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肘撑着床,支在闫阳上方,指尖摩挲着闫阳因为亲吻而变得嫣红的唇,说:“强子说他到了,等会儿放好东西就来找咱们。” 闫阳这会儿脑子有点钝,反应不过来什么和什么,只是“唔”了一声后,拉着被子把自己的脸盖住了。 等强子来敲门的时候,闫阳正绕着床仔细检查床单,担心刚刚弄的东西滴在上面。 第二遍敲门声响起,程述正在卫生间里漱口,见闫阳还在看床单,笑了下便含着牙刷要去开门。 闫阳赶紧把他推回卫生间,说:“你先忙,我去开。” 闫阳开门前以为只有强子自己一个人,结果一开门被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吓一跳。 宋凯:“Surprise!看到我开心吗!” “进去进去,热死了都。”后面的几个男生推攘着进来了。 闫阳看向强子,强子耸耸肩说:“我就发了条买票去玩的朋友圈,宋凯说一起他家司机接送,这不不蹭白不蹭么。” 彳亍吧,闫阳关上门,又把房间里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两度。 程述这会儿也洗漱好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看见房间里有坐着有躺着的人显然也有些惊讶,不过没说什么。 一群正值青春期的男生凑一块,又都是不差钱的,自然是什么爽玩什么。 闫阳也跟着体验了一把海上拖伞,下来的时候嗓子都喊哑了。 晚上他们回酒店吃海鲜烧烤,毕竟是男生,自己出来玩的时候多少都会喝点小酒爽一爽。 点了一桌子菜,花生和啤酒是最先上的。靠着啤酒的男生挨个一人给一支,轮到闫阳的时候他愣了下,说:“记着你好像没成年吧?” 他们高三了,按照入学规定,其实同一届的年龄生日都差不多,班上的绝大部分同学都成年了。 闫阳眉头一皱,把酒抢过来,“就差半年而已,你们早就开始喝了怎么能说我。” 他可还记得高二那会儿去研学,大家偷偷在酒店里喝酒的事儿呢。 发酒的人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就是记着前段时间有女生统计班上还有谁没成年了,才多嘴问一句,于是他麻利开了瓶盖,直接干了大半瓶,说:“对不住啊。” “没事。”闫阳举着酒瓶和他碰了杯,也喝了几口,喝完皱着眉头,心说啤酒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喝。 喝酒了大家更放得开了,即使在学校都埋头学习很少说话,但这酒一喝上,好像大家都变成了过命的兄弟。 一会儿吐槽学校什么什么样,一会儿又说前几天的联考卷是哪个杀千刀出的,要打,要狠狠地打,一会儿又拿着酒要去和程述干杯,说要蹭□□。 有人开了这个头,后面的接连跟着要蹭。在这样的氛围下,程述也喝了三四瓶啤酒。 比起味道奇怪的啤酒,闫阳更喜欢酒店自调的,酸酸甜甜的鸡尾酒,一边跟他们说话,一边就着桌上的海鲜连喝了两杯。 不过闫阳的酒量实在浅,烧烤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晕乎了,吃烧烤都咬不着签子,程述只能把肉剃下来放他碗里。 又菜又爱喝说的是闫阳没错了,明明整个人晕乎了,还要拿酒喝,说光吃肉算什么!一口肉一口酒才是真男人! 这话听得桌上的男生纷纷说‘好’,于是又是两杯鸡尾酒下肚。 到了后面,闫阳酒不喝了,肉也不吃了,就整个人靠着程述,时不时还盯着程述的唇看,没等来吻又委屈地把脑袋贴着程述的肩膀上蹭。 不吵也不闹,就乖乖坐着,别人跟他说话他就笑,笑得很甜。 他不喜欢。 于是程述提前带着闫阳回了酒店房间。 喝醉的闫阳是真的乖,乖乖让程述牵着手,乖乖让程述给他脱衣服,乖乖让程述给他洗澡。 程述检查了一遍阳台的落地窗,确认都关紧了才拉上窗帘。 “我去洗澡,在这坐着等我好不好?”程述弯腰,和裹着浴袍坐在床边的闫阳对视。 本来在帮闫阳洗澡的时候能顺道一起洗了,但这样洗漱的时间肯定不短,晚上温度下来了,程述不愿拖这么久,怕闫阳感冒。 闫阳傻愣愣点头,抱着枕头说:“好。” 怕闫阳找不着他,程述洗澡的时候没关门,只是半掩着。 这也注定是个战斗澡,他洗完出来才过了两三分钟。 看着睁圆了眼朝他这边看的闫阳,程述莫名想到他上次最久,也是这样,乖乖坐在床上,视线紧紧盯着自己。 程述张开手,说:“来,抱抱。” 闫阳马上丢掉枕头,像个小孩一样站在床上张开手等着抱。 程述乐了,上前一手扶着他的背,一手托着他的屁股,抱着他在床边走了个来回后才把他放下来,“小屁孩儿。” “才不小,我要长大了。”闫阳抱着他的脖子,脑袋搭在程述肩上。 “你很喜欢这样。”程述说。 “我有个更喜欢的。” “是什么?” 说不如做,闫阳让程述坐下,自己麻溜坐上了他的大腿,拉着程述的一只手环过自己的腰,又把程述另一只手也搭上去。 他的手从程述腋下穿过,把他圈住,脑袋靠着程述的颈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嘴巴一撇,“我最喜欢这样了,可是你后来不让我坐了。” 程述失笑,“你那时候都多大了,还这样小心被人笑话。” “那就笑话呗,我就喜欢这么坐。”闫阳仰头看着程述勾起的嘴角,慢慢地往上挪,直到彼此的嘴唇相触。 