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路鸣野和罗章并列第一,但是因为路鸣野是初学者,没有任何比赛经验,发挥也极其不稳定,所以综合考虑之后,他们决定让罗章和程玉书一起去参加U10的五百米短道速滑锦标赛。 听到最终参赛名单,以及教练耐心通透的解释,路鸣野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可他心里还是很不甘心。 程玉书知道他不高兴,但不知道他自己该如何开口劝他才有用,以至于等人全都走了,他两还坐在长椅上默默不语。 “我才来,是我的错吗?”路鸣野眼眶泛红,问程玉书道。 程玉书明白教练的考量,也清楚路鸣野的委屈,因此轻声叹了两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鸣野眼前一片薄雾,“……我明明赢了的。” “嗯,你赢了的。”看他哭了,程玉书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纸巾塞到他手里,安慰他:“你赢了的。” 听他这么说,路鸣野赶紧试探他:“那我们那天打的赌,也是我赢了吗?” 搞半天还惦记着这事呢。 怕他再哭,程玉书回他:“嗯,算你赢。” “……那就行。”路鸣野止住眼泪,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好几下,尽力调整情绪。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平静下来,收拾好东西,换好鞋子,跟着程玉书一起走了出去。 可他两刚走出去没多久,人都还没离开体育馆,就又正面遇上了回来拿东西的罗章。 ----
第17章 证据 “呵,垃圾。”罗章嘴角挂起一抹得意的笑,嘲讽路鸣野道。 路鸣野沉着脸瞪他一眼,没说话。 “难道我说错了?” “罗章”察觉到路鸣野正死死攥着拳头极力克制,程玉书害怕罗章继续挑衅下去会出事,索性拉开路鸣野,用身体隔开他两,提醒:“你差不多行了。” “关你什么事啊?”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和事佬,罗章并不领情,反而还因为他是每次比赛都强压他一头的程玉书而更加生气。 倒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程玉书微微一怔,无语地轻哼了一声,却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路鸣野猛地扒开他,冲到罗章面前,伸手把他推到了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倒在地上极度狼狈的人,冷冷地说:“这是还你刚才撞我的。” 罗章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站起来,扑到他面前用力往后推他,两人很快扭打在一块。 眼看事情要往不受控的方向发展,程玉书上前拉住路鸣野,伸手拨开罗章,朝他两吼道:“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玉书,是他先惹事的。”路鸣野还想往上凑。 “你和他计较什么?我刚和你说的你都忘了吗?”程玉书回头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紧接着对罗章说道:“你骂他垃圾,那你呢?你练了一年多了,居然和刚来三个月的他打成了平手,你居然还好意思骂他是垃圾?” “你们两要是不希望我把今天的这件事情告诉教练,就给我好好地适可而止。” 路鸣野心里憋着火,却还是听话地撇过头去,没再不依不饶地往前凑过去。 罗章对程玉书还算是有点了解,明白他说到做到,也明白他看出来了他现在针对路鸣野,主要是因为他觉得他今天输了,心里不甘心,所以想要给路鸣野找点不痛快,并且除此之外,他还明白,如果在比赛名单没张贴公告出来之前,他招惹路鸣野的这件事情被教练给知道了,那么,他的名字就会被教练从参赛名单上划去,并很快添加上路鸣野的名字。 他不希望自己因为和路鸣野置气而失去参赛资格,于是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随即扭头大摇大摆地走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路鸣野咬着牙,眯了眯眼。 “别惹事。”程玉书勾住他肩膀,轻轻拍拍他,带着他继续往前走,安慰他:“他那是觉得他比不上你,恼羞成怒了,拿你撒气呢,你别管他,最近尽力避开他就行,知道吗?” 路鸣野眼神暗了几分,沉默着一言不发。 “我跟你说话呢,听到了没?”没得到回应,程玉书摁住他左右晃了晃。 “……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主动招惹他的。” “他主动招惹你你也别理他,有什么事就和我说,我帮你解决。” 路鸣野再次陷入了沉默。 程玉书知道路鸣野不会主动惹事,也知道罗章断不会为了给他找不痛快,而没脑子地毁掉比赛,索性放下心来。 然而令他没想到是,他真的太低估罗章的嫉妒心,也太高估路鸣野的忍耐力了。 选拔赛后没两天,罗章和路鸣野就又遇上,搞出事来了。 那天,路鸣野刚训练结束,回更衣室换好衣服裤子鞋子,正准备开门离开,等程玉书一起去桃山广场吃好吃的。 结果他刚打开门,就看见罗章带了一群人乌泱泱地堵在门口。 他倚着门框,优哉游哉地说:“路鸣野,比赛名单正式确定下来了,你去看了吗?” 路鸣野冷冷地白他一眼,没搭腔,作势往门外走。 罗章眼疾手快地伸手撑住了对面的门框,拦住了他的去路:“你一个新来的,居然还想着超越我?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出不去,路鸣野往后退了退,脸上尽是不悦的神情。 罗章心里开心,特嘚瑟地朝他笑了笑,而后回头对旁边的人开了几句讽刺他的玩笑。 那群站在他身后的人听到他骂路鸣野,立马凑上来一边附和奉承他,一边挖苦嘲讽路鸣野。 路鸣野静静地看着他们,觉得他们真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令人恶心至极。 