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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蛊师要和富二代跑出山

时间:2024-06-21 2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白日梦0310

  他手上拿着几束颜色不同的丝线,来回在上了色的草稿上对比着色彩,镜片在冷光下反射起一束聚焦的光线,他耳朵上塞着耳机,将外界一切都屏蔽于个人世界之外。

  李江燃看清他面前的稿件,是自己的学士帽。他站在门口进退两难,低头看一眼自己松松垮垮的衣服和仍然一直滴着水的头发,觉得太不雅观,转身就要退出去。

  “洗完了?”

  齐昀舒伸手摘下一边的耳机,仍旧低着头看着手头的东西。门就在桌前头,被推开个缝隙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李江燃来了。他以为他会自己走进来落座,或是看看自己的帽子准备工作进展如何,齐昀舒见他半天没有动静,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知道察觉到他要走开时才出声。

  “啊,对。”李江燃还是躲在门后,在门的遮掩之下露出半张脸:“我本来想问问,你的吹风机在哪里,见你在工作就没好意思开口打扰你。”

  “在卧室左边的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

  齐昀舒放下东西起身,明明告知了清楚的位置还是带着他去拿了东西。刚洗完澡,李江燃浑身上下还残存着水的热意,直到走进空调屋里才得到些缓解。他接过吹风就要往外走,出去时恋恋不舍的看过一眼头顶运转着的空调。

  “你要去哪儿?”

  齐昀舒坐在床边,看着李江燃的手搭上门把手:“外头没有空调,我都在这儿吹。”

  他伸手去,将床头柜上头扣倒的镜子扶起来,指了指柜子前面的那条过道,从一边扯出个坐垫来。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李江燃走过去,将插头接进上头的插座。热风从风筒里头冲出,他对准了头顶,湿漉漉的刘海糊住眼睛,他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但能感觉到坐在身边的人往后头挪了些距离。

  “你刚刚,在帮我看用在帽子刺绣里的丝线吗?”

  “你说什么?”

  吹风机轰轰作响,将李江燃的声音吞没大半。他没急着重复,将抬起的手放下到面前,对准脸扫来回吹过两下。额前的头发被掀开,他看着镜子里头那个人正定定的盯着自己,而他看着镜子,绕了一个大圈看着他被映射在边缘的模样。

  齐昀舒听见自己耳边的风声忽然消失大半,波浪一样的热浪从胸口浮动到小腿,他看着坐在下头的人转过头来,顶着被吹红的脸往他脚边挪动,然后挺直了背坐直起来,微微仰头看他。

  “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减弱的风声好像变成那天夜里从他们脚下桥梁奔腾流去的凰江水,那时候齐昀舒才和李江燃见过两次,一次他撞倒了自己的箱子,日升月落,他推开酒吧的门,隔着昏暗的灯光,在吉他弹出的民谣乐里看清了吧台对面的人。他说他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所以自己缠着他,抛钩子想办法要跟着他一起离开,然后走上他要去的路。

  李江燃好像很在意顺序上的问题。齐昀舒记得,那时候他也问过他,他是不是第一个他找到的路伴。两次听起来的感觉不太一样,第一次好像真的只是因为太过突然所以引发的好奇,而现在,齐昀舒看着自己身前坐在地上的人,那束眼神就像提醒,提醒自己应该好好思量一下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慎就会熄灭那里亮起的光。

  这股带着傲气的,别扭的询问,让齐昀舒觉得有点好笑,他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回避过这个问题,伸手抓了抓他尚未吹干的头发。

  “再吹干一点吧。”

  “我从没听你提过你的朋友。”

  吹风机重新响起,没有得到想要答案的人动作变得毛躁,来回抓着头发的手明显不耐烦起来。李江燃不生气,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大概是被那点不多的酒精略微刺激了些神经末梢,所以才会这么直接,这么容易被牵动情绪。他其实只是有点好奇,这点好奇心里还掺杂着一些在意。

  他的朋友和自己是一个类型的人吗?也会像自己这样和他一起坐在一张饭桌上谈天说地,一起走在大街上闲聊说笑吗?也会一起熬夜一起赶路,在清晨和深夜里有无数个恍若隔世的相遇吗?

  “上初中高中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美术很烧钱,只能靠以前爸爸剩下的存款和补助金凑活考上大学。那时候......只顾着不分白天黑夜的画画读书,没什么时间交朋友。”

  “大学之后,因为兼职和住寝室认识了一些人。那个时候关系不错,但大家萍水相逢,要走的路各不相同,现在也很少联系了。”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总是把耳机声音开那么大么?”

