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皮肤很不经折腾,已经留下一道红痕。 秦晖拍照发给秦域。 [啧啧啧,看看这是谁啊?]商务车从大楼前驶离,秦晖将手机锁屏,往旁边一扔,指尖从景澄的脸上划过,心想秦域的眼光还真是毒辣,找了个这么优质的男朋友。 上次去学校找他,他本来就想玩硬的,利用景澄去威胁秦域,谁知道他并不上当。 可结果怎么样?不还是到他车里来了吗? 今天下午,秦晖本来是要过来找秦域算账的,就算他说服不了他,也绝对不能让他好过,为此找了几个五大三粗的人在这个露天停车场侯着,只等秦域出现。 没成想,还没等到秦域,景澄先进入了视线。 在看见他的那一秒,天知道秦晖流露出怎样兴奋的目光。 商务车开走十分钟,秦域才回电话,自然是看到照片了。 虽然秦晖只拍了脖子的位置,但他男朋友他还能不认识吗? 故意等它响了十几秒才接,一上来秦域暴怒的声音便传进耳朵,“你对他做了什么?” “成年人的世界,还能做什么?” 秦晖不屑笑着,话语放荡,故意说得模棱两可。 他就想看秦域被逼无奈又抓狂崩溃的模样。 一个生来就是蝼蚁的人,若不是得到他们秦家的帮扶,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工地搬砖呢,还配在他面前叫嚣,妄想算计他?做梦。 “你想要什么?” 秦域在拼命压制怒意,尽管声线听起来都在抖。 “你说呢?” 秦晖不紧不慢的样子,手指随意解开了景澄的两颗扣子,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打开视频,将画面切给秦域。 “我忽然觉得,能跟你的人睡一觉也挺值,不用非和你交换条件。” 看到景澄胸前的皮肤露出来,秦晖的指尖划过了他的喉结,秦域失控暴吼,“不要碰他!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这么紧张,这么在意啊?” 秦晖没听,转眼解开了景澄的几颗扣子。 他并不知,秦域的双眸已然赤红,锋利的目光几乎要把屏幕瞪出一个孔,“不要碰他!求你……求你不要碰他……” “呵。”秦晖冷笑一声,缩回手,“那要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关掉视频,他命令似的开口对秦域说:“今晚,你去警察局帮我顶罪。” 不是掌握了很多他犯罪的证据吗?全部自己揽下来,亲手把自己送进监狱的感觉应该很爽吧? 秦域想也没想,立刻同意,“好,我答应。” 他的语气里不难听出恐慌,还特意强调,“但你要保证景澄完好无损,你绝对不能碰他。” “秦域,我还当你很聪明很有理性。”秦晖不禁感慨了声,似有些失望的样子,“没想到你对一个男的这么在意,看来你也没把事业看得有多重。” 秦域没理会他说什么,“从现在开始,我们保持全程视频通话,我马上出发去警局,手机会交给我助理,他要亲眼看着景澄安然无恙。” 听闻,秦晖不屑嗤了声,“放心,我对你的男人不感兴趣。” 扫了眼旁边熟睡的景澄,秦晖目光冷却几分,“只要你去警局认罪,我这边立马放人。” “好。” 与他达成一致后,秦域将手机交给助理,去外面给谢氏集团拨了电话。 他没有谢钦言的联系方式,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找他。 前台转交给谢钦言的助理接听,秦域告诉他是为了景澄的事情。 助理自然知道这是谁,不敢耽搁,立刻告知了谢钦言此事。 “喂?”接听后,谢钦言莫名紧张。 今天下午他心情一直焦躁不安,工作的时候总无法集中注意力,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我是秦域。” 对方自报家门,“景澄被人绑架了,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时间已近黄昏,派人一路追踪车牌号,最终目的地锁定在一栋远离市郊的别墅。 谢钦言带了几名保镖,腰间还别了把瑞士军刀。 国内不允许携带枪支,只能拿刀。 事实上,他的枪玩得很溜,完全可以一击毙命。 怕打草惊蛇,谢钦言无法确定景澄被关在哪个房间,不敢轻举妄动。 万一惹怒对方,对景澄造成人身威胁,那就麻烦了。 但时间紧迫,谢钦言亦不敢浪费,这别墅荒废许久,像是一直没有人来住,后面的花园都是枯草。 他在保镖助力下,伸手敏捷翻进去,贴着墙一步一步靠近了阳台的栏杆处。 每一层的楼间距都很高,爬上去的话有些困难,但也不是做不到,可以踩着空调外机往上去,只是万一不小心摔下来,磕到了后脑勺,就会酿成悲剧。 谢钦言不动声色观察一番地形,咬紧牙关,还是决定试一把。 除了从阳台潜进去,没有别的办法。 深呼吸一口气,就在谢钦言准备行动之时,忽然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 “秦晖,你无不无耻!” 墨色的瞳孔骤然缩紧,听见景澄的声音,谢钦言全身的血液仿若凝固。 还好,他没有事。 根据声源确定好方位,谢钦言一鼓作气爬上去,手掌攀住栏杆的边缘,纵身一跃翻到了某间房的阳台。 不顾掌心被磨得渗出血,见阳台门开着一条缝,他立即冲了进去。 景澄正握着一块陶瓷碎片对准自己的脖子,而在他面前,翘着二郎腿的男的正不怀好意冲着他笑。 谢钦言的突然闯入,让他的笑意顷刻间凝固在嘴角,宛如大白天见了鬼似的,他的瞳孔倏然放大。 “你——你怎么进来的?” 谢钦言哪有空理会他,将景澄护到他身后,本能安慰:“别怕,哥哥来了。” 景澄面色苍白,因为惊慌,额头上滑落豆大的汗珠。 他一低头,看见谢钦言渗血的掌心,胸口处倏然一滞,隐隐闷痛了下。 