他不明白,明明他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这些平日里毫无矛盾的队友,会这么不分是非地站在他的对立面?明明那场选拔赛罗章他根本就没有赢?为什么他还总用这种胜利者的姿态来跟他炫耀?明明他就没招惹过他们,为什么他们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挑衅? “不仅你是垃圾,他程玉书也是垃圾,一天天的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还不是……”罗章的话还没说话,路鸣野便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眼神杀气腾腾地盯着他的脸,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沉:“你再说一遍,程玉书是什么?” 罗章被他的气势唬住了,愣了片刻,回神后使劲挣开他,心虚地往后面退了几步。 “罗章,选拔赛的时候我没有输给你,你比谁都更清楚”路鸣野恶狠狠地望着他,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我来这里差不多三个月,从没主动招惹过你,也从没主动招惹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他扫了在场的其他人一眼,视线再度落回到罗章身上,“但你们千万不要觉得我是好惹的,不然到时候你们可千万别后悔。” 说完,他轻轻勾了勾唇,对罗章歪了歪头。 “后悔?”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跌份儿,罗章强撑着,梗着脖子回他:“这话你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 路鸣野嗤笑一声,转身扭头准备离开,可他刚走出去没两步,就被罗章跟上来从后面推到了墙上。 突然的外力让他有些吃痛,闷哼一声,与此同时,他心底里压抑已久的怒火和委屈,再也不受控了。 他回身掐住罗章的脖子,把他死死摁在墙上,等到他呼吸不上来脸涨得通红时,他才松开手,接着拉住他的胳膊,给他来了一个完美的过肩摔。 自家老大被欺负了,那群人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他们立即围上来,把路鸣野圈在正中,拳打脚踢地攻了上去。 “你们在干什么呢?”听到打斗的声音,刚来不久的副教练李振严走了过去,等看清眼前的情况,他用力扒开他们,拉起地上的路鸣野,质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要打他?” “老师,我们没打他,我们是看他刚才走路摔了,想要扶他起来。”罗章一本正经地胡说。 虽说李振严才刚调来河州体育馆没几个月,但他对罗章这孩子的名声可却早有耳闻的,他知道他经常仗着他比赛成绩好,仗着他老爸是某公司的高层,所以有事没事地拉帮结派欺负人。 因此,当他看到路鸣野躺在地上被他们一群人围着,他根本都不用问,就直接在脑袋里把整件事情给猜出来了七八分。 “扶他?”李振严又不是傻子,能信才有鬼,“你们是当我眼瞎了吗?”他指了指路鸣野脸上红肿的伤,“这伤能是走路摔的吗?” 罗章毫不在意,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老师,没有证据的怀疑,是污蔑。” 李振严被他的话说得一噎,找不到话反驳,而这时,路鸣野抬头望向了斜对面的墙角,指着藏在上面的监控,扯了扯李振严的衬衫下摆,带着哭腔询问:“老师,那个东西,可以当做证据吗?” 不知道那里什么时候安了监控,罗章惊恐地回头,看着路鸣野。 路鸣野定定地和他对视,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张嘴用口型一字一顿地回他道:“是我赢了,垃圾。” 罗章读懂了他的嘴型,气急败坏地再度朝他扑过去。 李振严赶紧拦住他,把路鸣野护在自己身后,随后扯着他的后脖颈,带着他们一起去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们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时,程玉书刚结束今天的训练,正想着路鸣野怎么还没出来,结果就看见李振严怒气冲冲地左手拉着路鸣野,右手提溜着罗章,身后还跟着一群罗章的小弟。 他担心路鸣野嘴笨,解释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再加上对方人多,容易颠倒黑白,会对他不利,于是他快速收拾好东西,悄悄跟了上去。 队员之间打架本来就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最近还正值省青少年短道速滑锦标赛比赛报名,而他两,一个是参赛选手,一个是最佳替补,这就不得不让人更加重视了。 李振严有意要整顿队内风气,并不打算让这件事件匆匆过去。 一进办公室,他就给短道速滑队的总教练打去了电话,说他有要紧的事情要告知,请他现在来他办公室一趟。不仅如此,他还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收集表,按照上面填写的数字,给路鸣野的爸妈以及罗章的爸妈打去了电话,说他们的孩子在训练基地出了点状况,希望他们能尽快过来一趟。 教练那边忙完了,正巧接到他的电话,挂断后二话不说地就朝他办公室赶了过去。 而他们两个孩子的父母,一听到自家孩子出了状况,哪里可能还坐得住? 路鸣野倒是没料到李振严会直接叫家长过来,有些震惊,有些不知所措。 那监控安置的位置不算太偏,拍摄的角度也不算太偏,肯定可以把罗章他们那群人对他的所作所为给全拍下来,只是以他妈妈对他的了解,肯定能一眼就看出来他是故意不还手的,那到时候她问起来,他又该如何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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