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纪清篱眉头微皱。 潭冶重新睨向他。 其实潭家每年都会去国外过年,但不会这么早。 可潭冶去从昨晚起就魂不守舍,本来黑眼圈就大,后来配上一烟斗样的眼袋,都快掉到鼻梁下头去。 江梦女士当机立断,把年夜饭挪到早上去,点了一大堆早茶点心,就催着他去宣城。 临了还嘱咐人在车上睡一觉,别这样过去吓人。 潭冶的眼圈其实就早上有点大,从江城折腾来宣城,早就给消下去一些,所以纪清篱才没看出来。 潭冶往前走半步,回答人刚才的问题,“因为想跟你一块过年。” 纪清篱一怔。 从昨天到宣城以后,遇上所有被他冰封在底的委屈,给破了个小窟窿,吹到天上去。 其实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可无论什么都不如听他说来得真实。 要搁以前,纪清篱一定会催人回去过年,但现在嘴巴微微张开,赶人的话愣是没说一句。 只问他,“吃饭了么?” 潭冶还是看着他没动,就下意识地摇摇头。 “那要不——”纪清篱往旁边餐盒上看了眼,邀人吃饭的话还没出口。 结果潭冶就直奔主题,“你手机里说的是真的么?” 两人都知道说的是什么。 起头纪清篱还寄希望于他没看着或者忘了。 毕竟这种事隔着手机说就还好,面对面,就有些难为情,只是见人目光灼灼,他就知道还是没躲过去。 既然躲不过去,那就顺理成章吧。 纪清篱仰头回看他,“是真的。” “我喜欢你,所以想问你......对我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结果眼前这个还穷追不舍,“要是有呢?” 纪清篱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但面上还是只能答道:“有,那咱们就试试,要是没有......” 潭冶还牢牢盯他。 纪清篱说,“我会先试着追追。” “你要追我?”潭冶瞳孔一点点放大。 话赶话都说到这了,纪清篱感觉自己再不顺着就说不下去,应了声后继续: “不过前提是你得喜欢男生,要是这一步跨不出去,那我也不会勉强你,咱们就别......唔。” 是怎么往前一步,又是怎么给按着亲都已经不记得了。 但潭冶猛地俯身把他抱起来的时候,纪清篱就觉得自己腰抽了一瞬,下秒钟就给严严实实地抵在门板上。 整个上半身给人固定在手里,铺天盖地的吻降下来时,纪清篱呼吸全给乱了套。 他没有接过吻,不知道来势汹汹,又温柔至极,带着舌尖描摹着唇形,又狠狠往里头探,像要把他的嘴整个吞进去。 但纪清篱没有拒绝。 反而顺着这股热气,攀上潭冶的脖子,用心地回应着野兽扑食。 潭冶像是真饿极了。 尤其感受到身上人的回应后,心底那点火就全浇不下来,直接托起人屁股坐到餐桌上,弓着腰,重新叼住他的下巴。 ---- 老潭终于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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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湿热的吻在彼此唇间化成抹薄雾,带着双方的体温,狠狠浸润在空气里,犬齿含着牙龈,分分钟把人拆食入腹。 彼此的唇彻底黏一块,难舍难分,相互交织在一起,潭冶身上的大衣也给拽到两臂之间。 当桌上的饭盒掉到凳子上时,两个人都愣了下。 纪清篱眼睛一瞬就睁开了,睨向对面的时候,心间微颤。 他现在胯就抵对方腰间,挣动两下后的,就想从人身上下来。 却一下又被捞回去,重重摁在对面肩上。 “别动。” 低沉的男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细微的轻喘,尾音里像是夹了个小勾子,分分钟就勾着人回来。 他这声响和九点自带的沉稳差不了多少。 但事实是,潭冶也没比他好哪去,面向墙的那张脸崩得很紧,搭在人身上的腕子有细小的抖,却根本不愿意放开。 纪清篱现在心絮也乱七八糟的,难得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就把身子窝人怀里,用力汲取对方的体温。 两人就跟所有刚谈恋爱那样,却比任何一个成年人都青涩,任由窗外寒风吹过,互相抱在一起,传递身体内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潭冶才松开他。 临了又舍不得,在人耳尖轻啄一下,抵着他额头道了句,以为自己是再做梦。 纪清篱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但还是回抱住他,鼻尖顶着鼻尖蹭了两下,“我在。” 事情都做了,有些话即便不说也心里都懂。 纪清篱把桌上的餐盒往两边铺开,刚才掉在凳子上的米饭盒还好没拆,严严实实倒扣在饭盒里。 潭冶来的时候其实吃了一肚子早茶,满满的炒河粉还没消化,就已经陪着人吃起午饭。 坐着的时候要挤在桌子边上,手臂还跟人挨在一块。 