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有很多人,举手投足都和一般人不一样,但都挺友好,对纪清篱的态度跟对潭冶差不多。 因为刚才的事,纪清篱暂时不想理潭冶,都礼貌回应,又蹲下身子跟几个半人高的小豆丁打招呼。 从大衣兜里拿出红包分给他们,嘴角浅浅勾着。 小孩子的审美还停留在谁白谁好看的阶段。 纪清篱本就白的反光,笑起来眉眼轻弯着,聊了几句,就已经有小豆丁主动要跟他牵手,想把人拉到自己位置旁边。 倒完全忽略了身边潭冶这个亲哥。 可还没等他们闹起来,坐在主位上的老人忽然拿拐杖杵杵地,声音沉稳,语气却是温和的,“都别闹了,人家这是客人。” 他这样一说,那几个小孩也都散开些,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静了十分钟后,又互相玩闹起来。 老人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冲着纪清篱的方向,“小篱,还记得江爷爷么?” 他之前一直是坐着的,现在站起来,很容易就能看到全貌。 纪清篱微怔。 这是潭冶的外公,那个时候潭冶还叫潭治,小时候两人在一块玩儿,有时候放学人外公没按时过来。 纪清篱端着小马扎跟人蹲门口,陪着等江爷爷过来接他。 “江爷爷......”纪清篱呢喃一声。 他其实和老人只见过几次,那个年代,人的身高普遍不高,老人却很高大,身板挺得笔直。 带着些国家级干部的范儿,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江爷爷从里面走过来,虽然不同姓,但能看出潭家人对他的重视,威望很高。 潭老爷子今天没来,他现在就是这个家的大家长。 “乖。”江爷爷把人领到自己身边坐下,又睨了眼亦步亦趋跟着的潭冶,“之前听小冶说,要去陪同学过年。” “原来是你。”他冲纪清篱笑笑。 从包房后面的榻榻米上提过来一个袋子。 里面装着古今中外能考究到的历史古籍,好多都已经绝版了,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知道你是学历史的,希望这些对你有帮助。”江爷爷说完后,又拿出一个挺有厚度的红包,“还有这个。” 纪清篱刚要推诿,潭冶就替他接过来,放进人衣服兜里,“老人家的一点儿心意,你就收下吧。” 纪清篱推诿不过,就应下了。 紧接着他收到的红包就源源不断。 有了江爷爷的话,周围本就对纪清篱很客气的人就变得更友好,给红包的时候还会说几句亲近人的话。 后来吃饭的时候,纪清篱小声问身边人,“哪个是你堂哥?” 潭冶环视一周,道:“他今天没来。” 纪清篱“哦”一声。 结果下秒钟指头就被人捉住,放掌心里握得很紧,耳边是对方问他的声儿,“你想见他?” 纪清篱是真的有些好奇。 但面上还是说,“没有,这不是因为将来可能去他那实习么,现在认识一下也好,就当提前面试了。” 潭冶对他的话不大赞同。 两人没有真的坐在江爷爷旁边,毕竟坐这儿的都是长辈,就算再偏袒也不能乱了辈分。 但靠边儿点的位置更适合讲小话。 “要什么面试,你这样的压根就不用面,瞅一眼就要你了。”潭冶凑得挺近。 “怎么可能,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纪清篱无奈说。 “反正就是这样。”潭冶自己下了结论,“再说江城不止文化局有考古的,其他学校和研究所也有。” 意思就是想让他去别地儿看看。 纪清篱心里越发奇怪,但眼见人别别扭扭的,还是顺着接了句,“行,反正现在才大二上学期呢,不着急。” 听他这么说潭冶脸色才好一点,人见着也撒欢了,给两人碗里夹了不少热菜,多的都快堆起来。 结果临走时江梦却说她已经和潭滨提过了,让纪清篱开学前去他那个文化局转转。 又趁着潭冶不在,在人耳边小声道:“我这儿子脾气大,心眼小,别什么都顺着他,瞧把他给惯的。” 明显就是把他俩那些小九九都看在眼里。 纪清篱应了一声,正想着晚上该怎么和潭冶说。 结果潭冶知道后居然没说什么,起码回到家之前是这样的,到了以后面色如常地洗澡,完事后就去给人热牛奶。 纪清篱见他这样还以为就真这么说好了,可一想到后面要去文化局,晚上洗完澡,就把电脑搬床上查资料。 潭冶从客厅上来了,端着两杯温牛奶,睡衣上的扣没系,露出里面平展的腹肌和人鱼线。 这要刚洗完澡还好说,现在这样就绝对不能说是无意了。 纪清篱只往他那一瞟,呼吸微促一下,放在电脑上的手也顿了顿。 “趁热喝,喝完我们睡觉。”潭冶声音很平静,在这个夜晚里有自带了莎莎的磁。 他没说让人关电脑,纪清篱却自觉把电脑阖上了。 牛奶有两杯。 其中一杯是真的用来喝的。 但另外—— 当有几滴顺着腹部淌下来时,纪清篱已经彻底迷失了,手腕给人捂着,哑着嗓子轻喊出来,两条腿交在一起。 昨天才做过,今天又来实在是不太合适。 但潭冶置之不理,不停用自己的方式在人身上“喝牛奶”,从后面摁着人肩膀,上下起伏着。 一切结束后。 奶味和腥味交叠,充斥在房间里就全融成两人的味道。 