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笙同学,你呢?” 兰笙全程被谢逢歌挡在身后,就是没有人说他这几分钟自己也想到大概发生什么了。 这会儿,谢逢歌终于松开全程握住他手腕的掌,兰笙得以活动。 一双手从后攀在谢逢歌左肩上,一只脑袋从左边探出来。 “唔……我是故意的。” 说着,绽放出一个无比自信的笑容。 还不等克劳德教授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谢逢歌手一伸,递出刚刚录音的手机。 一口流利标准的英文沉稳平和道:“克劳德教授,我想我们有必要就此时发表最关键的看法。对方先违背道义造谣在先,我方只是在捍卫最基本的人权。这里是录音,您请查看再做出评判。” 克劳德眼神狐疑,带着谢逢歌和他的手机在教室外单独交流了几分钟。 终于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响起,克劳德走进来,面色一改儒家的“仁爱慈祥”,变得严肃、庄重、不可侵犯。 “请张家源、何燃,两位同学离开我的课堂。在我的课堂上,绝不允许如撒旦一般的存在!不不不……你们比撒旦更邪恶!撒旦都应该在身上文你们的名字!”
第14章 事实上,兰笙早就对张家源和何燃的挑衅习以为常,往日你来我往兰笙也没觉得吃亏,没想到今天这俩傻逼居然还趁他睡着跟谢逢歌讲自己坏话。 简直……简直是其心可诛! 兰笙:【没说什么奇怪的吧?】 路时遥:【?什么奇怪】 路时遥现在回想当时还是一阵心虚,对面张家源五大三粗,何燃更是人高马大一身的腱子肉,他当时怎么想的胆子那么大?还真敢冲上去给人两个打逼斗呢? 真是一阵后怕。 不过为了唯一的儿子,路时遥觉得这俩大逼斗值了。 路时遥:【放心,不管别人说你什么,你爹绝对站在你这边。啧,你睡着了都没看到,爹刚刚那俩大招帅死了!】 兰笙:。 其实他是想问,谢逢歌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吧…… 但路时遥现在既然已经曲解了他的意思,那还是不问了,毕竟傻儿子也是儿子,还是不要伤他的心比较好。 兰笙:【行吧,谢谢。中午请你吃食堂的大鸡腿】 路时遥:【就一顿?】 兰笙:【一个月。】 路时遥满意下线。 讲台上,克劳德把两个可恶的没有“仁爱”之心的学生请出去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授课。 谢逢歌做了两道笔记,垂眸,正对上兰笙撑着下巴看自己的模样。 谢逢歌接糖的动作一顿,垂下眼皮看还在熟睡的兰笙。 已经完全升起的太阳在窗台上洒进来一层金辉。 兰笙的皮肤是极薄极白的,被太阳光这么直直一照,就好像透光一般,整个人都像是被镀上一层柔光。 皮肤上细小的茸毛都看得清清楚楚,脸颊一侧还微微鼓起,大概是谢逢歌随克劳德出教室那会儿,他自己又含了颗糖进去,这会儿还没含化。 谢逢歌视线一顿,像是被兰笙脸上反射出来的白光照得晃了眼。心里升起一股安详的宁静。 谢逢歌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但现在他唇角不加掩饰地微微扬起。 抬手,食指指尖抵在兰笙额上。 就只是轻轻点了下。 “听课了。”嗓音温柔而平和。 半点也看不出,十分钟前,这人还是撸起袖子要跟人干架的。 兰笙被他指尖抵得略一皱眉。 心里有点疑惑,要是当时克劳德没来的话,谢逢歌真的和张家源还有何燃他们打起来的话,会不会吃亏啊? 而且……他不是社恐吗? 谢逢歌看兰笙又露出一副歪着脑袋皱眉的模样,一点没有攻击性,柔和得好像当初一眼在玻璃橱窗里看见的小猫。 大概是出于养小猫的惯性,他不由自主德将手掌覆盖在兰笙脸上,指腹轻轻在被口腔内硬糖顶得鼓起的脸颊上蹭蹭,就差要合拢手指去挠兰笙的下巴。 兰笙被他撸得一懵,但很快又觉得舒服起来,懒劲儿又犯了,索性一头趴课桌上继续闭眼睛睡觉。 谢逢歌要收回手,兰笙又自己往上靠了。 闭着眼睛懒懒道:“谢逢歌,你手不要停,我们拿书挡着,克劳德不会发现的。刚刚撞到张家源,我脑壳疼。还要你再摸摸才能好。” 该说不说,谢逢歌这手法是真舒服。出去花钱请的按摩技师都没谢逢歌这么会摸的。 这样的小动作并不张扬,他们两个坐在后排的角落,有电脑屏幕挡在兰笙课桌上,阻隔所有企图观察的视线。 就在这么一方小小的只有两个人看得见的天地,谢逢歌静静地用掌心的温度暖着兰笙的脸颊,一面感受他均匀微润的呼吸,一面专注于桌面上的学习工作。 克劳德新一章内容讲完的时候,下课铃也叮铃铃响起来。 兰笙慢悠悠转醒,只觉得睡了个神清气爽。 发觉自己还抱着谢逢歌的小臂,他立即松开,还回去的时候还讨好地在上面拍拍,然后猫似地俯在桌面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兰笙趴在桌上侧头看旁边,对上谢逢歌深邃沉静的眸子。 谢逢歌暗自活动了下被抱得微麻的小臂,若无其事地问他:“低血糖好些了么?” 