在他上初中那会儿,有个男生见他平时闷不做声,除了看书就是学习,讨厌他这副好学生的样子以为他好欺负,故意想找他的麻烦,放学路上将他拦住,谢钦言也是像现在这样横空出现,说“别怕,哥哥来了”。 时光流转,望着他的背影,景澄突然分不清今夕何夕,画面与青春年少时重叠,触痛的是心脏最痛的地方。 睁开眼醒来时,看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心里不知有多恐惧多害怕,特别是当秦晖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时候,景澄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没等秦晖说什么做什么,他先冲到花瓶那儿,把它砸碎,捡起一片碎片进行自保,唯恐被他伤害。 就在不久前,景澄已经绝望到谷底,不知自己该如何逃出去,如果秦晖要对他做什么,又如何能反抗? 惊慌失措的感觉已经到达极致,景澄怎么也不会想到,又是谢钦言及时出现在他面前,那感觉不亚于茫茫黑暗中照进来一束光。 由此一来,他又要欠他人情了。 秦晖通过视频聊天,分明是亲眼看着秦域走进了警局。 他就说,他筹谋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为了一个男的就放弃,原来是声东击西,使了一招“调虎离山计”。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秦晖愤怒不已,他张嘴就想喊人,谁料谢钦言更快一步冲到他面前,冲出腰间的刀,直接抵向他的脖子。 “动我弟弟,你是活腻了。” 刀尖寸寸没入,谢钦言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光。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别人惹他不快,就要十倍百倍奉还。 何况,景澄还是最碰不得的逆鳞。 鲜血顺着银色的刀锋渗出来,秦晖吓得全身都麻木,已顾不上疼,连连道歉。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杀我……” 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谢钦言的眼睛,这个男人太恐怖了,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阴郁的气息,好像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带我下楼。” 谢钦言另一只手抓住了秦晖的胳膊,给景澄使个眼色。 景澄的心脏仍狂跳不停,慌到极致,陷在那种恐惧的情绪里。 他机械性地跟着谢钦言走出去。 外面有几名手下,看到谢钦言居然拿刀架在秦总的脖子上,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珠子。 进去的时候不是两个人吗?怎么出来成三个了? “都不许动!” 秦晖生怕他们上前,赶紧低喝了声。 事实上,他们没有一个打算冲上去的,刀枪无眼啊!- 直到开来的车驶出别墅区,谢钦言才将秦晖放开。 他一脚将他踹下了车,在他挣扎着要起来的时候,如上位者那般踩在了他的胸前。 “谁给你的胆子动景澄?你知道他是谁吗?” 谢钦言满副高傲的神情,像在踩一只卑贱的蚂蚁。 秦晖摇头,“我就知道他是被收养的孩子。” 话音刚落,只听得谢钦言阴沉沉笑了声,“他是我们谢家的宝贝,你敢动我们谢氏集团的少爷,嫌命太长?” “我——” 秦晖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谢钦言一把将他拽起来,狠狠几拳揍到了他的脸上。 “这不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秦域——”秦晖急着为自己辩解,“是他先惹我的,凭什么要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秦域惹的你,你找他……”男朋友三个字即使到了嘴边,谢钦言也说不出口。 话锋一转道:“今天的这笔账我给你记下了,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收敛点。” 最后对着秦晖的脑袋踹了脚,谢钦言转身上车。 他打架那是出了名的厉害,从小就被人封外号叫“混世魔王”。 车门缓缓关闭,看到谢钦言满身的戾气,景澄都不敢出声。 直到车子往前开了会儿,意识到自己再不说些什么就显得没良心,于是景澄客气地道了一声“谢谢”。 “我可不是想听你说这个的。”谢钦言睨了他一眼,“没事就好。” 随即,他交代前面的司机,让他开车去医院,为景澄做个详细的检查。 景澄虽然昏迷不醒,但也能确定,秦晖没对他做什么。 想说不用去医院了,但抬头触到谢钦言凌厉的目光,又自动把话咽了回去。 说与不说也没什么两样。 反正结果改变不了。 不一会儿,谢钦言想起什么,居然给110打了电话,说要控告秦晖大白天堂而皇之地绑架人。 听完,景澄敛下眸,小声道:“都是我疏忽大意了,要不然也不会给他可乘之机。” “你不用帮秦域开脱。”谢钦言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见景澄抿着唇不说话了,他有些无奈挑眉,“难道你认为你男朋友本身就不具有保护你的能力,哪怕连累了你,也并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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