隐生涩。 他伸手替他拨开额前的刘海,黏腻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不舍得移开一寸。 他抱起陆逾白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用安抚型的雪松味信息素安抚着昏迷的陆逾白。 他想,这样子陆逾白应该会好受许多。 在半路上,陆逾白醒了。 他的意识已经彻底不清醒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雪松味,让他贪恋。 他循着气味望去。 车正在通过隧道,灯光从车窗外洒入。 那张绝美的脸上忽明忽暗,阴影交错。 车里熟悉的雪松味是晏迟的。 而晏迟,是他的。 “晏迟。” 他喊他的嗓音里牵起一丝欲色。 “醒了?” 晏迟降下车速,关切的问道。 “迟迟……” 他又喊了一遍,这一遍比方才的还多了两分酥软。 “我在。” 空气中的红酒味很浓郁,侵入车内的每一处空间。 晏迟知道,陆逾白需要他了。 果不其然,陆逾白不安分的蠕动着身体,想要靠近晏迟。 晏迟的余光察觉到了,他温柔道:“乖,很快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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