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能泡太久,陶凛把酥饼捞出来,酥饼甩了他一脸水。 酒店专门给宠物配了吹水机,陶凛借机逃离,去了角落给酥饼吹毛。 晏常之看着陶凛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淡了些,他放在水下的手摸向自己腹部,出神地想:就这么没吸引力吗? - - 晚上九点半,两人带着狗回了房间,酥饼十分自觉地跑上了床,睡在了正中间。 陶凛进了浴室洗漱,出来时晏常之在整理行李,它没多想,往酥饼在的那张床去,但一靠近,熟悉的味道传来,他顿在了原地。 白色的床单上有一块水渍,而狗缩在离那块痕迹十万八千里远的枕头角落,正心虚地吐着舌头。 “饼饼尿床了。”陶凛冷静地说,酥饼成年后很少在室内乱尿,今天可能是刚傍晚喝了太多水,刚才又没下楼,就直接尿了出来。 晏常之闻声回过头,把酥饼从角落里提了起来:“太晚了,叫人来换不方便。” 陶凛傻傻地回:“柜子里应该有备用的吧,我自己换。” 尿液只是浸透了被套,底下的床单没有事。 “玩了一天不困吗?”晏常之拿纸巾给酥饼擦着,“单人床挺大的。” 三秒后,陶凛刚喝下的那一整杯冰果汁所产生的凉气尽数消失,他目光游移,食指的指甲紧紧掐住大拇指。 “明天还要早起呢,要不凑合先睡了?”晏常之把擦干净的酥饼放到另一张床上。 房间的单人床尺寸确实堪比大床,两个人躺上去也不会碰到。 酥饼做完手术那阵,陶凛也和晏常之待在同一张床上过,只是情况同现在不一样,那几次他都是装睡,晏常之也很快就离开,陶凛不知道他能否在晏常之身边正常入睡。 屋里唯一的灯被暗灭,他背过身,把酥饼捞到怀里抱着。 酥饼打着小声的呼,肚皮起伏着,陶凛把脸埋到他的绒毛中,在心里默默数起了绵羊。 数到第三百只羊,陶凛依旧没有任何睡意,遮光窗帘让室内几乎看不清东西,他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轻手轻脚地翻了个身。 晏常之是朝着他这边睡的,近距离看这张脸,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陶凛的呼吸几乎窒住。 他大着胆子抬起手,说不清是想要做些什么,指腹在一番犹豫下落在了晏常之鸦翅般的睫毛上,轻轻一触,又马上收了回来。 陶凛心脏怦怦直跳,他手抓着床单,想把姿势改回平躺,但紧接着传来的那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睡不着吗?” 晏常之还醒着。 “我……” 昏暗的环境放大了人的情绪,陶凛心里浮上奇怪的酸胀感。 脸侧传来温度,是晏常之在撩拨他的发丝,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背后呼呼大睡的酥饼似乎察觉到什么,起来跳过了陶凛的肚子,挤到了中间。 晏常之指尖下移,划过陶凛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再往下摸上了酥饼的脑袋。 温度离去,陶凛脑内紧绷的弦还没放松,鼻尖就感觉到了一触即分的湿润触感。 “晚安。”晏常之放下撑起的手臂,躺回原来的位置。 陶凛唇瓣微张,怔愣半天没回过神。 酥饼调整姿势舔了舔他的脸,像在问他怎么不抱自己了。 陶凛把手放下,直接搭上了晏常之的手,晏常之很快抽出手,握住陶凛。 那个点到即止的亲吻可能有特殊魔力,不到五分钟,陶凛就陷入到了香甜的梦境里。 和前段时间缠着他的那些噩梦不同,这次陶凛梦到了一片果园,他在树木间穿梭着,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到处都是果香,陶凛把摘到的苹果放入到篓子里,很快集满了一筐饱满鲜甜的果子,他加快了步伐,好像约定了要和什么人见面,把这筐苹果当作礼物。 梦里的果园仿佛没有边界,陶凛着急地跑了半天都没有跑到自己要去的地方,在他快要放弃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一个带有果香的吻落在了颈脖上。 是他要找的人。 梦的后半段陶凛记不真切了,睁眼醒来的时候,只剩下一股暖流在体内。 床的另一边是空的,饼饼也不在房间里,陶凛坐起来看了眼时间,他这一觉睡到了接近十点,估计酒店的早餐都不供应了。 “醒了?”门打开,晏常之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手牵着酥饼,另一手提着袋散发香气的早点,“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陶凛下了床,踩着拖鞋去洗漱,出来把晏常之带回来的早点吃了。 “下午的行程可能比较无聊,饼饼没法跑,”晏常之在平板上戳着什么,“如果不想去的话我们就偷偷遛去别的地方逛。” 晏常之说得暧昧,陶凛难免想起昨晚的吻,他把嘴里的烧卖咽下去:“都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晏常之笑着说。 这边两人岁月静好地吃着早饭,而楼上的某间总统套房,却已经乱了套。 - 林汿昨晚和公司里的大家泡完温泉后,独自去了二十楼的酒吧,点了几杯酒喝。 他本意是睡前助助眠,但喝到一半时,旁边来了个陌生人,硬要和他聊天拼酒。 林汿许久没放开喝过,结果这一喝喝出了事,早上睁眼醒来时,摸到身旁的手臂,差点把他魂给吓飞。