吻越来越缠人,程述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倒在床上的,也不知道他们的浴袍是什么时候解开的。 可能是下午那次,闫阳今晚显得分外急迫,他也想给程述更好的体验,于是学着程述那样,逐步往下,在将要碰上时程述阻止了他。 “不用…”程述喘着粗气,因为兴奋,汗从脸颊滑落,滴在胸口。 闫阳半跪在床上,红着眼睛,歪着头问:“为什么不让我弄?” 也许是酒精的关系,程述把闫阳拉到身前抱着,哑声说:“你应该被人疼的,我舍不得。” 程述就是这样双标,他什么都能做,舍不得闫阳碰到一点点不好,哪怕是自己。 “可是,我也想疼你。”闫阳痴恋地抚上程述的脸,“让我也疼你,好吗?” 宿醉的后果是第二天全体睡到下午。 强子他们还好,专车接送。 程述和闫阳就不行了,着急忙慌地收拾行李,毕竟不知道出去会不会堵车,能不能赶上六点的高铁。 闫阳乐呵呵地蹲坐在沙发上看着程述收拾东西。 好在这次去高铁站的路上没怎么堵,他俩到的时候还能去吃个肯德基。 等餐间隙,程述注意到闫阳时不时地揉着自己下巴,“很不舒服?” 闫阳点点头,“有点酸,喉咙还有点疼。” “让你别……”程述拧着眉,想到又是自己造成的,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只是想让你舒服嘛,”闫阳嘿嘿傻乐,竖起几根手指保证道:“而且也不是很难受,下次,我有经验肯定就不会这样了!” 还下次…程述扶额。
第67章 临近期末考试时,他们班发生了一件挺大的事,班主任换了。 学校对外称的原因是曹敏老师因身体原因,申请调离高三(1)班班主任的职位。 但班上的同学都知道,是因为她的教学方式过于强势。一直以来都有同学抱怨,本来高三压力就大了,她还要在班级里搞什么愧疚式教育。 让每次考试排在班级倒数20名的学生,写考试总结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考出这种成绩,他们考出这种成绩对不对得起自己的父母。 其实写写总结倒也没什么,闫阳也写过两次,交上去就完了。只是曹敏看到他们这幅模样,决定加大力度,在第三次月考结束后宣布—— 这次排名倒数二十名内的学生,如果下次月考没进步,就要上台念自己写的考试总结。 青春期的学生正是最要面子的时候,这个决定一出来,有些心理比较脆弱,平时很认真很拼,但是成绩又在班级末尾的学生,因为这个决定焦虑得失眠,频繁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 那儿的老师在了解情况后,觉得曹敏这样的教育方式不可取,于是找她聊了下。结果曹敏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高二的时候她可以不管,都高三了还没点拼劲,于是在班级里狠狠点了考倒数的学生。 心理咨询室的老师看到她不改反而更激进,担心她把学生逼出什么问题,于是直接打报告给领导,没几天就被换了。 闫阳看到这个通知时也悄悄松了口气,他就是偶尔排在班里三十几四十名的。 到了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所有人都处在一个精神极度紧绷的状态,恨不得把时间掰碎了用,一天最好能有四十八小时。 学校不会给他们太大压力,除了盯着高三体育课必须要待在操场,不准偷偷回教室学习这个之外,额外给他们安排多上一个小自修,让他们学到晚上八点,八点一到就会有人来催他们下课回家回宿舍。 能进一中的学生底子都不差,自学能力也强,被学校赶回去没事,回到家回到宿舍一样学,一样奋斗到深夜。 闫阳从高三下学期开始,就把睡眠和程述都安排在学习后面,每天早上六点爬起来先背半小时单词,再听四十分钟听力,晚上刷题复习,经常学到凌晨。 每天不是学习,就是学习,晚上做梦都在刷卷子,为了一道题绞尽脑汁。期间偶尔崩溃过,崩溃了就抱着程述哭一会儿缓缓,缓过劲了继续学。 程述虽然拿到了最高学府的录取通知,但他还是像正常的高三学生一样上下学,偶尔会去京市看望母亲之外,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地陪在闫阳身边。 在春天要结束时,高三学子们迎来了高考百日誓师大会。 往年学校里考出来的省状元,去了双一流高校的学长学姐们,会被学校邀请回来演讲,分享临近高考时该怎么复习的技巧以及调整心态的方法。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六月也越来越近。 五月末,学校进行了最后一次摸底考试,这次考试主要是高考前的调剂,题不难,也不做排名。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星期时,学校也开始安排毕业照事宜。 拍照顺序按照班级的排序进行,第一个就是闫阳他们班。 拍毕业照的低点在学校图书馆门前,那里摆了一排椅子,椅子后面是一节一节往上升的站台。 任课老师、学校领导坐在第一排,往后是两排女生两排男生。 闫阳和程述的个子在班级里都算高的,所以他俩一起站在了最后一排的边缘。 毕业照分三个版本,不笑的,笑着的,还有自己比姿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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