  齐昀舒几不可闻的轻笑了声:“一个人在家,有时候太安静,会觉得全世界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所以总爱制造些声音出来塞住耳朵,也塞住头脑。”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还挺孤单的。”

  明明说着从前那些并不算美好的回忆,齐昀舒一路走到现在,却觉得有种回头看云淡风轻的感觉。过去的事他已经不想再过多描述,再多的苦难和孤单在他看来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讨人同情的谈资。朋友的位置因为许多无奈的因素在他人生里的重要程度被削弱很多。他一个人走过了很多年,学会了用一觉醒来就会忘记打发所有情绪,看淡了很多事情,眼下最大的欲望就是赚钱。

  他看着李江燃的眼睛,除了愧疚以外还隐约察觉到些别的东西。他一直都是这样,对自己小心翼翼,所以即使过得幸福也从不在自己面前提起半点,把原本对他而言再正常不过的生活全都藏起来,害怕自己的一切让他觉得心酸。

  但除了今晚留宿时候的那一瞬间,齐昀舒从不会这样觉得。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他一定不会是一路人。毕业季一过,一张机票彻底拉开距离,等他回来的时候,或许他们的关系就又会回到最开始那样尴尬礼貌的样子,然后就这样至多再过去两三个月,齐昀舒悄悄的利用完他,收集完自己要找的东西,等到坦白以后,他自然会离开,即使他大度又善良,选择包容和原谅,但两个人完全不同的家庭背景和人生轨迹也一定会驱使着他们向着截然不同的轨迹行进而去,最后的结局就和绝大部分人一样,渐行渐远,即使没有闹过决裂过,也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淡了下去,了无生息的收场一段关系。

  人和人之间,大部分的告别都用不着说再见。离开都是静悄悄的,大声提醒的人都是不想走的,留着眷恋的。

  “那我呢?”

  问句里带着不确定的语气,放轻了声音,就像看见飞鸟时候放轻步子的行人。

  “和我一起的时候,也会觉得孤单吗?”

  “你觉得,我也会就像你说的那些人一样离开你吗?”

  ----


第36章 玻璃上写的什么

  “..........”

  李江燃这个问法含义指向偏颇太多,齐昀舒有些心情复杂。他想过李江燃会代入自己来反问他,用一种玩笑的语气,他再以相同的态度回过,轻轻松松,有来有往,谁也不会放在心上,只会把这几句话当成今夜那么多聊天里普通的一环,在第二天踏出房门,坐回驾驶位之后,被扬长而去的车当成尾气一样甩出他的记忆。

  就像以后重新变回陌路人时候那样,一点点在生命里淡去,最后只能依稀找到一点点无人在意的痕迹。

  齐昀舒也想像开始想的那样回李江燃的话,却觉得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的语气在这个话题里显得有些太郑重了,自己的轻松反而会显得刻意,答案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不太好,这样的回复对他来说是不是有些过于残忍?

  而且.......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离开你,离开自己的身边,这听起来太朦胧了,不像朋友告别,更像情侣分手。齐昀舒搭在大腿上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抓起棉质睡衣的布料,扯出一边皱褶。李江燃收起吹风,从坐垫上起身。

  他蜷着腿,膝盖磕在地上,撑住他两侧床边,对准他位置往后挪,一直到齐昀舒恰好能够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李江燃仰着头,两人之间除了齐昀舒身上的香气还散发着相同的洗漱用品味道。他撑着手,微微歪头看他,问他为什么不说话。

  “你不是,就快出国了吗?以后也会留在外头吧?”

  齐昀舒往后缩了缩,但再怎么后退前进,李江燃圈在自己身前,总逃不过同他面对面。只开着一盏落地灯的房间里不亮,方才各朝一边的两人在镜子里的身影几乎要揉成一团挤在边缘。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反复的跳跃里一点点变大,直到逼近鼓膜,将拍打的动作不断外扩往前,引诱他不由自主的看向李江燃,然后只看着李江燃。

  “我只是去实习两三个月,不是要留在那里。”

  李江燃无所察觉,他松开手,翻过身来靠着他小腿边的床架重新坐回地面,然后仰头靠在床边。眼里齐昀舒的样子颠倒过方向来,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角度出现在面前。清瘦细长的脖颈,转折分明的下颌,还有取下耳环,空荡荡的耳朵,同他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第一眼和第一印象都极为符合。

  “其实,从一开始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个挺特别的人,很有意思,想和你交个朋友。”

  “明明以前也见过很多穿汉服穿民族服装的人,头发一路长到腰,耳洞打得比你多了去了的艺术家也见过不少。但那个时候我看见你,就感觉很特别。看见你的脚链,看见你的衣服,还有辫子,都很特别。所以那天晚上在酒吧里,我才会主动和你打招呼。”

  “即使你那时候没有提出想和我一起旅游的想法,说不定我也会在之后常常联系你,然后在另一个地方重新见面。只不过没有现在这样频繁和轻易而已。”

  房间里一片安静,李江燃一停下来就只能听到彼此隐约的呼吸声。头顶的头发被拨弄两下,他偏头去看,齐昀舒没有缩回手,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头,沿着发根往外轻轻梳理两下。

  “可能你没有经验,但我是知道的。”

  “人的关系不是靠见面维系的。一开始这或许是个拉近彼此的好办法,但时间越过越久,路越走越长,哪怕相隔再远,也只需要一句简单的话就能把两个人拉回到他们最要好的时候。”

  “任何需要费心维系的关系,摊开来说,或许就是不那么重要而已。”

  发丝里的动作停了,李江燃顺势抬起头来,眼睛仍然直勾勾盯着他。想说的话被碎掉吞进肚子里,他闪烁着眸光,请求里带着期待。

  因为他知道齐昀舒会答应,不管是因为他这个人还是他身上可用的价值。

  “回来以后,我还有半年的时间,把自己想去的地方走完。”

  “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和我一起?”

  齐昀舒没有像李江燃想的那样干脆利落答应下来。这点犹豫和迟疑连他自己也觉得惊讶。没有找完的东西势必需要他的帮助,他张口无言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觉得这个问题大概问的不是目的,而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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