纪清篱知道他才吃了东西过来,前后还不到俩小时,就不许人再多吃了,没几下就把他赶到客厅沙发上坐着。 结果潭冶没坐多久又重新挨回来,也不做什么,撑着一大截胳膊,划拉两下手机,双眼动不动就往身边瞟眼。 纪清篱一向不怕人看,但也架不住这灼灼的眼角,禁不住问身边,“怎么这么黏人?” 潭冶现在心绪全静下来,理所当然的语气里带出些小得意:“你是我的,难道还不让我看吗。” 这才刚确认过关系没多久,话说着可怪不要脸的。 纪清篱完全给整笑了,却也没说什么,剥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基围虾,往身边人嘴里放。 吃完饭以后。 纪清篱把剩下的菜冻在冰箱里,想要催人去折叠床上躺一会,他知道潭冶已经连着几天都没睡好了。 但对方明显不当回事,站起来在屋里四处转悠。 现在这里已经不全是纪清篱的家了,屋子租出去,就有其他人的痕迹,窗台和柜里的东西总有些不是他的。 潭冶瞅着这些,眉心蹙了两下,但也没多说什么,自己把包从门口拿进来,放在离他最近的凳子上。 他的包看起来鼓囊囊的,但打开以后其实没多少东西,准确来说很少是他自己的。 当那个已经脱了皮的竹蜻蜓拿出来的时候,纪清篱就跟旁边看着,眼睛跟着这个位置眨了两下。 但更惊讶的都在后头。 沙包、橡皮泥、机器猫玩具、还有个塑料小足球。 全是他们小时候一块儿玩的,但都已经旧的不成样子,泥捏不动了、铃铛上的按钮也不灵了。 都好好放在一个个塑封袋里。 “这......” 纪清篱嘴微张,心底冒出一股轻淡的暖烟,冲到天灵盖去,黏在最上面那层,凝结成温润的水雾。 纪清篱把这些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捧手里看,就舍不得放下来:“你怎么都还留着呢?” 他有好些都不知道放哪了。 “嗯。”潭冶应一声,从他那把东西接过来,又好好放手里捂了会。 纪清篱见他这样,心间微动,忽然拉过他的手,和他握在一块。 “你都收这么好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纪清篱还在看那堆东西,想到什么后笑道:“就只知道说我喜欢你。” 他这句一出,两个人同时都愣了下。 纪清篱不禁往上头去看。 想起这几天的潭冶,之前那点猜测就又冒出来。 纪清篱敛敛神色,故作样子的往后撤了一步,“回头咱们还是再去趟医院吧,你现在脑子还坏着。” 停了几秒又道:“要是等脑子好了,你后悔我们俩的事,就——” 结果很快就给人捞回来。 潭冶揽住他的腰,揽得紧紧的,生怕一放手要不回来了。 “到时候也没辙。”他声音闷得吓人,把人往里头更塞了点,“你已经是我的了。” 他这样纪清篱就不逗他了,用捏了橡皮泥的手去捧他脸,“所以你是不是该跟我坦白了,嗯?” 人这么说就只一个意思。 纪清篱看出来了。 以前的生长环境让他没法神经大条。 要搁之前,潭冶天天把“你喜欢我”挂嘴边,啥都不敢碰不敢做,现在骤然一完全放开,就什么都明白过来。 “你知道了啊......”潭冶说起这事还有些虚,但手仍没放开一点,就这么抱着。 俩人下午去宣城转悠。 本来纪清篱是打算搁家待着的,但现在身边多了个人,大老远来一趟,不能让人陪着一块窝小家里。 但事实是潭冶真的无所谓。 这个房子他小时候其实来过两次。 他当时在班上只和纪清篱好,家里只有个姥爷,他姥爷有时候和人象棋走晚了,忘了到学校接他。 纪清篱父亲当时见他一个人,就会接着一块来家里吃饭,完事在他姥爷再过来接他。 他其实更愿意在这多陪着会。 哄人也容易点,在路上又把之前瞒人脑子好了的事又说一遍。 纪清篱完全没把这放心上。 别人都说他清冷,但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纪清篱其实气点一直很高,对很多事从来也不会太计较。 况且这个人是潭冶,也是潭治。 纪清篱本来还为两人勾着的手不好意思,要把腕子从身边人兜里拿出来,但想到这就不想动了。 勾着就勾着吧,跟小时候一样。 两人去了趟宣城二小,纪清篱站门口立了会,又往里头去看,接着就笑出来,“其实我昨天来过一次。” 潭冶有些惊讶地挑眉,“怎么忽然想来这了?” “想来就来了呗。”纪清篱站门口还有些意犹未尽,又偏头问他,“你这几年有回来看过么。” 潭冶想了个话就要开口。 不远处却有人过来,见到他以后还挺惊讶,远远地就喊了声,“哟,你又来啦。” 纪清篱也朝那个方向看去,以为是潭冶的熟人,赶紧把手从人衣兜里拿出来。 即便这样的关系在华夏合法了,但到底还是有很多人没见过。 潭冶手心抓了个空,眉头皱一下,见到来人也说了声,“叔,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还以为今年你不来了。”对方笑了声,又看向纪清篱。 纪清篱和小时候完全长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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