兰笙眯着惺忪睡眼看谢逢歌的脸,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问谢逢歌:“你昨天不是说要给我带礼物吗?什么时候才送啊,我都猜不到是什么,好好奇。” “现在看么?” “嗯嗯,现在就想看。” 他脸上荡开一圈圈笑意,还不得谢逢歌有所回应,他像是忽地突然发现了什么,微凉的指尖就不由分说就在谢逢歌耳郭上一撩而过。 兰笙还是维持着那个侧身趴在桌上的姿势,一手枕在耳边,一手还搭在谢逢歌的肩上。 思维一下从礼物又跳到别的地方,问:“谢逢歌,你今天上课一直都没有戴口罩。是因为我来和你做同桌了吗?” 谢逢歌心下蓦地一沉。 他只觉得耳郭上淌过一簇稍纵即逝的微麻。 兰笙还在继续他的玩笑:“秋游的时候你也没戴,我们一起去糖果屋里吃草莓蛋糕的时候也是。嗯?奇怪……社团招新那天,我们一起跑出去,后来你也把口罩摘了呀。那你的意思,是只有我才可以看你吗?” 那只指尖还在不安分地触摸着。 兰笙的指尖,凉的。 谢逢歌脑子里触电般闪过这个想法。 他不是个习惯想入非非的人,但等他视线所及触到兰笙勾起的红红的唇。 他又在想,兰笙的唇,温温软软的。 这两个极其异常的想法同时在颅内炸开,却不使他头疼,反而像是最后看过一场绚丽的烟花。 在兰笙笑盈盈的等待里,谢逢歌没有办法地扶了扶眉心。 “兰笙。”谢逢歌垂下视线落在眼前的少年人脸上。 兰笙表情一愣,觉出点奇怪的氛围,但他一时间说不清这是什么,手指搭载谢逢歌耳郭边不敢动了。 “嗯……嗯?” 大概是心虚的,又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不是逾矩了,尾调颤颤地带了点破音。 谢逢歌抬手捏住耳边微凉的指尖,把他整只手腕也从自己的肩头取下。 谢逢歌似是轻轻叹了口气,几不可闻,但兰笙分明看见他紧张的喉咙,那只抓着自己手指的掌心,里面温热的血液好想也在轻轻颤i抖。 在这双方都觉得有些漫长的等待里,谢逢歌望着兰笙的眼睛再次开口:“……别碰那里。” 兰笙歪头。 谢逢歌:“耳朵。” 兰笙:“?” 谢逢歌默了一会儿,目光始终注视在兰笙的脸上,表情平静又认真。 如果不是因为兰笙确信自己和谢逢歌两个人都是男的,有那么一瞬间,他险些代入某种深情款款的告白桥段。 兰笙在这古怪的氛围里咽了咽喉结。 他微凉的指尖开始有些发烫起来,甚至想要抽离谢逢歌的手掌,可是对方握住自己的力度温柔,贸然抽出,兰笙又觉得不礼貌。 终于,谢逢歌松开了手。 兰笙揉着莫名发热的手腕,心思还在荡漾,就听头顶传来一道过于低沉而苏的嗓音:“你摸的话,会很痒。” 兰笙整个人一愣,几乎连呼吸都静止了,只剩下心脏在越来越剧烈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他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余光去瞥谢逢歌,发现对方的耳朵都红了,就像第一次见面,兰笙当场在课堂上撩谢逢歌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你你耳朵怎么红了?就算是痒,好吧,就算是我弄得你痒了,你也不用红耳朵吧……” 兰笙有些语无伦次,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谢逢歌的心跳更乱。 因为这句话谢逢歌从最开始就没说得直白。 真正的理由是:如果是你摸的话,会很想吻你。 这才是对的。 谢逢歌唯一抗拒兰笙的理由。
第15章 短暂的混乱之后,兰笙用力搓了搓脸。 路时遥站前排看两个人有一阵了,直到看着后座两个人双双脸红,实在是没眼看,拽着陈瑾闻上去和自己一起叫人。 陈瑾闻咳了声,让路时遥先上。 路时遥连咳十几声。 “喂儿子去不去食堂吃鸡腿啊?” 陈瑾闻听得直皱眉,低声提醒路时遥:“诶诶十点,还没到午饭时间呢。鸡腿窗口还没开。” 路时遥:“……啊这,可以先去等,不用人多抢了。” 兰笙:“。”好儿子是懂怎么排队的。 他旋即若无其事地拍拍屁股站起来,扭头问谢逢歌:“那我们……” “我和你一起。”谢逢歌提着书包跟兰笙往下走。 路时遥:“……你也和我们一起等鸡腿???” 谢逢歌淡淡扫了眼路时遥。 路时遥顿时讪讪,挤到兰笙旁边低声:“你还和不和我一组说句话啊,别到时候说爹不带你啊。” “一组?什么一组??”兰笙完全忘了这回事。 谢逢歌提醒道:“克劳德说的作业小组,你醒来的时候我和你说过的,你说和我一组。” 兰笙:“哦哦这样啊……那就我们一组呗,我不拖后腿的。” 但转眼,他看见路时遥一副嫌弃得要断绝父子关系的表情,“……” 选择困难症要犯了。 “额……只能两个人一组吗?” 兰笙咬着指尖沉思。 偷看一眼路时遥,又偷看一眼谢逢歌。 沉默间,陈瑾闻:“不是,克劳德要求做二到四个人一组的国际产业项目分析,我们四个刚好。” 兰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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