晚上潭冶是从后面抱着他睡得,一双臂膀上尽是结实的肌肉,横在他腰间,像是把人骨头给折断。 后来连着几天俩人都是这么过得。 江梦让纪清篱不要太惯着他,但这个年纪的人有几个是乖乖听劝的? 纪清篱太爱这个人了,也是真的愿意和他做这些事。 结果就是要去见潭冶堂哥的前一天,纪清篱差点死在床上。 潭冶太凶了。 完全就是得寸进尺,之前那股子矜持胆小就跟装出来一样,完全放开以后,就玩得更花了,压着他不让人起来。 像是要把人整个摁进自己身体里。 纪清篱早上起来时嗓子好干,看了眼时间后,匆匆去衣柜,把头天烫平实的白衬衣拿出来穿上。 衬衣料子凉凉的,大冷天,贴在身上肯定没有纯棉的舒服,但今天要去文化局,他不可能穿得太随便。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潭冶比他穿得还正式,一大早起来还喷了点带着茶味的古龙水,又给纪清篱也喷了点。 两人穿着同色系大衣,里面搭的都是衬衣配毛衫,原本挺正式,但站一起就完全不像是去文化局的。 倒像是要去领证...... 纪清篱他们到的时候,潭冶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从门里面出来接他。 一身白色的工作服长到大腿下,五官迷人多情,温和儒雅的气质有些像医生,但比医生多了些与生俱来的惑。 流露出的成熟男人的感觉,完全跟他们这些在学校里的不一样。 他笑着拍了下潭冶肩膀,又把目光放在纪清篱身上,笑着朝他伸出手,“抱歉,过年那天局里刚好有事,没赶上和你见面。” 纪清篱也很快伸出手和他回握住。 潭滨也是江大历史系毕业的,两人的辅导员、院长也是同一个,算是半个同门,聊得挺投机。 他比潭冶善谈,去考古部门转了圈后,还带他们参观了旁边的一个文化馆。 吃饭的时候。 潭滨见纪清篱还对他用敬语,笑着摇摇筷子,“不用紧张,以你的成绩,我们这欢迎还来不及呢。” 接着又冲人眨眨眼,“以后要有别人在可以喊老师,私下就跟小冶一样叫哥吧。” “好的,哥。”纪清篱笑着应了声,他对潭滨印象非常好。 潭冶全程把手臂搭人后面椅背上,因为这认亲的情状心情好不少,也乐得跟自己堂哥多说几句话。 潭滨把他的心思放眼里,爽朗地笑出声,又问,“诶对了,你初中那旧手机还要么,总是放我那儿也不是个事啊。” 潭冶夹菜的手顿了顿,说,“就放你那吧。” “别,我那可不给你当仓库啊。” 潭滨从包里把一个老式手机拿出来,丢给他,“这玩意儿我看你之前挺宝贝的,还是自己收着吧。” 潭冶接过来放旁边,用手背往旁边推开点,没太当回事。 他这边没太在意,纪清篱却像是受了触动,往他那旧手机上扫了眼。 说来也巧。 这边刚多了个手机,纪清篱和潭冶自己的手机就没电关机了。 两人昨天为了玩情调,在床上的时候轮流放九点的歌,后来忘了关,一觉醒来就只有百分之三十几的电。 不过这对他俩来说也没什么,顺着找到停车场后,开车就往家回。 只是中途遇上个出口 ,要手机扫码付费。 他俩手机还在汽车自带的充电处,纪清篱在底下摸摸,把那个旧手机摸出来。 “要不试试这个?”他问。 潭冶看了眼,说了个“别了”,接着就自己下去,拿了车洞里的零钱过去结账。 后来路上两人跟来时一样,手勾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中途遇到家冰淇淋店,纪清篱往那看了好几眼。 大男人冬天吃冰淇淋也没啥事,潭冶就把车停边上,让人坐暖气里,自己下去给他买。 纪清篱原地坐了会,有些无聊,想去看自己手机充好电没。 结果手伸下去,以为是自己的,结果又把潭冶那部旧手机拿出来。 摸来摸去居然还给整开机了。 纪清篱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翻人手机,下意识就要给它关上,结果可能是手机太老,关机键按了都没反应。 里面忽然频频跳出营业厅的提醒,应该是攒了很多年的,现在才一股脑地都弹出来。 上面第一行是这部手机的手机号,而那串号码纪清篱这辈子都不会忘。 当时他身边放着白酒和安眠药,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结果这串号码就打进来。 在没人搭理他的时候陪着他,像是黑夜里的烛火,给了当时的纪清篱最后一点点希冀。 黑夜与白天之间间隔着晨曦探出头的一瞬间。 外面的风里还卷着点年尾的味儿,纪清篱耳边却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车子的前窗外,有人提着一盒打包好的冰淇淋过来,外面那层用冰袋隔着,是两人都喜欢的口味。 纪清篱看了他一会,鼻头忽然涌出股拧着的酸。 忽然拉开车门,疯了似地往路的那头跑,在那人惊讶的目光中,一个箭步跳起来,用力抱住了他。 ---- 愿老潭和青梨可以在他们的世界里终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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