第三十七章 “啊啊啊——” 一道尖叫响彻顶层的总统套房,可惜隔音太好,并没有外人听见。 林汿头发披散着,他迅速摸了下自己被子下的身体,闭上眼努力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很快败下阵来。 几帧画面像PPT一样在脑子里闪过,他只能选择面对那个他不愿去想的现实——他和别人上床了,还是自己主动的。 至于对象,林汿幽幽转过头,对上了晏骏那张被惊醒的俊脸。 “早、早上好?”晏骏坐起身的动作到一半顿住,貌似也反应了过来。 林汿伸手把床脚的浴袍够过来:“你背过身去。” 晏骏听话地躺回去背过了身,等林汿穿好衣服,再从床上起来,也抓过自己那件T恤上身。 “昨晚是个意外。”林汿咬着后槽牙说,“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抱歉。” 宿醉的头疼让晏骏的脑子本来就不清醒,他愣了老半天才明白林汿的话,想出声说些什么,又没有好说的。 昨晚他泡完温泉睡不着,就四处逛了逛,这么一逛直接走到了那间酒吧,也在里面看到和人拼酒的林汿,林汿当时已经喝醉了,他对面那个陌生男人手几乎要落到林汿的颈脖上。 晏骏没多想冲了过去,把男人的手拍开,那之后口角争执不知道怎么演变成了他和对方喝酒,晏骏酒量不好,但硬是把那男人给喝趴了下去,而他被林汿莫名其妙带回了房间。 所幸晏骏喝醉完不会忘事,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想起来了是林汿先脱的衣服。 包括在床上的滋味,他也尽数想了起来,深呼吸几下,晏骏压下了心里的躁动。 - 时间不早了,大部队估计早就出了门,林汿拿起手机和这次团建的负责人说了声今天不参加行动。 异物感还残存在体内,林汿挪着步子到浴室门口:“你回去吧。” “啊。”晏骏看着林汿,他脸微微发烫,“你……好好休息。” “知道了。”林汿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把自己关到了浴室里。 晏骏梦游般出了套房,再进了电梯想回自己房间洗个澡,到下一层楼要出来时碰到了晏常之和陶凛。 “喝酒了?”晏常之闻到弟弟身上的浓烈酒味,皱着眉问。 “喝了一点点。”晏骏没多说,更没去问两人这个点怎么还在酒店。 - “电梯刚才是从楼上下楼的吧?”晏常之进了电梯,他记得楼上那层只住着林汿一人。 陶凛眨眨眼:“可能……他们一起去喝酒了?” 晏常之笑了笑:“也许。” 他不太放心,又给弟弟发了条消息。 酒店门口停着辆车,晏常之没让司机跟着,他开车带陶凛去了本地有名的一家餐馆。 吃完饭,两人又在外面带着酥饼完了一天,等到晚上才回了酒店。 陶凛一开始害怕被公司员工看出什么,但他点开了那个临时群聊,看到了林汿今天也没有和大部队行动。 结合上午撞见的晏骏,陶凛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我想去找一下林汿。”陶凛把酥饼放进屋,说。 “早点回来。” -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不用陪晏总吗?”林汿让陶凛进屋,在后面关上了门。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碰到晏骏了。”陶凛直截了当地说,“从你这层楼下去。” 林汿身体一僵:“不对啊,你那么晚才起床?” “认床。”陶凛拿过林汿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所以他昨晚和你在一起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了。”林汿作势要去捏陶凛的脸,“被晏常之带坏了?” “没有。”陶凛躲开林汿。 “昨晚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林汿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实话,他没必要和陶凛撒谎,“我和晏骏上床了。” 陶凛的手中的杯子差点摔掉,他眼睛睁大了些,那张本就稚气的脸更呆了些。 林汿翘起腿,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脸:“那是什么表情,就是喝醉了。我也不算……吃亏吧,毕竟人也是个帅哥。” “你不担心他会出去说什么吗?”林汿这半年没少给陶凛分享主播圈各种八卦,陶凛下意识问。 “他喝得比我还醉,哪来的照片和证据。”林汿往后一躺,摊在沙发上,“我真是单身太久了……怎么喝个酒还能……” 陶凛听着林汿在那忏悔,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有个坏习惯,心里想东西的时候偶尔会不自觉出口,等到别人问的时候,才会突然回过神。 “好奇这个做什么?”林汿挪位到陶凛旁边,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他的脸。 陶凛回忆了一遍刚才脑内想的东西,他移开视线:“随便问问。” “说实话,记不太清了,不过应该是舒服的,不然我也不会……呃,和他闹到大半夜。”林汿放弃审判陶凛,他撤回手,叹了口气。 再愁也改变不了事实,林汿干脆关心起了陶凛:“你和晏总还没有进展吗?” “什么进展?”陶凛不是很想和林汿提那个吻。 林汿出去拿了个外卖回来,边拆边说:“你不要告诉我,他昨天那么献殷勤是因为要讨好你这个员工。” “我不知道。”陶凛屈起腿,抱住了膝盖,“他对我有点太过好了。” “所以你还是不打算尝试谈个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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